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零八章 情天幻海 文 / 西子情
夜氏帝師被殺,夜輕暖驚聞噩耗,騰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明太后也是身子一震,大驚失色,不敢置信地看向外面。
七公主一直低著頭抬起,同樣看向外面。隨侍宮女嬤嬤們都驚疑不已,誰人不知道夜氏帝師能耐?那是夜氏皇室神仙般人物,本事出神入化,從來京之後一直住真武殿。突然被殺了,令人不敢相信。
夜輕暖並沒有立即衝出去,而是顫著聲音問,「什麼……你再說一遍……」
外面來人是一名小太監,慌慌張張地衝進紫竹林,但被紫竹林陣法擋住進不來,他只能紫竹林外答話,「小郡主,千真萬確,兩位……兩位帝師確被人殺了,剛剛發現,屍體還溫著……」
夜輕暖臉色發白,「誰讓你來?」
「是皇上,侍候真武殿人發現了之後就急忙稟告了皇上,皇上得聞了消息之後讓人抬著去了真武殿,確認帝師是死了,讓奴才來這裡稟告小郡主……」
夜輕暖眼前一黑,向地上倒去。
一名宮女連忙扶住她,驚得輕呼,「小郡主!」
夜輕暖勉強支住身子,定了定神,推開那名宮女便向外疾步走去,腳步有些踉蹌,走到門口,忽然驚醒過來,猛地回頭看向床上容景和雲淺月。
容景和雲淺月似乎也極為驚異,面上疑惑訝然神情顯而易見。
「景哥哥,你說是誰殺了兩位帝師?」夜輕暖六神無主地看著容景,輕聲問。
容景收起眸中驚異,恢復一如既往清淡溫雅,他搖搖頭,「帝師武功極高,天下人誰能奈何得了?是否練功走火入魔?」
夜輕暖搖頭,「一定不是,哥哥去了,他說帝師是被人殺,一定就是被人殺。」
容景輕輕一歎,「那一定是比兩位帝師還要高強武功高手了。這天下之大,智者能人居多,但都隱世不再外出。誰會殺兩位帝師?」
夜輕暖面露痛色,看向雲淺月,「雲姐姐知道什麼人能殺了帝師嗎?」
雲淺月也收起眼中驚訝,搖搖頭,「我只那日見了兩位帝師一面,便覺得兩位帝師就如兩座大山,可不是什麼人都能翻越,既然帝師剛剛被殺,夜小郡主趕緊查吧,也許背後下手之人如今還沒出京。」
夜輕暖仔細地看了一眼二人神色,不再逗留,猛地轉過身,身影奇起衝出了紫竹院。
明太后見夜輕暖離開,也連忙吩咐左右,「,哀家也趕緊回宮!」
近身侍候人齊齊應聲,扶著明太后疾步走出,轉眼間太后儀仗隊也出了紫竹院。
房中除了容景和雲淺月外,只剩下了陪同太后而來七公主。
雲淺月心中想著臭老道和普善大師動手真,這才前後不到一個時辰,就殺死了兩位帝師。她心中暢,但也不表現出來,看向七公主,喊了一聲,「嫂嫂!」
七公主點點頭,坐椅子上身子一直沒動。
「你氣色不是太好,如今四五個月了,懷孕很辛苦吧?」雲淺月問。
七公主扶上小腹,面色暖了暖,搖搖頭,輕聲道:「開始是苦一些,現也不是太苦。就是身子重了許多,不太方便。」
「你既然身子不舒服,今日怎麼還跟著太后奔波來了這裡?」雲淺月看著她。
七公主溫聲道:「昨日聽說景世子和你受了傷,我就想來,被你哥哥攔住了,你哥哥說榮王府沒傳話過去,就是無恙,我們來了也是給你們添亂,就沒過來,今日太后既然召了我陪著,我想看看你們,便也跟了來。」
雲淺月點頭,面色暖了一些,「我們受傷雖重,但去不了命,你好好回府養胎吧!第一胎據說應該多走動一些,到時候才好生養,但現外面亂,也別總是往外面跑,就府中園子裡溜溜彎。再忍幾個月,我小侄子出生就好了。」
七公主點點頭,輕聲道:「我到希望是個女兒。」
雲淺月看著她,「兒子女兒都好,都是哥哥和你骨血。」
七公主笑了笑,歎了口氣道:「如今兩位帝師死了,這京城又起了風波,如今一團亂麻,以後指不定會如何,不知道這孩子能不能安然出生。昨日景世子遇刺之前,你哥哥也被人暗中刺殺,幸好你救了他。真不知道這未來日子裡還會發生什麼。」
雲淺月看著她眉眼籠著輕愁,似是憂心重重,她安慰道:「不管外面多亂,只要你好好待雲王府,就會無事兒。府中還有爺爺呢,我又離你們不遠。你好好安心養胎。」
七公主點點頭,看了雲淺月和容景一眼,「每次想起你們,我心裡還踏實一些。」
「嫂嫂只需養胎就好,別事情不要憂心。」容景也溫聲寬慰。
七公主點點頭,起身站了起來,大約是坐久了腰疼,她揉揉後背,對二人笑笑,「那我回府了,你們好好養著,今日見了你們,我回府告訴爺爺一聲,他雖然嘴上不說,心裡也擔著心呢。」
雲淺月點點頭,對外面命令,「凌蓮、伊雪,你們送嫂嫂回府。」
「是,小姐!」凌蓮和伊雪立即走進來一左一右扶住七公主。
七公主不再停留,出了房間。
雲淺月見七公主走遠,眉頭輕皺,對容景道:「明太后定然與帝師有著不同尋常關係,否則她剛剛一聽兩位帝師死了,臉色也變了。」
容景「嗯」了一聲。
「我擔心七公主被明太后利用。」雲淺月道。
容景輕輕一歎,「畢竟是母女。」
雲淺月抿起唇,臉色有些緊繃,「也許我當初錯了,就不該答應讓七公主進雲王府門嫁給哥哥。」
容景伸手抱住她,溫聲道:「當初也是迫不得已,你對六公主未嫁先休,先皇大怒,弄了一大堆公主來讓你選,都不嫁毀了容雲離,七公主這時候卻來請旨下嫁,先皇應了,你不應話,正好給了他理由治雲王府嘴,那時候雲王府不佔理,百姓們也不維護,群臣也不維護,娶七公主是好選擇。」
「她皇宮裡,老皇帝和明妃眼皮子底下隱藏了十年,何等筋骨和韌性,我也是欽佩她,她雖然喜歡容楓,但知道不可能,心灰意冷之下想嫁雲離,我便接受了。」雲淺月抿唇道:「當時她和我去雲王府宣旨,馬車中與我有一番談話。說她嫁入雲王府後就是雲王府人,和皇宮再無干係,即便雲王府傾覆,也算上她一個。我便真拿她當雲王府家人了,倒是未曾想到如今明妃成了太后,而她懷孕之後性情不再堅韌果斷,倒是優柔寡斷,顧念親情起來了。」
「七公主是個理性人,也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她從大婚後,愛不再是容楓,而是雲離了。想要幸福,會懂得保護自己。」容景道:「若她分不清形勢,那也無可奈何。」
雲淺月輕吐了一口濁氣,「我只是怕雲離受到傷害。」
「原來是顧念哥哥。」容景笑了笑,「他如今是暫代丞相了,早已經不是曾經吳下阿蒙了。朝中事情,天下情形,他清楚得很。七公主是他枕邊人,他是清楚。你就不必憂心了。」
「也是!我總將他當成才從雲縣遷來雲王府那個旁支愛臉紅男孩。」雲淺月道。
容景好笑,提醒道:「他比你大了三歲。」
「我心靈老還不成嗎?」雲淺月瞥了容景一眼,忽然得意地道:「論起年齡來,我應該是比你大很多歲,嗯,你喊我一聲……」
「我喊你什麼?」容景似笑非笑地截住她話。
雲淺月輕咳了一聲,紅著臉道:「說著玩呢,我十六,還小得很,該喊你哥哥。」
容景好笑地看著她,「來,喊一聲聽聽。」
雲淺月拉長音,學著夜輕暖聲音,柔柔地純純地喊,「景哥哥!」
容景忽然拿起手邊書砸向雲淺月。
雲淺月立即偏身躲開,對他瞪眼,「你砸我做什麼?」
容景閒閒地看了她一眼,慢悠悠地道:「我砸你了?」
「這個是什麼?你沒砸嗎?」雲淺月拎起書,這是物證。
「我不是砸到床板了嗎?」容景挑眉。
雲淺月氣惱,「我若是不躲得及時,就砸到我了。」
「那也是你該砸。」容景看著她,訓道:「好好話不說,學什麼軟骨調子。」
雲淺月扔了書,哼道:「你總是聽這軟骨調子,是不是骨頭軟了?」話落,她故意喊,「景哥哥,景哥哥,景……唔……」
容景將她拽到了懷裡,俯下身,低頭吻下,堵住了她話。
雲淺月伸手捶他,他加重力道,纏綿吻有些火熱,糾纏著雲淺月再也說不出話來。
半響,雲淺月氣喘吁吁,再無力氣,容景才放開她,眸中含著笑意,低低暗啞地笑道:「原來是醋了!」
雲淺月眼如秋波,惱意溢出眼簾因為情動有些媚色,她哼道:「從進來一個時辰,眼睛一直看著你,這回看了個過癮,我就是醋了,容公子,你得意了?」
容景失笑,抱著她躺床上,身子俯她身上,目光定她臉上,低聲道:「昨日一夜歇過來一些了吧?我們是不是可以做些什麼?」
雲淺月拿起手邊書砸他,「不行!」
容景沒躲沒閃,被砸了個正著,問道:「真不行?」
雲淺月扔了書,伸手推他,「真不行。」
「是你真不行還是我真不行?」容景頭靠得近了些,呼吸噴灑雲淺月臉上。
雲淺月凝脂臉染了一層胭脂,紅著臉道:「白日宣淫,容公子,你看看外面太陽公公是不是笑話你?」
容景當真往外看了一眼,「不怕!」
雲淺月橫了他一眼,伸手推他,即便兩個人都受傷,但是男人天生也比女人佔優勢,紋絲不動,她惱道:「我醋著呢!我要和你分房。」
「分床嗎?」容景笑著問。
「分!」雲淺月板著臉道。
「那分枕頭嗎?」容景又問。
雲淺月臉紅,從大婚以來,她不枕枕頭,都是枕他胳膊,窩他懷裡睡覺,她羞惱地咬牙道:「分!」
容景伸手扶額,輕輕一歎,似乎極其無奈地伸出胳膊給她,「砍了去吧!」
雲淺月當真伸出手去砍,可是她手還沒碰到他胳膊,容景便悶哼了一聲,面露痛苦之色,臉上瞬間溢出一層薄汗。
雲淺月面色一變,連忙該為伸手抱住他,焦急地問,「怎麼了?哪裡疼?」
容景手按住心口,似乎極力忍著痛苦,「心口。」
雲淺月臉色發白,連忙去給他把脈。這一把脈,感覺他脈搏似乎停了,她一驚,聲音慌亂不堪,「怎麼回事兒?剛剛不是還好好嗎?是不是那兩個老東西給你沾了什麼毒?發作了?」
容景痛苦地搖搖頭。
「你也不知道嗎?」雲淺月看著他,連忙放開他,轉身就要下地,「我去找干外公和普善大師……」話落,她也顧不上衣衫不整,鞋也忘了穿,就向外衝去。
容景一歎,忽然伸手抓住她,柔聲道:「我沒事兒,別去。」
「什麼沒事兒啊!都沒脈了。」雲淺月要甩開他,但不敢有大動作,急得紅了眼眶,暗怪自己醫術不精。
容景看著她樣子,眸中頓時心疼,伸手將她拽上床,抱懷裡,溫聲道:「我剛剛裝,沒疼。」
「裝?」雲淺月不敢相信,他剛剛那麼痛苦,能是裝嗎?她搖頭,「你別糊弄我。」
容景似乎無奈,也有些自責,「我不該嚇你,確是裝,不信你再摸脈試試。」
雲淺月懷疑地伸手去把他脈,脈搏雖然虛弱,但是正常跳動,確沒什麼不對,但是剛剛……她挑了挑眉。
「我閉息了片刻。」容景解釋。
雲淺月恍然,明白了,他確是嚇她,臉頓時黑了,甩開他手,看著他怒道:「容景,嚇人好玩嗎?你嚇唬我好玩啊?看我著急你高興是不是?」
容景重抱住她,輕聲柔哄,「是我不對,誰叫你什麼人醋都吃了?你明明知道那一個時辰我一眼都沒看她,你還吃醋,故意那麼喊氣我……」
雲淺月瞪眼,「那你也不能用你身體嚇我!」
「是我不對,我不該那樣嚇你,下次一定不會了。」容景輕聲保證。
「你敢再有下次!」雲淺月剛剛被嚇出了一身冷汗,都說關心則亂,她就是。容景若是真有事,恐怕是藏著掖著不讓她知道,他這樣人,剛剛竟然那麼明顯她面前痛苦得不遮掩,她失了理智和判斷沒發覺。
容景低頭吻下,「再也不敢了。」
雲淺月躲避他,他壓著不讓她逃,她瞪眼,他伸手蒙住她眼睛,她惱怒地道:「容景,我氣還沒消呢!」
「我慢慢幫你消……」容景揮手落下了帷幔。
雲淺月被他壓著,無可奈何,又氣又惱,半響後又有些好笑,這個人就是有本事讓她氣也不是惱也不是,片刻後,只能沉浸他灼熱情潮裡。
沉沉浮浮,蝕骨溫柔,情天幻海,無纏綿。
半個時辰後,紫竹林外傳來容昔聲音,「世子哥哥,宮裡文公公來了。」
容景仿若未聞,喘息有些微濁重。
雲淺月伸手推了推他,手臂卻酸軟使得她力道如貓撓一般,聲音低弱如蚊蠅,「聽見了沒?」
容景「嗯」了一聲,繼續吻著她鮮艷欲滴紅唇,含住嬌嫩唇瓣,似乎要上面種出花來。如玉手身下如錦緞一般肌膚上流連愛撫。
雲淺月慾火中燒,只覺得頭腦昏沉了,身子軟得如化了春水,凝脂玉膚被刻印上點點紅梅印記,她噙著盈盈波光,清麗脫俗臉色如胭脂紅霞,嬌媚入骨,嬌喘微微地啞著聲道:「去不去你給一句……話……別讓人等著……啊……」
容景眸光被情潮淹沒,「你還有心思理會這個,看來我還不夠賣力。」
「你……」雲淺月想說什麼,被他轉而深深吻住,頓時沒了力氣。
「世子哥哥?」紫竹林外容昔等了片刻,不見回話,又喊了一聲。
青裳連忙迎了出去,不多時,走到紫竹林外,對容昔悄聲道:「世子和世子妃喝了藥睡下了,文公公說什麼事兒沒有?」
容昔低聲道:「世子哥哥傷果然太嚴重了,以前可不見他白天睡覺。」
青裳輕咳了一聲,想著從世子妃住進來之後,世子白天睡覺是很正常事兒。
「他說皇上宣旨,請世子哥哥即刻進宮為帝師驗身,追查幕後黑手。仵作驗不出什麼來,皇上和安王也不明白原因,這天聖京城裡,也只有咱們世子哥哥有這個本事了。」容昔低聲道:「說皇上知道世子傷重,但非他不可,帝師被殺,事關重大,世子哥哥若是能走,就走去,不能走,就辛苦抬了去。畢竟他是天聖皇朝丞相。」
青裳皺眉,「可是世子歇下了。」
「那……這如何辦?我去推了文公公?」容昔問。
青裳回身看了一眼,透過紫竹林,紫竹院那間主屋內沒有動靜,她回轉身,猶豫了一下道:「你就說世子剛剛發了熱,喝了藥,昏睡下了,走不進去宮,就算抬怕是進宮也無法給帝師驗身,皇上願意等世子好了再驗話就等著,不願意等話,就另請高明吧!」
容昔點點頭,轉身走向大門口。
青裳轉身回了紫竹院,卻距離主屋躲得遠遠。
容景和雲淺月雖然受了重傷,但耳目靈敏度還,再說青裳說話也沒刻意壓得太低,以他們二人還是能聽到,雲淺月臉紅如火燒,羞憤地道:「你是發了熱嗎?我看你是精體發熱……」
容景暗啞地道:「精體發熱也是發熱。」
雲淺月無語,辯駁力氣也無。
不多時,容昔又走了回來,對青裳低聲道:「青裳姐姐,文公公聽了我話後回宮了。我估計皇上不罷休,還會潛了他來。」「再來再說。」青裳道。
容昔點點頭,轉身去忙事情了。
**初歇,雲淺月一根手指頭都已經抬不動,瞇著眼睛看容景,容景饜足地勾著嘴角,雖然有些疲憊,但看著精神比她好一千倍,她憤憤不平地伸手照著他腰擰了一下。
容景眉頭都不皺一下,伸手握住她手,偏頭笑問,「還有力氣?」
雲淺月哼唧一聲,不說話。
容景如玉手愛憐地摩挲著她臉,情潮過後,讓她容顏分外嬌艷,他眸光凝了凝,移開眼睛,壓抑下蕩漾柔情,輕聲道:「下次不要再醋了,今日一次對你懲罰是輕。下次你再醋,就不止一次了。」
雲淺月瞪著他,聲音還是脫離不了柔媚,「你怎麼這麼不講理?我醋你也罰我,你醋你還罰我?有這樣事兒嗎?」
容景輕笑,「家裡內外都尊妻綱,這床笫嘛,就尊夫綱。」
雲淺月伸手拉過被子蒙住他臉,惡狠狠地道:「床笫,也要尊妻綱。」
「妻綱是什麼?」容景掀開被子看著她,笑問。
「妻綱是……」雲淺月咳了一聲,羞惱道:「不准白天累我。」
容景將她腦袋按她懷裡,似乎無奈地歎息道:「你若是贏過我,我也就尊了,可惜你每次都敗下陣來。」
雲淺月一口氣憋胸口,卻反駁不出一個字來。
容景愉悅地笑出聲。
雲淺月聽著他笑聲,他懷裡哼哼,「容景,你等著,我本事還沒用出來呢!用出來時候要你好看。」
「哦?」容景看著她,笑著道:「現用怎麼樣?」
「想得美你。」雲淺月抬起頭嗔了他一眼。
容景忽然翻身,將她再次壓身下,低聲溫柔地道:「我看你很有力氣,我還意猶未,你說我們是不是再……」
雲淺月連忙抬起酸軟手臂摀住他嘴。
容景輕而易舉地拿開她手,慢悠悠地道:「你不是說要我好看嗎?」
雲淺月心裡暗罵一句,這個現世報。她伸出胳膊軟軟地抱住他,討好地笑,「我說著玩呢,好容景了,乖容景,你還發著熱呢,剛喝了藥,我們休息吧啊,這個活動要適可而止,不能過度……」
「我覺得我還欠佳。」容景溫聲道。
雲淺月一噎,看著他臉,什麼如詩似畫,溫潤雅致,如今跟個惡魔沒二樣,她低低柔柔,軟軟喃喃地求軟道:「我不欠佳了,我還病著呢,啊,我也發熱了,我熱著呢,都高燒了,高燒怎麼也不退……」
容景忽然低下頭,埋雲淺月頸窩悶笑起來。
雲淺月睜著眼睛望著棚頂,覺得自己一世英名啊,如今真是毀於一旦了。
容景抬起頭,眸中是滿滿笑意,低頭輕吻了雲淺月唇一下,笑著道:「雲淺月,你真是……」
「真是什麼?」雲淺月看著他。
「我妻子,你怎麼這麼……」容景笑意濃濃,從她身上翻身下來,躺一側,將她嬌軟身子攬進懷裡,歎道:「我積了多少福分,才將你積到了我身邊。」
雲淺月哼哼一聲,「你知道就好。」
容景伸手溫柔地拍拍她,「累了就睡吧!」
雲淺月閉上眼睛,片刻後,忽然想起剛剛文萊來事情,問道:「一會兒若是再來,你進宮嗎?」
「你說呢?」容景問。
雲淺月想了一下,忽然樂了,「進啊,我和你一起去,看看那兩個老東西怎麼被干外公和普善大師弄死。你難道不好奇嗎?」
容景笑了笑,「是有些好奇。」
「那我們先休息,休息夠了就進宮去看看,得了成果,怎麼能不去驗收呢,也好看看死透了沒有。」雲淺月道。
容景「嗯」了一聲。
雲淺月閉上眼睛,想著不知道現臭老道和普善大師哪裡去了?如今還沒回來,不會是順道走了吧?酒方拿走了,也沒什麼他們惦記了。
她正想著,外面一道身影飄落,須臾,那道身影向門口走來。
雲淺月一驚,抬眼看向容景,見他依然閉著眼睛,她連忙壓低聲音道:「娘來了。」
「嗯!」容景應了一聲。
「喂,她要進來了,我們這個樣子怎麼能讓她見到,青天白日……」雲淺月有些急。
「她只會高興。」容景不疾不徐,眼睛依然不睜開。
雲淺月無語,連忙坐起身要披衣起來,他想丟人,她可不想。
「她不會進來。躺著吧!」容景攔住她手。
他話音剛落,青裳連忙跑到門口,攔住玉青晴,壓低聲音道:「王妃,世子和世子妃喝了藥歇下了。」
玉青晴「嗯?」一聲,看向窗子,只見簾幕遮掩得嚴實,什麼也看不見,她看向青裳,青裳對她眨了眨眼睛,她瞭然,忽然呵呵笑了,「行,我知道了,那讓他們歇著吧,好多歇些日子,歇出個喜脈來,我就是過來告訴他們一聲,那兩個老東西死於他們自己符咒反噬,查不到誰頭上,讓他們放心。義父和普善大師受了點兒輕傷,無大礙,已經離開了京城回去釀酒了。」
話落,她果然如容景所說,很高興地離開了紫竹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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