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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四章 真相大白 文 / 西子情

    老皇帝鋪設了一局二十年的棋,真正推動棋局不是他生前,而是他死後。舒愨鵡琻每一招棋都在他正當權之時埋下,如今一步步啟動,步步誅伐。將所有人都困在棋中,舉步維艱。

    雲淺月看著夜輕染,這個她從初見第一面就躲開他,想永無瓜葛的人,原來才是與她淵源最深之人。她不曾意識到原來她在初見他就有了對潛在威脅的敏感,讓她不由自主地對他鄙棄。原來那一年,鴛鴦池畔,容景、他、她,他們三個人就開啟了命運的齒輪。

    原來一切的癥結在這裡。

    她的命運從出生就被人既定了。

    容楓身子一震,跟過來,站在雲淺月身邊,不敢置信地看著她和夜輕染。

    夜輕染看著雲淺月,纖細蒼白的容顏在陽光下分外羸弱,但是偏偏她的神色是如此的沉靜。他目光變幻了片刻,也恢復沉靜,淡淡吐出一個「是」字,重如千鈞。

    雲淺月淡淡一笑,「我想知道,先皇本來想剷除雲王府,為何卻為你命定了我?」

    夜輕染背轉過身,目光看向天空,沉聲道:「那一年夜氏弘德皇帝大限,夜氏弘智皇上登基,欽天監一位德高望重的天師夜觀天象,說紫微星和龍檀星相攜下凡,京城必有雙生子出。雙生子出,天降於斯,實乃預示天聖運術已盡。破解之法必須誅殺雙生子,方可保太平盛世,天聖再繁榮百年亦非爾爾之談。」

    雲淺月知道這個雙生子是她父親和她大伯。弘智皇上是雲老王爺那一代的帝王,也就是先太皇,先皇的父親。

    「後來,京城並無雙生子出,歷經二十年。弘智皇帝大限,皇伯伯登基時,帝師夜觀天象,依然與二十年前是一種天像。皇伯伯大駭,暗中查找雙生子,用盡辦法,依然無果。每一代夜氏帝師都精通陰陽五行,奇幻玄幻之術,算是半仙之身,每一代帝師的卸任和繼任都需要新一代帝師殺死授業恩師,才能成為真正的帝師,但因為天像二十多年不變,上一代帝師卸任時,便作廢了此法,不必待徒弟結業,便用他們的平生所學,傾盡功力和以生命為代價,開天眼,窺探天機。」夜輕染聲音沉寂,淡淡道:「不負所望,他們確實看到了夜氏百年後江山運勢的星雲圖。」

    雲淺月靜靜聽著。

    「夜百年後,群星匯聚,紫微星謀、龍檀星伐、貴女星煞、三星驟天,舞動群星,天下將亂。一星隱,二星藏,三星逆。中興亂,半壁江山將空。於天聖,吉凶福禍難料。」夜輕染淡淡道:「一星落於榮王府,二星落於德親王府,三星落於雲王府。你是貴女星,鳳凰之星,命定鳳星,天降貴女,為尊為貴,人間富貴花,自然要做夜氏的皇后,不能是別人的。但你的本命星相術為逆,難以掌控,所以,皇伯伯思量再三,才對你我種了生生不離。」

    雲淺月想起去年她被容景硬拉著爬上紫竹院屋頂夜觀星象,天下江山運數的星雲圖每百年顯一次,那日正是時機。當時的星雲沒有她和夜輕染,後來子時,星雲圖出現,幾番變幻後,定格了一瞬,代表她的星與代表夜輕染的星在一起,容景的那顆星,遠在千里之遙。之後恢復原貌,她愣了許久,偏頭看容景,那時候容景的顏色在夜中淡得溫涼如水。她決心情定容景,不相信命運,卻不知道,原來那時的星雲圖,正是今日的寫照,她不能理解的東西,那一日容景怕是早就有了預料。

    可是他依然義無反顧將她娶進了容王府。

    如今同樣義無反顧將她送來了夜氏皇宮。

    他有多少個義無反顧,都用在她身上?紫微星,王者之星。龍檀星,夜氏龍星。如果她最早在鴛鴦池畔伊始與其糾葛的人是夜輕染,後來愛上的人是夜輕染,那麼如今又會如何?

    至少不會如今日這般。

    可是畢竟世上發生了的事情沒有如果一說。

    夜輕染從天空收回視線,轉回身,看著雲淺月,眸光有一絲心痛憐惜,不留一絲餘地的傳遞給她,輕聲道:「小丫頭,只怪我姓夜,只怪你姓雲,只怪我生來就是落在德親王府,怪你生來就落於雲王府,我們就是這樣的命運。我不能譴責皇伯伯和夜氏犧牲的兩位帝師做得不對,他們生來就是為了夜氏江山而活,他們一生的血液都用於守護夜氏江山。無論是我,還是你,不過都是落入他們守護棋盤下的一顆棋子而已。待棋子有了自己的能力之時,也是受命運遙控,翻不出棋局。」

    雲淺月微微抿著唇角,沉默不語。

    夜輕染隔著稍微有些遠的距離看著她,一切攤開在面前,不是鮮血,就是白骨。他尚且在知道生生不離的那一刻不能承受,更遑論是她?他想得到她沒錯,但從沒有想過用生生不離困住她。但生生不離總歸是在他身上,根入骨髓的種植著,即便血液流盡,也除不去。

    沉默許久,雲淺月淡淡地問,「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先皇大限之前,他告訴了我。」夜輕染道。

    雲淺月想起那一段時間夜輕染的變化,跑去找她表明心跡,割袍斷義,在她淺月閣外凍了半夜,後來露出爭奪的鋒芒,登基後,不惜以性命對她試探,他那時是否想證明她對他有些情誼,他也好有選擇如何對待她和他身上種植的生生不離?

    她能感覺到,這個人是從來沒想傷害她。

    他背負的東西,又是何其之多?高山壓頂,來自的都是從小培養他親人的手筆。她可以恨,可以罵,也許可以跑去皇陵拖出老皇帝餵狗,可是他呢?他又能做什麼?

    那個人是他的皇伯伯,一手培植他坐上這個位置的人。

    雲淺月移開視線,不再看夜輕染,淡淡道:「我知道了,你回去為德親王和王妃守靈吧!明日我會去為他們送葬。」話落,她不再多說,轉身向內殿走去。

    夜輕染一怔,看著雲淺月,只看到她一個纖細的背影。

    夜輕暖站在夜輕染旁邊,也愣了愣,看著雲淺月走進了內殿,她忽然大喜過望,轉頭拽住夜輕染的袖子道:「哥哥,雲姐姐要去為父王和母妃送靈,這是答應嫁給你了嗎?」

    夜輕染看著離開的雲淺月,面色現出恍惚,並不答話。

    「我這就去告訴父王和母妃,他們一定會高興的。」夜輕暖鬆開夜輕染的袖子,猛地轉身,腳步輕快地跑出了榮華宮,向宮外跑去。

    容楓看著夜輕暖身影歡快地離開,他一貫鎮定,但也被今日知道事情的真相驚得波濤洶湧。生生不離他知道,那是失傳了據說數千年的情毒,據說是雲族一位練成通天之能的聖女用平生靈術引了情花之魂研製的生生不離,她一生只做了三顆,三顆成型後,她的生命也祭奠了情花之魂。後來再無人能學她之術,也無人能破她之法,至此生生不離,成為絕傳。

    不同於世間那些陰陽交合的春藥,而是真正的情之毒。男女相依,生不離魂,死不離肉。中此毒者,除非締結一生姻緣,否則,同生共死。

    容楓看著夜輕染,也如定住的木樁,忽然間如被抽空了的血液,一動不能動。

    許久,夜輕染忽然轉過身,向外走去。

    容楓見他離開,驚醒過來,身影一閃,擋在了他的面前,看著他,試探地問,「月兒若是不嫁給你,會怎樣?」

    夜輕染看了容楓一眼,抿了抿唇,道:「死!」

    容楓身子頓時晃了兩晃,盯著夜輕染的眼睛,「難道就沒有辦法解除嗎?還是有,你不願意去解?」

    夜輕染忽然冷笑,語氣沉暗,「有辦法的話,你以為容景會樂意將她送來我這裡?有辦法的話,在她刺殺了我那一劍之時,你以為容景會救我?有辦法的話,我無能無力地躺在那裡時,容景早就對我挖骨驗血做什麼了。不會有今日之事。」

    容楓面色一變,不死心地道:「月兒與他大婚成了夫妻,這麼長時間,為何她沒有出事?他們是圓房了的。」

    夜輕染眸光一痛,淡淡道:「她之所以至今無事,應該是容景自己用了不被傷身的藥吧!但是也不過是防著他自己不被生生不離的毒所傷而已,解不了她的生生不離。」

    容楓看著夜輕染,雖然不想探討這個來傷他,他知道他喜歡雲淺月,最不願意談論的是她與別人,但是為了雲淺月,他不得不說,「既然如此,他為何明知道……」

    夜輕染笑了一聲,「她是毒,有人寧願被毒,也甘之如飴吧!」

    容楓臉色蒼白,幾近透明,「既然甘之如飴,為何不能再繼續了?」

    「這話你該問容景。」夜輕染撇開視線,聲音微冷,頓了頓,還是淡淡道:「中了生生不離者,若不是與其情定之人一起,破身之日起,半年必死。也許他娶她之前不知生生不離,也許是知道,情難自禁,願意毒發時陪她一起死,也許當時他想到瞭解生生不離的辦法。」話落,他嘲諷一笑,「他是容景,心思深如

    海,誰能將他看透?世上什麼事情是他不敢做的?」

    容楓身子輕顫,半年之期,計算下來,他們圓房是在春年夜裡,如今春夏交替,時日是不多了。他看著夜輕染,似乎難以接受這個事實,「上官茗玥要斷月兒宮房,讓她不能懷有子嗣,真的……管用?」

    夜輕染忽然一笑,涼聲道:「他要斷的不是宮房,不是子嗣,而是讓她再不能做女人。他也許願意與她再不行夫妻之事,只願她活著。」

    容楓面色一灰,瞬間全無血色,「這樣真的管用?可是月兒她……她怎麼會同意?」

    「是啊,瞭解她的人都知道她不會同意,她那樣的性情,怎麼可能會為了活著而和相愛的人日日對看不能生情?所以,容景失敗了。也許他料到自己會失敗,她那樣的聰明,他又怎麼可能不瞭解她的性情?但終究他是這樣做了。哪怕到了如今的地步,他們再無前路。」夜輕染聲音極輕,語氣沉暗如蒙了一層陰雲。

    容楓忽然間不知道說什麼,不再言語。

    夜輕染不再說話,繞過他,轉身離開。

    容楓看著夜輕染身影漸漸遠去,消失在宮門口,他的背影如此沉重,想著他也是高傲的,不比容景的高傲少,用生生不離困住自己愛的女人,他心裡又如何會好受?但終究這一條路要走。他在殿外站了許久,轉身向內殿走去。

    進入內殿,正值內侍煎了藥端來,雲淺月正用勺子輕輕攪拌著湯藥喝著,面色平靜。

    容楓走到她身邊,看著她,心疼無論如何也掩藏不住,低低喊了一聲,「月兒!」

    雲淺月抬頭看了他一眼,對上他看著她心疼的俊顏和眸子,淺淺一笑,溫聲道:「想想其實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無非是兩條路,一條是死,一條是換個人愛。」

    容楓心裡猛地揪起。死豈是容易?換個人愛又豈能容易?

    雲淺月喝完湯藥,用娟怕試了試嘴角,起身站起來,對容楓道:「在房中待著未免悶得慌,既然德親王府不需要你,我們還是去後花園的煙雨亭吧!那裡風景的確不錯。」

    容楓全無心情地點點頭,他不知道怎樣做才能最好。

    雲淺月出了榮華宮,容楓跟在她身後,二人走向煙雨亭。

    沒有煙雨的亭子,風景又是別有一番風味。煙雨亭中無人,二人坐了下來。相對於容楓的全無心情,心事重重,雲淺月淡雅中多了幾分隨意閒適和漫不經心。

    二人也沒說什麼話,不知不覺半日一晃而過。

    夜晚時分,冷邵卓和雲離結伴進了皇宮,找到了煙雨亭。大約是聽說了雲淺月明日前往德親王府為德親王和德親王妃送靈之事,入住榮華宮若是預示著她直指皇后尊位的身份,那麼為德親王和王妃送靈,便將這種暗中寓意的身份推動了一大步。

    二人來到之後,本來想開口詢問雲淺月,見到她淡如雲煙的神色和容楓沉鬱的眉眼,對看一眼,忽然都問不出口。他們心中清楚,即便她有了什麼決定,他們即便問了,也難以更改,徒增心傷,不如不問。

    多了兩個人,煙雨亭多了兩分人氣,四人一直坐到入夜,才離開。

    回到榮華宮,容楓怕雲淺月半夜又發熱或者生出什麼事情,執意不離開,雲淺月拿他沒有辦法,只能任由他。

    這一夜,反而一夜好眠,一個夢也沒做,也未發熱。

    第二日起來,雲淺月收拾妥當,便和容楓一起前去德親王府。

    來到德親王府,德親王府的大管家早已經在門口等候,比昨日還恭敬地將雲淺月請進去,一邊往裡面走一邊道:「皇上如今在府內的祠堂,說小姐來了願意去祠堂找他就過去,不願意的話可以在靈堂前等他出來。」

    雲淺月看向府內,雖然滿朝文武極其家眷都在,哄哄的人潮,但感覺上也是一片素寂,她道:「我去祠堂找他吧!勞煩帶路。」

    德親王府的大管家聞言頓時一喜,聲音有些輕顫和激動,「您去祠堂找皇上最好不過,他昨日從皇宮回來就將自己關在了祠堂,滴米未盡,滴水未喝,這樣下去,身體怎麼受得住?大臣們都勸不了,奴才們更不敢勸。您去勸勸吧!」

    雲淺月點點頭。

    德親王府大管家領著雲淺月,繞過前

    廳,走向府內後院的祠堂。

    容楓看著雲淺月前去德親王府祠堂的背影,極力的掩飾住難受的情緒,轉道去了靈堂。

    這樣的大事兒,德親王府的守衛和皇室的守衛自然將整個德親王府防守森嚴,半絲不敢懈怠,尤其是夜輕染這個一國之尊所待的祠堂。外圍更是重重重兵把守。

    來到祠堂門口,德親王府大管家停住腳步,通稟道:「皇上,淺月小姐來了。」

    裡沒有聲音傳出。

    雲淺月看著眼前的祠堂,德親王府的祠堂廊角邊沿都雕刻著龍形,是其它三大王府不敢雕刻的。隱約透著皇室的威嚴。

    德親王府的大管家等了片刻,裡面沒動靜,他又稟告了一遍,裡面依然沒有聲音傳出,關閉的門一動不動,他看了雲淺月一眼,滿眼的喜色隱去,低聲解釋道:「淺月小姐,皇上昨日回府是這樣交代給老奴的,不知為何如今……」

    他話音未落,祠堂的門從裡面打開,夜輕染從裡面走了出來,他見到夜輕染,立即打住話,跪在地上請安。

    夜輕染從昏暗的地方出來,眼睛似乎適應不了晨起的光,微微閉了一下,適應了片刻,才對雲淺月疲憊暗啞地道:「走吧!」

    雲淺月對他挑眉,「不請我進去看看你家的祠堂?」

    夜輕染腳步一頓,「祠堂有什麼好看的,無非是一堆牌位而已。」

    雲淺月繞過他,逕自走了進去,夜輕染一怔,立即伸手去拉她,但只拉到了她一片衣角,她終是走了進去。入眼處,如夜輕染所說,一堆牌位沒錯,但除了一堆牌位外,還有無數刑具和堆積如山的白骨,有的白骨已經久遠,有的不過數年,陰氣森森,滿佈腐朽之氣,阿鼻地獄也莫過如此。誰能相信,人間還有這樣的地方?她猛地回頭,看向夜輕染。

    夜輕染站在祠堂門口,看著她,一張臉全無顏色。

    雲淺月從夜輕染那張臉上看到了麻木,從他的眼中看到了哀默。身處在這裡一刻,都能讓人骨髓膽寒,人肉堆積的白骨,這裡幾乎可以看到山巒的模樣,多少人肉埋在這裡,才能如此?

    他從昨日進來,在這裡待了半日一夜的滋味又是如何?除了昨日進來,他又進來過多少次?她進過雲王府的祠堂,榮王府的祠堂,一般尋常人家的祠堂乾淨無塵,怎能想像德親王府的祠堂是這般天地?

    偌大的德親王府祠堂,佔地何止一個院落那麼大?可是入眼處,除了白骨還是白骨……

    夜輕染動了動嘴角,似乎想說什麼,須臾,閉上眼睛,垂下頭,淡淡道:「既然看過了,就出去吧!」

    雲淺月看著他,聲音忽然極輕,「這些人是怎麼死的?」

    「我殺的。」夜輕染道。

    雲淺月看著他,問道:「為了訓練?」

    夜輕染低著頭,看著地面,地面由血匯成的圖案,大約是長年累月,血與地面的玉石相溶,成了血玉,分外瑰艷,他聲音平靜,「嗯。」

    「你第一次進來,幾歲?」雲淺月又問。

    夜輕染忽然一笑,抬起頭,看著那些白骨,有些蒼涼,「從記事兒起吧!早已經記不清了。我沒有抓周的記憶,沒有父母膝下承歡的記憶,沒有玩耍的記憶,只有被關在這裡的記憶。」

    「什麼時候出去的?」雲淺月又問。

    「八年前。」夜輕染道。

    「學成了暗龍吟,接手了夜氏暗龍?」雲淺月揚眉。

    夜輕染點點頭。

    「那些刑具呢?給誰用的?」雲淺月又問。

    夜輕染衣袖下的手輕輕顫了一下,不露什麼情緒地道:「我!」

    雲淺月心下一寒,看著他,不再詢問,她知道夜氏培養一個繼承人都經過魔鬼的訓練,但是也不曾想竟然是如山的白骨堆積,將一個也許當時還未曾記事的孩子扔在這裡,讓他看著殺人,或者殺人,或者訓練殺人,那個孩子當時是怎麼樣?是尖叫,還是大哭,還是昏過去,還是反抗?若是反抗,後果是什麼?便是那些一架架被血染紅的刑具給他用刑嗎?

    她不敢想像!他是如何一邊受著訓練,一邊以瀟灑不羈的小魔王性情

    出現在當時京中眾人眼中的?他又是如何從踏著鮮血和白骨中沒有瘋魔活下來的?

    為了一個伸手掌控的帝業,一把硬死人的椅子,一個山呼萬歲,竟能做到如此地步?

    雲淺月這一刻說不出是什麼感覺,比起夜輕染的血淚,夜天逸的母妃一門被誅殺算得了什麼?夜天傾,夜天煜活著何其幸福?她看著夜輕染,沉聲問,「他們將你如此訓練,就不怕你死嗎?」

    夜輕染淡淡一笑,「不會讓我死的,只要有一口氣,就能救活。哪怕邁進鬼門關萬次,也能拖回來。」話落,他疲憊地道:「活著有時候比死要容易得多,死才最難。」

    雲淺月閉了閉眼睛,轉回身,拉住夜輕染的手走出祠堂,迎面陽光照來,她輕聲地道:「我也覺得活著比死容易,從今以後,我們就好好地活著吧!有容易的路走,我們為何要走最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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