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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六章 誰會算計 文 / 西子情

    二十萬大軍先後撤回鳳凰關。愛睍蓴璩

    鳳凰關內並沒有因為今日出城交戰而有絲毫影響,百姓們這些天也早就看明白了,兩軍打仗,不傷百姓。無論是南梁的軍隊,還是天聖的軍隊,方圓百里,均不擾民。百姓們早先的恐慌也踏實下來,安安心心地過起了日子。

    南梁、南疆、西延、北崎等小國本來就是天聖的附屬國,邊境一直以來互通來往,互相通婚,互通貿易,鳳凰關內住著天聖的百姓,也住著南梁的百姓,早已經不分彼此,百姓們所求無非是安居樂業。

    雲淺月看著城內家家門面開著,有買有賣,不由笑了笑,帶著凌蓮、伊雪回了總兵府。

    院中並沒有看到容景的身影,她徑直進了屋,果然見容景在屋中,負手立在窗前。他身上難得地換下了一襲月牙白錦袍,穿著一襲墨色錦袍,筆挺地站在窗前,如她去年與他前往十里桃花林參加南凌睿的負荊請罪時一般,一改往常的溫潤如玉,就像一把千年玄鐵劍,將鋒利隱藏在墨色錦袍後,清傲尊貴,榮華無雙。

    她腳步不由頓住,靜靜地看著他。

    容景自然知道她回來了,從窗子一直看著她一路腳步輕快地回到屋,他嘴角不禁露出一絲笑意,融化了墨色的冷冽,他緩緩轉過頭,笑道:「大將軍得勝回來了!」

    「大將軍是得勝了,但不是我這個大將軍,而是顧少卿那個。」雲淺月撇撇嘴,走過來,對著他上下打量一眼,須臾,挑眉,「這是要回十里桃花林?」

    這副穿著讓她不得不做如此想像。有一種人,他天生就該穿一種衣服。榮王府的世子,他不適合鋒芒外洩,月牙白錦袍溫潤如玉,正遮掩了他的凌厲,令他看起來雲端高陽。楚家主,十大世家第一大家的第一把交椅,他不需要掩藏鋒芒,十金一寸的墨雲彩沉香鍛,他穿得當仁不讓。天蠶絲錦的月牙白色,從容景穿起,天下無一人敢穿,十金一寸的墨雲彩沉香鍛,除了楚容外,天下無人敢穿。有一種人,他所用過的事物,別人連效仿都覺得是褻瀆和望塵莫及,他這樣的穿著,自然是告訴他,如今站在這裡的不是容景,而是楚容了。

    容景笑著點頭。

    「回去做什麼?」雲淺月拽著容景的袖子摩挲,心中想著這個人的奢侈,十金一寸的墨雲彩沉香鍛啊,這件衣服何止千金。

    容景看著她,含笑道:「在你眼裡,這件衣服比我還好看了?」

    雲淺月鄙視地看了他一眼,「老實交代!」

    「送一個人回十里桃花林。」容景道。

    「誰?」雲淺月問。

    「凌墨!」容景道。

    雲淺月恍然,頓時明白了他的算計,早先從她這裡趕走了風燼和莫離,讓二人回了風家和莫家,如今風燼是風家的家主,莫離是莫家的少主,說是少主,其實莫家的所有權利都已經到了莫離的手中,家主如今被架空了,不過是個擺設而已,接家主之位不過是早晚的事兒。等於風家和莫家都到了他的手裡。花家、鳳家早被他收服,加上他的楚家,如今是五大世家。他早就將莫離弄回莫家時,就算計了她手下的華笙、凌蓮、伊雪,想三人回這三家,她沒給,華笙是紅閣七長老之首,紅閣離不開她。而凌蓮和伊雪聰明精細有餘,但是武功和沉穩不足,她怕她們去了也玩不過那兩潭深水,不想她紅閣的兩大長老折在那裡,所以沒鬆手,但五大世家總不能這樣牽制,不堪大用,所以,天平必須傾斜,他心折了一個伊鴻不夠撼動伊家,便將主意打到了顧少卿手下的凌墨手裡。

    凌墨對凌家的仇恨,凌家除了凌燕外,再無繼承人,而凌燕畢竟是女人,不足以讓凌家後續傳承,所以,凌墨無疑最合適。若是凌墨回了凌家,凌家人自然歡喜不已,就如風家一般,風家少主暴斃而亡,風家為了傳承,發瘋一樣地找風燼。風燼被接回風家後,在他的幫助下,鐵血手腕報了當年的仇,成了風家的掌舵人,本來風家和藍家交好,一下子被他打破,風家為了繼續傳承,風家的族主和族中長老們都只能妥協,脫離了藍家,歸順了容景。

    十大世家之所以能傳承幾百年還在如今的世上佔據著一定的位置,自有其生存之道。百年傳承的世家名門,子嗣的傳承被視為重中之重。當年她娘和後來的七大長老從七大世家奪人,可以想像若沒歷盡一番辛苦算計,七大世家不可能將人給他們。而當年的楚家主嫁給榮王府世子,後來容景作為繼承人回去接替了楚家,這裡面未必沒有如今楚老家主的算計。

    所以

    ,凌墨即便對凌家有很深的仇恨,但他如今八招就打敗了從坤武殿出來的凌燕,就足夠讓凌家轟動。凌家那些老東西們就如餓狼看到了兔子,總要逮住不放。只要他肯回凌家,有楚家主楚容領著回去,有南梁兵馬大將軍顧少卿做後盾,有凌家再繁華百年亦不為過做為強力的吸引,他們未必不會放棄新登基為帝的夜輕染,轉而投靠楚容。

    至於凌墨,只要凌家那些老東西們拿出足夠的誠意擺在他面前,任打任挨,願打願罵,哪怕是犧牲族主犧牲凌燕,將整個凌家都交給他,也在所不惜。比起他們的尊嚴,他們更看重的是傳承。

    雲淺月一番想法不過轉瞬,她歎了口氣,這到底是什麼時候容景開始算盤的?難道是她去年從南梁回來?顧少卿咬了他,他便對他打了主意了?她用一副「你真黑心」的表情看著容景,「你傷了人家一箭,又灌了人家幾罈酒,到現在傷還沒好,如今又搶人家的人。你可真是……」

    「讓他長長記性,免得再來惹你。」容景淺淺一笑,「否則他不長記性。」

    雲淺月翻了個白眼,「也就你看我好,你以為誰都如你一樣?」話落,她好笑地看著他,「如今人人都知道你在乎我,沒有心思的人也偏偏要氣你一氣,你也不怕累著。」

    容景勾了勾唇,「他們若是有本事氣我,儘管來,我都讓他們一輩子長記性。」

    雲淺月失笑,想著顧少卿這回估計長教訓了,以後想來再不敢惹他了。而南凌睿找他要了一味發熱的藥騙了洛瑤,把柄攥在他手裡,自然也不敢惹他,她伸手捶了他一拳,問道:「你不準備帶我?」

    「大將軍,試問你能扔下鳳凰關內二十三萬大軍嗎?」容景揚眉笑問。

    雲淺月看著他,「你要去幾日?」

    「說不好!」容景搖頭,「如今藍家、蒼家、伊家、凌家、華家擰成一線。就怕凌家想撤離,其他四大世家也不准,夜輕染和夜天逸也不允許,所以,不會太輕易。」

    雲淺月蹙眉,如今藍漪受了重傷,凌燕受了一箭,都要養傷數日,軍中玉子夕幻容的孫楨在,雖然能鎮守住軍中,但她也不能扔下這二十三萬的兵馬離開,畢竟這鳳凰關裡誰知道暗中有多少夜輕染和夜天逸的人。雖然可以保證這總兵府不進來他們的人,但也就這尺寸之地而已,她一兩日三五日跟去可行,但若是時間再長,自然就不行了。他這個軍師可以不出面,但是大軍中的事情她這個大將軍不能不出面,畢竟這些人不是一直跟隨她的,而是點兵才跟隨她幾日,軍心看著沉穩,但她若不再,難免會震動。她不捨地看著他,「這麼說我不能跟你去了?」

    「嗯!」容景笑著點頭。

    雲淺月埋怨他,「你有這個算計,怎麼不早跟我說?」

    「我雖然有這個算計,但也得見了顧少卿之後,他能放人才管用。」容景笑道。

    雲淺月想想也是,她伸手將他抱住,任不捨蔓延,從大婚到現在,他們日日在一起,還沒分開過呢,她語氣盡量壓制住不捨的情緒,軟軟黏黏地道:「早些處理完早些回來。」

    容景點頭,眸中的不捨被他深深壓下,掩藏在眸底,緊緊抱住雲淺月。若非凌墨太年幼,一直跟隨在顧少卿身邊,顧少卿張狂肆意,手中有龐大的軍權,在南梁無人敢惹,他也練就了張狂的性子,稍欠沉穩,怕他回去反被凌家和其他四大世家鉗制,他得不償失,也不至於親自回去了。凌墨勢單力薄,他親自帶著他回去,凌家也可以有破釜沉舟的勇氣脫離夜輕染,自然事半功倍。所以,這一趟十里桃花林,他不得不去。

    窗外有兩道身影飄身而落,立在院中,當前一人無聲無息,之後一人只捲起細微風絲。

    青影的聲音在外響起,「世子!凌墨來了!」

    容景「嗯」了一聲。

    雲淺月捨不得從容景的懷裡退出去,抱著他不鬆手。

    容景低頭看著懷裡的人兒,大約是出了京城心情好,短短幾日,她反而看起來氣色紅潤,長胖了些。他面色溫柔,「乖,我會盡快回來。鬆手吧!」

    「不松!」雲淺月搖頭。

    「怎麼跟個孩子一樣?」容景笑看著他。

    雲淺月抿起嘴,吸著他清雅如蓮的氣息,貪戀著他身上的溫暖,想著今晚上就該自己一個人睡覺了,空空的屋子和床榻,他還沒離開,她就開始失眠了。更加不捨。

    容景到也不急,任她抱著,眸中是化了水的溫柔。

    過了許久,雲淺月黏不下去了,再黏下去他也不能不走。夜輕染讓她做這個兵馬大將軍不知道什麼心思,如今他們脫離京城,不見得就不被動了,必須要掌控主動,十大世家必須撬開一個突破口,凌墨的確是最合適的人,他這一趟十里桃花林之行,是勢在必行之舉。收服了凌家,再想著華家和伊家,依照伊鴻對他的敬服,那麼也不是不能動搖伊家,再收服了伊家的話,那麼華家是否也能動搖呢?若是這三大世家動搖,那麼十大世家裡,夜輕染和夜天逸也就只剩下一個藍家和蒼家了。八大世家對兩大世家,藍家和蒼家自然不足畏懼。這樣一來,十大世家都是容景的。有了十大世家做支撐,那麼又多了一大助力,夜輕染想要籌謀什麼,也不會輕易。

    雲淺月慢慢地放開容景,伸手推他,「走吧!」

    容景低頭吻了吻她的唇角,戀戀不捨地離開,須臾,轉身,向外走去。

    他走到門口,雲淺月忽然喊,「等等。」

    容景回頭看著她。

    雲淺月板著臉警告,「不准招惹十里桃花林的小姑娘!」

    容景輕笑,眸中似乎被陽光浸染,點頭,「知道!」

    雲淺月對他擺擺手,容景轉身走了出去。

    這時,一抹黑影又從暗中現身,墨菊單膝跪地,「公子,您帶上屬下吧!將青影留下吧!屬下可不敢待在這裡,您若是走了,主母一定會找屬下報仇的。」

    雲淺月看著窗外,不等容景開口,立即道:「不行,青影跟著,墨菊留下。」

    墨菊頓時苦下臉,「主母,屬下知錯了!屬下再不敢在您和公子的房外停牆角了,屬下知道公子厲害了,屬下……屬下聽牆角也不容易啊……」

    雲淺月臉一紅,羞怒道:「必須留下他。」

    「公子……」墨菊期盼地看向容景。

    容景對他一笑,吩咐道:「既然她讓你留下,你就留下吧!」

    「屬下後屍骨無存的……」墨菊頓時覺得陽光也不明媚了,似乎暗無天日。

    「那也是你的榮幸!」容景擺擺手。

    「你死了我幫你收屍。」墨嵐現身,似乎看不過去墨菊的苦相,踢了他一腳。

    墨菊自然不會等著挨踢,一個前滾翻,滾了出去,難得的是衣袂不沾半絲塵土。他站起身,對屋內深鞠了一躬,「主母,屬下昨日染了風寒,害了大病了,最近需要休息,有什麼大事兒,您就喊墨嵐吧啊……」話落,「嗖」地身影一閃,跑沒了影。

    雲淺月失笑。

    墨嵐冷哼一聲,追著退了出去,自然不會如他所願。

    容景似乎也笑了一下,看了青影和凌墨一眼,吩咐道:「跟著我走吧!」

    凌墨似乎有些哀怨地看了容景一眼,但也清楚他能從他家的大將軍手裡將他搶過來,這份本事自然是他不敢招惹的,回了凌家,一切都要靠他,於是很識時務地跟上了他。

    三人轉眼離開了總兵府,消**影。

    雲淺月手無意識地抓緊門框,一張臉皺成一團,片刻後,忽然自失地一笑,她以前獨來獨往多少年,單槍匹馬敢闖國外的軍事重地,即便來了這個世界,沒有風燼跟著的時候,她還不是獨來獨往?如今竟然離不開他了,越來越沒出息了。

    伸手揉揉額頭,轉身離開窗前,對外面道:「凌蓮、伊雪!」

    「小姐!」二人在外應聲。

    「你們代替我去看看藍副將軍和凌副將,請最好的軍醫給她們看診。」雲淺月想了一下,補充道:「藍副將軍的內傷很重,大約二十日能好吧,凌副將的劍傷嘛,怎麼也要半個月。明白嗎?」

    「明白!」二人頓時意會,一般內傷的確需要二十日或者月餘,但是藍漪武功高,應該十幾日就可以恢復,小姐讓她養傷二十日,自然是想軍醫在她的藥中做手腳了,而凌燕的傷口雖重,但也就十日足夠了。當初冷小王爺那麼重的傷奄奄一息才養了不過一個月。當然,冷小王爺當初受傷時的好藥堆積如山,自然不能和如今的軍中比。二人立即走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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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sp;雲淺月見二人離開,回身坐在了軟榻上。坐了片刻,她起身站起來,打算去找南凌睿和洛瑤,容景離開,她必須找些事情做,哪怕是說話解悶,否則的話,總是想著他,人剛走,她的心就開始疼了。

    還有他們陪著她聊天,如今看來,她只能找別的事情打發時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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