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九十二章 如此「懲罰」 文 / 西子情
鞭炮太多,從頭頂直直下來,瞬間,辟里啪啦響成一片,火星四射。
雲淺月一驚,面色一變,急急喊了一聲,「小七,小心!」
隨著她話落,人已經離開騎著的馬,飛身撲向玉子書,但玉子書比她更快一步離開了馬上,在雲淺月向他撲來的那一瞬間,他伸手挽住了她,帶著她飄身落在幾十丈外,堪堪躲過了炸響的鞭炮。
二人站穩身形,鞭炮落在地面上,發出震耳欲聾的響聲,一時間這條街道所有的聲音都被鞭炮聲淹沒。
雲淺月先轉頭看了玉子書一眼,見他無事,一身錦袍沒有半分被鞭炮的火星燒到的痕跡,她鬆了一口氣,轉回視線看向不遠處的鞭炮,面色冰冷。
玉子書也看了一眼那處依然炸響的鞭炮,感覺到雲淺月身上散發出的寒氣,伸手拍拍她的肩膀,溫暖的聲音安慰,「沒事!小事而已!」
的確是小事,小的不能再小的一件事,但是這樣的一件小事,卻不能真的用小事來看。
「月兒,你們沒事兒吧?」容楓急急翻身下馬,走到二人身邊,緊張地問。
「沒事!」雲淺月搖頭,看著依然在炸響的鞭炮,面色和聲音都透著森森的冷意。
「這會不會是景世子生氣你回來的晚了,才……」容楓見二人無事,也看向那些依然在炸響的鞭炮,數量太多,落在地上,還響個不停。
「不會!」雲淺月斬釘截鐵地打斷容楓的話。
「是不會!」玉子書也溫和地搖搖頭。
容楓話音立止,忽然自己也是一笑,「我怎麼會覺得是景世子又對你發脾氣了呢?他是不會這樣做的才是。你和玉太子如此交好,他若有事,你一定會衝過去的。他即便再生氣,也不會忍心傷你。」
「嗯!」雲淺月點頭,容景傷害誰,也不會傷害小七。他清楚地知道小七和她的所有糾葛,也清楚地知道她和小七在彼此心裡的重要地位。何況今日也是他允許單獨給她和小七的相處時間。在特定的時候,對於特定的人,容景還是十分大度的。
容楓目光看向對麵店面,見居然是孝親王府的那個賭場。此時樓上一個人影也無。他收回視線,對雲淺月道:「是五湖四海賭場,孝親王府的產業。」
雲淺月早已經看到了對面賭坊的牌子,如今已經天色將黑,但「五湖四海」四個大字依然醒目。她目光也看向樓上,一個人影也無。收回視線,對容楓道:「容楓,你辛苦一下,去孝親王府,請孝親王過來看看。這鞭炮若是傷了我們沒什麼事情,但若是傷了東海國的玉太子,這就是天大的事情。」
「好!」容楓應聲,再不多話,翻身上馬,向孝親王府而去。
踏踏的馬蹄聲轉過街道走遠。
玉子書從容楓身上收回視線,看向對面的賭坊,溫聲道:「賭場在這個時間最是熱鬧的時候,魚龍混雜。各種各樣的人都有,發生點兒事情,很難查到是何人所為。」
雲淺月抿唇,盯著賭場,不發一言。
這時,賭場的大門打開,蜂擁湧出了數十人,當先幾人衣著一樣,腰間繫著腰牌,顯然是賭場的主事,身後跟著清一色衣服打扮的隨從,再之後是身穿各種各樣服飾的男子,有高有矮,有胖有瘦,顯然是賭場內的客人。
「淺月小姐?」當前一五十多歲的老者出門就看到雲淺月和玉子書,他一愣,連忙走了過來,對雲淺月一禮。
雲淺月看著老者,對不遠處的鞭炮伸手一指,「剛剛那些鞭炮是從上面扔下來的。」
老者看向那些鞭炮,面色微微一變,似乎已經想到了什麼,但還算鎮定,連忙道:「小老兒聽到鞭炮的響聲,就趕緊出來查看發生了什麼事情,沒想到是從樓上扔下來的鞭炮……」
「我和東海國的玉太子經過,鞭炮就這樣突然被扔了過來,險些傷了玉太子。」雲淺月打斷他的話,面色清冷,「五湖四海的賭坊是不是應該拿出一個交代?扔鞭炮的是何人?而且這麼有手段,讓數十鞭炮一起點燃。你可以想想,若是這些鞭炮砸在了玉太子的身上的話,有什麼後果?」
那老者微變的面色霎時一白,他沒有見過玉子書,但是今天街頭巷尾,甚至京城所有的人都傳遍了,說淺月小姐和玉太子出去賽馬,玉太子天人之姿,玉質蓋華。如今再看雲淺月身邊的這位男子,可不就是東海國的太子?即便他沒有見過,但就是有這樣的一種人,只要讓見到他的人,就會腦中不約而同地想起「玉質蓋華」這四個字。他頓時有些駭然得語無倫次,「這……這小老兒也不知道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不知道請來孝親王的話,能不能知道發生了什麼?也好給玉太子一個交代!」雲淺月漫不經心地道。
那老者聞言大驚失色,身子一軟,就要向地上栽去,幸好身後的人扶住了他,他才免於栽倒,他惶恐地看著雲淺月,聲音發顫,「淺月小姐,我們絕無害玉太子之心,王爺更不會,何況我家小王爺對淺月小姐……」
雲淺月不再說話,只冷淡地看著他。
那老者還想繼續辯解,但觸及到雲淺月的目光,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他看向玉子書,玉子書面色平靜,靜站不動,沒有要開口的打算,他收回視線,看向地上此時就剩下一片碎屑的鞭炮,抬頭,正是三樓窗口的位置,那裡面有一間窗子是開著的,上面還掛著一掛鞭炮,證據確鑿,這樣的事情連半絲想狡辯都不能,他定了定神,對身後吩咐,「去!將賭坊裡面的人全部掌控起來,今日進來的所有人,一個也不能少。給我查,看看是哪個人向天借了膽子敢在五湖四海賭坊放鞭炮傷人。」
「是!」
老者話落,他身後的人齊齊應聲,有兩個人一揮手,暗中又現身出數十黑衣人,頃刻間將五湖四海賭場外圍包圍,又有幾人帶著人進入了賭場內部將人都控制了起來。
動作極其迅猛熟練,顯然對於這樣的突發事情習以為常。但是今日尤其不同,速度比往日更快,因為在五湖四海賭場的地界,鞭炮險些傷了玉太子。若是這京城的哪一位皇子公主,甚至是王爺世子,也許都還不至於讓他們如此惶恐緊張,但他是東海國的玉太子,是皇上待若上賓的玉太子。而且還加上一個這京中誰人都不敢去惹的雲淺月。孝親王早已經對他們下達了命令,見到雲淺月,退避三舍,若是她來賭坊,也要萬分小心,凡事都讓著她,不可得罪。幸好這些年淺月小姐從來不來賭坊,他們也就漸漸放寬了心,誰也沒想到今日居然一下子五湖四海的賭坊就惹上了這兩尊大佛,而且證據確鑿,讓他們隻言片語都說不出來,只能盡快查明是何人動的手,給玉太子和淺月小姐一個交代,五湖四海賭場的人才能不至於遭殃,否則的話,不但是五湖四海賭場的人性命難保,也會牽連孝親王爺,後果不堪設想。
「淺月小姐,這……小老兒一定會查出兇手,給您和玉太子一個交代。」那老者看著雲淺月又誠懇地道。
雲淺月看著面前的老者,到底是經過風浪的人,能這麼快就動作。孝親王手下有能人,否則也不會讓日進斗金的五湖四海賭坊屹立二十年不倒。她面色淡淡地點頭,「最好你們拿出一個交代。否則的話,我看這五湖四海不必存在這世上了。」
那老者心裡一震,忽然間再沒了聲。
「子書,我們就在這裡等一刻吧!」雲淺月回頭對玉子書道。
「好!」玉子書點頭。
雲淺月不再說話,靜靜站立。這一條街剛剛在她和容楓、玉子書三人打馬過來時還有來往穿梭的行人,此時已經無人,大約都避開了。
不多時,有馬蹄聲傳來,踏踏踏的蹄聲響成一片,顯然來人頗多。
雲淺月順著聲音望去,只見街道的一頭有數匹馬匹遲來,馬上端坐著數人,當先之人是容楓,他身後是孝親王,孝親王之後是冷邵卓,之後是清一色的黑衣護衛,顯然是孝親王府的隨扈。
那老者見孝親王來到,老臉又白了白,一雙老眼中儘是惶恐。
轉眼間,一行人來到近前,容楓當先翻身下馬,孝親王和冷邵卓也隨後下馬,冷邵卓比孝親王快一步地走上前,看著雲淺月急急地問,「你傷到沒有?」
雲淺月面色稍暖,搖搖頭,「沒有!」
冷邵卓將雲淺月全身上下打量了一遍,鬆了一口氣,轉向玉子書,對他也打量了一遍,對他道:「玉太子無事就好!」
「冷小王爺放心!這些鞭炮雖然霸道,但還傷不到我。」玉子書淡淡一笑,搖搖頭。
冷邵卓點點頭,看向不遠處的鞭炮一眼,又順著鞭炮落下的位置看向樓上,須臾,他收回視線,面色一冷,目光凌厲地看著那名老者,怒道:「冷愷,你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怎麼這個時候,突然從樓上扔下鞭炮?」
這一刻的冷邵卓,似乎又回到了以前有人違反他的命令或者做了什麼讓他不稱心如意的事情,他發狠的模樣。
那老者冷愷「噗通」一聲跪倒在地,猛地搖頭,惶恐地道:「回小王爺,奴才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今日賭場一切正常,奴才沒發現什麼人異常作亂……」
「你竟然不知道?」冷邵卓怒意更甚,「這個賭場是你看顧,一直都是你的地盤,發生了事情你居然還蒙在鼓裡?要你有什麼用?」
「小王爺恕罪,奴才已經派人在查,一定查出一個結果來……」冷愷駭得連連叩頭。
「查不出來,我看你的腦袋也該搬家了!」冷邵卓放出狠話。
冷愷已經哆嗦得說不出話來。
「還跪在這裡幹什麼?還不快去查!」孝親王此時開口,微帶薄怒。
「是,是,奴才這就去查……」冷愷從地上爬起來,磕磕絆絆地跑進了賭場。
孝親王見冷愷離開,轉向玉子書和雲淺月道:「玉太子,淺月小姐,實在抱歉,竟然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幸好你們沒傷到……」
「若是傷到的話,冷王叔,我們就不能站在這裡和你說話了。你大約也不能站在這裡和我們說話了。」雲淺月打斷孝親王的話,冷聲道。
孝親王面色一白,連忙點頭,「是,冷愷已經去查了。會盡快給玉太子和淺月小姐一個交代。你們二人也知道,這賭場魚龍混雜的……」
「賭場雖然魚龍混雜,但是每日來往人員都有記錄在冊。」雲淺月再次打斷他的話,淡淡地道:「況且我又怎知不是孝親王在背後指使,想害玉太子?畢竟你可以看到地上這一堆鞭炮燃過的碎屑,可不是一點半點兒的鞭炮可以堆積這麼大一片的。若是沒有預謀,沒有事先準備,也不可能如此快的一起從樓上扔下,讓我們連個人影也沒看到。這麼多的鞭炮,要帶進你的賭場,沒被你的人發現的話,可真是不容易的。」
「本王怎麼可能害玉太子?淺月小姐,這話你可不能亂說……」孝親王大驚,連忙道:「東海國的玉太子是天聖、是皇上的貴客,往年請都請不來,今年好不容易來到,皇上待為上賓,借老臣十個斗膽,老臣也不敢有害玉太子之心啊……至於這些鞭炮……老臣一定會仔細地查,看看到底是哪個人有如此大的膽子,敢害玉太子。」
「沒有那是最好,我也不希望冷王叔有這個心。」雲淺月看著他,「你應該知道,東海王愛子如命,東海臣民愛戴太子如性命。他若是出了什麼事情的話,不止是你的一個小小賭場,還有孝親王府一門,聖旨是整個天聖,都會遭殃。畢竟東海國的國力不容小視。咱們天聖雖然大國,但東海國的兵力恐怕不是我們天聖如今這千瘡百孔,到處受災的局面所能對抗的!冷王叔,這樣算起來,若是他真有事,且在你的地盤有事兒,你說,你會不會成為天聖的罪人?」
孝親王本來微白的老臉聞言大駭,半響說不出話來。
「我也不是小題大做,事情擺在這裡呢!冷王叔自己看吧!您是天聖歷經兩朝的老臣,先皇大限之後,您輔佐當今的皇上姑父,也許還會成為三朝老臣,輔佐未來君主。您心中當該清楚明白時局,也該清楚明白玉太子的身份和重要。」
「老臣自然明白。這件事情絕對不是老臣指使,這一定是有人想害玉太子,老臣一定查出來,給玉太子一個公道。」孝親王連聲保證,語氣都擔著顫慄之意,顯然聽進去了雲淺月的話,知道不是她誇大,若玉太子今日傷了,後果他想想就覺得恐慌。
「您明白就好!」雲淺月話落,偏頭看了玉子書一眼。
「無論此事是否與孝親王有關,但既然這間賭坊是孝親王的,鞭炮又是從裡面砸下來的,而且太巧的是正好本宮經過。所以,這件事情自然要孝親王給出個交代。」玉子書緩緩開口,「雖然沒傷到本宮,但這也不算是一件小事。」
「那是,那是,本王自然要給玉太子一個交代。幸好玉太子沒傷到,否則本王將這條老命交代了,也不夠陪玉太子的十分之一。」孝親王連連點頭,態度恭謙至極。
玉子書笑了笑,不再說話。
冷邵卓看了雲淺月和玉子書一眼,也抿唇不再說話。
汗珠子悄悄從孝親王臉上滾落,他擦也不擦,直起身子看向賭坊門口,後背早已經汗濕一片。
一時間這一處靜寂無聲。
不多時,冷愷從裡面急匆匆跑出來,臉色發白地跪倒在地,「王爺,小老兒……小老兒沒發現是何人所為,賭場的人一個也沒離開,查了一圈,所有人都有在場賭博的證據,沒人發現是何人從三樓扔下鞭炮,據說鞭炮響起,三樓的客人都回頭去看,一個人影也無,就聽到樓下響成一片……」
「廢物!」冷邵卓上前,一腳踹向冷愷,怒道:「一個人影也無,難道是鬼?」
冷愷不敢躲閃,著著實實地挨了冷邵卓一腳,連忙道:「小王爺,也許是個武功高手,偷偷混進賭場內,躲過了我們的護衛和客人……」
冷邵卓氣怒不散,「這間賭場前前後後有幾百人護衛?什麼樣的武功高手能悄無聲息地躲進來?孝親王府養你們這一幫子廢物有什麼用?」話落,他不再看冷愷,怒道:「來人,將這個老東西砍了!」
冷愷大駭,「小王爺饒命,老奴再去查,一定能查到……」
一個黑衣暗衛應聲出現,刀劍出銷,對準叩頭的冷厲砍下。
「住手!」孝親王出聲阻止。
那黑衣暗衛的刀劍收回,垂首立在一側。
「父王,這種東西留他何用?不如殺了。」冷邵卓看向孝親王,怒道。
「他是該殺,居然被人如此算計都不知道,任人將鞭炮帶進賭場,又任由人想害玉太子。但是兇手沒找到,殺了他也是無用。他經營賭場這麼些年,為父心裡對他還是有數的,他今日做事雖然不利,但是這些年來一直沒出錯,就讓他再去查吧!」孝親王道。
「小王爺,老奴一定查出兇手……」冷愷連連保證。
冷邵卓沉默,看向雲淺月和玉子書。
孝親王也看向二人,誠懇地道:「淺月小姐,玉太子,老臣絕無害你二人之心,就算要害,也不可能在我的賭場弄出這麼大的漏洞,讓您抓個現行。更何況我絕對沒有這個心,害了玉太子,對老臣也沒有好處。是不是?也許就如我這個奴才所說,是武功高手混進了賭場,要害玉太子。老臣一定查個清楚明白。還請玉太子容些時間。」
「好!」玉子書緩緩點頭。
「我不希望冷王叔隨便找一個替罪羔羊,您若是找了,可以想想,能不能瞞過我的眼目。」雲淺月丟出一句話。
「自然不會!」孝親王再次搖頭保證。
「子書,我們回府吧!這裡既然是孝親王的地盤,就交給孝親王吧!」雲淺月不再看孝親王,對玉子書道。
玉子書點點頭。
雲淺月看向容楓,「還是先送你回文伯侯府!」
「我回去也無事,我算是親眼目睹的證人,留在這裡和孝親王以及冷小王爺查找兇手。你先和玉太子回府吧!玉太子今日受了驚,你要好好款待。」容楓搖搖頭。
「也好!」雲淺月點頭,翻身上馬。
玉子書一招手,他騎的那匹馬在他離開躲閃鞭炮時候就也跳開了,但還是被鞭炮傷了皮毛,但幸好傷處不大,見他招手,連忙跑了過來,他翻身上馬。
二人都不是喜歡多言之人,端坐在馬上之後,雙腿一夾馬腹,兩匹馬離開了四海賭坊。
轉過了一條街,這一條街極為清淨,隱隱看到遠處前方一處府邸的門口聽著一輛馬車,馬車上下來一個人,那人身穿雪青色錦袍,看輪廓背影正是七皇子夜天逸。而他所在的門口,正是七皇子府。
雲淺月這才想起前去西山是要經過七皇子府的,而從西城回城自然也是要經過的,她淡淡掃了夜天逸一眼,打馬不停,繼續向前。
玉子書自然也看到了夜天逸,他定在他身上看了片刻,只見夜天逸似乎聽到了她們的馬蹄聲,本來下了車要往府內走的腳步忽然停了,回頭向西看來。他眸光閃了閃,和雲淺月並排一起,打馬不停,繼續向前。
來到七皇子府門口,玉子書勒住馬韁,雲淺月本來不想逗留,但見玉子書停留,她也勒住馬韁。
「我聽說玉太子今日和月兒去西山賽馬了,玩得可盡興?」夜天逸看著二人,目光在二人並排的馬前徘回了一下,含笑詢問。
「雲兒在騎術自然是好的,本宮賽不過她。」玉子書溫和一笑。
雲淺月白了玉子書一眼,「不要謙虛過度!是我賽不過你才是,你喝了酒都能跑那麼快,如今這樣說這不是誠心給我找賭?」
玉子書輕笑,「我那是藉著酒瘋的力氣!」
雲淺月輕哼一聲,不再說話。
「月兒的騎術自然好,天逸一直都知道。早些年她一直想要北疆的赤鳳馬,看上的就是赤鳳馬比尋常馬能跑耐力,我答應給她弄了兩匹赤鳳馬,她才不再惦記了。」
「赤鳳馬也不算是最好的馬,玉雪飛龍和汗血寶馬才是最好的馬。」玉子書笑著點頭,偏頭看向雲淺月,好笑道:「要求什麼時候降得這麼低了?」
夜天逸聞言眸光微瞇。
「我得不到玉雪飛龍和汗血寶馬,當然就退而求其次了唄!你東海國富碩,要不你送給我兩匹這樣的好馬?」雲淺月道。
「好!東海國正好有兩匹玉雪飛龍和汗血寶馬,你什麼時候去東海,我送了給你。」玉子書答應的痛快。
「財大氣粗!」雲淺月斥了他一聲,話音一轉,又高興地道:「這可是你答應我的啊,不准反悔。」
「我什麼時候說話反悔過?」玉子書揚眉。
「是沒有過!那我就放心了!」雲淺月點點頭,對他道:「回府了,累死了!」話落,她打馬向前走去。
玉子書看向夜天逸,笑道:「七皇子再會!今日的確累壞了,本宮回府歇了,我們改日再閒聊。」
「玉太子住在雲王府?」夜天逸目光追隨雲淺月的背影,漫不經心地問。
玉子書一笑,「不是,住在榮王府,我先將月兒送回去,再前往榮王府。」
「好,改日再聚!玉太子好生休息!」夜天逸收回視線,對玉子書道:「天逸的府邸就在雲王府隔壁,玉太子如今識得了,隨時歡迎前來。」
「好!」玉子書頷首,再不多話,跟上雲淺月。
容景的馬車停在雲王府門口,車前坐著絃歌,見二人回來,連忙下車,對玉子書道:「玉太子,在下送您回府休息!」
雲淺月翻身下馬,問道:「容景呢?」
「回淺月小姐,我家世子在您的淺月閣呢!」絃歌道。
雲淺月點點頭,看向玉子書,「子書,你要進去嗎?」
玉子書看了一眼絃歌和他身後的馬車,微微一笑,搖搖頭道:「不必了!我去雲王府,今日的確是有些累了。」
「好,那你去吧!」雲淺月對他擺擺手。
絃歌立即挑開車簾,玉子書緩緩探身,鑽進了馬車,車簾落下,遮住了他的身子。
絃歌也坐上車,揮起馬鞭,調轉馬頭,馬車向榮王府走去。
馬車剛走幾步,雲淺月剛要轉身進府,車簾忽然從裡面掀開,玉子書用極低的聲音道:「雲兒,今日在鞭炮從五湖四海三樓對著我砸下來時,你喊了我一聲什麼?」
雲淺月腳步一頓,回想了一下,道:「小七小心,怎麼了?」
玉子書看著她,慢慢地道:「七皇子是排名第七吧?你以前有沒有喊過他這個?」
雲淺月心思一動。
玉子書向西看了一眼,只見夜天逸並沒有立即進府,而是還站在門口,他收回視線,不再說話,簾幕落下。
絃歌看了雲淺月一眼,見她沒有阻止,趕車離開了雲王府門口。
雲淺月靜靜地看著馬車離去,想起當時情形危機,她脫口而出「小七小心!」的話,一時間情緒莫名。從西側院落門口看來的目光讓她雖然隔得遠,還是能感覺得清晰,她抿住唇角,並沒有向西看去,而是靜靜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身後有腳步聲傳來,伴隨著極低的喊聲,「小姐,您終於回來了!」
雲淺月收回思緒,轉回頭,就見凌蓮和伊雪急急趕來,她問道:「什麼事情這麼急?」
二人停住腳步,齊齊搖頭,「沒有什麼事情,景世子從響午後就來了,一直在房間等著您,一直到天晚了您也還沒有回來,奴婢二人不放心,想去找您,但景世子不讓。如今您終於回來了,天都徹底黑了呢!」
「原來是這樣!沒事兒,我這就回去。」雲淺月點點頭,抬步向院子內走去。
二人跟在她身後。
雲王府的大門在三人身後緊緊關閉。
回到淺月閣,果然院中的各個房間都掌了燈,東廂主屋房間卻是漆黑一片。
雲淺月回頭看了凌蓮和伊雪一眼,二人齊齊搖頭,低聲道:「奴婢二人要掌燈,景世子說不必。」
雲淺月收回視線,伸手推開房門。藉著院中各個房屋的燈光,屋中進了些光線,透過珠簾,隱約看到容景半躺在軟榻上,頭上蓋了一本書,月牙白的錦袍在黑暗中有淡淡的光華,他一動不動,似乎不知道有人進來。
雲淺月挑開珠簾,抬步走進屋,先走到桌前,掌了燈,抬步向軟榻走來,來到容景面前,才聽到他極輕淺的呼吸聲,且呼吸聲均勻,顯然是睡著了。她伸手拿掉他的書,輕喊了一聲,「容景!」
容景一動不動。
雲淺月看著他面色昏暈,微微有酒氣散出,不知道是在宮中喝的酒沒醒,還是後來又喝了,但酒極好,他身上的氣息本來就如雪似蓮,如今倒是攙和了淡淡的酒香,極為好聞,她坐在他身邊,伸手抱住他的腰,將自己埋進他的懷裡,輕輕嗅了幾口他的氣息,感歎道:「都說美人醉酒,別有滋味,原來真是如此!」
「玉太子也是美人,他今日也喝了酒,難道你也覺得是如此?」容景聲音忽然想起。
雲淺月抬頭,見他已經睜開了眼睛,對他討好地嘻嘻一笑,「自然沒有你好!」
容景溫溫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對她道:「今日回來得太晚了!我雖然同意你出去,但沒同意你回來得如此晚,該罰你!」
「罰?怎樣罰?」雲淺月看著容景,覺得要是他對她獻吻,她不介意。
容景伸手指了指雲淺月剛剛從他臉上拿掉的書道:「罰你將它看一遍,寫一遍。」
雲淺月順著容景的視線望去,只見書的封皮上寫著「女訓」兩個大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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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相當悲催,我的回程飛機票被取消了,後來跑去高鐵站,現買的高鐵票,折騰到家都很晚了,腰酸背痛的,今天早上爬起來碼字,更新晚了,讓大家久等了,不過幸好更新了……(*^__^*)……
美人們,咱們這個月的月票不太給力呀,為了我不臥倒,我強烈要求,票票來兮!麼麼噠!
親們送的月票我都看到了,愛你們!謝謝親們送的鑽石打賞鮮花!麼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