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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六章 揚眉吐氣 文 / 西子情

    章節名:第十六章揚眉吐氣

    容景淡淡看了魏章一眼,沒說話。

    魏章垂下頭,不贊同地對雲淺月道:「大將軍,行軍打仗,最忌諱急功冒進,如今十萬大軍從京城駛來,人困馬乏,疲憊不堪。而鳳凰關內早有準備,糧草充足,人力充沛。豈能如此急迫地攻佔鳳凰關?百害而無一利啊。」

    「魏總兵說你們人困馬乏,疲憊不堪,是這樣嗎?」雲淺月回頭清聲問身後。

    「不是!」十萬士兵人人士氣高昂。

    「如果即刻攻佔鳳凰關,有沒有力氣?」雲淺月又揚聲問。

    「有!」士兵們齊齊高喊,士氣如虹。

    魏章一怔,不敢置信地看向雲淺月身後,就他所知,雲淺月點兵到如今,穿過青山谷趕路,不過五日就來到了青山城,理當所有士兵都人困馬乏才對,可是如今這十萬大軍人人氣色極好,完全看不出疲憊不堪的樣子,甚至看起來竟然還人人顯得興奮,令他甚是驚異。

    他有探子早先稟報,說景世子妃這個兵馬大將軍竟然和十萬士兵一起唱山歌行軍。山歌一路唱來青山城,這是從來沒有的新鮮事兒。明明應該是鐵血肅殺的軍隊,被她弄得如春遊。心中對她便不滿輕視幾分,覺得當今皇上真是對她太過縱容,竟然連兵馬大將軍出兵南梁這等軍國大事都開玩笑。可是如今見了她,黑馬紫衣,身姿筆挺端正地坐在馬上,氣息沉著,面容冷靜,令他的不滿和輕視都被打回了肚子裡,竟然心生敬畏,不敢造次。

    這時,他才想起關於面前這個女子的傳言。據說她偽裝十年,不懼先皇,不畏今上,且令景世子甘願和皇室爭鋒,毀其婚約迎娶,關於她的傳言,從來就沒少聽過。想著這個是一個連先皇、當今皇上都不怕的人,他心下立即謹慎了一份。

    「我的士兵都願意即刻攻關,魏總兵還攔阻嗎?」雲淺月見魏章不說話,挑了挑眉。

    魏章立即垂下頭,「在下不敢攔阻大將軍,大將軍出兵南梁,青山城邊境百里之內的軍將都聽候大將軍調遣指派,在下身為青山城總兵,自然也聽候大將軍調遣。」

    雲淺月捲著馬鞭纏在手上繞圈圈,聞言目光沉靜地看著魏章,片刻後,她清聲道:「既然如此,魏總兵率領青山城十萬兵馬在我後方觀敵瞭陣吧!」話落,她對後面一擺手,「繼續行軍。」

    十萬大軍通過青山城而不停歇,穿過街道而過。不多時,便出了青山城,駛向鳳凰關。

    魏章看著十萬大軍當真去攻城,他老臉變幻了一陣,招來身後一人,低聲吩咐,「立即傳信回京給德親王爺知曉此事。」

    「是!」那人連忙下去了。

    魏章手下的一位幕僚湊上前來低聲道:「總兵,這景世子妃今日當真能攻下鳳凰關?」

    魏章搖搖頭,「有景世子跟著,此事未可知。我剛剛得到消息,明太后和雲王妃五百人的隊伍昨日竟然在八荒山攔截住了顧少卿的三十萬兵馬。顧少卿本來今日該到鳳凰關,可是偏偏晚了一日。這一日時間若是真能被景世子妃利用上的話,拿下鳳凰關,那麼便將顧少卿阻攔在鳳凰關外了。」

    「五百人的出使隊伍怎麼能攔得住三十萬大軍?」那位幕僚一驚。

    「我也不信,可是就攔住了。」魏章低聲道:「顧少卿拿下了出使的隊伍,皇室隱衛護送的五百人一人未活。明太后和雲王妃被顧少卿命人捆綁在了營帳中。」

    「兩方交兵,不傷來使啊!顧少卿他怎麼敢?」幕僚又是一驚。

    「他是顧少卿,不按常理出牌,沒什麼不敢的!」魏章擺擺手,「走,我們去點兵,給景世子妃觀敵瞭陣。看看她是否真有本事拿下鳳凰關。」

    「總兵,只是觀敵瞭陣?」那幕僚疑惑地問,「不要總兵出兵相助?」

    魏章點點頭,「若是這一戰贏了,她便能坐穩這個大將軍,若是輸了,那麼彈劾的奏折會將御書房堆成山,皇上即便性情剛硬,也抵不住王爺和滿朝文武死諫,一紙詔書就能召回去她問罪。她從今以後再不敢放肆張揚,讓她知道,女人終歸是女人,還是在家裡繡花比較好。領什麼兵,打什麼仗?皇上讓她刺傷,那是縱容她。」

    那位幕僚點點頭,還是壓低聲音道:「總兵,您忘了,還有景世子呢。」

    「沒忘!」魏章搖頭,臉色昏沉,「景世子也是縱容他的女人。紅顏禍水,禍國殃民。多麼有本事的男人也難免被女人誤終生。」話落,他翻身上馬,前去點兵。

    那位幕僚跟在他身後。

    出了青山城五十里,雲淺月勒住馬韁繩,拿出一張手繪的鳳凰關和青山城方圓百里的地形圖,看了一眼,清聲道:「如今響午,我要入夜時分便拿下鳳凰關。」

    十萬士兵無人說話,都看向前方隱隱的巍巍雄關。雖然鳳凰關在去年遭遇了水患,但是經過南梁太子修葺,雖然不復當初風貌,但也是一大雄關,不容小視。兩側山巒盤踞,中間只有鳳凰關一道大門,別無進關之路,強攻的話,鳳凰關十萬兵馬,他們也是十萬兵馬,如何能半日攻下鳳凰關?他們心中不由疑惑這可能嗎?

    「現在開始點將。」雲淺月調轉馬頭,回頭看著身後的十萬大軍。

    聽說點將,人人頓時肅穆。

    「鳳凰關雖然是天險,但天險也有利弊。」雲淺月將手中的圖紙攤開,面向所有士兵,「鳳凰關兩側是綿延山脈,中間是正關。人人都以為鳳凰關只有一條路,錯。他進關其實有三條路。」

    眾人聞言都睜大眼睛看著她手中的紙,那紙雖然小,但是在陽光打照下,前面數十排的士兵還是看得清楚,數名將領參軍、副將、中郎將等自然看得清楚。都紛紛疑惑。

    「這裡是鳳凰關,這裡是天水崖,這裡是朱雀峰。」雲淺月手指一一指在圖紙上,聲音清亮,「天水崖有一條溝壑,朱雀峰有一條山洞。天水崖的溝壑距離這裡三十里,進入蹣跚谷,劈開一面類似於佛像的巨石,便可以進入山谷,不過山勢陡峭,需要攀山的繩索和爬牆索。還有吊鉤。可以由此進入鳳凰關內。而朱雀峰的山洞在一棵合抱著的老榕樹後,同樣劈開一大塊類似於螺旋狀層疊的巨石,可以進入山洞。山洞走大約三里,是一面湖,那湖通護城河。從底下游過,就進了鳳凰關。」

    她話落,頓時響起一片抽氣聲。

    雲淺月放下地形圖,看著面前的十萬大軍,「所以,就需要兵分三路。一路走天水崖的溝壑,一路走朱雀峰的山洞。走天水崖的溝壑需要翻山越嶺的技巧,需要攀山鎖,能耐得住攀爬,走朱雀峰的山洞需要會水。另外一路有正面攻城。形成三面包抄之勢。」

    「大將軍,我和手下的弟兄們翻山越嶺最拿手,走天水崖讓我去吧!」張沛大聲道。

    「若說翻山我不行,張大憨沒問題,但若是水裡功夫,十個他也不是我的對手。大將軍,朱雀峰讓我去吧!」韓奕也大喊。

    雲淺月目光落在二人身上,如今十萬兵馬裡面的副將,參將,校尉等官職都是從西山軍機大營選拔出來的,張沛和韓奕雖然有自己的弟兄,但是他們也是新兵,沒有軍功,自然不是軍官。她看了二人片刻,見二人眼神迫切地看著她,她清聲道,「這一戰,只准贏,不准敗。關鍵就在於這兩路兵馬進入鳳凰關後與正門攻打的我裡應外合。你們確定你們真能行?」

    「確定!」張沛大喊。

    「我可以立軍令狀。」韓奕也大喊。

    「對,老子也可以立軍令狀。」張沛一著急,老子又冒了出來。

    雲淺月偏頭看向容景,容景對他點了點頭,她清聲道:「好!那我就相信你們。」

    張沛和韓奕齊齊一喜,差點兒蹦起來。

    雲淺月看著二人,話音一轉,面色清寒,語氣分外冷冽,「這兩路兵馬只有一個時辰的時間,一個時辰後,你們必須進入鳳凰關,與我裡應外合。若是做不到,你們便不必活著了。」話落,她吩咐凌蓮伊雪,「你們過去,給他們立軍令狀。簽字!」

    「是!」凌蓮、伊雪拿著軍令狀走了過去。

    張沛和韓奕毫不在乎地大筆一揮,簽了軍令狀。

    凌蓮和伊雪將軍令狀拿回來,雲淺月看了一眼,輕聲道:「我給你們每個人各兩千人。你們現在點齊人,出發吧!」話落,她隨手扔給二人一人一枚信號彈,「你們進城後,以這兩枚信號彈做信號。」

    「是!」二人興奮地接住信號彈,揣進懷裡,開始點人。

    不多時,每個人各點了兩千人,雲淺月一擺手,二人各自帶著人離開了。

    「我們繼續行軍,到鳳凰關下。」雲淺月吩咐一聲,調轉馬韁。

    大軍繼續前行。

    容景和雲淺月依然端坐在一匹馬上,清風出來,紫衣白衣糾纏一處,這風景已經被身後的士兵所習慣。

    依照雲淺月的算計,五十里地,一個時辰,正好到了鳳凰關下。

    鳳凰關總兵於去年天水崖水閘崩塌之後,他一人倖免於難,但覺得愧對南梁王器重,自刎於御前謝罪,他死後,南梁王厚葬,重新任命了朝中一位重臣,這位重臣上任不足三個月,便在除夕之夜,南梁五位皇子發動兵變中受到牽連,當初五位皇子是以大皇子和三皇子為首,五皇子、七皇子、八皇子為次,被顧少卿一舉粉碎,當初朝野震動,大皇子和三皇子,五皇子、七皇子、八皇子被圈禁。那鳳凰關總兵是大皇子的人,南凌睿當初已經登基為帝,法外開恩,將他革職發配,派六皇子前來鎮守鳳凰關。

    所以,如今鎮守鳳凰關的還是六皇子。

    南梁王子息十六人,南凌睿排行第四,和六皇子、十皇子乃是皇后所生,算是一母同胞。當然,南凌睿雖然不是雲暮寒,但因為有他娘的關係,也是親表兄弟。所以,算起來這六皇子和如今在南梁的雲暮寒一母同胞,是他的親弟弟的,那麼算起來也是她的表哥。

    六皇子到鳳凰關後,秉承南凌睿治水時的治理政策,嚴守鳳凰關,倒是半絲錯沒出,也是個尤才華的。

    雲淺月去年去南梁幫助了葉倩之後,又去南梁幫助喚醒舅舅,以楚夫人的身份見過南梁的一眾皇子,當然也包括六皇子。當時她急著回去見容景,和那些皇子都接觸的不多,所以,到談不上多瞭解。

    但是無論如何,她只知道一點,今日這六皇子,不能殺。

    「想什麼呢?這麼入神?」容景低頭看雲淺月。

    雲淺月收回思緒,對他笑了笑,「我在想著,會不會今日鳳凰關的城牆上再出現南梁國師。十五年前,他一人之力大敗了天聖十五萬兵馬,如今十五年後,我帶十萬兵馬前來,不知道他還來嗎?」

    容景笑了一聲,「十五年了,南梁國師嘛,也老了。估計不來了。」

    雲淺月挑了挑眉,忽然回頭看向身後,「藍監軍,你說呢?」

    「據說十五年前,南梁國師雖然大敗了天聖十五萬兵馬,但也受了重傷,險些丟了一條命,自此後落下了病根,如今在南梁不過是個掛名而已。」藍漪道。

    雲淺月點點頭,笑了笑,「但願他不來吧!否則的話,難免是一場血戰了。」

    藍漪看了她一眼,見她似乎也就說說,雲淡風輕,面上沒有什麼特別的意思,她不再說話。

    距離鳳凰關城門還有五百米,雲淺月勒住馬韁,對身後一擺手,士兵們頓時止住腳步。

    雲淺月看著眼前的鳳凰關,只見城牆上人影憧憧,其中一人一襲墨綠錦袍,容貌隱約熟悉,正是六皇子。他手中拿著一個行軍用的瞭望鏡正在向下觀望。他身旁左右身後都是鳳凰關的一眾將領。

    「天聖沒人了嗎?竟然派一個女人來攻城?」六皇子的聲音此時響起,語氣分外嘲笑。

    他話落,鳳凰關城牆上頓時響起哄然大笑。

    「那是景世子嗎?怎麼坐在女人的屁股後?」六皇子言語囂張,更加嘲笑道:「我當景世子受天下推崇,該是何等的傾世風華?今日一見,原來也不過如此,躲在女人身後,沽名釣譽!天下人估計都被你這女人似的容貌給迷惑了。」

    鳳凰關城牆上又響起一陣哄笑,但是哄笑聲明顯不如剛剛大,顯然還是忌諱容景。

    容景輕笑了一聲,看著城牆上的人,並沒有說話。

    「大將軍,攻城,殺了他,竟然敢侮辱景世子。」後面有士兵憤怒地大喊了一聲。

    「對,攻城!殺了他。」士兵們一起高喊。

    「原來景世子不止有女人緣,也有男人緣。」六皇子站在城牆上,冷笑地看著下面,「不知道我南梁的第一小倌憐憐若是和景世子站在一起,可能較出個高下?」

    「大將軍,快下命令!」士兵們大怒他竟然將容景和小倌相比,更是人人憤怒。

    「快下命令!殺了他!」所有士兵喊聲震天。

    蓋過了鳳凰關城牆上六皇子的說話聲。

    容景依然沒說話,淡淡地笑著,似乎並沒惱怒。

    雲淺月瞇著眼睛看著六皇子,聽著身後士兵高喊聲,恨不得不等她下令,便要衝上去。她任他們喊了片刻,才對身後一擺手,震耳欲聾的聲音戛然而止。她對凌蓮道:「給我一把弓箭。」

    凌蓮立即拿過一把弓箭遞給她。

    雲淺月接過弓箭,和容景微微錯開些身子,拉弓搭箭,對準六皇子。

    「你們說她能射中本皇子嗎?」六皇子清楚地看到雲淺月拉弓搭箭,心下也驚異於下面的士兵即便被激怒,依然保持隊形,也驚異於雲淺月輕輕一個手勢,便沒人再喊一聲,軍紀軍律不差於顧少卿日夜訓練的魔麓山大營的鐵騎。但他依然不改顏色,笑著問左右。

    「六皇子,聽說景世子妃武功很高。」一位副將壓低聲音道。

    「據說南疆葉女皇在天聖新帝登基那日刺殺是她救了新帝,後來她竟然闖入金殿刺傷了天聖的皇上。後來葉女皇埋伏人刺殺,她又救了景世子。」一位幕僚也低聲道。

    「哼,葉倩刺殺那是顧忌和夜輕染的舊情難忘,哪裡會下了狠手?而她闖入金殿刺殺夜輕染,夜輕染不是半絲抵抗也無嗎?不見得是什麼本事。而葉女皇埋伏了五百人就讓容景無還手之力,他也不是多厲害,她趕去救人,顧忌撿了個尾巴,成了她的功勞了。」六皇子輕叱,聲音不低,鳳凰關下也能聽得清楚,「天聖沒女人了嗎?所有人都寵著這麼一個女人?竟然讓她來征戰開玩笑。當真可笑!」

    她話音剛落,雲淺月手中的箭「嗖」地射了出去。

    「保護六殿下!」六皇子身邊的人高喊一聲,齊齊架起盾牌。

    可是那一支箭根本就沒夠到鳳凰關的城牆就掉在了半途中,看起來綿軟無力,連落地的聲響都是「啪」地一聲,沒大響動。

    鳳凰關上面的人一見,齊齊一怔,六皇子甩開盾牌,哈哈嘲笑,「果然是女人,就這麼點兒的本事!」

    雲淺月身後的十萬士兵都不敢置信,尤其是西山軍機大營那五萬兵馬,他們可是親眼見識到了景世子妃點兵時,一把玉劍刺穿了鐵皮大鼓。那十個大漢合在一起怕是都劈不開。可是如今……難道景世子妃劍術很好,而箭術太差?

    「再拿一支箭來。」雲淺月又道。

    凌蓮又遞給雲淺月一支箭。

    雲淺月再次拉弓搭箭,對準六皇子,她的動作極其標準,看那做派甚是認真,眼中只有目標,彷彿被她盯上的人,怎麼也跑不了。須臾,「嗖」地一聲,箭再度向六皇子飛去。

    鳳凰關上再度響起「保護六殿下」的聲音,緊接著盾牌架起,擋住了六皇子。

    箭羽再度「啪」地掉在了地上,同樣的綿軟無力。

    「我看你還是回去繡花吧!一個女人領什麼兵?打什麼仗?干爺們兒的事兒,簡直笑話。」六皇子放肆地嘲笑,「日日看著景世子這副容貌,不顛鸞倒鳳,偏偏出來領兵吃苦,這可不是你們玩情趣的地方。」

    「再拿箭!」雲淺月不理會他的話,對凌蓮道。

    凌蓮又遞給雲淺月一支箭。

    雲淺月再次拉弓搭箭,對準他,「嗖」地一聲,箭再度向六皇子飛去。結果與前兩次一樣。三支箭並排地落在了一起,像是親哥三。

    這回,鳳凰關上面所有的人都哄然大笑。

    六皇子嘲笑大喊,甚是放肆不屑,「中看不中用的繡花枕頭!丟人現眼!回去吧!」

    「回去吧!回去……」南梁的士兵都笑著趕人,早先的緊張都放寬了心。

    天聖的兵馬也都覺得這三箭連人家的城牆都夠不到,實在洩氣,對於南梁士兵的嘲笑,心中是又氣又怒。都看著雲淺月,氣怒中露出哀怨。

    「給你家大將軍再拿一支箭。」容景終於開口,聲音似乎含了一絲笑意。

    凌蓮這回抱來箭筒,遞到馬前。

    容景親手拿起一支箭,遞給雲淺月,溫柔地笑道:「這回准一些。」

    「好!」雲淺月接過箭,對他一笑,須臾,對城牆上的六皇子同樣一笑,六皇子看得清楚,一呆,她拉弓搭箭,沒有半絲停頓,箭「嗖」地衝著他飛了出去。

    快如閃電,猶如離弦。

    南梁士兵的笑還沒收起,眼前一閃,「叱」地一聲,箭刺破**的聲響,六皇子中箭,身子向地上倒去。

    「六殿下!」南梁士兵齊齊驚呼,最近的護衛連忙扶起他。只見他一見正中心口,頓時人人驚駭。

    天聖士兵頓時爆發出一陣歡呼聲,終於揚眉吐氣。

    雲淺月放下弓箭,狡黠地對容景笑道:「你早給我拿箭,我早就射中他了。」

    容景輕笑,溫柔地看了她一眼,笑道:「是啊,下次我記得早一些幫你拿箭。」

    雲淺月點點頭,這時,鳳凰關內有兩枚信號彈飛向上空,她面色一怔,清聲冷喝,「擊鼓!即刻攻城,拿下鳳凰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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