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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博覽 第一千六百八十九章 沸點與冰點 文 / 星輝1

    比爾德伯,宛如地獄死神奪取生命時的吶喊,伴隨著人們臨死前驚恐的哀嚎聲在周飛華耳邊迴盪,飛濺的鮮血如曼珠沙華隨處綻放,慌亂中她藏在了桌子底下,捂嘴含淚眼睜睜看著那個叫卡瓦迪諾的英俊男人被雪亮的刀鋒片成了一具血淋淋的骨骼。|

    不是單純的殺死,是片,兩把刀在他痛苦的哀嚎聲中切掉了一片片皮膚和肌肉,就像一隻烤得焦黃的鴨子被片開,可以很清楚的見到人體黃白相間的脂肪,還有顫動的內臟……冰冷的刀鋒沒有絲毫停滯,老屠夫庖丁解牛般嫻熟的刀功在男人身上揮灑得淋漓盡致。

    一個活生生的人在利刀下被剔成了一具染血的骸骨,卡噠一聲癱倒在地上,那兩個吊在眶子外的眼珠子正對著桌子底下的周飛華,彷彿想在去地獄之前再看她一眼,當時她以為自己快死了。

    老屠夫突然一把掀開了桌子,就在他抬腕舉刀的瞬間,冰冷的眼眸中徒然閃過一抹詫異的神采,他居然轉身就走,沒有半點猶豫,就這樣放過了驚恐萬狀的周飛華,就在他摔門出去後不久,餐廳裡傳出一陣女人的嚎哭聲。

    殺人奪命就像殺雞屠狗般,出於鬧市區的餐廳內近百人變成了屍體,但從頭至尾沒有任何人來詢問,那扇緊閉的地獄之門隔斷了兩個世界,比爾德伯到底是什麼可怕的存在?殺劫中餘生的周飛華到後來才知道,這個組織還有一個很拉風的名字,宇宙控制者,一個囂張與霸氣並存名字,同時它代表著一種實力。|

    比爾德伯這四個字在周飛華心中就是一場驚魂噩夢,今天聽到希爾提起再次勾起了她那段痛苦的回憶,怎能讓她不驚恐萬狀,現在快把老公的脖子勒憋氣了。

    希爾摩根用力掰開了妻子的手,起身轉過來一把將面色煞白的周飛華緊緊摟入懷中,輕聲安慰道:「對不起,我不該提起那個名字,對不起。」他知道妻子在意大利發生的那場變故,也知道比爾德伯組織派出的殺手為什麼在最後時刻會放過她的真正原因。

    摩根家族就是比爾德伯組織的會員,每一個會員資格可以是代表著一個叱吒風雲的超級家族,組織會給所有會員發放三枚精美的鑽石會徽,希爾摩根把其中一枚會徽當成禮物送給了妻子,就是她脖子上的骷髏鑽飾,這東西救了她一命。

    希爾摩根安慰了好一陣,周飛華的情緒才漸漸緩和過來,她抬起頭望著丈夫藍寶石般深邃的眼睛,過了兩分鐘左右才低聲說道:「親愛的,我想問你兩個一直以來埋藏在心裡的問題,我不希望聽到謊言,答應我。」

    希爾鄭重其事的點了點頭道:「好的,我答應你,以宇宙的名義發誓。」如果是謊言,他會把宗教人物作為發誓的對像,比如上帝,但當他真正要許下誓言的時候就會用宇宙來發誓,這就是比爾德伯會員的證明。

    周飛華眼眶中湧動著淚水,低聲說道:「在意大利,那個殺死近百人的兇手是不是你派去的?為什麼那個兇手不殺我?」

    希爾咬了咬牙道:「這件事跟我沒關係,但那個兇手不殺你的原因我知道,還記得那天你穿的是一件低胸天鵝絨晚禮服,兇手一定是看到了你脖子上的鑽石徽章,它就是比爾德伯會員徽章,摩根家族很早以前就是比爾德伯會員,我們倆如果一起在那間餐廳用餐的話,我已經死了,但你活著。」

    很簡單明瞭的解釋,希爾摩根不僅把整件事解釋得清楚明白,還婉轉的告訴了妻子一件事情,比爾德伯殺手只認徽章不認人,這枚徽章從某種意義上說就等同於一次生存的機會,他已經把這個機會留給了最愛的人。

    周飛華再次感動了,淚水潸然落下,她把頭深深的埋在了丈夫胸前,喃喃說道:「親愛的,謝謝你的寬容,你現在可以聯繫比爾德伯,讓他們派最好的殺手過來,越快越好。」

    希爾雙眼微瞇,打量著懷裡的女人,他現在感覺這個女人有點可怕了,不知道是誰說過,女人的復仇心遠比男人要重,她們可以是個純粹的復仇者,就像叢林中的黑寡婦蜘蛛,為了達到目的甚至可以吃掉自己的丈夫。

    周飛華抬起頭來,眼淚婆娑的望著丈夫,嘴角浮起一抹冷酷的笑意,寒聲道:「我親眼見識過比爾德伯殺手的可怕,對於被他們殺的目標而言絕對是惡夢,我就是要讓傷害小斌的女人品嚐到這種滋味,你說呢?」

    希爾感覺後牙槽一陣發酸,眉頭微微皺了起來,低聲說道:「親愛的,仇恨是一把雙刃劍,在復仇的同時往往也會割傷自己,我可不希望深愛的妻子變成心中充滿仇恨的女人,幫你報仇就是要讓你拋卻這段仇恨,懂我的意思嗎?」

    周飛華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故意把胸口往丈夫貼近了幾分,柔聲帶嗲的說道:「親愛的,你口渴嗎?要不先吸點蜜糖水潤潤嗓子嘛!」

    希爾藍眼睛裡閃出兩點惡狼似的幽光,緊盯著妻子胸前,依稀看到兩點濕潤在均勻的擴散,咕咚!乾澀的嗓子發出一聲吞嚥的濁響,他伸手一把抱起了妻子,逕直向大床走去,白色的睡袍散落開來,他渴了,就像沙漠中孤獨行走的旅者見到了一眼甘泉,這是生命之水,噙住它狠狠的吞嚥……

    省委大院最東頭有一幢獨門獨戶的小院落,這裡是朱德勝的住所,院子裡的兩層小樓已經有些年頭了,爬山虎順著牆壁攀滿,就在二樓的臥室內,兩條交疊的人影正在做著男人和女人最喜歡做的運動,粗重的鼻息聲成了房間裡唯一的主旋律。

    朱德勝已過中年,但渾身結實的腱子肉不輸於那些常年混跡於健身房的年輕小伙,衝刺的力道強橫而狂野,每一次衝刺肩胛和臀部的肌肉都會張弛繃緊,此時此刻他需要女人,需要把積壓在心頭的那股怒火宣洩乾淨,女人是男人最好的降溫劑,沸點和冰點原本就只有一線之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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