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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公子謀 第七十二章 最大贏家 文 / 西子情

    容景見雲淺月轉過頭,目光也看向西楓苑內。舒榒駑襻夜天逸和夜輕染幾乎也同時轉頭看去。

    西楓苑的氣息和早先不同,顯然有人悄無聲息地進入。雲淺月緩緩放出氣息去查探,在靠近主屋的房間內被一股熟悉的氣息將她放出的氣息打了回來,她眉頭一皺,足尖輕點,頃刻間飄進了西楓苑。

    「月丫頭!你走什麼?」老皇帝一直盯著雲淺月,見她離開,怒喝一聲。

    「父皇,西楓苑有動靜!月兒大約去查看了!」夜天逸收回視線,看了容景一眼,見他並未開口,對老皇帝道。

    「有什麼動靜?走!過去看看!」老皇帝板起臉,當先抬步向西楓苑走去。

    容景、夜天逸、夜輕染也緩緩抬步跟在老皇帝身後,一行人進了西楓苑。

    此時西楓苑內,雲淺月已經進了房間,只見雲暮寒閉著眼睛躺在床上,屋中再無別人。她走到床前看了雲暮寒一眼,身手把他脈搏,須臾,她抬步出了房間,只見那名婢女規矩地站在門口,她不動聲色地看了那名婢女一眼,並未說話,看著老皇帝一行人走進院中。

    「月丫頭,你搞什麼鬼?」老皇帝看著雲淺月立在門口,他停住腳步,透過珠簾向裡面看了一眼,頓時眉頭豎起,怒道:「雲暮寒不是在屋裡嗎?你胡說什麼她被葉公主帶走了?這件事情你給朕好好交代!」

    「你叫淋兒吧?由你來和皇上說說!」雲淺月不答老皇帝的話,看向立在門口的雲暮寒那名近身伺候的婢女,「說說這到底是怎麼一會兒事兒!」

    「朕在問你話呢!你讓一個小丫頭來說什麼?」老皇帝威嚴地看著雲淺月。

    「皇上姑父,不是我不說,而是我也想知道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雲淺月漫不經心地看著琳兒,「說吧!」

    淋兒「噗通」一聲跪倒在地,搖搖頭,低聲道:「奴婢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

    「不知道?」雲淺月淡淡一笑,「我覺得最該知道的人就是你!」

    「奴婢不知道淺月小姐您在說什麼!奴婢真的什麼也不知道。」淋兒猛地搖頭,「奴婢一直就在這院中,哪裡也沒離去,不知道淺月小姐的事情。」

    「皇上姑父,由您來問吧!您想知道什麼就問什麼。」雲淺月看向老皇帝。

    老皇帝板起臉,看著淋兒,「朕問你,雲暮寒是否一直在房中?還是被誰曾經帶走過如今又送了回來?」

    「回皇上,世子一直在房中,奴婢一直守在院子裡,哪裡也沒去。」淋兒搖搖頭。

    「月丫頭,朕要問的就是這個!你說雲暮寒被葉公主帶走了,如今他卻好好地躺在房中,而這個小丫頭也說他一直就在房中。如今你怎麼說?」老皇帝看向雲淺月,「月丫頭,你知道欺君罔上,違抗聖旨是什麼罪嗎?」

    「皇上姑父,您是聖主明君吧?」雲淺月不答反問,認真地看著老皇帝。

    老皇帝冷哼一聲,並未說話。

    「夜輕染,夜天逸,你們說皇上姑父是聖主明君嗎?」雲淺月看向夜輕染和夜天逸。

    「皇伯伯自然是聖主明君!雲淺月,你休要搞出花樣來脫卸違抗聖旨的罪責。」夜輕染冷著臉色目光凌厲地看著雲淺月。

    「父皇,月兒雖然紈褲不化,但不是不明理之人。」夜天逸看了夜輕染一眼,對老皇帝道:「她不會無緣無故說雲世子不在房中,想必這中間定有什麼事情。」

    老皇帝哼了一聲,看向一直沒開口的容景,緩和了語氣問,「景世子,你怎麼說?朕是聖主明君嗎?」

    「皇上是不是聖主明君千百年後自有後人評說。」容景淡淡一禮,淺淺開口。

    老皇帝點點頭,看向雲淺月,「月丫頭,朕就聽聽你到底想說什麼?還有要看看你到底在玩什麼花樣!」

    「我抗旨這件事情先來說,將這件事情處理完,再說說到底是我搞花樣還有有人想搞花樣。」雲淺月掃了淋兒一眼,對老皇帝道:「皇上姑父,我剛剛說了,我哥哥帶著清婉公主去夕顏湖,清婉公主讓哥哥下湖給她抓魚,他去抓魚的空擋,清婉公主自己掉入了湖裡,我哥哥只能下湖去救她,趁此機會,她對我哥哥下了情花毒。我哥哥為了抗毒只能到對面山坳的一處湖裡,之後來了土匪,她自食惡果。後來哥哥發現,前來救她,殺了全部土匪,不想卻又遭遇刺殺。幸好哥哥聽到動靜趕到的及時,才救了他和清婉公主,清婉公主羞憤自殺。事情經過就是如此。我倒想問問皇上姑父,為何下聖旨要押我哥哥入刑部大牢,而不追查真正的兇手。我哥哥也是受害者。」

    「他護公主不利,導致朕的公主慘死。即便他也是受害之人,但更應該嚴加看管。等朕查出事情的確如你所說,定然會給他一個交代。」老皇帝待雲淺月話落,面容威嚴地開口,「月丫頭,你質疑朕的聖意不成?清婉身為朕的公主,哪裡來的情花毒?況且她神智時常,如何能對你哥哥下毒?」

    「清婉公主是神智失常嗎?」雲淺月淡淡一笑,「皇上姑父,她是您的女兒,連我都看出她神智正常,難道您就看不出來?」

    「一派胡言!清婉從清泉石靈台寺回來就一直神智失常。多少太醫診斷都是無救。小丫頭,你的醫術難道強得過太醫院不成?」老皇帝面容一冷。

    雲淺月心中冷笑,面上卻帶著笑意,「就算她是神智失常,但我哥哥如今身上還殘留著情花毒,不是她下的毒,我哥哥也是受害者。皇上姑父,您不能因為清婉公主因此而死,就要將我哥哥也置於死地。況且我屢屢遭遇刺殺,我哥哥如今也遭遇刺殺,這就是明擺著有人在背後想要剷除雲王府,讓皇室和雲王府君臣失和?若皇上姑父連這一點也看不出來的話,我真不覺得皇上姑父是聖主明君。當務之急不是糾纏誰的過錯,而是嚴令徹查此事。」

    「嗯?你給朕說說,怎麼個徹查法?」老皇帝揚眉。

    「第一,當時清婉公主由七皇子帶出宮的。第二,我哥哥說要帶清婉公主去東城的夕顏湖而她偏偏想要去北城的夕顏湖。第三,公主為何會無緣無故掉入湖裡,我哥哥下湖去救,您說她無處得來情花毒,可是她確確實實對我哥哥下了情花毒。要知道情花毒可是兩個時辰不解就會命喪黃泉的毒情之藥。第四,北城的夕顏湖距離西山軍機大營如此之近,怎麼會有土匪橫行?」

    雲淺月一條條有條理地指出,看著老皇帝,「皇上姑父,這麼多疑問,您不追究徹查。還派五千御林軍來拿我哥哥這個受害者。雖然說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但君要明,臣才能恭,就算君要臣死,也要死得其所。皇上姑父如今這般不公平,從我一個弱女子這裡就說不過去,如今雲王府既然是我掌家,我自然不會讓我哥哥這個沒罪險些丟了一條命的人去刑部大牢受罪。今日別說皇上姑父派遣了五千御林軍,就是五萬御林軍,雲王府即便滿門抄斬,這等不公之事也不能聽旨遵循。」

    雲淺月的聲音擲地有聲,聲音雖然不高,但清脆清麗,響徹在西楓苑各處。

    她話落,眾人都無人言語。

    「月丫頭,朕以往還真是小看你了!一個小小女子便能有這番見地言論,當真讓朕也刮目相看了。這是你以前一直就隱藏的,還是雲世子和景世子教導有功?」老皇帝沉默片刻,看著雲淺月,一雙老眼深邃,看不出什麼情緒。

    「不管是我自身的,還是哥哥和容景教導有功,總之今日之事皇上姑父如此作為連我一個小女子都認為有失英明,此事一經傳揚出去,天下百姓如何評論皇上姑父?千載之後的後人如何評論皇上姑父?聖主明,臣子恭。連我一個女人都明白的道理,我想皇上姑父不會不明白吧?」雲淺月纖腰挺得筆直。

    「放肆!雲淺月,你這一番話純屬大逆不道。天底下哪裡有一個女子像你這般對皇伯伯不恭的?」夜輕染忽然上前,對老皇帝請旨,「皇伯伯,我請旨即刻就將雲淺月就地正法,以儆傚尤。否則聖旨就成了一句空話,以後還要誰遵從?」

    「染小王爺,此事實乃家事而已。皇室和雲王府百年姻親,早已經血脈相連。今日之事父皇以示警戒,也並未真要拿了雲世子。父皇自然是明君,如何做這等事情?不過是想要予以震懾一下,看看此事到底是雲世子迫害了清婉,還是此事真是另外有人預謀,我等也好領旨徹查此事。」夜天逸接過夜輕染的話,看向老皇帝,「父皇,您說兒臣分析的可是這個道理?」

    雲淺月秀眉不著痕跡地挑了一下,須臾,她遮住眼中的神色。

    「嗯!說得有理!」老皇帝緩緩點頭,沉聲吩咐,「清婉和雲世子受迫害之事由你和月丫頭從即日起全權徹查,不准放過絲毫蛛絲馬跡,一定要給朕查個清楚明白。」

    「兒臣遵旨!」夜天逸立即躬身,見雲淺月站在不動,他柔聲道:「月兒,還不快領旨。父皇讓你與我一同徹查此事。」

    「為什麼還有我?有他一人不就夠了?」雲淺月看向老皇帝。

    「月丫頭,你既然為了你哥哥不惜違抗朕的旨意,又說了一大堆,朕就要看看你的能耐。況且此事牽連雲世子和朕的公主,由你二人徹查朕能寬心。朕給你們三日時間,一定要查明真相。」老皇帝看著雲淺月,語氣不容拒絕,「聽到了嗎?」

    「好!」雲淺月點頭。此事她的確也想弄個明白,靠別人查不如靠她自己。

    老皇帝見雲淺月答應,點點頭,看向屋內,對她道:「朕不押雲世子去刑部大牢,而是在府中養傷,這回你該說說了吧?雲世子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

    「這件事情自然也是要弄個明白的!」雲淺月一笑,抬步走向淋兒,見她乖巧地跪在那裡,她蹲下身看著她,笑道:「淋兒的左耳上有一顆痣,而你沒有。為什麼?」

    淋兒一驚,猛地抬頭看向雲淺月。

    雲淺月出手在她耳後一扯,只聽刷的一聲細微輕響,從她臉上扯出一面薄薄的面具來,面具扯開,露出一張比淋兒這張臉美了幾分的小臉,她抖了抖手中的面具,莞爾一笑,「這面具雖然精緻,但假的就是假的,變不成真的!」

    那女子慘白著臉看著雲淺月。

    「皇上姑父,如今還用我明說嗎?」雲淺月拿著面具看向老皇帝。

    老皇帝老眼瞇了一下,怒道:「你是何人?」

    那女子搖搖頭,忽然閉上眼睛,要咬舌自盡。

    雲淺月頃刻間扣住了她的下巴,笑看著她,「生死之間,也要看值不值。如今你不過是假扮了淋兒而已,也不是什麼大事兒,不至於死。你是葉公主的貼身婢女對不對?」

    那女子驚異地看著雲淺月,有些不敢置信她能猜出她的身份。

    「葉公主,這個小丫頭和你從小一起長大吧?難道你真忍心看著她死而不出來?」雲淺月看向屋內,目光定在房樑上。

    老皇帝和眾人都順著她的目光看向屋內房梁。只見房樑上空空如也,並無一人。老皇帝皺眉,轉頭看向雲淺月,「月丫頭,屋裡只有雲世子一人,哪裡有什麼人?」

    「父皇,屋內確實有人,你忘了南疆有一門藏身隱術了嗎?能對面看不到人。想必葉公主已經習成了南疆的藏身隱術。」夜天逸緩緩開口,目光轉向容景,「景世子功力高深,想必早有所覺。」

    容景淡淡一笑,並未言語。

    老皇帝重新看向裡面的房梁,老眼依然有些疑惑。

    「呵呵,果然瞞不住雲淺月!」房樑上忽然傳來一陣銀鈴般的笑聲,笑聲未落,從房樑上飄身落下來一人,正是葉倩。

    雲淺月見她出來,緩緩鬆開了緊攥著那婢女下巴的手,對老皇帝笑道:「皇上姑父,如今葉公主出來了,您想知道什麼,儘管問她,我相信葉公主明白的很。」

    「葉公主,你這是……」老皇帝看著葉倩,又看了一眼雲淺月、容景、夜天逸、夜輕染等人,忽然感覺自己老了。若是年輕之時,他也是有這種敏感的,即便武功不高深,但憑感覺,他也不會發現不了屋中還有一人的。南疆的隱身術再厲害,也不能真正將人的影子隱沒了。

    「這有什麼好說的!我不過是和雲淺月開了個玩笑而已。」葉倩笑著走出門,看向老皇帝道:「我來的時候正趕上皇上您派夜輕染和五千御林軍前來拿人。我見雲淺月居然敢公然抗旨,就想幫她一把,畢竟夜輕染真狠啊,居然能對雲淺月下手,我還真沒料到。如今見皇上親自來了,我想著今日之事大約不用我幫忙了,所以就將雲世子又送了回來。」

    「是這樣?」老皇帝老眼深邃地看著葉倩。

    「自然是這樣!否則還能如何?我若是真要帶走了雲世子,哪裡還會給他送回來?再說我喜歡的人可是夜輕染。要雲世子做什麼?」葉倩點頭。

    老皇帝看了葉倩片刻,見她笑容嫣嫣,點點頭,威嚴道:「原來是葉公主開的玩笑,想要幫月丫頭的忙。你當時就沒想到你幫她的忙就是在和朕作對?」

    「皇上是聖主明君,這不過是小小的玩笑而已,我自然不會和您作對。」葉倩嫣然一笑,「況且如今雲淺月奉旨徹查您吩咐的事情,雲世子以後在府中養傷,您只是吩咐夜輕染來府中押人,也並未下聖旨卷宗不是?她不算違抗聖旨,我自然就更不算和你作對了。」

    「朕今日才知道月丫頭和葉公主都有一張利嘴!死人都能被你們說活了!」老皇帝聞言忽然大笑,擺擺手,「罷了,今日之事朕就不追究了!」

    「多謝天聖吾皇!」葉倩笑著一禮。

    雲淺月淡淡而笑,並未道謝。今日之事定然不這麼簡單,任誰都心中清楚明白。老皇帝派五千御林軍,夜輕染佯裝無情,葉倩用她的貼身婢女換了淋兒帶走雲暮寒又送回來。這等等事情,看似沒關聯,又有關聯,看似有關聯,可又不相關。

    「不必謝了!還有不足十日就是朕的壽辰,據說葉公主的南疆舞跳得不錯。到時候給朕舞一曲,讓朕和眾位臣卿都欣賞一番。」老皇帝看著葉倩,面色和緩。

    「天聖吾皇要欣賞,葉倩自然不會讓吾皇失望。」葉倩笑著答應。

    老皇帝點點頭,看向容景,「景世子,各國使者如今已經在路上,這幾日就進京。軍機大營的視察之事先暫且押後吧!使者進京全權由你辛苦接待。有你出馬,朕才放心。」

    「景遵旨,皇上放心!」容景淡淡點頭。

    「染小子,西山軍機大營之事暫且由天煜代管,從即日起,你就負責京城安全,一定要給朕嚴加防守,不准出現刺殺之事和絲毫差錯。」老皇帝看向夜輕染,沉聲道:「朕將御林軍和京城十萬兵馬都聽候你全權調遣。」

    「是,皇伯伯!」夜輕染躬身領旨。

    「雲王兄,你生了個好女兒啊!這個小丫頭雖然讓人頭疼,但朕一直捨不得真治罪於她。」老皇帝看向雲王爺,「她今日都敢將違抗聖旨的事兒做出來,你說明日她還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老臣惶恐!淺月太過頑劣……」雲老王爺已經汗打衣襟,如今聞言更是冷汗直冒。

    「不過她能做出這些真也不覺得奇怪。她雖然不像當年的雲王妃溫婉,但是骨子裡啊,朕其實是知道的,她最像雲王妃。雲王妃也就在這雲王府裡溫婉一些而已。出了這雲王府,可就不是她了。」老皇帝話落,意味幽深地看了雲王府一眼,「雲王兄,你說朕說的可是事實?」

    雲老王爺似乎不知如何開口,有些無措。

    老皇帝笑了一聲,不再看雲王爺,看向雲淺月,「月丫頭,朕聽說今日孝親王府三公子過來接雲王府的大小姐出外賞花了,你答應了?」

    「雖然我不喜歡孝親王府。但未若是郎有情,妾有意。我自然願意成全好事。」雲淺月頓了頓,意有所指,「但毀人姻緣的事情可是要遭天打雷劈的,我可不願意遭天打雷劈。」

    夜天逸面色微微一變。

    容景嘴角似乎微微勾了一勾。

    老皇帝面色的笑意一僵,板起臉道:「你這個臭丫頭,早晚有朝一日讓你吃些苦頭,你就會知道什麼叫做話不能亂說,事兒不能亂做。懲治一番你,讓你再不敢天不怕地不怕,無法無天了。」話落,他掃了眾人一眼,對夜輕染道:「染小子,將御林軍撤了吧!」

    「皇伯伯,您就這樣放過雲淺月了?」夜輕染不滿地道:「她將我都傷了?險些在湖裡掐死我,難道就這麼算了不成?」

    「染小王爺,你和月兒比武敗了而已。不過是些小傷,過兩日就好。我看就算了吧!」夜天逸看向夜輕染。

    夜輕染冷哼一聲。

    「是啊,染小子,月丫頭和你這個小魔王一樣,就是一個混丫頭而已。今日之事就算了!若是再有下次,朕定不饒她。」老皇帝話落,對文萊道:「擺駕!回宮!」

    「擺駕!回宮!」文萊高喊一聲。

    「恭送皇上!」眾人齊齊躬身。

    老皇帝抬步出了西楓苑,文萊和儀仗隊緊隨其後,雲王爺連忙送了出去。

    老皇帝離開後,夜輕染對雲淺月冷哼一聲,「雲淺月,告訴你,今日之事本小王不會就這麼算了的!你以後要留意了,最好別再惹怒皇伯伯,否則我定要你好看!」

    「手下敗將而已!」雲淺月不買賬。

    夜輕染聞言勃然大怒,剛要出手,夜天逸出手攔住了夜輕染,對他提醒,「父皇說讓你帶著御林軍撤了!我記得父皇對你下旨的時候說是五百御林軍,你卻向父皇請旨說成五千。如今這五千御林軍影響可是不好。還不立即撤了?難道你還要留他們在雲王府過夜不成?」

    夜輕染哼了一聲,撤回手,狠狠挖了雲淺月一眼,大踏步向外走去。隨著他離開,包圍雲王府的五千御林軍全部由潮水一般退去。

    五千御林軍退去後,雲王府外圍緊張肅殺的空氣頓時一輕。

    「今日這事情是怎麼回事兒?你說夜輕染請旨帶五千人前來的?」雲淺月看向夜天逸。

    「嗯!我回宮之後,父皇見到清婉如此,雷霆大怒,派御林軍趙統領帶領五百人前來拿人,當時德親王叔和夜輕染也在。夜輕染說五百御林軍對於雲王府來說不夠威懾,若是你抗旨不尊,五百御林軍和趙統領奈何不了,他親自請旨前來。父皇准了!」

    雲淺月點點頭,嘲笑道:「我竟然不知道什麼時候得罪夜輕染了!」話落,她看向一旁的葉倩,「還有葉公主,我竟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得罪了你!」

    「得罪?」葉倩一笑,「雲淺月,我是在幫你好不好?」

    「是嗎?」雲淺月挑眉。

    「當然是!」葉倩見雲淺月盯著她的眼睛,她撇開眼,打了個哈欠,一把扯起地上她的貼身婢女,「走了!」話落,她足尖輕點,準備飛身離去。

    雲淺月出手攔住她,「葉公主救這麼走了?總也要我知道我哥哥的婢女淋兒在哪裡?若是她沒命了,你這個小婢女還是要留在這裡侍候我哥哥的!」

    「那個小婢女在你房間躺著睡覺呢!」葉倩甩開雲淺月。

    雲淺月同時放開手,看著葉倩消失的方向,眸光微閃,再未攔阻。

    「月兒,父皇讓你我徹查此事,我看今日就開始吧!當務之急自然是……」夜天逸見葉倩離開後,看了一眼容景,對雲淺月開口,他話語剛說了一半,聽到有人去而復返,他立即轉過頭去,見是文萊,問道:「文公公,何事?」

    「秉七皇子,皇上說請七皇子和景世子跟隨他入宮一趟,說由您二人前去商議一下清婉公主下葬之事,看看如何處理。是先入葬,還是查出背後謀害之人再下葬。」文萊恭敬地道。

    「好!我這就去!」夜天逸掃了容景一眼,對雲淺月柔聲道:「等處理完清婉的事情,我再來找你。」

    「嗯,要是太晚就別來了!我今日累著呢!明日再說。」雲淺月擺擺手。想著清婉公主如今被污濁,自然是入不了皇陵的,對皇室來說是個污點。而且又正值老皇帝五十五大壽,據說兩個月前就已經著禮部準備他的壽辰,自然是大辦的,不可能張揚地給清婉公主下葬,況且如今又是暑天。大約也就是草草埋了而已。

    「也好!」夜天逸點頭,轉身看向容景,「景世子請!」

    容景看了雲淺月一眼,目光從她衣袖上移開眼睛,淡淡點頭,「七皇子請!」

    二人一起抬步,但容景步履輕淺緩慢,還是落後了夜天逸一步,雪青色錦袍的身影和月牙白錦袍的身影不出片刻便出了西楓苑。

    熱鬧的西楓苑不消片刻便再無人聲,雲淺月轉身重新進了雲暮寒的房間。她剛來到門口就見雲暮寒依然閉著眼睛熟睡,她來到床前,伸手一扯,從他臉上扯掉一層薄薄的蠶絲面具來,面具下露出一張陌生的臉孔,她看著這張陌生的臉孔,唇瓣緊緊抿起。

    老皇帝並未進房間來,而是透過門窗看著屋內的情形。即便他進屋來,大約也是看不出這麼精妙的易容術,而她通過氣息知道不是雲暮寒,但也不能點破。

    因為葉倩明明帶走了雲暮寒,打的自然是和她談判的籌碼,但是她怕老皇帝來看之下知道是她帶走了雲暮寒,到時候起了疑心追查之下,萬一被老皇帝知道南疆的新一任萬咒之王落在了她和容景手裡的話,她就失去了籌碼。所以她去而復返,找了個替身假扮成雲暮寒送了回來。而她即便知道那個人不是雲暮寒,但也不會點出。因為她一旦點出,保不住葉倩會說出南凌睿和雲暮寒的事情,那樣,今日雲王府就真正會抄家滅族了。

    不得不說,這一場五千御林軍包圍雲王府的鬧劇背後,葉倩是最大的贏家。

    另外,老皇帝和德親王府大約是串通一氣,給夜輕染服用了忘情,卻被夜輕染利用了某種方法將忘情給弄失效了,但他為了蒙蔽老皇帝和德親王,所以請旨五千御林軍來雲王府押雲暮寒,和她反目,用對她的無情和狠心來向老皇帝或者德親王證明真已經忘情。她不認為夜輕染當時是騙過了容景,容景身坐茅廬也能坐觀天下。所以,大約是知道老皇帝和德親王給夜輕染用了忘情之事。所以,提醒她對夜輕染測試。果然在湖底她逼出夜輕染的真實。

    這一環環的計謀下,夜輕染也算是達到了目的。但她獨獨看不透夜天逸在這裡扮演了什麼樣的角色!什麼事情都與他無關,卻又與他有關。

    雲淺月伸手摀住額頭,用中指輕輕在眉心揉按,屋中靜靜,她的思緒每每受阻,卻是找不到一個落腳點。須臾,她放下手,對外面清聲道:「莫離!」

    「小姐!」莫離飄身而落。

    「莫離,你跟在我身邊多少年了?」雲淺月看著莫離。

    「從王妃去世後!」莫離道。

    「這些年你一直跟在我身邊,我對你的吩咐也是屈指可數吧!」雲淺月問。

    「小姐失去記憶以前一直未曾召喚過我。」莫離垂下頭,語氣有些黯然。

    雲淺月一笑,「那是因為我天生就是寧可相信自己,也不相信別人的人。隱衛對於我來說,等於無用。所以,從今日起,你便不是我的隱衛了!」

    莫離面色一變,看著雲淺月,忽然拿起手中的劍照脖頸刎去。

    雲淺月一驚,袖中的紅顏錦順著窗子飛出,纏住了他的劍,皺眉看著他慘白的臉道:「我說你不在是我的隱衛,沒說不會用你,你死什麼?」

    莫離一怔。

    雲淺月看著他道:「你現在就立即動身去一趟南疆,將南疆王的玉璽給我帶回來。你只管去,到那裡之後,自然會有人接應你。回來之後,你以後就光明正大跟在我身後吧!我不需要影子。」

    莫離怔怔地看著雲淺月,面色有隱隱動容。雲淺月含笑看著他,須臾,他鬆了劍,單膝跪地,「是!小姐!屬下一定完成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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