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零六章 邵卓抉擇 文 / 西子情
雲淺月不由訝異,容景信才傳出去沒幾日,臭老道和普善大師竟然這麼就來了?
「先進去看看!」容景對雲淺月道。
雲淺月點頭,二人拉著手來到門口,青裳立即挑開了簾幕。
「臭小子,我老道白教給了你一身本事,連一個女人小小血死術都奈何不了,你就那點兒出息?」二人還沒進屋,臭老道便對著門口罵來。
容景苦笑了一下,並沒有答話。
雲淺月想著她好不容易將容景從鬼門關拽回來,誰也不能再欺負了他,包括這個老道,她先容景邁步走了進來,扯開笑臉看著臭老道,「我該喊您干外公吧?」
臭老道身子一哆嗦,手中茶灑出了一些。
雲淺月見了笑容大,偏頭對身後落下她半步容景道:「容景,這是娘義父,我喊干外公,你是不是也喊干外公?」
「應該是。」容景笑著點頭,對臭老道喊了一聲,「干外公!」
臭老道臉頓時綠了,「鐺」地放下茶盞,怒道:「不准喊。」
雲淺月眨眨眼睛,走了進來,笑看著他,「為何不准喊?難道你不是我娘義父?」
「一碼歸一碼!」臭老道綠著臉看著她,「你娘雖然是我乾女兒,但我可不認你。」
「哦!原來你不認我。」雲淺月拉長音,看著他,疑惑地問,「難道你還想要認容景這個徒弟?可是他是我娘女婿,這樣一來,豈不是亂了輩分?」
臭老道哼了一聲,「他想做我老道徒弟下輩子去吧!」
雲淺月好笑,什麼是死鴨子嘴硬彆扭,說得就是這個老頭,是不是人老了都有古怪脾氣?就跟她家那個老頭子爺爺死?不罵人就難受?她鬆開容景手,上前一步,一把抱住臭老道,甜甜地喊,「干外公!」
臭老道立即有一個哆嗦,伸手推雲淺月,「你個小丫頭,少嘴甜,滾開。」
「上次你靈台寺竟然不認我,還打傷了容景,這件事情我娘知道,我爹知道。」雲淺月抱著老道不鬆手,似乎掰著手指頭數。
臭老道板起臉,「他們知道又怎樣?」
「他們知道不怎麼樣?但是據說東海我外公、舅舅都十分想見我,他們疼我娘,想必也疼我,如今他們大約還不知道你靈台寺對我出手不救事情吧?你說我要是告訴了他們,他們會不會好好教訓你一頓?你是怕沒酒喝,還是怕背皇室組訓?」雲淺月笑著問。
臭老道綠著臉頓時又黑了,「你敢!」
「我很敢!」雲淺月仰著臉道:「天下就沒有我不敢做事兒!」
「她怎麼生了你這麼個臭東西。」臭老道揮起大手就要打雲淺月。
雲淺月無語,她第一次被人家罵臭東西,明明她一直以來都香噴噴,這個老不識時務,她見他巴掌落下,連忙警告道:「我救你徒弟受傷了啊,如今還沒昏倒因為看見你高興,你要是一巴掌把我打暈醒不來,你就等著我娘,我爹,我外公、舅舅們都找你算賬吧!」
臭老道巴掌頓時落不下了。
雲淺月對他得意地揚起臉,臉上分明寫著你打啊你打啊,我如今是沾不著,打了我你就沒好果子吃。要多欠揍有多欠揍。
普善大師一旁見了臭老道憋著口氣上不來下不去樣,頓時哈哈大笑。
容景站一旁,也好笑地看著雲淺月。
「你個臭丫頭!果然是皮得緊。」臭老道巴掌到底是沒落下來,伸手推她,「一身血味,又髒又臭,滾一邊去。」
雲淺月蹙眉,低頭聞了聞自己,確是一身血味,先前不覺得,如今被他說了,方才覺得,也不好意思再膩這個白花花老頭身上,起身站起來。
可是她身體太虛,動作稍微猛一些,就如早先一樣,眼前一黑,向地上栽去。
容景並沒有出手去扶她。
臭老道一驚,連忙伸手拽住了她,手正好按了她脈搏上,板起老臉皺眉道:「怎麼將身子糟蹋成了這副德行?」
雲淺月定了定神,委屈地道:「那女人要搶我男人,我自然有多大本事用多大本事,就將自己弄成這樣了。你既然知道那個女人佈置了血死咒,為什麼不救人?」
臭老道哼了一聲,「一個小女娃子,還不值得我們髒了手。」
雲淺月聞言頓時氣惱,甩開他手,回身將容景拉上前,將他手遞給臭老道,「你看看他,他險些被那女人給吃了。」
臭老道看了容景一眼,倒是沒抗拒,伸手把了他脈搏上,片刻吹鬍子瞪眼,怒道:「你如今還留著一條命是造化大,丟我老臉!」話落,他嫌惡地甩開容景手。
他甩容景倒是半絲不客氣,容景被他甩了一個趔趄,向地上栽去。
雲淺月連忙扶住容景,二人勉強站住,她對臭老道怒目而視,「你要是傷了他一下,我跟你沒完。」
「他自己沒本事,沒出息,一個女人都奈何不了,還拖累你受了傷,要他有什麼用?」臭老道哼了一聲,「不如死了算了。」
「你……」雲淺月氣怒,反駁道:「哪裡只是一個女人?是夜氏那兩個老東西搞得鬼,他身上粘了東西,否則他如何能受制於人?」
「你說那兩個帝師?」臭老道問。
「否則你以為是誰?那兩個藥作古老東西不知道從哪個棺木裡蹦了出來,他再有本事,也不是他們對手。」雲淺月恨恨地道:「不就是年齡差距嗎?等容景到了你這個歲數時候,十個你也不是他對手。」
容景聞言笑著伸手扶額頭,偏頭對雲淺月拆台,「干外公練是童子功,而我早就破了功,我到他這個歲數時候,估計是十個我也不及他。」
雲淺月聞言咳了一聲,惱道:「你就假裝一下不成?你到他這個歲數時候,反正還幾十年後事兒呢,你非要現拆我台?」
容景笑著閉上了嘴。
二人聲音不大,但也不小,臭老道和普善大師自然都聽得清楚。
「有自知之明還不算沒得救。」臭老道得意地揚了揚下巴,「十個你不及我倒是不見得,但兩三個你不及我是肯定。」
「不害羞老東西,小兄弟那是謙虛。」普善大師拆臭老道台,他和容景拜了忘年交,以小兄弟相稱,「大半年前他功力就能分開你我。你忘記了?幾十年後,指不定能毀天滅地了。」
臭老道瞪了普善大師一眼,「你個死禿驢,他才是個毛娃子,我都這把年紀了,他到我這把年紀時候我早已經不知道死哪兒去了,你就不能現讓我高興些?」
普善大師用鼻孔哼了一聲,「讓你高興些能怎樣?又多不了一塊肉。」
臭老道吹鬍子瞪眼了半響,似乎不得不承認普善大師說得對,他轉回頭,見容景和雲淺月站那裡,一個笑得有模有樣,一個對他擠眼睛,他揮揮手,「你們兩個還站這裡做什麼?趕緊床上待著去,一陣風就能吹倒,指不定活了今天活不了明天呢,還想什麼幾十年後事情。」
雲淺月無奈地歎了口氣,確不得不面對現實。
容景笑著對雲淺月柔聲道:「先讓青裳侍候你去裡面洗洗,換一身衣服,我給你開藥方子令人煎藥。」
「你開那方子能用?你們兩個一起去洗,我給你們開方子。兩個都臭死了。」臭老道對二人嫌惡地擺擺手,將茶盞拿開,對青裳不客氣地指使,「小娃子,你過來給我磨墨。」
「是!」青裳知道這可是不能得罪人物,連忙走上前磨墨。
容景聞言笑了笑,拉著雲淺月進了內室。
二人走進內室,將內室房門關上,裡面溫泉水一直溫暖如春,雲淺月先幫容景脫了衣物,又伸手去解自己衣服,被容景攔住,幫她脫下。
溫泉池蒸蒸霧氣將兩人圍攏。
容景輕輕抱著雲淺月,吻了吻她唇瓣,啞聲道:「這回真是有心無力了。」
明明很是香艷,卻是兩個連抬手都費勁人,雲淺月忍不住好笑,也回抱了抱他,「從今日起你休假,是不是可以家裡陪我待著?」
容景笑著點頭,「春海棠要開了,我們可以園子裡賞海棠。」
雲淺月舒服地閉上眼睛,「春天除了海棠,還有什麼花能賞?」
「桃花!」容景道。
「都賞了一冬天桃花了。」雲淺月撇撇嘴。
「杏花。」容景又道。
「一枝紅杏出牆來嗎?不賞!」雲淺月搖搖頭。
容景輕笑,「那就賞杜鵑。」
雲淺月眨眨眼睛,「杜鵑啼血,不吉利。」
「你還信這個?」容景似乎無奈,笑著道:「那就賞牡丹吧!」
「國色天香嗎?」雲淺月仰臉看著他。
「嗯!」容景眸光閃了閃。
「皇宮百花園,獨獨養不活牡丹,咱們榮王府能養吧?那未來咱們養傷這些日子,就種它一園子牡丹,你說怎麼樣?」雲淺月問。
「好!」容景點頭。
二人洗了片刻,出了溫泉池,換了乾淨衣衫,雖然都有些虛,但氣色被蒸蒸水汽蒸騰得清爽了些。
推開暗室門,見臭老道和普善大師依然坐那裡,二人似乎商量著什麼,兩人出來,他們誰也沒看過來一眼,桌子上蘸了茶水,畫了好幾個圈圈,邊說邊比劃。
雲淺月聽到那兩個老東西字樣,知道說是那兩位夜氏帝師。
容景和雲淺月並不打擾二人,齊齊躺回了床上,雖然沒有睡意,但閉著眼睛歇著。
「臭小子,你說那兩個老東西今日給你身上沾了什麼?」臭老道過了半響忽然問。
「失魂符。」容景道。
「那兩個老東西竟然連這等邪門歪道也會。」臭老道罵了一句。
「我們會得不比他們少。」普善大師道。
「也是!」臭老道點頭,「我早就看那兩個老東西不順眼了,這回非收拾了他們。若非當年他們兩個老東西,我也不至於被逼得躲去了南梁皇宮一貓著就是一年。」
「你那也是因禍得福,後來不是抱回去一個乾女兒嗎?」普善大師道。
臭老道哼了一聲,「當年也是那兩個老東西搞得鬼,否則那小丫頭不至於生下來就沒氣似,她會是好好南梁公主,也不至於跟著我離家了那麼多年顛沛流離。」
「這是命,她生於南梁,長於東海,這是和你有父女之緣,也和東海有緣。我看她這些年過得很好,她生是公主命,但性子卻不容她安分當個公主,小緣和她性子一樣,他們這一輩子過得活,比你我兩個老東西一個廟裡,一個寺裡白混了大半輩子人強多了。」普善大師道。
「也是!」臭老道點點頭。
雲淺月聽著他們對話,心裡唏噓,臭老道口中小丫頭是她娘,普善大師口裡小緣是她爹。她一時生出時光錯轉感覺,想著他們這一大把年紀來說,她和容景小得真是個娃娃了。
容景握住雲淺月手,嘴角微微勾起,貼她耳邊溫柔地道:「證明我們這一輩子還有很長。」
雲淺月頓時樂起來,點點頭,「是呢!活它個千秋萬載。」
容景輕笑,「那是王八。」
「命長一些,當王八也行。」雲淺月道。
容景嘴角蔓開,似乎想了一下,附和地點頭,「也是。」
臭老道回過頭,看著二人,「你們兩個嘀咕什麼?小小丫頭,我問你,你是不是有那個雲族神燈?」
「嗯,有。」雲淺月點頭。
「拿出來給我們用。」臭老道不客氣地道。
「行!」雲淺月答應痛,「只要你們能將那兩個老東西弄死了,別說一個神燈,你們要什麼我給你們什麼。」
臭老道聞言眼睛一亮,「聽說你給楚家老頭子一張釀酒方子?」
雲淺月想著這老頭連這個也知道?她是給楚老家主一張釀酒方子,她看了容景一眼。
容景搖搖頭,笑著道:「愛酒之人都惺惺相惜,外公大約是拿了那張酒方顯唄來著。」
雲淺月恍然,痛地道:「你想要我也給你一張。」
臭老道咳了一聲,「你既然會釀酒,想必會酒方也不是一個兩個,將你會都給我。」
「你可真貪心!」雲淺月點頭,「行,都給你。」
「乖外孫女。」臭老道滿意地點點頭,對普善大師道:「收拾完了那兩個老東西,咱們這回找個誰也找不到我們地方釀酒去。再不理會他們這些亂七八糟事兒。」
普善大師笑著點頭,似乎對得了酒方也極其高興,眉開眼笑,「好。」
雲淺月看著二人,這才想起問,「你們怎麼這麼就來了?容景和我娘信才寫出沒幾日吧?」
臭老道哼了一聲,沒說話。
普善大師解釋道:「幾日前你們寫信時候我們正天聖,是尋著那兩個老東西身後來,那兩個老東西這些年一直居住半壁崖,突然離開了,我們倆覺得奇怪,便也跟了來,中途遇到了兩個道友,耽擱了,這才晚來了兩日。」
「信是發去東海了啊,你們接到了?」雲淺月訝異地問。
臭老道哼了一聲,「發自東海信現都會先到夕小子手裡,夕小子得了信,半途便傳給了我們。」話落,他瞪著容景,「就知道你這個臭小子黑心肝,小時候就是黑心樣,長大了一點兒也沒改。榮王府住著那個容老頭活了一大把歲數也不見得有你一半,楚家那老頭子雖然狡詐,但也有個限量,你說你這黑心是傳自了你哪個祖宗?」
容景輕咳了一聲,笑了笑,不答話。
雲淺月聽著他們口中夕小子,知道是玉子夕。她心下一暖,他定然是幫了她,否則這二人肯定沒這麼來到。
青裳端著兩碗藥來到床前,輕聲道:「世子,世子妃,喝藥了。」
容景伸手接過一個碗,低頭聞了聞,遞給雲淺月,「這是你。」
雲淺月伸手接過,想著這回誰也別想懶,都得喝。
「臭小子,醫術還算可以,鼻子也還算靈敏。」臭老道看著容景道。
容景挑了挑眉,接過自己藥,喝了一口,皺了皺眉。
雲淺月捏著鼻子喝了一半,便嘟囔道:「苦死了。」
「你們嫌棄苦別受傷,別沒出息被人險些打死,別偷懶不好好學本事啊!」臭老道板著臉道:「要想別挨打,就先學會打人,你們今日是個教訓,活該,看看你們長不長記性!」
雲淺月沒反駁餘地,只低頭掐著鼻子將藥喝乾淨。
容景一聲不吭,乖覺地將藥也喝了。
「走,我們去找容老頭下棋去!」臭老道起身站了起來,對普善大師道。
普善大師點點頭,對容景和雲淺月道:「這樣藥你們連著喝半個月,保準活蹦亂跳,別偷懶嫌苦不喝,良藥苦口,那兩個老東西就交給我們了。」
容景點點頭,「辛苦大師了!」
普善大師擺擺手,和臭老道出了房門。桌子上留下二人用茶水畫圈,似乎是符咒。
青裳拿著空碗退了下去,給二人關上了房門。
雲淺月看了一眼桌子上畫圈問容景,「你能看得懂他們畫是什麼嗎?」
容景點點頭,「能看懂一些。既然他們來了,我們就不必理會了,過兩日緣叔叔也來到話,就都交給他們四人。我們也輕鬆幾日。」話落,他溫聲道:「睡吧,別撐著了,休息一覺就會好了一些。」
雲淺月點頭,閉上了眼睛。
兩個人是勉強支撐,容景是那日和玉青晴聯手對付兩位帝師舊傷沒好又添了傷,傷了心脈,險些去了一條命,而雲淺月是靈術損耗過甚,掏干了身體內府空虛,雖然比容景強一些,但也強不到哪裡去。
二人閉上眼睛,便雙雙睡著了。
玉青晴來時候,二人剛睡下不久,她進了房間看了二人一眼,又摸了摸兩個人脈,雲淺月沒醒來,容景動了動,睜開了眼睛,溫聲喊了一聲,「娘,你來了!」
玉青晴點點頭,和藹地道:「那兩個老東西也真是不知羞,對小輩竟然也下得去手,你放心,等你爹爹來了,我們收拾了他們,給你報仇。」
容景笑著點頭。
「休息吧!你到底底子厚一些,比那個臭丫頭強,傷成了這樣我剛來你還能醒來,她睡得跟豬一樣。」玉青晴看了雲淺月一眼。
「她今日又驚又怕,急火攻心,又動用了通天周引了天火,早就受不住了,也怪我大意沒照顧好自己,想著那兩個帝師閉關療傷不至於出手,卻牽累她了。」容景道。
「三生三死通天咒才能大成,經歷點兒磨難沒什麼,她性子太軟,這一回也不是壞事兒,你別自責了。」玉青晴拍拍容景肩膀,「我去看看義父和普善大師,商量一番,爭取這兩日就殺了那兩個老東西,讓他們再不能禍害你們。」
容景點點頭。
玉青晴轉身走了出去。
玉青晴剛離開,外面青裳壓低聲音道:「世子,孝親王府冷小王爺和沈大人來了。」
容景想了一下,吩咐道:「讓沈昭今日起住府中吧,還住以前院落,告訴他明告假,不必去上朝了,將皇上遇刺一案移交出去,也不必再去刑部了。」話落,補充道:「讓他先去休息,不用來見我了,將冷小王爺請進來這裡。」
「世子,你還是先休息吧!奴婢讓冷小王爺明日再來如何?」青裳問。
「我沒事兒,這點兒傷雖重,但比十年寒毒頑疾壓身不算什麼,現就請他進來。」容景吩咐。
「是!」青裳應了一聲,走了下去。
不多時,冷邵卓青裳帶領下走了進來。這雖然不是他第一次來榮王府,但卻是他第一次進紫竹院,他進來院中之後,一眼便看到了西南角那株桃樹,已經結了小小果實,他多看了幾眼。
青裳挑開簾子,冷邵卓腳步卻頓住,低聲道:「景世子既然休息,我還是……」
「冷小王爺不必顧忌,進來吧!」容景坐起身,用靠枕墊了後背,靠床上看著門口。
冷邵卓不再猶豫,走了進來,見雲淺月睡大床裡側,容景靠床外側,他問道:「景世子和景世子妃傷得可嚴重?沒有大礙吧!」
容景笑笑,「她幾次險些昏倒,強撐了一口氣回來,我傷了心脈內腹,從鬼門關撿回來一條命。今日多謝你出手助了沈昭和青影。」
冷邵卓坐桌前,搖搖頭,「她對我有救命之恩,我自然不會見死不救。」
「今日之事後,冷小王爺可想好了以後路如何走了嗎?」容景看著冷邵卓問。
冷邵卓低下頭,看著地面,並沒有答話。
容景也不逼問他,靜靜坐著等著。
半響後,冷邵卓忽然抬起頭,「景世子,如果我相助你,你是否不會計較百年前我祖父相助始祖皇帝奪了貞靜皇后之事?」
「百年已過,塵土皆無。孝親王先祖不過是從犯。」容景淡淡道,「況且我對抗夜氏,也不是為了先祖榮王恩怨或者其它,而是別人逼我,我不得不做決定而已。總不能讓人搶了我女人,我不還手。」話落,他溫柔地看了裡側熟睡雲淺月一眼,「我不是先祖榮王,如今孝親王也不是百年前先祖。」
冷邵卓點點頭,顯然是早就知道是這個說法,但還是想確定一下,他點點頭道:「孝親王府一忠於夜氏,父王和德親王交好,這些年得皇室扶持,父王是說什麼也不會對抗夜氏,我是他唯一兒子,我卻不想幫夜氏。我命是雲淺月救,況且……」他抿了抿唇,看著容景道:「我喜歡雲淺月。」
容景挑了挑眉。
冷邵卓深吸一口氣,又道:「我希望她能夠幸福,我不想看到她難過,既然你能讓他幸福,那麼我便幫你。」話落,他認真地道:「不過我有一點請求。」
容景看著他,忽然一笑,「說!」
冷邵卓道:「將父親弄離京城,尋一處地方,讓他安身立命,我不想我們父子不站一條線上,反目成仇而相殘,他畢竟是愛護我。況且有他,我處處受鉗制,夜輕染也會利用他鉗制我。」
「好!」容景頷首。
「那就這麼說定了!」冷邵卓道。
容景伸手敲擊了一下床沿,有一處暗格彈出,他拿出一塊玉珮扔給冷邵卓,「這個可以調動京城榮王府所有暗樁。」
冷邵卓接住玉牌,看著容景,臉色變幻了一瞬,「你……你這麼相信我?這個東西我若交出去,覆巢之下,你怕是再無完卵。」
容景笑笑,「你會交出去?」
冷邵卓看了他片刻,忽然一笑,將玉牌揣進了懷裡,什麼也沒再說,走了出去。
雲淺月眼皮動了動,瞇開一條縫,看著冷邵卓身影出了紫竹院,她噥噥地道:「君子之交淡如水,莫不如是啊!」
容景忽然落下帷幔,擋住了她視線,低頭吻上了他唇,語氣微惱地道:「君子之交?還記不記得他以前給了你一封信?」
「那不是道歉信嗎?」雲淺月問。
容景哼了一聲,「誰家道歉信用香囊裝著?」話落,他用被子蒙住了雲淺月臉。
雲淺月被子裡小心嘟囔,「不是被你毀了嗎?我又沒看見那封信……」
------題外話------
今天月底了哦,這一卷還剩幾章,嗯,繼續加油……↖↗
親們送月票我都看到了,愛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