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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十七章 鐵血手腕 文 / 西子情

    那老者開口之後,跪地的數十人齊齊附和。

    「然後呢?」雲淺月看著老者詢問,她聲音不高,但氣勢上自有一分壓迫。

    老者垂著頭不敢抬起,顫抖地道:「後來榮王府二老爺家大公子和三老爺家的大公子就來了,還帶著一名女子,那女子是用頭蒙著臉的,既然這別院成了大公子的,我們做奴才的想討口飯吃,不想被趕出去,自然不敢惹大公子,也不敢打探那女子是誰,這京中強搶了一個女子,或者是花樓的哪位姑娘出來玩樂,這樣的事情都不新鮮,也不是奴才們敢過問的。兩位大公子帶著人就進了這間屋子,後來……後來我們才知道是六公主……」

    雲淺月瞇起眼睛,「後來是他們進了這間屋子多長時間?」

    「一日之後……」那老者道。

    「如今都三日了,為何當時不稟告?」雲淺月冷聲質問。

    「兩位是榮王府偏房的大公子,一位是六公主,奴才不敢啊……」那老者顫著音,頭都快捶到了地上。

    雲淺月住了口,不再詢問。

    「他胡說!我們都不知道怎麼來的這裡,怎麼能是我們帶了她來的?」容翼忽然大叫,臉色發白地道:「我那日喝醉了,後來……」

    「後來如何?」夜輕染冷冷地看著容翼。

    「後來……後來……」容翼痛苦地搖頭,顯然是怎麼想也想不起來了。

    「後來你們便帶著六公主來行這等齷齪的事情,如今想不起來了?」夜輕染冷笑,看向容喆,「他想不起來,你呢?」

    容喆也和容翼神情一樣,但還是大聲指著老者反駁道:「世子,他胡說!他一定是胡說,我們不可能帶著六公主來這裡……」

    夜輕染冷冷地看著二人,「死到臨頭,還敢狡辯!」

    容翼和容喆身子哆嗦著沒了音。

    那老者立即道,「老奴沒有胡說,千真萬確,景世子、景世子妃、染小王爺、老奴不敢有半句虛言,我們這些人都是上有老,下有小,不敢欺瞞半句,的確是兩位大公子帶著一個女子來的……」

    老者話落,別院裡那幾十人眾口一致地點頭,指天指地,發誓所言非虛。

    雲淺月看著這些人神情,不是說假,一邊是榮王府,一邊是皇室,他們也不敢說假。她又看向容翼和容喆,兩人一副驚駭頭昏的德行。她斂了眸光,不再說話。

    「容景,你不是要事實嗎?如今這兩個昏東西喝醉酒後做了什麼事情忘了。這裡面這些人可不是說假的,別告訴我你看不出來。」夜輕染轉向容景。

    容景淡淡瞥了夜輕染一眼,淡淡道:「將六公主弄醒吧!不能只聽片面之詞。」

    「來人,進屋將六公主弄醒。」夜輕染吩咐。

    「是!」一人現身,走進了屋。

    門依然開著,屋內的情形看得清楚,那人進屋後在六公主的人中掐了片刻,六公主再度醒來,睜開眼睛,看到眼前的隱衛,又「啊」地大叫了一聲,尖聲怒道:「你是誰?滾出去!」

    「六公主精神不錯!」雲淺月道。

    六公主聽到了雲淺月的聲音,身子猛地一震,轉過頭來,再次看到了外面的人,這回目光清晰地落在了雲淺月的身上,怒道:「雲淺月,是不是你害我?」

    「你覺得是我害了你?」雲淺月笑了一聲。

    「除了你還有誰?」六公主被恨意充斥了眼睛,恨恨地對雲淺月質問。

    「這可真是好笑了!」雲淺月看著她,「你私自出宮,跟著別人在這裡翻雲覆雨快活,如今到成了是我害的了?」

    「你……」六公主聞言恨急,但她看著自己如今的模樣,尤其外面那麼多人看著,其中還有容景和她的未婚夫冷邵卓,更是恨不得羞憤欲死,伸手一把扯過床單裹在身上,身子不停地哆嗦起來。

    「你先穿好衣服,出來說。」夜天逸發了話,揮手關上了房門。

    房門隔絕了房中的一切,聽到六公主哆嗦著穿衣服的聲音。

    雲淺月想著一般這種情況發生之後,放在這個時代女子身上,不是拔劍自刎就是撞牆,或者能哭得背過氣去,但六公主還能對她怒目而視,這內心可真是強大,一般女人比不了。

    不多時,六公主穿好了衣服出來,推開門,第一件事情是撿起地上的寶劍就向雲淺月刺去。她的動作又快又狠。

    雲淺月挑了挑眉,還沒動作,容景已經輕輕一揮袖,她身子輕飄飄被掀出了老遠。而她手中那把雲淺月扔在地上的碎雪到了容景的手中,他看也不看摔在地上的六公主一眼,對雲淺月道:「以後自己的東西別隨便往地上扔,碰倒不乾淨的東西都髒了。」

    雲淺月「嗯」了一聲,接過碎雪,用娟帕擦了擦六公主抓過的地方,收回了銷內。

    六公主跌倒在地上,聽到容景的話身子顫慄,終於哭了起來。

    「哭有什麼用?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夜天逸看著她,沉聲開口。

    「七哥……」六公主淚如泉湧,猛地搖搖頭,泣不成聲,「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一定是雲淺月害的我,她早就想害我,她知道我喜歡景世子,所以不放過我……」

    雲淺月冷冷地看著她,「你還不配我出手!若是我想要你死,我不應該害榮王府我自己家的人,應該找一群乞丐輪了你。」

    六公主臉色憤恨,一雙眼珠子似乎要蹦出來,「雲淺月,你不得好……」

    她後面的一個「死」字還沒說出來,容景輕輕揮手,她的聲音戛然而止,他溫潤的聲音罕見的冷厲,「既然說不出什麼來,就不用說了。」

    六公主看著他,一雙眼珠子儘是灰色。

    夜輕染挑眉,「容景你什麼意思?不讓她說了?那這件事情如何處理?難道就這樣算了不成?」

    「算?怎麼能算了!」容景淡淡一笑,笑意如冰雪,透著絲絲冷寒,他看著地上的容翼和容喆道:「不管如何,公主就是公主,金枝玉葉。我這兩個旁支兄長做錯了事情就是做錯了。他們二人其罪當誅。榮王府旁支所有人受牽連治罪,即日起,容翼和容喆問斬,榮王府旁支發配北地寒濕之地,永世不得回京。攝政王、染小王爺,你們二人以為如何?」

    雲淺月想著這懲罰足夠重了,榮王府所有旁支都被發配北地寒濕之地,北地寒濕之地在北疆以北,常年冰雪,寒氣極重,荒涼無人煙,且野獸出沒頻繁。根本就不是人待的地方,這是根本就讓榮王府的旁支沒了生路。算起來榮王府的旁支怕是足足有數千人之多。他這樣都斷了跟腳,等於榮王府除了容老王爺和他外,再無別人了。

    「世子饒命……」

    「世子饒命啊……」

    容翼和容喆沒想到容景不保他們,剛剛看容景站在這裡,雲淺月和夜輕染針鋒相對出了手,他們以為容景一定會保他們,但是沒想到,容景要殺他們,不但要殺他們,反而還要將榮王府的旁支所有人發配到沒有生路的地方。駭立當地,片刻後,跪著爬到容景腳邊求他。

    容景不看二人,目光落在夜天逸和夜輕染的臉上,又問了一遍,「嗯?攝政王、染小王爺,你們二人以為如何?」

    夜輕染薄唇抿起,「這件事情不查了?」

    「不查了,他們侮辱公主,錯了就是錯了。」容景道:「榮王府願意一力承當,他們二人的確其罪當誅。」

    夜輕染不再說話。

    夜天逸沉著眸光和容景對看了片刻,詢問德親王和孝親王等人,「德王叔、冷王叔,幾位大人,你們以為景世子的處斷如何?」

    德親王和孝親王也和容翼、容喆想法一樣,以為容景會大力保這兩個人,最好的下場容翼、容喆無罪,榮王府逃脫干係,如今雖然不利於榮王府,但這個人是景世子,他就有翻雲覆雨的本事。但是也不曾想事情竟然這樣,容景首當其衝罰得這樣重,可想而知榮王府這些年嫡系雖然子息單薄,但旁支子息博大,且都有很多在各地任職,根系盤根錯節,甚深。他此舉等於一下子自己自斷了榮王府的根系。一時間對看一眼,都拿不清容景的想法。侮辱一個公主,換得榮王府這樣的重罰,比誅滅九族不輕。若他們還說不行的話,那麼就太得寸進尺了。

    片刻後,德親王當先點頭,「景世子大義滅親,這個處斷雖重,但是以儆傚尤。老臣無異議。」

    「老臣也無異議。」孝親王也表態。

    容楓和冷邵卓、蒼亭等幾位大人齊齊點頭,均無意義。

    「既然景世子大義滅親,德王叔、冷王叔和眾卿無異議,那此事就這樣定了!」夜天逸作為最後的決斷者,沉聲吩咐,「來人,將這二人拖出去砍了,榮王府旁支一眾族親發配北地苦寒之地,昭告天下,以儆傚尤。」

    「是!」有幾個人上前,拖起容翼和容喆,那二人哭喊著求饒,被摀住嘴,拖了下去。

    容景看也不看那二人一眼,伸手握住雲淺月的手,「走,我們回府!」

    雲淺月想著事情都已經這樣了,榮王府給出交代了,後面的事情夜天逸和夜輕染,哪怕是德親王和孝親王也不會死命地揪著了。再揪著就是欺人太甚了。她點點頭,不看眾人一眼,跟著容景離開。

    二人剛走幾步,夜天逸道:「景世子,勞煩解開六妹妹的穴道。」

    容景不回頭,輕輕揮袖,六公主的穴道瞬間解開。她張了張嘴,想再罵雲淺月,卻發現罵不出來了。

    容景和雲淺月離去,直到身影走出了這座別院,再無一人阻攔,包括夜輕染。

    夜天逸看著六公主,沉聲問,「六妹妹,你是想活,還是想死?」

    六公主臉色一灰,身子不停地顫了起來,眼淚再次滾了出來。

    「你如今已經成了這樣,皇室和孝親王府的婚事兒算是作罷了。」夜天逸又道。

    六公主猛地看向一直站在那裡的冷邵卓,怒道:「冷邵卓,我雖然罵雲淺月,但我心裡清楚,她是不會做這樣的事情的,是不是你?這裡本來就是你的別院,否則我怎麼可能出現在這裡,還被……被那兩個給……」她說到這裡,說不下去了。

    「若是以前,娶了你也就娶了,大不了我放在家裡晾著你,照樣選一些如花似玉的侍妾美婢侍候在府中我,可是如今,我冷邵卓還不至於為了不娶你就弄屎盆子往自己腦袋上扣。我改邪歸正四個字不是說著好聽的。」冷邵卓冷聲道:「我的確是稀里糊塗地輸了別院給了容翼,那天你到底怎麼和他們混在一塊兒造成這種惡果的,本小王哪裡知道?」

    六公主顯然也不是真的沒腦子,聞言不再指控冷邵卓,對夜天逸心灰意冷道:「七哥哥,我也活不成了,我死。你現在就給我一顆毒藥吧,我知道你有這種東西。」

    夜天逸看著她,「你可要想清楚。活著雖然困難,但時間久了,多大的傷痛也能磨平了,你總歸還是年輕的。你是夜氏的公主,金枝玉葉,哪怕今日是個污穢事情,但你是被害的。有朝一日會有一個不在乎你今日之事的人娶你的。」

    六公主嘲諷一笑,似乎一夜之間長大了,不再是囂張跋扈人性狂妄的公主,而是被磨沒了菱角,搖頭,淒苦地道:「我好的時候都沒人看得上我,如今還有誰會娶我?生不如死,不如死了。死了一了百了。」話落,她認真地對夜天逸道:「七哥哥,你不讓我選擇的話,我也不想活了,你給我毒藥吧!我再無顏面從這裡走出去,不如死了。」

    「好!」夜天逸頷首,答應下來,伸手入懷,扔出一顆藥丸給六公主。

    六公主接過藥丸,閉上眼睛,往嘴裡放去,沒有一絲猶豫。

    這時,冷邵卓忽然上前一步,一把打開了她的手,藥丸瞬間飛了出去,六公主睜開眼睛,見是冷邵卓,冷著臉道:「你做什麼?」

    「我沒說取消婚約,我娶你。」冷邵卓道。

    六公主一愣,不敢置信地看著冷邵卓。

    德親王、孝親王等人也都愣了。沒想到這等情形下,冷邵卓竟然要娶六公主了。無論是夜天逸賜婚聖旨下達前還是下達後,冷邵卓對此事都是反抗的,如今在這等情形下,六公主被人污穢了之後竟然同意要娶他,眾人都看著他,同樣不敢置信。

    尤其是孝親王,當先站了出來,「邵卓,你……你要娶六公主?」

    「是,我娶她。」冷邵卓冷靜地道,「你不是一直喜歡六公主,想要我娶她嗎?如今我娶他,你該是最滿意的人。」

    孝親王老臉發白,「可是……可是如今的六公主不比以前,她……她……」

    「那又如何?你兒子我以前幹的那些事情不比她現在乾淨。」冷邵卓道。

    孝親王頓時沒了反駁的聲音。

    「攝政王、染小王爺,婚事兒不取消,我還娶六公主,擇日成婚。」冷邵卓看向夜天逸和夜輕染道。

    「冷小王爺願意就好,恭喜六妹妹了。」夜天逸點頭,應承了下來。

    夜輕染看了六公主一眼,又看了冷邵卓一眼,忽然一笑,「看不出來啊,冷邵卓,你還算有種,你這別院輸給了容翼,才釀成了這件事情,理應娶六公主。本小王爺也恭喜六公主了。」

    冷邵卓點點頭,伸手去拉六公主,問道:「能自己起來嗎?」

    六公主依然不敢置信地看著冷邵卓,「你……你真娶我?」

    「娶!」冷邵卓肯定地點頭。

    「我不需要同情!」六公主忽然打開冷邵卓的手。

    「我沒有同情你,當初聖旨賜婚沒經過我同意,如今說毀了婚約就毀了婚約,我如今偏不同意。若是想嫁給我,不想死,現在就起來,若你還想死,我不再攔著。」冷邵卓冷淡地道。

    六公主看著冷邵卓伸到她面前的手,死死地咬著唇瓣。

    冷邵卓也不催促她,沉靜地站在那裡等著她。

    片刻後,六公主一咬牙,將自己的手放在了冷邵卓的手裡,「我嫁給你。」

    冷邵卓拉起她,對夜天逸道:「我送她回宮!」

    夜天逸點點頭。冷邵卓拉著六公主向別院門口走去,他的馬車停在那裡,不多時,二人上了車,車伕離開了別院門口,向城門行去。

    不多時,有人跪在地上對夜天逸稟告,「稟攝政王,容翼和容喆已經砍頭。」

    夜天逸「嗯」了一聲,那人退了下去,他對夜輕染道:「這裡交給你處理了。」話落,出了別院。

    德親王、孝親王等人也跟隨著他出了別院。

    早先一群人,只剩下夜輕染一人。他站在原地待了片刻,抬頭看了一眼天邊的日頭,伸手彈了彈衣襟,忽然笑了笑,對手下的人吩咐了一句,也出了別院。

    夜輕染離開後,別院圍困的五千士兵隨他一起退了下去。

    容景和雲淺月坐上馬車,二人誰也沒說話。

    走了一段路後,外面絃歌忽然出聲,「世子,剛剛得到消息,六公主想死,找攝政王討了毒藥,被冷小王爺攔下了,冷小王爺說娶六公主,如今馬車就在我們的馬車後面。他送六公主回宮。」

    容景「嗯」了一聲,表示知道了。

    雲淺月想著這一齣戲,容翼、容喆送了命,榮王府旁支被牽連,斬斷根基全部發配北地寒濕之地,對榮王府很有重創。但是六公主賠了女子最貞潔的東西,即便她再囂張跋扈,性格有些扭曲,但也不是淫蕩之人,此事對她來說,猶如天崩地裂,有想死的心,也是可以理解。受益的人無論是誰,都不是當事人。冷邵卓本來不想娶六公主,如今卻是伸了援手要娶她,救她一命。令人意外,也不意外。

    若是以前的冷邵卓,六公主死了,她怕是眼皮都不眨一下,還沒準會拍手樂。但如今的冷邵卓到底是不同了,他有了人性和仁善。這裡面的陰謀,他即便不參與,不知道,也深有體會。他從來就不是不聰明的人。

    馬車一路進了城門。

    城內依然如早先出城時一般,熙熙攘攘,熱熱鬧鬧。

    馬車來到雲王府門口停下,容景和雲淺月下了車。就見雲離臉色不好地等在那裡,雲淺月看著雲離,當先問,「哥哥,你怎麼等在這裡?是嫂嫂讓你問六公主?」

    雲離搖搖頭,看了容景一眼,低聲道:「你嫂嫂沒事兒,是我剛剛聽說了榮王府二老爺家的大公子和三老爺家的大公子被斬首,榮王府旁支被發配北地寒濕之地的事情,特意在這裡等著你們。怎麼會這麼嚴重?雖然是六公主被污穢,但將那二人斬首也就夠了,可以不至於牽連的啊!」

    雲淺月看著雲離,見他臉上實實在在的擔心,她有些明白容景心裡怎麼想的,沒回話。

    容景淡淡一笑,對雲離道:「這樣也沒什麼不好!」

    「可是偌大的榮王府,正因為有旁支支撐,這天聖上下,遍佈根基,就這麼斬斷了,你們以後……」雲離看著容景,欲言又止。

    「我自有主張,哥哥不必擔心。六公主無事,你告訴嫂嫂不必擔心。她本來欲求一死,但冷小王爺攔住了她願意娶她,如今將她送回宮了。所以,她大可以放心了,不必擔心。」容景道。

    雲離點點頭,「我這就回去告訴她。」

    雲淺月看著雲離,忽然伸手拉住他的袖子,喊了一聲,「哥哥!」

    雲離本來欲離去,此時停住腳步,看著雲淺月。

    雲淺月本來想說什麼,見雲離這些日子瘦了很多,氣色也不太好,眉目間有隱隱的沉鬱之色,她笑了笑,「沒什麼事兒,我就是告訴你,讓嫂嫂多多休息,注意身體。」

    雲離打量了雲淺月一眼,他本就聰明,通過今日雲淺月訓斥七公主的事情,似乎也明白她的心思,低聲道:「妹妹放心,我不會讓她出事的。」

    雲淺月笑著道:「我最關心的是哥哥好,只要你好,別人都無所謂。」

    雲離面色一暖,展顏一笑,「我的心裡也只要妹妹好,哥哥就好了。你放心吧!七公主她……和六公主畢竟是親姐妹,發生這樣的事情,她一時受不住,也是情有可原。其實……六公主的本性也不壞,只不過迷了心而已。如今出了這等事情,對她來說也未必不好。」

    雲淺月點點頭,「哥哥心裡都明白就好。」

    「我都明白。」雲離不再多說,對二人道:「爺爺還在等著你們,趕緊進去吧!」

    容景和雲淺月向雲老王爺的院子裡走去。

    來到雲老王爺的院子,玉鐲挑開簾幕,二人進了屋,屋子裡面除了雲老王爺外,還坐著玉青晴。二人顯然也得到了容翼和容喆斬首,榮王府旁支發配的結果。

    雲老王爺簡單問了容景兩句,便揮手打發二人離開。

    雲淺月坐著不動,懶洋洋地對容景道:「我們今日住在這裡吧!怎麼樣?」

    「好!」容景點頭。

    「你們不回去?」玉青晴蹙眉,「如今榮王府內怕是炸開了鍋了。小景,榮王府的旁支族親可不是一人兩人,如今盡數清空了啊!那些人能幹嗎?」

    「不能幹又能如何?誰叫出了兩個不肖子孫了,連夜氏的女人也碰。他們既然碰了,就要清楚下場。」容景淡淡道:「今日我不自己下手,也會有人下手,況且他們也只姓了個容而已,這些年享受榮王府的榮華富貴,卻沒有為榮王府做什麼,只知道背後爭鬥獲利。若榮王府真有風吹草動,兵臨危難的時候,他們也許第一個幫著別人對我下手。我護了他們這麼些年,如今我的精力只夠護一個人,就是雲淺月。他們今日撞在了別人的刀刃上,我即便護了今日,還有明日,那些個人有幾個聰明不需要我護的?稍微不慎,他們早晚是死,讓別人來殺,不如我自己先殺,免得後患無窮。」

    玉青晴點點頭,「說得也對!這些年你這個世子做得也不容易,榮王府不夠團結,背後對你下手的人不少。這也難為他們了,你若出事,你的世子之位自然能挪給別人。這些人他們巴不得你出事,如今榮王府和皇室已經勢不兩立,他們被人殺了還好,就怕被人利用。總歸是麻煩,如今這樣都發配了也好。有能力的自然能活下來,沒能力的,自滅而亡,也比被人利用殺死的好。」

    「正是這個道理!」容景頷首。

    「既然你們住在這裡,今日也累了一日了,快去休息吧!」玉青晴對二人擺擺手。

    容景和雲淺月起身,出了雲老王爺的房間。

    二人離開後,雲老王爺樂呵呵地道:「景小子我在小時候就看出是個出息的主。這般鐵血手腕,連根拔起,毫不含糊,打了夜天逸和夜輕染那兩個小子一個措手不及,看他們接下來該如何,比他容姓的那些個祖宗強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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