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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十九章 三跪謝罪 文 / 西子情

    文武百官都驚異地看著夜輕暖和那兩位仙風道骨的老者,原來這就是「夜氏帝師」。

    百年來,雖然都知道有帝師這個尊號,但帝師從來都不出現在人前,任誰也不得見。不想今日這夜小郡主竟然請來了「夜氏帝師」,一時間文武百官都覺得今日之事恐怕不簡單。

    「人已經死了,如今已經吉時了,這三日停棺在此,你都不帶著人來驗棺,如今卻在要出殯發喪的時候來驗棺。我不知道你安的是什麼心?豈不知會叨擾亡靈?讓人死了也不得安心?」雲淺月眸光微冷,「夜小郡主,你哥哥是新皇,但你也沒有權利阻止鬼上路!」

    「雲姐姐錯了!」夜輕暖搖搖頭,「一是我兩位師傅剛剛進京,二是想讓平王之死清楚明白,還哥哥一個公道,三則是欽天監的良辰吉時推算不準,我兩位師傅說下一個時辰才是良辰吉時。驗明棺木只消一盞茶的時候,不會耽擱多久的。雲姐姐,算起來平王也是我弟弟,我不會不知曉這其中大義。」

    「棺木已封,知曉其中大義就是如此叨擾亡靈的?」雲淺月冷笑,「夜小郡主要報我對你哥哥的一箭之仇,不如現在就拔出劍來給我一劍,也別拿死去的一個沒爹沒娘的可憐孩子發作。」

    「我話已經說得明白,雲姐姐三推四阻,不想我開棺驗屍。是否這裡面真有什麼不可告人之舉?」夜輕暖挑眉,「我不想懷疑雲姐姐,但是平王的死實在太過蹊蹺,想不懷疑都不行。」她話落,對文武百官站立的方向看了一眼,詢問道:「眾位大人,你們是否也想知道平王是如何死的?」

    文武百官見夜輕暖問來,一時間都不由縮了縮腦袋,不知道如何回答。

    雲淺月「呵」地笑了,「看來夜小郡主今日是非要開棺不可了?」

    「是!有關哥哥聲譽,我不得不為之。」夜輕暖肯定地道。

    「若是開棺所得結果與我昨日所說一樣的話,你當如何?」雲淺月看著她。

    夜輕暖抿了抿唇,清聲道:「願意為平王三跪以謝叨擾亡靈之罪!」

    「那這兩位帝師呢?」雲淺月看向那兩位帝師。

    夜輕暖皺眉,「雲姐姐,帝師身份尊貴,此事我一人主張,若是錯了的話,我一人頂罪,不與帝師作難。」

    雲淺月搖搖頭,「不行!若是你錯了的話,帝師也要對平王三跪以謝叨擾亡靈之罪!」

    夜輕暖的臉色微沉,「雲姐姐,你不要以為……」

    「輕暖!」一直沒開口的夜天逸出聲攔住了夜輕暖,對雲淺月應承下來,「好!若是錯了,帝師也要對平王三跪以謝叨擾亡靈之罪!」

    「逸哥哥!帝師怎麼能……」夜輕暖看著夜天逸。

    「這個棺木裡面躺著的人,曾經也是皇上,叨擾他亡靈,帝師三跪以謝叨擾之罪也不辱沒身份。帝師為貴,天子為尊,帝師位份再高,也高不過天子。」夜天逸道。

    夜輕暖住了口。

    夜天逸對雲淺月道:「開棺吧!」

    「夜小郡主可答應?」雲淺月看著夜輕暖,就等她一句話。

    「好!我答應!」夜輕暖咬牙點頭,對雲淺月道:「不過若是平王之死與哥哥無關,雲姐姐你冤枉了他的話,也要進宮向哥哥賠罪。」

    「好!」雲淺月也一口應承下來。

    「來人,開棺!」夜輕暖揚聲吩咐。

    有兩名侍衛上前將釘好的棺木打開。如今雖然已經初春,但天氣還是清冷,棺木擱置了三日,裡面小孩子的屍體依然完好。

    夜輕暖先上前看了一眼裡面的夜天賜,陪葬之物都有規制,沒有半絲異樣,裡面的確躺著那個孩子。她抿了抿唇,對身後恭敬地道:「兩位師傅,你們過來看吧!」

    那兩位老者應聲走上前,在棺木旁一左一右對立站定。

    文武百官的目光都看著那兩位帝師,人人的心裡都有些緊張。

    雲淺月站在棺木旁一直沒動,臉上沒什麼表情,見那兩位老者看向棺木,她對文武百官道:「眾位大人也上前來看看,做個見證。」

    眾人對看一眼,都無人上前。雲淺月挑了挑眉,「都不想再觀摩一番平王的遺容嗎?」

    她話落,容楓先走上前,緊接著沈昭也上前來,隨即蒼亭看了雲淺月一眼也走上前,孝親王這時也動了身子,緊接著一眾文武百官都湧到了棺木旁。

    棺木很大,幾尺見方,文武百官聚在一面,裡三層外三層,錯開頭,到大部分人都能看到棺木裡面躺著的孩子。

    「兩位師傅,如何?」夜輕暖見兩位老者看著棺木裡的孩子不動,出聲詢問。她是那日路過馬車直覺感覺裡面夜天賜的氣息不對,不是以前她所感應到的氣息。她對每一個人的氣息都極為敏感,且記憶深刻,所以,進得宮後,待夜輕暖沒了性命之憂後,她便做了主張和夜天逸相商,將帝師從遠處一封飛鴿傳書請了來。

    「待我二人作法!」兩位帝師對看一眼,對夜輕暖道。

    夜輕暖點頭。

    兩位帝師齊齊出手,一人將手放在了夜天賜的身前,一人的手按在了那人的手背上,兩人齊齊閉上眼睛,口中唸唸有詞。

    眾人都睜大眼睛,生怕錯過一星半點兒。

    不多時,只見那兩位帝師額頭冒了青煙,四周聚集了淡淡輕霧,不多時,輕霧將棺木裡面的夜天賜籠罩。似乎細細的輕霧要透過夜天賜表面的肌膚滲透到裡面。

    眾人屏息凝神,這一處院落數百人,無一人出聲。

    大約過了一盞茶後,棺木裡面的夜天賜沒有絲毫異樣或者動靜,連臉部的神色都沒有變化,而兩位帝師的額頭卻起了一層細汗。

    夜輕暖的眸光也露出迷惑,似乎有什麼不解,她看向雲淺月。

    雲淺月還是清淡冷然的神色,淡淡地看著棺木和兩位帝師。

    又過了一盞茶的時間,那兩位帝師額頭已經有汗珠滴下,額頭的青煙急速向外冒,他們的臉色已經有些淡淡的青紫,而棺木裡面的孩子,依然半絲異樣也無。

    又過了一盞茶時間,兩位帝師忽然齊齊撤了手,身子猛地後退了一步,齊齊地吐出了一口鮮血,鮮血瞬間染紅了地面的青玉石磚。

    夜輕暖面色一變,急急喊了一聲,「師傅!」

    兩位帝師看了她一眼,沒說話,盤膝坐在地上,閉目調理。

    夜輕暖站在一旁,也不敢再打擾。

    文武百官此時也知道,這兩位帝師看起來什麼結果估計也沒得到,否則也不會是這般被熬得吐了血。都齊齊撤離了棺木一些距離。

    雲淺月依然站著遠處,也沒急於說話,而是等待兩位帝師說話,這個時候,有人比她更急。她到要看看是何結果。

    又過了一盞茶的時間,那兩位帝師才睜開眼睛,齊齊從地上站起,雖然有恢復了仙風道骨的模樣,到底比剛剛出現的時候欠佳了幾分氣色。

    「兩位師傅,你們……怎麼樣?」夜輕暖輕聲問。

    那兩位帝師齊齊搖頭,其中一位帝師道:「這個孩子本身有天疾。」

    「他有天疾?」夜輕暖一怔。

    「嗯!」兩位帝師點頭。

    夜輕暖看了一眼雲淺月,詢問道:「他出生的時候明明好好的,為何會有天疾?」話落,他又看向夜天逸,「逸哥哥,當時太后生他的時候,你是第一個抱了他的對不對?當初他很好,半絲毛病沒有,是吧?」

    「不錯!」夜天逸也看了雲淺月一眼,點頭。

    「他的天疾大約是隱性的,出生時也許未曾顯出來。」一位帝師道。

    「雲姐姐,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夜輕暖看向雲淺月質問。

    「我怎麼知道,兩位帝師不是本事嗎?連天疾都能看出來,不如說說這其中的原因。」雲淺月看著兩位帝師。

    那兩位帝師蒼老的目光在雲淺月的身上打轉了片刻,其中一位帝師道:「天疾之人,不能飲酒,應該是喝了酒,那酒為印子,催動了他體內的天疾,才一命歸西。」

    雲淺月聞言忽然笑了,看向夜輕暖,「夜小郡主,如今還說是我冤枉了你哥哥?他賜酒的時候,你可是在的,你忘記了,安王當時也來了,沒忘記吧?」

    夜輕暖抿著唇不說話。

    「你哥哥是誰?他是夜輕染,這個孩子出聲的時候,他抱過他,看顧過他,他的醫術也極好,知道他有天疾,卻秘而不宣。先皇留下遺詔,要賜死這個孩子,賜下來酒,不讓這個孩子立即死,而是待他博得了大仁大義的名聲之後,才讓他這般天疾發作死去。他好算計啊!」雲淺月冷笑。

    夜輕暖搖頭,「哥哥的醫術沒有景哥哥好,他如何發現了而不說?難道景哥哥沒發現這個孩子有天疾?」

    「以著他們二人的身份,當時不想朝野震動,群臣無主,為了穩定朝局,不說有什麼新鮮。」雲淺月冷聲道,「最起碼你不知道,我不知道。」

    夜輕暖被駁了個啞口無言。

    雲淺月眸光清厲,聲音凌厲,「來人,蓋上棺木!」

    有兩名侍衛立即走過來,將棺木重新蓋上。

    雲淺月看著夜輕暖和兩位帝師,「如今叨擾了亡靈,文武百官見證,安王見證。夜小郡主,兩位帝師,三跪以謝叨擾之罪吧!」

    夜輕暖面色一白。

    這一處,連風絲都靜止不動了。

    「怎麼?夜小郡主想言而無信?」雲淺月看著她。只需你夜氏籌謀算計,只當別人不會籌謀算計嗎?她今日就是算計了夜輕染,算計了她夜輕暖,那又如何?各憑本事!

    夜輕暖搖搖頭,白著臉看向兩位帝師。

    那兩位帝師自詡德高望重,天子帝師,一生跪過何人?臉色也有些不好。但他們之所以跟來,也是相信自己的徒弟不會無憑無據言之鑿鑿,他們自己調教的徒弟,他們清楚她的本事,尤其是嗅覺。他們來到這裡之後,也感覺棺木裡有什麼不對勁,但打開之後,施展他們的平生所學,卻探究不到是何門道,只得了個天疾。

    「輕暖,兩位帝師,跪禮吧!稍後送平王出城前往皇陵,不要耽擱了下一個時辰。」夜天逸淡淡地看著三人。

    夜輕暖袖中的拳頭攥了攥,又鬆開,後退一步,對著棺木「噗通」一聲跪了下來,口中清聲道:「夜輕暖迫不得已,叨擾平王亡靈,請平王萬勿怪罪,一路走好!」話落,她在地上叩了三個響頭。

    兩位帝師對看一眼,也跪在了棺木前,同樣叩了三個響頭。

    三個響頭叩罷,夜輕暖和兩位帝師都站起了身。

    雲淺月不看三人,清聲道:「榮王府可請不到帝師這樣的大佛!夜小郡主和兩位帝師好走,不送!」

    夜輕暖抿了抿唇,知道今日的事情徹底和雲淺月撕裂了,也不再多說,對兩位帝師恭敬地道:「兩位師傅,請隨我進宮看哥哥吧!」

    那兩位帝師點點頭。

    夜輕暖轉身,帶著兩位帝師離去,兩位帝師剛走兩步,忽然又停下來,看著雲淺月道:「這位景世子妃的身上有雲族的靈術?」

    雲淺月不動聲色地冷聲道:「上元節神燈問命,京城百姓有目共睹。神燈據說是曾經兩千年前雲族的至寶,裡面有雲族的一成靈力,神燈在孟婆婆死後,被我收服,它裡面的微薄靈氣給了我,兩位帝師,可還有疑問?只要你問出來,雲淺月知無不言。」

    「原來如此!」兩位帝師點點頭,看著雲淺月道:「但是我二人觀景世子妃體內可不是微薄的靈術,而是十分博大。」

    雲淺月笑了一聲,「我自己也不知道,兩位帝師可能說出這博大是多少?不如給我丈量丈量,讓我心裡也能知道它的價值。」

    兩位帝師對看一眼,齊齊打了個欠,「叨擾景世子妃了,我等二人告辭了。」話落,也不再糾纏,向府門走去。

    夜輕暖眸光閃過一抹沉思,也再未說話,轉過身去領著那二人離開。

    一行三人很快就出了榮王府,翻身上馬,馬蹄聲向皇宮而去。

    夜天逸並沒有隨三人離開。

    雲淺月收回視線,對侍衛道:「重新釘棺木,起靈,送平王去皇陵安葬!」

    「是!」有人連忙釘棺木。

    砰砰一陣響聲後,棺木重新用金釘子釘好。侍衛推開一旁,抬靈的人過來準備好。

    文武百官重新過來最後憑弔。

    「既然安王在,就勞煩安王送平王入葬皇陵吧!我就不去了。」雲淺月有些疲憊地道。

    夜天逸點點頭,「景世子妃需要養傷,不必去了。本王一定將平王安全葬入皇陵。」

    雲淺月點點頭,轉身回了紫竹院。

    她剛走到紫竹林,只聽前面有人喊了一聲「起靈」,她回身,只見棺木被抬了起來,送葬隊伍浩浩湯湯出了榮王府。

    目送送葬隊伍出了榮王府大門,她才回過身。

    這時,青裳已經來到她身邊,低聲道:「雲王妃和世子如今都回了紫竹院,似乎都受了傷,世子妃,您快進去看看吧!」

    雲淺月心裡一緊,連忙衝進了紫竹林。

    回到紫竹院,她腳步不停,衣袂如飛,不出片刻便進了房間,只見玉青晴坐在軟榻上,容景半躺在床上,二人臉色都有些罕見的白,她急聲道:「你們怎麼樣?」

    「瞧瞧,剛剛的鎮定勁哪裡去了?我們死不了。」玉青晴嗔了雲淺月一眼。

    雲淺月見玉青晴說話聲音還有底氣,知道沒事兒,連忙走向容景,站在床前看著他,「怎麼樣?傷了哪裡?」

    容景對她微微一笑,伸手抓住了她的手,搖搖頭,聲音比玉青晴的聲音顯得虛一些,「傷了內腹,養兩日就好,無大礙。」

    雲淺月反手把他的脈。

    「真的無事,不要擔心!」容景寬慰地看著她。

    雲淺月不說話,給她把了片刻脈,探知傷得是有些重,但的確無大礙,他說養兩日是說輕了,這樣的傷怎麼也要七八日,她撤回手,問道:「你們怎麼攔住了那兩個老東西的?」

    玉青晴聞言碎了一聲,「那兩個老東西著實厲害,小景今晨得到消息,說他們進了京,便猜出了是衝著那孩子的棺木而來,立即跑去找了我,我二人商議之下,我一人抵抗不住那兩個老東西,便由他助我施了雲族的禁術。他用的力氣大了些,護住了我,所以傷的比我重。」

    雲淺月點點頭。

    玉青晴又道:「幸好有定魂珠和辟邪珠在。否則即便我們兩個人合力也不是那兩個老東西的對手。果然不愧是夜氏帝師。」

    雲淺月皺眉,「你們兩個人合力都險些不是他們的對手,他們如今來了京城,恐怕對我們不利。剛剛他們離開時,看出了我體內的靈術,還詢問了一番,被我用神燈給搪塞過去了,但他們著實眼毒,恐怕不怎麼相信。」

    「眼睛不毒,武功不好的話,也不是夜氏的帝師了。」玉青晴道,「夜氏帝師一直傳承夜氏,據說他們都是留有夜氏血脈的人。幾百年前,夜氏的先祖是一對雙胞兄弟,偶然機緣下,得了兩本天書。一本就是天龍吟,一本就是火鳳吟。於是一個習得天龍吟,一個習得火鳳吟。後來傳承下來,有了謀位天下之心,便轉為一明一暗,建立隱衛,暗中籌謀。一代代都以籌謀天下為己任。幾百年來,勢力漸漸坐大,且都是有心計的主,於是在百年前亡了慕容氏。天龍吟和火鳳吟不傳夜氏意外的人,帝師二人自然是夜氏的血脈,忠於夜氏。幾百年分流下來,兄弟二人分為兩脈,一脈執掌天下,做了帝王,一脈掌管帝王傳承,做了帝師。潛心修學武術,且奇門幻術也是精通,如今這二人自然不可小視。」

    雲淺月眉頭皺緊,問道:「如何能殺了這兩個老東西?」

    玉青晴聞言笑了,看著雲淺月道:「傻孩子,十個你也殺不了。」

    「就沒有人能殺了他們嗎?」雲淺月看著玉蜻蜓,忽然想起摩天崖的四位老者,問道:「摩天崖的四位老者呢?」

    玉青晴搖搖頭,「他們武功雖然高絕,但不會奇門幻術,殺不了。只能給他們當下酒菜。」

    「剛剛我見他們也受傷了!」雲淺月道。

    「當然,我和小景雖然傷了,也沒讓那兩個老東西討得了好處去!」玉青晴得意地道。

    「若是趁機殺了他們的話,夜輕染和夜輕暖就少了助力。這二人既然如今出來,恐怕不會輕易離開。」雲淺月道。

    「殺他們可不容易啊!」玉青晴似乎也開始認真思索,「夜氏的這帝師一脈,我說了,他們百年來一直致力於潛心修武,不僅將天龍吟和火鳳吟習得爐火純青,且還將天下武學包羅在身,並且精通奇門幻術,連雲族的靈術都有研究。並且觀星問像,占卜八卦,無一不精,否則夜氏也不可能奪得天下,讓當年的榮王退一萬步。百年來無人撼動帝王。」

    「怪不得老皇帝沒死這些年一直致力消弱四大王府的勢力,更想將榮王府和雲王府除去,原來是不怕天下大亂,有恃無恐。」雲淺月道。

    玉青晴「嗯」了一聲,「若說夜氏江山有兩道屏障的話,那麼德親王府是一道,另外一道就是夜氏帝師。只要德親王府不倒,夜氏帝師一直在暗中不出,夜氏江山遍佈皇室隱衛,就誰也掀翻不了。」

    雲淺月眉頭皺緊。

    「一般只有夜氏江山受到威脅,帝師才出現,否則會一直隱秘不出。百年來,這是帝師第一次現身。」玉青晴又道:「若非你昨日刺傷了夜小子,僅僅給他留了一息,帝王受難,江山傾危,帝師才現身,否則你當那夜小丫頭為何如此輕易地能請動了帝師進京?他們如今既然出現,就一定會護在夜小子身側,再讓你傷不得他分毫了。」

    雲淺月抿唇。

    「你當老皇帝為何將皇位傳給了夜小子?這個夜小子是這百年來夜氏一個天縱英才的人,只不過和你以前一樣,一直偽裝著,武功這些年一直隱著,從未顯露真正的實力,他對你啊……」玉青晴說到這裡,看了容景一眼,呵呵一笑,「到是真的在乎你,否則憑著不次於小景的本事不用,偏偏不擋不避讓你傷了。臭丫頭,如今你該後悔沒一劍將他真殺了吧?以後昨日的機會可沒了。」

    「做了我就不後悔!」雲淺月道。

    「跟你爹一樣執拗,一根腸子,我當年也是看上了你爹這一點,只要做了,就不後悔。」玉青晴道。

    雲淺月聽她提起她爹,問道:「若是我爹和你,你們兩個人聯手,奈何的了那兩個老東西嗎?」

    玉青晴搖搖頭,「恐怕兩敗俱傷。」話落,她堅決地道:「這可不划算,我和你爹還大好年華呢,那兩個老東西都快坐骨了。兩命換兩命可是不值過。」

    雲淺月聞言又問,「那再加上我和容景呢?」

    玉青晴眨眨眼睛,搖搖頭,「人家那邊還要加上染小子或者逸小子以及夜小丫頭呢。」

    「明殺不成,智取呢?」雲淺月又問。

    玉青晴笑著道:「那這就需要精密籌謀了,要殺那兩個老東西,可得籌謀萬全,百步之內尋常人都進不了身,我和小景今日阻止他們打破你施的定術,若沒有定魂珠和辟邪珠輔助,早被他們發現了。我們在紫竹林裡,紫竹林距離前院有五十步吧!」

    雲淺月沉默下來,低頭思索。

    容景伸手握住她的手,溫潤一笑,「這個不急,慢慢來,你先養傷要緊。」

    雲淺月不說話,腦中想著如何才能將那兩個老東西殺了。忽然她靈光一閃,對玉青晴問道:「娘,若是臭老道和普善大師以及你和爹爹聯手的話,勝算幾何?」

    玉青晴翻了個白眼,沒說話。

    「娘!」雲淺月喊了一聲。

    「臭丫頭,你為何非要殺了那兩個老東西?」玉青晴問。

    「都作古了還跑出來蹦躂,就別怪別人惦記著。」雲淺月冷下臉,「他們今日走時看我的眼光看過莫測,我擔心他們打我的注意。這一回,我再不想被動了。」

    「有志氣了啊!」玉青晴讚揚了一句。

    雲淺月瞪了她一眼,「你說能不能?」

    「若是有萬全之策,將他們引出去,能!」玉青晴道。

    雲淺月覺得也能,她是見識過臭老道和普善大師的厲害的,也知道她娘和他爹的能耐,四人聯手,對付兩人,殺他們,應該不是難事兒。她問道:「那臭老道和普善大師如今在哪裡?是否在東海?」

    「嗯!」玉青晴點點頭。

    雲淺月一錘定音道:「那你給他們傳信,讓他們來天聖,我也給爹傳信,讓他從南梁悄悄回來。」話落,她發狠地道:「我就要那兩個老東西埋骨天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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