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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四章 撥開雲霧 文 / 西子情

    上官茗玥看著帝寢殿包圍的上萬內廷侍衛,人人手中一把箭羽,將整個帝寢殿包圍的密不透風,上萬人聽到雲淺月的命令,回答得鏗鏘有力。他愕然片刻,被氣笑了。

    笑容爭雲破月,瑰麗華艷。

    雲淺月看了他一眼,轉身向外走去,她步履沉穩,纖腰筆直。再不是受制於人的柔弱女子,而是可以執掌千軍萬馬的將軍。

    帝寢殿夜風沉沉,有一瞬間的靜寂。

    上官茗玥盯著雲淺月的背影,笑中含怒,「小丫頭,你這是做什麼?不要忘恩負義。若是沒有我這數日日夜虧損靈術助你,你的靈力如何能提升得這麼快,以臻大成?」

    「什麼是恩?什麼是義?」雲淺月停住腳步,慢慢地轉回身,看著殿內門口的上官茗玥,眼裡有無盡冷嘲,「是將我靈力提升,抓走當雲族神女的恩?還是讓我一輩子不能懷孕的義?」

    上官茗玥怒意一僵。

    「上官茗玥,你得了他的認可,沒有得到我的認可,我和他雖然是夫妻,但是夫妻也有夫妻之道,夫者為夫,妻者才能為妻,就算他不想要孩子,就算我不能要孩子,但是也該我自己主張,憑什麼他決定不讓我要?」雲淺月冷沉地看著上官茗玥,「你們是各取所需,那也要問問我同不同意。」

    上官茗玥頓時失了聲。

    雲淺月不再理會他,轉身就走。

    在她剛要走出大門口時,上官茗玥開口詢問,「你是怎麼知道的?明明那個笨蛋……」

    雲淺月腳步猛地頓住,聲音忽然很輕,「上官茗玥,你說的是明明他和你做得天衣無縫,我是怎麼知道這兩件事情的嗎?我告訴你,我早在去年就知道你會來了。」

    上官茗玥不解地看著雲淺月。

    「去年,議事殿內,容景所待的暖閣裡擺了一盆玉蘭。」雲淺月解釋。

    上官茗玥一呆。

    「容景不喜歡玉蘭。」雲淺月目光看向天空,夜裡的天空萬里無雲,有點點星辰,擁著一輪明月,她想起她昏迷了五日,算起來今日是十五。聲音淡得如夜空般寧靜,「天下人看容景的弱點是我,但是只有我知道,他的弱點除了我外,還有玉蘭,他從小便不喜玉蘭,但是做得天衣無縫,夜氏的老皇帝盯了他十幾年,夜輕染也盯了他十幾年,他院中還種了兩株玉蘭,任誰也發覺不了。但是只有我發現,他可以賞百花,卻從來不看玉蘭一眼。」

    上官茗玥愕然。

    「那一日,我陪他在議事殿,他的暖閣裡除了奏折只有一盆玉蘭。」雲淺月聲音冷清,「我雖然心下奇怪,但也未曾細究。但是直到我們大婚,我才明白了。」

    「明白了什麼?」上官茗玥聲音一改張揚,驀地低沉。

    「去年老皇帝活著的時候,南凌睿負荊請罪於藍家,我和他前往十里桃花林,當時身為三公子的西延玥易容的我帶著風閣遭遇了皇室隱衛之主帶著皇室隱衛的截殺。當時三公子受傷很重,臥床不起,他告訴我,老皇帝傾了大半隱衛,若沒有易容成容景的那個人,他和風閣恐怕有去無回。」雲淺月從天空收回視線,不看上官茗玥,看向殿外,淡淡道:「老皇帝當時恐怕是出動了皇室隱衛的最根本勢力,可是為何他會下了那麼重的手?真是因為三公子易容的我騙過了他嗎?即便是騙過了他,也騙不過夜輕染。原因只能有一個,容景的那個人不是易容,而是幻容,幻容才能天衣無縫。騙過了老皇帝,也騙過了夜輕染。」

    「這又說明了什麼?那個笨蛋手下能人多得是,你怎麼就肯定那個人是我?」上官茗玥不屑地撇撇嘴。

    「那日我當然也不知道那個人是你,但毫無疑問,那個人一定是除了絃歌、青影外,他連我都瞞著的人,什麼人能讓他瞞著,一直不外露,除非這個人關係甚大。」雲淺月聲色淡淡,如撥開雲霧,揭開重重陰雲,「我們大婚那一日,容景在子書的幫助下關了夜輕染和夜天逸在御書房出不來,我們順利大婚。但是夜輕染是夜氏培養的暗龍,皇室繼承人,他當真那麼廢物?若是廢物的話,容景早大婚了,即便有子書相助又如何?他武功高絕,但不懂靈術。再加上皇室隱衛,即便他們聯手,也不過平手而已,如何能真將他們關進去出不來。皇宮是什麼地方?那是夜氏皇室的地盤,老巢,讓人關在自己的老巢裡,焉能不笑話?但是真的關了,容景說是他擺了陣,我也相信,但是他擺了陣沒錯,一定還有人相助。」

    「這又能說明什麼?讓你猜到是我相助?」上官茗玥嗤了一聲。

    「那個得了天疾的孩子代替夜天賜死的那一日,我傷了夜輕染,為那個孩子搭建了靈堂,夜輕暖帶著夜氏兩位帝師前去驗屍。夜氏兩位帝師是什麼人物?即便容景和我娘聯手,怕也是半斤八兩,不能逼得他們吐血,但他們是真的吐血了。那麼只能說明,有人相助他們,那個人,一定是靈術高絕之人。」雲淺月逕自道:「後來容景請來了普善大師和臭老道?他們是有本事,但夜氏帝師會通靈咒術,且爐火純青,我爹沒回來,他們二人借了那一盞破燈就將兩位帝師讓咒術反噬餐食了心,不受半絲傷,怎麼可能?更何況那兩盞燈內的存留的靈識被容景和我一人吸了一半,神燈沒了靈識,也不過是破燈一盞而已,他們要了神燈,不過是給我看的而已。因為有一個靈術高超的靈術高超的人相助他們,放眼天下,這樣的人物有幾個?但是為何要瞞著我?還聯合普善大師和臭老道瞞著我?有什麼不能對我言嗎?不能對我言的事情,一定是關於我,且甚深。」

    上官茗玥撇開頭,這回沒了言語。

    雲淺月雖然早已經料準,但是揭開層層謎底不過是她最親近的人設下的局而已,她如何能高興得起來。聲音沒什麼情緒地繼續道:「若說這些讓我心底一直存了疑惑的話,那麼將疑惑埋得更深的是我們大婚數月一直無喜。」

    上官茗玥似乎沒了話,不再開口。

    雲淺月沉默片刻,聲音有些冷寂,「我從小就知道他心思深,深到深海淵池裡,讓誰也猜不透。他獨自支撐著偌大的榮王府,手中拿著富可敵國的財富,大病十年,受寒毒頑疾折磨,依然讓執掌一國江山的老皇帝奈何不得,非常人能及。但是我總以為,他該是在我面前,沒有那麼深的心思。但是殊不知,他對我用的心思更深,深到將我迷陷其中,以為那就是他的真性情,殊不知,真性情也籠罩了一層輕紗。無論我怎麼看,也看不透。」

    上官茗玥轉過頭,看著她。

    「他對我太好,將我淹在蜜罐裡,我想要一個港灣,他便用自己的手給我支撐起一片港灣,我對別人好,他吃些無傷大雅的小醋,也無非是想我陷得更深。我爺爺、容爺爺、娘親、爹爹都想抱重外孫重孫孫子,他也半絲不外露,跟著大家一起期待取笑著,給我設了重重迷霧,讓我沉浸在他給的幸福裡摸不著北,昏了頭,愛慘了他,再想不到其他。」雲淺月聲音低下來,那些過往的甜蜜,她實在不願意揭開,即便那些愛不是假的,但是總歸是設了一層心思,「他不著痕跡地不讓我多思多想,不著痕跡地讓我心裡眼裡只有他,不著痕跡地私下裡做著這些籌謀,但我總歸是他的枕邊人,是否我該慶幸我其實沒有那麼傻,雖然愛他愛得太深,已經近乎禁錮了我的靈魂,但是我終究還是留了前世的影子,一個前世處處打心理學戰的人,習慣了細微處探究別人的心思,即便是他,也不能揮去我前世留到這一世根深蒂固的東西。我不想探究他,但終是越愛,越忍不住探究。」

    上官茗玥抿了抿唇,似乎想說什麼,終是沒說。

    「對於雲族,也許你和他都覺得我應該知之不深,但是我又怎麼能知之不深?若是以前知之不深,那麼從爹爹開啟我靈術那時,從容景憤怒恐慌地訓斥我學了靈術那時,從我前往南疆幫助葉倩、雲暮寒剷除夜霄那時,我的靈術得自然之物,飛速提升那時,我就該對靈術探究,該去知之甚深了。」雲淺月淡淡道:「若說這個天下我最愛的人是容景,那麼這個天下我最信任的人是子書。」

    上官茗玥狹長的鳳眸微微睜大,看著雲淺月。

    「爹爹和娘親從我會了靈術之後,對我再閉口不言靈術二字。容景更是對我有靈術表現出極大的反感和不喜,若想知道關於靈術,關於雲族,那麼我該問的人是說?自然是子書,他即便騙天下人,也不會騙我一絲一毫。」雲淺月聲音微微高了些,提到玉子書,語氣隱了一絲驕傲,「他告訴我雲族曾分為三脈,東海燕王府,天聖雲王府,以及墨閣,告訴我一些關於雲族的秘辛之事,最重要的是告訴了我一個人,一個我一直想知道在容景背後的人。那個人天生繼承靈術,天賦異稟,自然通靈,靈術是華王書和他姑姑都望塵莫及。那個人就是讓東海皇上一直不放手想招進宮做帝師,讓東海燕王一直頭疼恨得牙癢癢卻無可奈何,和墨閣有著關聯的人,東海小王爺,你,上官茗玥。」

    上官茗玥表情一瞬間變幻了無數顏色,分外精彩。

    雲淺月不看他,繼續冷靜地道:「我一直等著,等著你出現。曾經有一度我以為容景要放棄了。他那麼愛我,怎麼可能不讓我要一個我們的孩子呢!兩個人再相愛,若是少了一個彼此融入骨血的孩子,也總歸是殘缺和遺憾,他那樣的人,我這樣的人,怎麼可能要這種遺憾?但是我終究還是低估了他的堅韌和心思。在他前往十里桃花林,哥哥和洛瑤出現在鳳凰關總兵府,洛瑤對我說出玉太子被你追著來了天聖的時候,我就知道了,你終究是要出現在我面前。他終究是狠下了心讓我一生不孕。」

    上官茗玥似乎不想再聽,背轉過身子,抬眼望天,臉色變幻,懊惱又無奈。

    「既然你們要演戲,那麼我就陪你們演一齣戲。」雲淺月聲音驀然沉了下來,冷清地道:「他大約是告訴了你,我和子書的關係,所以,你待子書出現後,怕子書的聰明拆穿你們,或者是怕我看出你根本就不喜歡子書而是衝著我來的苗頭,於是迫不及待地帶著我離開了鳳凰關。後來又怕玉子夕壞事兒,於是甩下了他。可是千算萬算,沒算到夜輕染得知了夜天逸毀在十里桃花林的消息親自出了京城,半路上正巧碰到了玉子夕,得知了我被你掠走,於是動用兵馬,攔下了你。但是你動用靈術,開山劈林,另闢蹊徑,他自然攔不住你帶著我前往東海的去路,可是後來發現子書命大軍守住了東海關卡,讓你難以入關,若是入關,我便落在子與我何止是過命的交情?我們有前世之緣,他焉能讓我不表態的情形下被你們決定我的事情?更何況東海的燕王不向著你,而是向著子書。所以,你帶著我回東海,恐怕事情不能如你的意,你思量再三,選中了夜輕染。」

    上官茗玥終於忍不住開口,「你這些既然都知道,那你為何還要……」

    「還要什麼?」雲淺月冷靜地看著他。

    上官茗玥似乎難以啟齒,但還是磨牙惱怒地道:「還要扒我衣服看我?」

    雲淺月「哈」地一笑,看著上官茗玥張揚不可一世的臉上儘是懊惱和一切自認為天衣無縫卻被她看個透徹的灰敗,她淡淡道:「我想要你知難而退。」

    上官茗玥恍然,不屑地斥道:「你不止是不想要我知難而退,還想要那個笨蛋也知難而退吧?你的潑辣果然夠味,我險些落荒而逃,你想要他生氣,她的女人不顧忌他竟然扒男人的衣服,他氣急的話,應該立即將你抓在手中,再不放心我將你帶走。」

    雲淺月不置可否,冷漠地道:「我早已經說了他的心思深如海,堅韌如鐵。我低估了他的心思和堅韌,扒你衣服失敗之後,你們也折損了我唯一的軟弱,我連一絲借口也找不出留在鳳凰關的理由。」

    上官茗玥還想說什麼,看到她淡得沒有顏色的臉住了口。

    雲淺月沉默片刻,繼續道:「容景知道我的性情,拿準了我,真到性命攸關,受制於人之時,我可以不在乎世間一切東西,但獨獨惜命。所以,我一定會吃你給我準備的飯菜,一定會喝你給我準備的酒,即便我知道那飯菜裡下了東西,即便我知道那酒裡下了東西。足足睡了十日,那十日裡,我即便無意識,但是你應該知道,身體是我的,你控制了我的身體,對我靈力進行主導,但你終究不是我,也不能變成我,更做不到對我全部控制,總歸控制不了我的靈識,只要我靈識不散,你只能提升我的靈術,卻做不到進入我宮房,斷我根本。」

    上官茗玥扭開頭,又扭回頭,臉色不再變化,默然地看著雲淺月。

    「十日之後我醒來,既然是演戲,自然要逼真,於是我打了綠枝,衝出帝寢殿,夜輕染的宮廷內衛將我逼退,我對他動手,你出現,帶著我前往雲王府,之後的事情應該不必我說了,我不死心地又等了幾日,夜裡你對我施術,我不抵抗,只守住一方寸土。我靈術日益精進,而你越發需要更大更強的靈術來壓制我,想要掌控我,越發艱難,你大約沒想到用了十幾日依然沒斷了我宮房,反而讓自己越來越無能無力吧!」雲淺月淡淡一笑,有些嘲弄,「終究是他決心太大,還是我太過倔強?總之,你沒有做到,反被我掣肘。我應你大婚的那一刻,便是對他斬斷之時。一局棋,不應該只他一人主導,風雲變化,也該別人下一招半招。」

    「你何時和夜輕染聯手的?」上官茗玥看著殿外圍困的宮廷內衛,森森箭羽,問道。

    「種牡丹花那日,我對他說一笑泯恩仇。」雲淺月語氣寡淡,解釋道:「你處處看著我,和我在一起,時刻用靈術用心思探究我的心思想法,我連用傳音入密都用不上,我一旦啟用,一定會被你知道。你斷絕了我所有與外界來往的源泉。但是你不知道,我和夜輕染,陰差陽錯,從小到大,他不能說是最瞭解我的那個人,但一定會是我要他幫助,與他和好,他絕對不會拒絕的那個人。他生是龍命,被夜氏這個姓氏禁錮,他曾經也試著擺脫,但終究不能,只能做這一任江山的帝王。但他除了是帝王,還是夜輕染,他不止一次希望我殺了他,那麼他沒有全夜氏的列祖列宗,也算全了他自己對我的情誼。但終究我下不了那樣的手,即便我真不想他再坐在那把椅子上變成夜氏那令人厭惡透頂的帝王,但我終究不想他死。」

    上官茗玥冷哼一聲,「你倒是多情。」

    「我多情嗎?」雲淺月嗤笑一聲,「人人看到我的多情,為何沒看到我的絕情和冷情?我傷了多少人的心,獨獨一人之重,天下人之輕?」

    上官茗玥似乎無語反駁,再度沉默。

    「你帶我進了京城之後,夜輕染的十萬兵馬將京城圍守得固若金湯。你本來以為靠著那條慕容氏的暗道應該離開得輕而易舉,將我斷絕宮房之後,會立即從密道離開,將我扔給他,你便可以功成身退,一走了之了。可是沒想到,數日以來,你依然未曾做成,反而靈力被我吞噬,再也動不了我,無能為力。我前往榮華宮種牡丹,你便想藉著解花簽將我用神仙醉灌醉,帶我從密道離開,可惜我先一步將密道告訴給了夜輕染,他封死了密道,另外重重內廷侍衛包圍了皇宮,你沒法離開,只能再等,那一夜,嫂嫂早產,你知道靈力奈何不得我,便任由我親眼看著她死,為她守靈,你趁機回宮恢復靈力,三日後,我昏倒,你靈力損耗太重,依然沒恢復,於是,我睡這五日,你用來恢復靈力,並且趁機傳信給容景,令他派人接應你。但是你千算萬算沒算到我不會隨你出宮離開,或許你早已經猜到我的想法,在我告訴你別入戲太深的時候。可是你太高傲,不承認輸罷了。」雲淺月淡淡道。

    上官茗玥又哼了一聲。

    「你終究是不瞭解我,即便有強大的靈力,也難以猜透我的心思。人心最是難測,靈力再高超絕頂,終究是被人控制的一種術而已。所以,你不知道我心底已經知道了這麼多,且一步步清醒地走在你的戲裡。容景還是瞭解我的,在我搬了榮王府的牡丹往華宮種之時,他就知道了我的決定,所以,如今才只有你一人困在這裡,他外面沒有他接應你的人,既然血濺宮門無用,他自然不會白白犧牲手下給夜輕染做下酒菜。所以,上官茗玥,你就在這裡多住些日子吧!別妄圖出去,如今的你,打不過我,也擋不開一萬兵馬在帝寢殿圍困的刀槍箭羽。」雲淺月話落,覺得說得夠多了,抬步離開。

    「雲淺月!」上官茗玥惱怒地喊了一聲,見她腳步不停,他氣急失笑,「果然蘿蔔找青菜,王八找綠豆,他找的女人和他一樣心思深如海。你既然瞭解雲族,你難道不知道雲族神女不能有孕?歷代雲族,哪個身為通天之術的女子懷孕生子有好果子吃的?兩千年前的雲族神女小主,哪個不是懷孕之後九死一生?那個笨蛋是不想你出事,才費盡心思算計你。要是本小王才不會費這種心思,一個女人而已,死了再娶十個。」

    雲淺月腳步一頓,淡淡地道:「你說得對,一個女人而已,死了可以再娶十個,那麼和離了,也可以再娶十個。他娶吧,我不死,如今好好看著。」話落,出了帝寢殿宮牆,再不回頭。

    ------題外話------

    我用的心思也太深,深到開篇就一個個伏筆的埋,一年多以來,險些將自己掉茅坑裡出不來,為了這一卷的**,多少毛細胞被我摧毀,承受了無數言語攻擊,險些擊垮我的堅持,親啊,你們的月票再不投的話,我就發誓虐死容景……絕對滴,不虐他,對不起我自己……o(n_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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