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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公子謀 第七十七章 納妾非妻 文 / 西子情

    雲淺月絲毫不意外仵作之死,夜天逸和德親王治下嚴謹,不會出現這等漏洞的。舒榒駑襻那麼只有來了一次的仵作有機會下手。因為誰也不會防範仵作,仵作碰屍體理所當然,而且時間還正好與屍化粉的時間吻合。

    「什麼?仵作死了?怎麼死的?」德親王一驚。

    「似乎是服毒自盡!」那人立即道。

    「將人立即帶來這裡!驗屍!」德親王看了雲淺月和夜天逸一眼,見二人不語,他沉聲吩咐。

    「是!」那人立即領命去了。

    「這名仵作年約半百了,是刑部的老仵作,無數的案子都經過他的手。比一般的仵作都要有經驗和見識。很多的疑難案件到了他這裡都能迎刃而解。所以這些年我掌管刑部一直用的是他。沒想到……」德親王停頓了一下,繼續道:「怎麼可能是他?他家中已經無人,孤寡無依。再說本王對他也不薄。」

    雲淺月默不作聲。

    夜天逸看向德親王,勸慰道:「德王叔,世間最難以掌控的就是人心。你無需自責了!想不到的事情還有很多。等將那名仵作帶來,我們驗屍之後,或許就能找到原因。」

    德親王點點頭。

    不多時,兩個人抬著已經死了的仵作走來。仵作嘴角流著黑色的血,顯然是服毒自盡。

    「月兒,你怎麼看?」夜天逸看著那名仵作片刻,看向雲淺月。

    雲淺月也看著那名仵作,這是一名五十多歲的老者,衣著樸素。除了嘴角流出的黑血外,全身完好,她重新戴上口罩手套,將仵作檢查了一遍,對夜天逸淡淡道:「他是自盡沒錯,服用的還是普通的鶴頂紅。」

    「他有什麼理由做這件事情?難道他和這些刺殺雲世子和清婉公主的黑衣人有什麼聯繫不成?」德親王看著仵作,疑惑對道:「本王掌管刑部,這些年對每個人都會嚴密注意的,從未見他和什麼人有過來往。」

    「他雖然是自殺,但是面有愧色,說明做這件事情覺得愧對王爺信任,同時也說明是他殺,迫不得已才做了這件事情。」雲淺月又道。

    「淺月小姐,你從哪裡看出他面有愧色?」德親王看著仵作,他沒看出什麼,看向雲淺月疑問。

    「這是一種埋藏很深的細微表情。若是德親王不信的話可以扒開他眼皮看看他的眼睛。他的眼睛深處此時是有愧色的。一個人的眼睛最是騙不了人。」雲淺月對德親王道。

    德親王聞言上前一步,伸手扒開那名仵作的眼睛,果然見眼中隱藏著愧色,他鬆開手,贊服地對雲淺月道:「淺月小姐比一般仵作都要厲害。老臣以往真是眼拙了!」

    「德王叔,月兒是有才華的!眼拙的不止是你,天下多的是人都如是。」夜天逸一笑。

    「不錯!淺月小姐深藏不露,老臣慚愧。」德親王點頭。

    雲淺月不置可否,她是深藏不露?不過是迫於無奈偽裝而已。不再說話。

    「七皇子,如今仵作已死,顯然這是仵作所為,你看……」德親王看向夜天逸。

    「德王叔,下令徹查!查明仵作來歷,或者這兩日都與什麼人有過接觸。」夜天逸看著已死的仵作,一字一句地道:「一查到底!」

    德親王點頭,看了雲淺月一眼,見她並未說話,他回頭對身後的兩名官員吩咐了下去。兩名官員領命,立即下去查了。

    「月兒,這件事情非同小可,我進宮稟告父皇,你是隨我一起進宮還是……」夜天逸轉頭詢問雲淺月。

    「你自己進宮吧!告訴皇上姑父,這件事情我也幫不上什麼忙,你自己查吧!我這幾日很累,想回府休息。」雲淺月用衣袖遮住頭頂的日頭,有些無趣疲憊地對夜天逸道。

    夜天逸看著她,關心地問,「月兒,你身體不舒服嗎?」

    「嗯!」雲淺月點頭。

    「我看看!」夜天逸伸手去把雲淺月的脈。

    雲淺月站著不動,任她把脈。

    夜天逸眉頭皺起,「這麼長時間了,你身體居然還如此虛弱,這樣下去怎麼行?」話落,他拉上雲淺月就走,「走,我送你回府!你是該好好休息。」

    「不用了,你進宮吧!我自己回去就好!」雲淺月甩開夜天逸,淡淡一笑,「我又不是三歲小孩子,這麼短的路自己能回得去!況且這件事情的確非同小可,皇上姑父應該盡快知道。畢竟還有幾日就五十五大壽了,京城如今時常有事情發生,亂麻至此,可是不利。而且如今夜天煜掌管了西山軍機大營,夜天傾又有丞相府支持。你雖然擁有整個北疆,但是畢竟是遠水救不了近火。萬一你因為我而得了皇上姑父的不喜或者忌諱,那麼你就麻煩了。」

    「月兒……」夜天逸聞言眸光帶有喜色地看著雲淺月,「你是在關心我!」

    雲淺月歎了口氣,有些無奈地道:「天逸,作為朋友,我自然對你是關心的!」話落,她看到夜天逸暗下來的臉,不再理會,走過去牽過馬韁繩,翻身上馬,調轉馬頭,離開了刑部門口,向雲王府而去。

    夜天逸看著雲淺月身影消失,俊逸的容顏忽明忽暗。

    「七皇子,一個女人的心裡若是沒有你,就好比一塊巨石,堅硬無比,任你風吹雨打,它也屹立如初。」德親王也看著雲淺月離開,他發現每次看著淺月小姐背影都挺得筆直。她這個背影不同於大家閨秀循規蹈矩的身影,而是彷彿軍人一般,百煉的鋼骨體魄,不因為她身量瘦小而令人看弱。

    「德王叔,風吹雨打不成,那麼烈火焚燒或者巨斧劈砍呢?會如何?」夜天逸不收回視線,輕聲問。

    「那麼巨石就不再是巨石了!那個女人也不是你原先想要的那個女人了!」德親王道。

    「巨石碎了,即便成了碎屑、石粉、石灰,也還是它。這個女人不是我原來要的也不怕,只要是她就行。」夜天逸收回視線,忽然一笑,「況且看了十幾年這樣的她,是也該換換樣子了。」

    德親王歎息一聲,語氣微重,「七皇子,女人總歸是女人。女人如沙如風,再美好也不過是幾年而已,韶華不復,容顏老去,也不過是一個蹣跚老嫗。什麼也不比秀麗江山,萬里如畫,千載基業,萬世功勳來得實在。智者,不會為一個女人左右。君者,不會為尺寸之地所折服。你可明白?」

    「德王叔,你說何為男人?」夜天逸看向德親王。

    德親王忽然一怔。

    「男人者。田也,力也。田者萬里江山,千古基業。力也,建不世功勳。」夜天逸忽然轉身,看向天空,「可是若沒有女人,即便是萬里江山,千古基業,不世功勳,卻是百年孤獨,又有何意?只圖一個雁過留聲,人死留名?」

    德親王沉默下來。

    「德王叔,你要說的我都明白。我是夜氏的男人,父皇自小看重,在我身上傾盡心血,只想我和始祖皇帝一樣千古傳誦,將天聖大一統江山永世鞏固。我若是沒遇見月兒,也許我這一生都會按照父皇的期待,承接始祖皇帝江山萬載,將天聖推向一個新的輝煌。但是我偏偏遇上了她,她就那樣一點一滴不容忽視地住進了我的心,和這天聖的江山基業一樣,已經根植在我心中。你想我如今還如何能割捨她?割捨她,等於割捨了我的心脈。」夜天逸伸手摀住心口,看著德親王,指了指自己的心口,「她在這裡!」

    「七皇子,你會讓皇上失望的!」德親王面色微變。

    「父皇如今已經對我失望了!」夜天逸面色忽然很淡。

    「作為你的王叔,我還是奉勸你一句。若是淺月小姐心裡無人還好,你可以將她的心一步步收進你的懷抱。但是她心裡有人,而且那個人還是榮王府的景世子。景世子可是不同於歷代榮王府的榮王。他不會任人擺佈。若是這樣下去,你們終有一日會因為一個紅顏釀成天下禍水。於你無益啊!」德親王幾乎有些苦口婆心。

    夜天逸忽然笑了,看著德親王,「德王叔,你錯了!她心裡是有容景沒錯。但也沒有你說的那麼無堅不摧。」話落,他見德親王一怔,他眸光閃過一絲晦暗,「她心裡啊,始終住著一個人。那個人不是我,也不是容景,而是一個很深的人。在她心裡看不見的地方,卻是無處不在。」

    德親王疑惑地看著夜天逸,「七皇子,怎麼說?」

    「有時候,最好的武器不是利劍,而是人心。攻心至上。」夜天逸話落,不再多說,扯過馬韁,翻身上馬,對德親王道:「德王叔,我先進宮了!那些屍體你派人放火燒了吧!」

    「好!」德親王收起疑惑,點點頭。

    夜天逸雙腿一夾馬腹,打馬離開,雪青色錦袍的身影很快就消失了視線。

    德親王看著夜天逸身影消失,想著他的話,片刻後,對身後喊道:「來人!」

    「王爺!」一人飄身而落。

    「七皇子剛剛說的話你可聽到了?」德親王問向身後。

    「聽到了!」那人點頭。

    「將七皇子的話原封不動一字不差地傳給皇上!現在就去!」德親王吩咐。

    「是!」那人身影隱了下去。

    德親王待那人退下後,又看了一眼雲淺月離開的方向,轉身進了刑部。

    雲淺月騎馬離開刑部這條街道後,筆直的身子忽然一軟,軟趴趴地趴在白赤鳳身上,她的臉緊貼著白馬柔順的皮毛。將腦中所有的事情都摒除乾淨,什麼也不想,只聽著街道兩旁熙熙攘攘的人聲,忽然覺得她的世界其實也可以寧靜無比。

    若是有朝一日,這般獨自一個人去放蕩江湖的話,不知道心裡會不會孤寂。

    「淺月小姐?」前方忽然傳來一聲訝異的驚呼。

    雲淺月趴著的頭抬起順著聲音看去,只見青裳正站在左側前方,手裡挎了一個籃子,籃子裡裝著似乎才從山上採來的草藥。她裙擺處露著的鞋面上沾了泥土,泥土還濕著,她臉上身上一層青霜和汗漬,顯然是才從山上回來。她扯了扯嘴角,笑問,「這是上山採藥了?」

    「嗯!」青裳點點頭。

    「剛下山吧?趕緊回府吧!」雲淺月不欲多說,重新趴在馬上。

    「淺月小姐,昨夜世子……」青裳咬了咬唇瓣,看著雲淺月,欲言又止。

    「我知道!你快回去吧!」雲淺月不再看她,白赤鳳馱著她繼續向前走去。

    青裳站在原地片刻,歎了口氣,連忙挎著籃子向榮王府而去。

    雲淺月心中清楚,昨日容景是動了心火。十面埋伏對春江花月夜,琴簫相抗,兩個人最後應該都是用了內力。他本來身有重傷,可想而知,定然是傷上加傷。不過這回的事情不同以往。小七是她心裡永遠的秘密,讓她重新的回憶一遍,她即便回憶得出,也說不出來。前世算起來都是心傷。她來到這個世界十五年都沒能忘記,即便再來個十五年又能如何?對於小七,對於容景,若是非要在她心裡分個高下的話。她又如何能分得清?

    但心中清楚一點,小七已經是過去。不過是埋在她心底連自己也無關的過去而已。容景是現在,是她想要珍惜想要好好愛的人。但即便再愛,她也拿不出心底那一部分無關自己的心和已經根深蒂固的記憶。

    容景要的是她整個的心,可是她給不了,即便如今跑過去指天發誓說我愛你又能如何?不過是徒增笑話而已。她不想成為那個笑話,所以不去。

    「月姐姐?」白赤鳳與一輛馬車錯身而過,車簾掀起,傳出一聲熟悉的聲音。

    雲淺月趴著的身子再次直起,順著聲音看去,只見一輛華麗的馬車內坐著秦玉凝。此時她正探出半個身子笑看著她,「我還以為看錯了,原來真是月姐姐。月姐姐這是要回府?」

    「嗯!」雲淺月點頭。見秦玉凝依然如往常一般,溫婉端莊,若不是親眼所見,她看著面前的人怎麼也不相信那個目光凌厲,武功高深,十分警醒的女人是她。看來這些年不但她偽裝的好,秦玉凝偽裝的同樣好。

    「月姐姐你今日有別的事情嗎?若是沒有的話,和妹妹去仙衣坊如何?」秦玉凝詢問。

    「你不是在宮裡伺候太妃嗎?去那裡做什麼?」雲淺月看著她,懶洋洋不感興趣地問。

    「皇上五十五大壽,太妃娘娘命我繡一幅百壽圖,我已經選好了樣子,可是宮裡沒有我想要的綢料,所以打算去仙衣坊看看。仙衣坊匯聚了天下最好的綢緞。」秦玉凝笑看著雲淺月,「再說我也想做兩件衣裳,月姐姐你不需要做新衣嗎?」

    雲淺月想起容景給她做的那十幾套衣服,一年也夠穿了,她自然不需要做的。她搖搖頭,「我穿什麼都行,無所謂,不用做新的。」

    「你給皇上準備壽禮了嗎?」秦玉凝又問。

    「沒有!」雲淺月搖搖頭。

    「今日早上我聽太妃說這些日子京城接連出事兒,氣氛壓抑,人心不安。皇上想借五十五大壽讓京城放鬆一下。昨日晚上和皇后商議,說在宴席上除了讓染小王爺和風公子比武祝賀外,還要加一個大彩綢,就是讓京中所有的小姐都要獻藝拜賀。獻藝最好的那個人皇上有重賞呢!」秦玉凝像是和雲淺月閒話家常一般,「月姐姐,你可要準備準備,以往每次你都偷懶,我覺得皇上今年是不會讓你偷懶的。」

    雲淺月扯了扯嘴角,笑道:「多才多藝的人多了,不差我一個。我偷不偷懶也沒什麼。沒準皇上姑父看不見我才心不煩呢!免得我給他攪了好好的壽辰。」

    「月姐姐哪裡話?皇上最是喜歡月姐姐!今早皇上去給太妃請安,提到了月姐姐。說這個小丫頭越來越討喜了。在他看來,京中這些小姐們沒一個有你膽子大的不說,還沒有一個有你這麼能讓人氣也不是,惱也不是,他拿你沒轍的。」秦玉凝掩嘴而笑,「所以呀,可想而知,月姐姐,你是躲不過的。」

    「躲不過就躲不過,我不過是添個點綴而已。你到時候好好表現就行了。到時候有各國使者還有藩王朝賀,萬萬不要丟了皇上姑父的面子就行。」雲淺月淡淡一笑,對秦玉凝擺擺手,「秦妹妹自己去仙衣坊吧!我就不去了。」

    話落,她重新趴回馬背上。衣袖擺動間露出畫卷一角。

    秦玉凝看到她袖中的畫卷面色一變,「月妹妹,你袖中露出的是什麼東西?」

    雲淺月心裡冷笑一聲,趴著的身子稍微起來一些,看了袖子一眼,無所謂地道:「哦,是一幅畫。」

    「什麼畫呀?月姐姐居然放在袖中隨身帶著?」秦玉凝定下心神,臉上的笑意少了些。

    「我還沒看呢!是剛剛在拐角處碰到孝親王,他給我的。說為了答謝我用一顆大還丹救了冷邵卓。他沒有別的,就用這個報答了,說我會很感興趣的。」雲淺月無精打采地說完一句話,不再看秦玉凝,拍了一下馬身子,繼續向前走去。

    「月姐姐請留步!」秦玉凝忽然伸手拽住了馬韁。

    「嗯?」雲淺月偏頭看著她。

    「月姐姐,我見你面色不好,是不是身體不舒服?」秦玉凝看著雲淺月。

    「嗯,有一些。」雲淺月點頭。

    「你和景世子是不是發生了什麼誤會?」秦玉凝語氣似乎小心翼翼。

    「我覺得吧!愛情也就那麼回事兒!不必當真。只要你當真了,就是個傻瓜。如今的我嘛,就是這樣的!」雲淺月吐出一句話,面帶嘲諷,「他是景世子不是?我這樣的女人高攀不上!」

    秦玉凝一怔,似乎沒想到雲淺月這樣說,緊攥著馬韁的手忽然一鬆。

    雲淺月不再說話,重新趴回馬背上,白赤鳳馱著她再無任何阻攔地向雲王府而去。

    秦玉凝看著一人一馬走遠,收回視線,美眸閃過一絲精光和亮光。須臾,她放下簾幕,對車伕吩咐一聲,馬車繼續向仙衣坊而去。

    白赤鳳無人指路,卻是一路無差地回到了雲王府。還沒來到大門口,雲淺月只聽到一聲怒喝,「雲淺月,你到底安的是什麼心?」

    雲淺月坐直身子,見雲香荷一臉怒氣地站在大門口正看著她,她挑了挑眉,「我安的什麼心?我似乎這兩日沒招惹你吧?」

    「雲淺月,你不要臉。你將我外公氣得如今還臥床不起。」雲香荷又怒嚷了一聲。

    「原來就是為了這個?」雲淺月笑了一聲,看著雲香荷,「大姐姐,你看看你如今的樣子,孝親王府的三公子若是見你如此模樣,估計不會再想娶你的。你還是回房去照照鏡子,好好收拾一番再出門見人吧!」

    雲香荷聞言面色一變,「我才不要嫁給他。」

    雲淺月忽然沉下臉,「大姐姐,你當婚姻是兒戲嗎?說嫁就嫁,說不嫁就不嫁?由得了你?」話落,她冷冷地道:「不嫁也得嫁!」

    「我就不嫁!要嫁你去嫁!」雲香荷怒瞪著雲淺月,充滿憤恨之意,「我就知道你不安好心,怪不得你能答應的如此痛快呢!感情孝親王府的三公子是那樣的人,我才不嫁,死也不嫁。雲淺月,你休要覺得自己能對我的婚事做得了主。外公也不會答應的!」

    「雲香荷,你別忘了,你姓雲,不姓鳳。」雲淺月冷笑一聲,對兩旁侍衛一擺手,「來人,將大小姐請進府裡,沒有我的吩咐,從今日起不得出府一步。」

    「是!」有兩名侍衛立即上前架住雲香荷。

    雲香荷頓時對侍衛又踢又打,對雲淺月大嚷了起來。

    雲淺月不再理會她,翻身下馬。有侍衛接過她的馬韁,她剛要進府,有幾輛馬車在雲王府大門口停住,其中最前面一個趕車的老者喊道:「淺月小姐請留步!」

    雲淺月停住腳步,回身看馬車上掛著孝親王府的牌子,那個出聲喊她的老者正是孝親王府的大管家。她對要拉走雲香荷的人一擺手,那二人立即停住,雲香荷也停止了叫嚷看著門口,她看著孝親王府的大總管並未說話。

    「老奴見過淺月小姐!老奴奉我家王爺之命前來給三公子提親。」大管家對雲淺月恭敬地一禮,「這是聘禮。還請淺月小姐收下。」

    「你家三公子提親的人是誰?」雲淺月挑眉。

    「是雲王府的大小姐!」大管家立即道。

    「我不嫁!不是都告訴他了嗎?我不嫁,他休想娶我!」雲香荷聞言立即叫嚷起來。

    「好,聘禮我收下了!孝親王府和雲王府百年來也不曾有姻親。如今既然孝親王和三公子看上了我大姐姐。鳳老將軍也願意這個外孫女嫁過去,皇上姑父那日也是樂見其成此事的。我還有什麼道理不答應?」雲淺月笑著點頭。

    「雲淺月,我說了我不答應!」雲香荷大怒。

    雲淺月不理會於她,對溫聲趕來的雲孟吩咐,「孟叔,你接應一下。我先回房了!」

    「好,小姐您回房吧!這裡有老奴在。」雲孟點頭。

    「淺月小姐請留步。老奴還有一言。」孝親王府的大管家叫住雲淺月,見她回身看他,他立即道:「我家王爺說大小姐雖然有才,但怎麼來說也是庶女。我家三公子雖然沒入族譜,但也是嫡出之子。所以,我家三公子今日來下的聘禮是納妾,不是娶妻。」

    雲香荷本來看見好幾車的聘禮還有些動心,如今眼睛忽然睜大,不敢置信地看著孝親王府大總管。納妾?早先不是這樣說的!

    「三公子很有才華,我一直敬佩。還怕大姐姐委屈了他,如今看來不用擔心了,一個小妾而已,根本就委屈不到他。」雲淺月笑著點點頭,「如此甚好,什麼時候一頂花轎將人抬進府裡也就成了,到也省了麻煩。」

    「淺月小姐同意?」孝親王府大總管詢問。

    「同意!」雲淺月丟下兩個字,轉身回府。

    今日雲香荷出現在這裡她就知道鳳老將軍大約還在病著,根本就沒去找德親王退了婚事兒,今日雲香荷才會跟她在這裡叫嚷。孝親王府派人送來了聘禮,不是娶妻,反而是納妾。看來昨日三公子應該是做了什麼,才讓孝親王冒著不惜得罪鳳老將軍而行出此舉。而老皇帝才不會理會雲香荷是妻還是妾,不過都是要一個兩相聯姻的結果而已。事情雖然有點兒變化,但不影響什麼,三公子既然能讓孝親王轉變了態度,想必也是有所謀,她配合就是了!

    「雲淺月,不可能!我說了我不同意,死也不同意!」雲香荷發瘋一般地要掙脫侍衛。

    「大姐姐,你最好別死,你對我還有大用處呢!知道我為什麼會答應嗎?因為我想嫁入榮王府,有了你和孝親王府的前車之鑒,我才有理由說四大王府可以聯姻。我才能嫁給容景,你就是為我鋪路的。」雲淺月來到雲香荷身邊,低頭對發瘋的她耳語了一句,話落,她得意地挑挑眉,「如今雲王府我當家,再也不是你娘當家時候的天下了。鳳老將軍如今怕是沒幾日命數了吧!你只能聽我的,我讓你嫁給誰,你就只能嫁給誰。」

    「你做夢!雲淺月你做夢!」雲香荷要打雲淺月,可是手臂被兩個侍衛架著打不著。

    雲淺月一番話落,不再看她,向淺月閣走去,懶洋洋的身影很快就消失了視線。

    「將大小姐送回去吧!」雲孟看了雲香荷一眼,對兩名侍衛一擺手。

    那二人立即架著雲香荷走了下去。

    孝親王府大管家看著雲香荷被架走,雖然被架著,但還不停地又嚷又叫,拳打腳踢。他擔憂地對雲孟道:「猛大總管,大小姐看來不願意。這不會出什麼事情吧?」

    「唉,出不了事情,大小姐日日這般鬧騰。」雲孟擺擺手。

    孝親王府的大管家不再問,一揮手,車伕和跟著的護衛連忙打開車簾從裡面搬彩禮。整整六車的彩禮,可見孝親王府對此事的重視。

    回到淺月閣,凌蓮和伊雪守在門口,見她回來,齊齊一禮,「小姐!」

    雲淺月見二人已經換了府內婢女的衣裳,笑著點點頭,抬步向屋內走去。

    「小姐,景世子來了,如今在您房間裡!」凌蓮跟著雲淺月走了一步,低聲道。

    雲淺月腳步一頓,看向屋內。只見房間的窗子開著,簾幕卻是遮掩著,有清風吹來,床前的簾幕不停晃動,看不到裡面的人影。她抿了抿唇,點點頭,「我知道了。」

    凌蓮不再說話,和伊雪對看一眼,二人一左一右守住了淺月閣門口。

    雲淺月舉步來到門口,手心蜷了蜷,緩緩抬手推開了房門。入眼處床前、桌旁、軟榻上無人,她看向床榻,只見簾賬落下,裡面隱隱約約有一抹頸長的身影躺在那裡,身上搭著她的被子,月牙白的錦袍露出一片衣角,屋中除了裊裊燻煙外,還有一絲淡淡的如雪似蓮的氣息。她停住腳步,看著床上的人,的確是容景無疑。

    她看了半響,那人一動不動。她抬步走進房間,房門關上,她緩步走到床前。

    只見容景側著身子面朝裡側躺著,一張玉顏透著淡淡微暗的顏色,長長的睫毛低垂著,距離的近了,才聞到他輕輕淺淺均勻的呼吸聲,看起來是睡得熟了。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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