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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公子謀 第五十五章 緣深情深 文 / 西子情

    此時太陽已經出來,晨起金色的陽光打在他如詩如畫的玉顏上,他容顏清透,月牙白的錦袍似乎冰了一層霜雪,可是他整個人卻是說不出的溫潤溫暖。舒骺豞曶

    雲淺月看著容景,眼眶忽然瞬間濕潤。似乎幾世輪迴,暮然回首,那人就在她身後,太陽升起的地方,駐足等待,從未離去。她咬著唇瓣看著他,視線忽然朦朧不清。

    火燒望春樓之後,她在雲王府的牆頭上整整躺了一夜,那一日是陰天,天空連一絲星光都沒有,她對著黑漆漆的天幕一直看著,在第二日天剛破曉時做出了決定,啟動了鳳凰劫。那時候想什麼呢!似乎在想若是上天憐憫,他大病痊癒,她願意傾十五年記憶,換個重生,讓紫竹林住進她的心裡,讓雲淺月住進榮王府。

    有時候一個人清醒得時間太長,總想瘋狂那麼一回!

    她娘給她下了鳳凰劫,是不是就料到有朝一日她躲不開這個劫?容景就是她的劫數!

    雲淺月蜷了蜷手心,眼角一滴清淚無聲落下。

    容景忽然伸手,那一滴清淚落在了他手心,陽光照在他手心上,那滴淚晶瑩剔透。他靜靜地看著那滴淚,如玉的手微微輕顫,似乎接不住。他如玉的手白皙清透,那一滴淚更透。

    雲淺月忽然閉了閉眼睛,再睜開,不看容景,轉身就走。她還沒挪動腳步,手臂就被容景緊緊抓住,她剛要催動內力去甩,只聽容景聲音暗啞地道:「我如今折損了一半功力,是抓不住你了,可是你確定你要甩開我嗎?」

    雲淺月頓時住了手。

    「以前一直想著有一天你會為我流淚,可是當看到你為我流淚,我的心卻如此之疼,恨不得這一滴淚從沒流出來過。」容景攤開的手心忽然用力攥了攥,似乎這樣便將那一滴淚順著手心流進了他心裡,他目光一直看著雲淺月的臉,靜靜凝視。

    雲淺月唇瓣緊緊抿起,偏過頭不看容景。

    「傾一世之功,換一世之情,可我想傾盡生命,換生生世世情。」容景如玉的手鬆開,去輕撫雲淺月的眉眼,低聲暗啞地道:「雲淺月,你到底對我下了什麼魔咒?」

    雲淺月聞言「啪」地拍掉他的手,轉過頭看著他怒道:「這話應該我問你,你對我到底下了什麼魔咒?」

    容景的手被打掉,白玉的手背霎時一片紅,他仿若未見,眸光凝定地看著雲淺月的惱怒的小臉,須臾,他垂下頭,忽然低低笑了起來。

    雲淺月看著容景被打紅的手背,心微微一疼。愛一個人是不是捨不得他受半點兒疼痛?否則當時他強行運功分開普善大師和老道之時她的心為何都痛得麻木了?解除鳳凰劫之時卻是半絲也沒感覺到疼?她看著容景低低而笑,嗓音暗啞卻愉悅,她忽然忍不住用力去捶向他胸口,可是手到他胸口一寸之處又猛地頓住,惱怒道:「你笑什麼?」

    「我在笑,我竟然不知你心裡一直有我。」容景抬起頭,看著停在他胸前的手,伸手將她的手緊緊握住。忽然一歎,「我知道天下事,卻獨獨不知道你的心。」

    雲淺月冷哼一聲,抬頭看天。她的心曾經連自己都看不明白,否則又何必啟動鳳凰劫。

    容景忽然鬆開手,將雲淺月緊緊抱在他懷裡,她纖細的身子在他的懷裡柔弱無骨,即便照了這麼久的陽光,還是泛著絲絲涼意,他手臂收緊,一寸寸,聲音低壓,一聲聲輕喚,「雲淺月,雲淺月,雲淺月……」

    雲淺月心中的昏暗忽然如潮水般的洩去,這一刻才感受了陽光溫暖,面前抱著她的這個人身體溫暖,他低壓的嗓音彷彿輕柔的風在她耳邊吹拂,一直吹進她心裡。所有的委屈,氣怒,不理解,冷情,背負,壓力,全部在這一聲聲低喚裡消失無形。多少人喊她小姐,雲姑娘,雲姐姐,月姐姐,月妹妹,月兒,可是有誰知道她最喜歡的就是容景連名帶姓的喊她雲淺月。他口中吐出她的名字,讓她從心裡會觸動那一根名叫情網的心弦,將她牢牢鎖住。

    夜天逸給了她五年時間,可是他可知她給了容景十年……

    「你那些話說得不全對,我是拉著你沉淪,但不是你自己,而且和我一起。我是用盡心機計謀手段謀略,讓你陷入我懷裡,但不是你自己陷入,是我陪著你一起陷入。你是重生,可是對我來說就是一場隨時會醒的大夢,可是我想要那場大夢永遠不醒。你一旦醒來,便不是我一個人的,雲淺月,你可知我多麼不願意那場大夢醒來。但迫不得已,還必須要它醒來。」容景停住輕喚,低聲道:「我怕醒來,你便不再是心裡眼裡只有我一個人的雲淺月了。你眼中心中裝的人何其之多?我能排到第幾?」

    雲淺月身子忽然軟了,任容景抱在懷裡,將她身體的全部重量都給他。

    「你可知我每日看著你對我惱我怒我笑是何種心情?那種一夢十年,魂牽夢繞,終於來到了我的懷裡。更何況我解了寒毒,去除了舊疾,不再會有一日心脈枯竭死去,我可以佔有你,將你變成我一個人的。我可以親你,吻你,擁你,抱你,或者更近一步,將你娶進榮王府,成為紫竹院的女主人。如此這些,心一旦成魔,再淨化不去,我怎麼可能會想放手?」容景手輕撫著雲淺月秀髮,手指將她髮簪挑開,讓五指在她三千青絲裡絲絲纏繞,似乎三千青絲網住了他的心。

    雲淺月靜靜聽著,不置一詞。

    「師傅和普善大師比拚內力,我承認我想讓你即便恢復記憶也永遠記住那一刻。即便恢復記憶後你會當成這兩個月是一場笑話,會跟著夜天逸走,會投入夜天逸的懷裡,你也會記住我。」容景聲音忽然極低極啞,「我就想你永遠記住我,就想要你心疼,要你想起那一刻就疼得不能呼吸。我是想證明你心中有我。我就站在你身後,即便你恢復記憶醒來第一個看見的是夜天逸,你也會想起身後的我……」

    雲淺月唇瓣再次緊抿。

    「可是你一眼未曾看我……我就想著,有一場大夢,也算夠了。這副身子的傷不治也罷!你若不管我死活,我還活著何意?有一副好好的身子,你不在身邊,我豈不是一樣殘敗不堪?」容景指尖細細地纏繞起雲淺月一縷青絲,將他垂落在額前的一縷青絲纏繞在一起,繼續道:「可是我心底竟然留了一絲希望,我想著即便是夢,但這兩個月你是真的人,真的心,如何夢醒了就能將一切抹殺?我抹殺不了夜天逸和你視為重要的那些親人,你又如何能抹殺掉我?」

    雲淺月繼續沉默。

    「可是再次見到你,你身後坐著風燼。我不是醋了,而是怕了……」容景聲音又是極低,似乎壓抑著無數情緒從胸腹堆積許久才生生破喉而出,「我不敢見你,怕你對我說,容景,我們就當做一場大夢吧!如今夢醒了,你還是你,我還是我。那樣的話,你叫我情何以堪?不如我送你一把寶劍,你將我殺了也罷!」

    雲淺月抿了抿唇,眼眶再次濕潤。

    「我們不是完了!對不對?你當時是氣了對不對?氣我不治傷,氣我不見你,氣我不理你。是不是?」容景忽然放開雲淺月,目光凝著她的目光,看著她微微濕潤的眼眶,見她不語,他聲音忽然極啞卻極重地道:「雲淺月,你若敢說不對,敢說不對,我就……」

    「你就如何?」雲淺月忽然開口,聲音也是微啞。

    容景忽然背轉過身去,不看雲淺月,低聲道:「我能如何呢?我不會去死,不會去自殺,死的話豈不是更便宜了別人?可我也不能看著你和我形如陌路。」

    「那怎麼辦?」雲淺月嘴角忽然勾起。

    「只有一個辦法,就是你不能對我說不。」容景背著身子道。

    雲淺月翻了個白眼,忽然轉身就走。

    容景面色一變,瞬間就轉過頭抓住她手臂,目光緊緊地看著她,「難道你真要……我不准許!聽到沒?雲淺月,我不准許!」

    雲淺月任他拽住手臂,又好氣又好笑地看著他緊張慌亂無措的臉,曾幾何時看到這般摸樣的容景。如何了斷?如何再說完了?她瞪了他一眼,揚長音道:「聽到了,容公子,你的聲音很大,將我耳朵都震聾了。」

    緣深奈何!情深奈何!就這樣吧!

    容景一愣。

    「走吧!我餓著呢!」雲淺月反拉上容景的手,拽著他舉步就走。在這裡耽擱這麼許久,太陽都升起了,北城門兩旁會聚了不少百姓,都睜大眼睛大眼瞪小眼地看著他們。再不走的話,他們免費在這裡演戲,該被這些雙眼睛烤著了。

    容景愣愣地跟著雲淺月走了兩步,才試探地問輕聲問,「你說餓了?」

    「嗯!」雲淺月點頭,想著多久沒吃東西了?可不是餓了嗎?

    「我們去哪裡?」容景又問。

    「醉香樓吧!」雲淺月看了一眼前面的長街,醉香樓近些。想起那日容景帶著她去醉香樓,她居然以為醉香樓背後的人是容景,原來殊不知是她。那是那一年她發現容景有一家酒樓,而且很有錢,她氣不過,就一時衝動之下開了醉香樓。並且交代過,容景和狗來醉香樓以後都打出去,恕不招待。可是她偏偏和容景在那日一起去了,怪不得掌櫃的和夥計看見她和容景一起出現都一副嚇壞了的摸樣。她那一句話一直奉為醉香樓的宗旨。任何人只要進了醉香樓,就不敢搗亂。如今想想就覺得好笑。

    「嗯,我也餓了!」容景垂下頭。

    雲淺月瞥了他一眼,只看到他垂著頭,靜靜地,默默地跟著她,她收回視線,眸光染上一抹笑意。身邊的男子與記憶中那個喜歡對她冷嘲熱諷的小男孩身影重疊在一起。那一年她大怒之下將他推下水,後來夜輕染一句話又將他救上來,給他做人工呼吸。可是哪裡知道,她還沒碰到他的唇,他卻睜開眼睛,一腳就將夜輕染踹進了鴛鴦池,在她怔楞的空擋,他忽然翻身將她壓在身下吻了她。

    那時候,他七歲,她五歲!兩個孩子而已!

    她大怒,對他拳打腳踢,兩個人躺在地上就過起招來。可是他技高一籌,每每都壓制住她。直到夜輕染從水裡自己爬上來,渾身**地對她質問,「小丫頭,我好心告訴你,你將我踹下去做什麼?」

    她聞言大怒地住了手,一肚子怒氣無法發洩,看著夜輕染對她不滿地皺眉,她擲開容景,伸腳將夜輕染又踹了下去。冤枉人也沒這樣的!既然他不問青紅皂白就冤枉她,她不如坐實了踹人的舉動。她就踹了,又怎麼了?

    不料容景抹抹嘴,忽然對她嘲諷一笑,「原來夜家的男人你一個也不喜歡,只喜歡我!」

    她怒瞪著他,「誰說我喜歡你?」

    「那為何你剛剛想要親我?」容景挑眉,看著她,那一雙漂亮的眼睛將她因為濕漉漉下水救他而包裹著小小身體的曲線漫不經心地巡視一圈後,諷刺道:「沒想到小小年紀就如此放蕩。你這樣的女人還想將來做皇后?可別貽笑大方了!」

    雲淺月勃然大怒,對他劈出一掌,「我那是為了救你!混蛋!」

    「是,你是看上我了,也喜歡上我了。否則為何我剛一進宮,你一直盯著我看?如今怕我掉水淹死了又費勁救上我,救上我之後趁我昏迷就要親我。」容景擒住她的手,看著她氣得通紅的小臉道:「味道不錯!像是昨日母妃給我剝的葡萄,甜甜的。」

    雲淺月聞言險些背過氣去。那是她的初吻。初吻能用葡萄來形容嗎?而且她才五歲,他才七歲,兩個屁孩子,會初吻嗎?他懂個屁!還葡萄……那一刻她死的心都有了。她死死地瞪著容景,罵道:「你們家葡萄這樣?」

    「不是這樣是哪樣?」容景揚眉,一雙漂亮的眼睛看著她的嘴,須臾,他忽然慢悠悠地道:「哦,我知道了。我竟然錯了,怎麼可能是葡萄?這可是鳳凰的嘴,是要飛上枝頭變成皇后的!」

    雲淺月聞言險些吐血。

    只聽容景又看著她的嘴道:「可是怎麼辦呢!被我給親了。我以為你喜歡我,對我不由自主,我就也不由自主了。要不我娶了你?你如今被我污辱了清白,這飛上枝頭怕是不能了。不如就進我榮王府當紫竹林的一隻鳥吧!」

    「娶你個大頭鬼!我就當時被狗啃了!誰樂意進你紫……」雲淺月用力抹抹嘴,狠狠地看著容景,一句話沒說完,只見他那一雙漂亮的眸子驟然一黑,如烏雲吞併了日月,頃刻間就將她鉗制在了身下,她大怒,剛要出掌,她身子忽然被她一個用力扳到了上方,他躺在了她身下,她一愣。

    只聽他虛弱地道:「淺月……淺月小姐……你對我非禮……唔……」話音未落,他按著她頭的手向下一拉,她的頭垂下頭,正吻住了他的唇。

    雲淺月臉上還沒露出情緒,只聽夜輕染破水而出,爬上鴛鴦池站在他們身邊睜大眼睛看著她,一副驚恐的摸樣,顫顫抖抖地道:「雲淺月,你……你竟然親……親弱美人……」

    雲淺月那一刻想死的心都有了!

    「你……你好不知羞,你……你竟然……你知道不知道你將來要……要嫁入皇家的?」夜輕染一句話說得磕磕巴巴,渾身**的,指著雲淺月的手還在滴水,水打在鴛鴦池的池面上,可以聽到辟里啪啦地響。

    「染……小王爺……救……救……」容景忽然一鬆手,頭一歪,昏死了過去。

    雲淺月禁錮的身子被解放,她看著容景佯裝昏死過去,恨得牙癢癢。忽然劈手照著他臉就打下。人家都說打人不打臉,可是遇到該打之人,再不打也就太窩囊了。她如今只想打廢了他這張臉,從來沒見過這麼可惡的人,所以她下手毫不猶豫。

    可是她手還沒落下,夜輕染忽然上前一把拽住了她的手,對她怒道:「你這個女人怎麼這麼不講理?不是踢人下水,就是對人非禮,居然還動手打人?真是囂張紈褲,欠調教!」

    「我就是囂張紈褲,我就是欠調教!怎麼了?有本事你來調教調教我?」雲淺月怒極。什麼事兒這是!她一個大人的靈魂居然被一個小孩子給耍了一番,真是陰溝裡翻船,流年不利。這裡居然還一個看不清形勢的主,看不出他是裝死?對夜輕染不客氣地道:「你長著眼睛是用來出氣使的嗎?」

    「本小王長著眼睛看得清楚明白,我今日就教訓教訓你這個沒有教養禮數的混丫頭!讓你改改一堆含著金湯匙出生以為自己將來要做皇后就了不起的壞毛病。」夜輕染被激起怒火,對雲淺月劈出一掌。

    雲淺月本來對容景對她說了一通皇后什麼的一肚子氣,如今再聽夜輕染如此說更是怒意洶湧。她冷哼一聲,懶得再說話,迎上夜輕染的掌風。

    二人頃刻間便打了起來。

    雖然小小年紀,但都練功,掌風呼嘯,拳頭砸得梆梆響。一時間打得不可開交,他們的動靜鬧得太大,不多時便招來了侍衛和宮女太監一大群人。更有人去了大殿稟告給了老皇帝,老皇帝帶著人匆匆而來,她和夜輕染這才被分開。

    分開後,她怒不可止,夜輕染亦是臉色鐵青。老皇帝問來由,她和夜輕染都不說話,容景慢悠悠地開口,「我在大殿待得胸口有些悶,便出來透透氣,不知不覺就走到了這裡。不小心踩空了石子掉了下去,是淺月小姐救上了我。染小王爺以為是淺月小姐推我下的水,所以他們就打起來了。」

    雲淺月和夜輕染齊齊轉頭,這才發現容景不知何時已經坐了起來,看那姿勢像是已經欣賞了半天好戲。雲淺月瞪了他一眼,夜輕染伸手指著他,他看了夜輕染一眼,慢悠悠站起身,對她和夜輕染一起鞠了一躬,「多謝淺月小姐,多謝染小王爺!」

    夜輕染想要說的話瞬間憋了回去。

    「活該!」雲淺月對夜輕染罵了一句,轉身就走。容景這個黑心的,她記住他了!

    「我果然活該!」她走了幾步,只聽夜輕染也忽然吐出一句話,跟著她轉身就走。

    老皇帝和一眾人被扔在原地,不解地看著二人。

    從那以後,她、夜輕染、容景,三人對那件事三箴其口,誰也不說一個字。

    雲淺月想起那件事情,如今還想磨牙,那日夜輕染去找她乞巧節賽馬,和她提起那件事兒,半個字也沒說自己被她踹下水,她想想又覺得好笑。當時他還未容景打抱不平,後來估計悔得腸子都青了。

    「你又笑什麼?」容景抬起頭看著雲淺月,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面色也含著笑意。

    「我笑怎麼不掉水裡淹死你!」雲淺月瞪了容景一眼,原來這人生下來就是黑心黑肺。那時候他才是個七歲的孩子,哪裡來的那麼黑心?

    「你怎麼會讓我淹死呢!你那時候就喜歡我。」容景笑著道。

    「喜歡你個大頭鬼!我那時候就想著若是將你淹死了我不是得償命?所以才打算救你的。」雲淺月覺得往事不堪回首,回首滿地心傷,說的就是她。五歲就丟了初吻,沒見過這樣的!

    「你那是救?救怎麼不找太醫?你親我做什麼?」容景揚眉。

    雲淺月一時無語,停住腳步,她覺得有必要澄清這件事,鄭重地道:「那叫做人工呼吸!懂不懂?不懂別胡說!」

    容景搖搖頭,「不懂。只知道你喜歡我,那時候從我進宮你眼睛就不離我身上,一直看著我,後來見我昏迷就趁機親我。對我非禮……」

    雲淺月聽不下去了,伸手摀住他的嘴,低聲警告道:「這裡是大街上!」

    容景眨眨眼睛,那一雙眸子笑意深深,輕輕拿開她的手,對她低聲道:「我想吻你了,怎麼辦?」

    雲淺月臉一紅,轉頭就走。她剛走兩步,只聽容景低低笑了起來。她忽然回頭,一把拽住他的手,足尖輕點,兩個人的身子瞬間飛身而起,轉眼間就消失在了大街上。

    北城門附近聚集的人看著二人憑空消失,人人都一副懵懵不懂的神色。不明白大清早的景世子和淺月小姐怎麼出現在了大街上,但明白一點,就是景世子和淺月小姐感情真好,他們抱在一起,是他們見過最美的一副風景。

    百姓們聚在一起,一傳十,十傳百,這件事情很快就傳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

    夜天逸站在背街一角,看著容景和雲淺月身影消失,鳳目漆黑一片,他雙手兩側有滴滴答答的血跡滴出,將他雪青色的衣袖染紅,血滴在地面上,舊的血乾枯,新的血又落下,將這一處地面染紅,如兩朵紅色的曼陀羅在他兩側綻開,他身子一動不動,仿若未覺。

    「師兄!」容楓忽然出現在夜天逸面前,看著他。

    身前光線一暗,夜天逸收回視線,看著容楓。

    「她喜歡的人一直是景世子。如今恢復記憶,也是如此。師兄也明白了,放手吧!」容楓看了一眼地上的血跡,看著夜天逸的神色,眸光有些沉痛,有些不忍。

    「放手?」夜天逸忽然一笑,面色蒼白,眸光冷沉,「如何放?」

    容楓低聲道:「師兄將心放開,便是放手。」

    「將心放開?可能嗎?」夜天逸看著容楓,冷笑一聲,「你不是也一直喜歡她?你喜歡了她幾年?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能做到放手?」

    「能!」容楓點頭。

    「那是你!我不能!」夜天逸唇瓣抿出鮮紅的血印,他不看容楓,看著雲淺月和容景離開的方向道:「你可知道當年我在暗道聽見了父皇和母妃的約定時第一個想法是什麼?不是母妃用她和藍氏母族所有人的命答應父皇的條件。而是那一刻我竟然在想著若我為帝,她不會是太子皇兄的皇后,而是我的皇后。」

    容楓看著夜天逸,背著光的容顏有些白。

    「所以,我當時沒衝出去陪母妃一起死,就已經選擇了她。你叫我如何放手?」冷天逸挑眉,眉眼暗沉,「容景阻我回京,用盡手段。否則她如何會不等我回京?如今他卻得了她的心,想要娶她,嫁入榮王府?他做夢!」

    「月兒心之所依而已。否則景世子再手段用盡,也不可能讓她……」容楓眉頭擰緊。

    「她心之所依?」夜天逸目光繞過容楓,看向東方天空,日頭升起,陽光散出熱烈,也驅不散他身上的寒氣,他冷聲道:「可是她為何要來招惹我?為何要答應喜歡我?如今她有心之所依了,我的感情誰來賠付?難道讓我這一生都看著她嫁入榮王府,在我眼皮子底下和容景恩恩愛愛,為她鋪床疊被,生兒育女,洗手作羹湯嗎?不可能!」

    容楓忽然住了口。

    「你若不幫我便罷,休要阻止我。否則別怪我不客氣!」夜天逸繞過容楓,抬步離開。

    「師兄,她是月兒!」容楓看著夜天逸的背影提醒。

    「就因為她是月兒,所以,她只能是我的。這一生,即便不嫁我,也不能嫁給別人。」夜天逸腳步一頓,扔下一句話,再不多言,足尖輕點,向醉香樓而去。

    容楓臉色發白地看著夜天逸身影消失,半響,收回視線,看著地上的兩片血跡,久久站在原地不動。他從來沒期望自己能得她喜歡,能在她心裡有一絲溫暖就夠了。因為他清楚地知道她的心早就給了一個人,雖然他不知道那個人是誰,但就是能感覺得到。沒有太多期望,如今得知那個人竟然是景世子,便也沒有太多的難受。他明白,她一個人的心就那麼大。已經被人佔了位置,如何再騰得出來?即便騰得出來,那麼該是怎樣的疼?他不捨得她疼,所以不去爭。

    只要她好,他就會滿足!

    容楓忽然笑了笑,用腳輕輕踩了踩地面上的土,將那兩片血跡用土蓋住,他足尖輕點,向榮王府飛身而去。

    二人一前一後離開,沒發現在他們身後北街一角的一座宅院房簷處隱著兩個人。

    這二人正是容景和雲淺月。雲淺月拉著容景本來向淺月閣飛去,卻在轉過了一條街道後忽然轉了個圈,悄無聲息地又轉了回來,繞到了背街一角的房簷暗處,隱了身形,看著站在原地的夜天逸。並且將容楓和他的一段話聽了個清清楚楚。

    雲淺月心中說不出是什麼滋味,若他不是和小七長得很像,她斷然和他沒有交集。可是誰叫他偏偏像小七來著呢!偏偏老皇帝又選中了他。他孤身一人去北疆,就算不看在與小七幾分相像的份上,看著她和他那五年躺在牆頭上看星星講故事的交情,她如何會置他於不顧?只是她未曾想到這卻造成了他對她如此執著的後果。這種執著對她來說不是好事兒。

    「一大筆風流債,看你如何還!」容景忽然哼了一聲,語氣有些鬱鬱。

    雲淺月皺眉,轉頭看向容景,見他早先清透的白皙的容顏此時有了幾分顏色,一雙清泉的眸子正鬱鬱地看著她,她瞪了他一眼,「我最大的風流債就是你!你說如何還?」

    容景忽然笑了,手腕微微一用力,帶著她飛身下了房簷,不等她看清院中的情形,他已經帶著他進了房間,一陣天旋地轉,她已經被他壓在了房間內的大床上。

    雲淺月一陣頭暈,惱道:「你做什麼?這是人家的院子!」

    「放心!這不是人家的院子,這是我的院子。」容景拂開雲淺月小臉上的青絲,如玉的手輕輕勾起,她腰間的絲帶瞬間被扯落,露出她一大片凝脂肌膚,他低頭含住她的唇瓣,喃喃地道:「你欠我的風流債就如此還吧,至於你欠別人的,我來還。」

    ------題外話------

    我覺得,兩個人的愛情吧,就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美人們,乃們說是不是?

    小心肝別顫了,我歸正了……o(n_n)o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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