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153章 文 / 月落盞
第153章
聽聞,冉依洛身旁的那兩位副將,曾跟著君臨天出生入死,在軍中有一定的號召力,是君臨天的得力助手。
「什麼時候對我的去向感興趣了?」蕭鳳兮挑了挑眉,側頭看著身旁的舒子非。
「是準備起兵的事去了?」舒子非用手心慢慢地揉著蕭鳳兮背上的傷口,麟兒說這藥膏要用掌心的溫度去推揉它才能發揮最好的療效。「這樣的日子過著不好嗎?如今靈澤國在靈昌帝的治理下風調雨順,國泰民安,為了一個皇位,至天下百姓不顧,是不是太自私了些?」不知道為什麼,舒子非就覺得這次鄰國的挑釁很蹊蹺,君臨天的做法也很奇怪,心底有個不太和諧的聲音在告訴她,想造反的那人,想當皇帝的那人,是君臨天。
「女人!」蕭鳳兮扭回頭,冷嗤一聲,「真不知道你的腦袋瓜子在想些什麼?你是不是聽到一些事情,就在那兒瞎猜?」
「那你告訴我,君臨天到底有沒有這個想法?」舒子非站起身,洗了洗手,用毛巾擦乾雙手,又從兜裡拿出個瓷瓶,倒出一粒藥遞給蕭鳳兮,「臨天和冉太傅最近走的很近,是不是就是想借助他手裡的兵權,判——亂!你們是不是還與鄰國串通,用侵擾作為幌子,糾集部下,等時機一到便大舉進攻,推翻靈昌帝的統治,另立新皇?」
太傅一職雖是文職,可是冉太傅手裡卻握著可以號令靈澤國三分之二兵權的兵符。此兵符是當初冉太傅的父親冉將軍持有的,冉將軍一生為靈澤國鞠躬盡瘁,對皇上那是一片赤膽忠心,很受先皇的敬重,先皇為表對冉將軍的信任,便允諾此兵符可以傳於後世。
「女人,我不得不佩服你天馬行空的想像力!」蕭鳳兮坐起身,接過舒子非手中的藥丸,示意她給他倒杯水,「你以為誰都想當皇帝?」
「不是誰都想,可是大部分都想!」舒子非將水端給蕭鳳兮——事情沒證明之前,她不允許自己表現出慌亂的模樣。
「那我就明白的告訴你,君臨天他不是那大部分裡面的!」蕭鳳兮將藥丸用水送服下去,「小樣,你是不是擔心君臨天要是真當了皇帝,會左擁右抱,然後來個後宮佳麗三千?」
「我……」舒子非其實並沒有想那麼遠,只是心裡真的不希望會有一場動亂在這片富饒的土地上發生,那樣將會有多少百姓流離失所啊!
「你不要瞎想了!」蕭鳳兮站起身,拍了拍舒子非的肩膀,「你要相信臨天!不過這一場內亂也是必不可免的,你夫君不挑,可有人挑。我現在悄悄告訴你我在忙些什麼吧!」蕭鳳兮突然湊近舒子非的耳邊,唇角勾起一抹邪邪的笑,「我在忙的就是怎麼樣去縮短這場內亂發生的時間,在短時間內迅速地將幕後之人一網打盡,避免傷及無辜百姓!」
「這麼說來你們會是正義的一方?」舒子非低聲喃語——不管怎麼樣,只要這場內亂不是君臨天挑起的,只要他不會成為千古罪人,那就一切都好說!
「是不是正義的一方,你問你後面的那位不就知道了!」蕭鳳兮站直身子,看著門外有點薄怒的某人,壞笑的揚了揚眉。
「問誰?」舒子非一轉身,就直直地撞入了一個堅實而溫暖的胸膛。蕭鳳兮癟了癟嘴,有點可憐兮兮地走出了房門,哀歎一聲,「重色輕友原來就是這樣的,見著我也不說問候一下我的傷怎麼樣了!唉,還是自憐去!」出門的時候,蕭鳳兮把門給帶上了。
舒子非呆愣在那裡,任由來人狠狠地將自己抱在懷裡。他是那麼的用力,彷彿要將舒子非的身子嵌進他的靈魂裡。熟悉的,淡淡的檀香味氣息縈繞在舒子非的鼻尖,感受著他不斷起伏的胸膛,傾聽他那狂跳不已的心跳聲,舒子非感到鼻子一酸,眼眶裡就湧滿了淚水。可是依舊有些不相信眼前的真實,怕她稍微一動,這所有的一切便化成了美麗的泡影。舒子非顫抖著將雙手輕輕地放到來人的腰間,觸摸到了他的真實,這才猛地環住他,心瞬間漏跳了一拍。
「君臨天……」舒子非埋首在他懷裡,一遍一遍,不厭其煩的叫著。
「嗯……」低醇如酒的聲音帶著絲絲的顫抖一遍一遍的回答著。
「真的是你嗎?」舒子非想要看君臨天的臉,她要確認眼前的人是否就是自己魂牽夢繞了二十多天的人,只是剛剛仰起頭,還未來得及透過氤氳的霧氣看清,君臨天已猛的低下頭,狠狠的堵住了舒子非的雙唇,急切地、輾轉地吮吸著。這一吻,帶著君臨天濃濃的憤怒、焦急、無奈、思念、擔憂……所有的情緒,都糅合在這一吻裡,迷惑了舒子非的心神。
舒子非四肢無力的攀附著君臨天,任由他攝走自己所有的力量,吮吸她所有的感情,掏空她的靈魂……就在舒子非不能呼吸的時候,君臨天結束了這一纏綿悱惻的吻。
「君臨天,我想你了!」舒子非抬眸看著君臨天,伸手撫摸著他的眉他的眼他唇角新長出的青髯……「天天想,夜夜想!想的吃不下飯,睡不著覺。」
「是嗎?」君臨天握住她不安分的手,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可是我發現你長胖了!」
「嗯?」
「抱著比以前有肉感了!」君臨天輕輕的在舒子非的額頭落下一吻,「你活著,真好!」
「嗯!活著能見到你真好!」舒子非莞爾一笑,眸子裡閃著點點星光,「落崖的那一刻,我真的很怕再也見不到你了!」
「很抱歉你出事的時候,我不在你身邊!」君臨天將下顎擱在舒子非的頭頂,大手摩挲著舒子非的三千髮絲,喃喃自語。
……
跟著君臨天一起來的還有夜和魅,君臨天和蕭鳳兮在屋裡談事兒的時候,夜和魅一反往常冷冷的態度,圍著舒子非,坐在院子裡,一個勁兒地和她說著王府裡的事兒,說碧荷知道她掉崖後,整日裡哭得跟個淚人似的,眼睛腫的比那桃子還大;說冥月急的暈了過去,說夜冷寒不顧傷勢,執意要去崖底尋找,結果被薛神醫一個銀針給扎暈了過去;說這事兒王府裡給壓著,沒敢讓外界知道,可是雅沐和紫雲來串門的時候,還是發現了,然後太子也知道了;說王府裡派了很多人去崖底尋找,只是都無功而返;說君臨天得到消息後有多麼的震怒和傷心,馬不停蹄地趕回王府,安排人四處找尋她和蕭鳳兮的下落。說君臨天整日裡冷沉的就跟地獄的修羅,搞得王府誰都不敢去見他。還說邊境處的事也多,皇帝老召他進宮,好幾次他都差點吐血。還說飛魚山莊的林老莊主也去了臨王府……
夜和魅和她說的最多的還是君臨天對她的感情是多麼的濃烈。
舒子非坐在那兒靜靜的聽著,唇角掛著淡淡的微笑,眼角有點濕潤,心裡面的淚水流的嘩嘩的。
君臨天出來的時候,夜和魅立馬閉了嘴,站起身,別開眼看別處。君臨天大步走了過來,拉起舒子非,擁在懷裡,看見舒子非睫毛上欲掉未掉的淚滴,冷冷地掃了夜和魅一眼,攜著舒子非離去。
日落西山的時候,就開始吃晚飯。吃過晚飯後,君臨天和蕭鳳兮又深談了很久。舒子非和孔麟兒坐在院子裡瞎聊著,聊得困了,便各自回屋休息!
舒子非坐在床邊,看著那搖搖晃晃的燭火,唇角勾著一抹邪邪的笑。
今夜,君臨天和她同床。月黑風高夜,天黑好辦事兒!
舒子非將身子微微後傾,雙手撐在身後,坐在床沿,晃蕩著兩條腿,心情甚好的等著君臨天推門而入。桌上的蠟燭漸漸的變短,舒子非左等右等,門依舊緊閉著,等的有點煩了,便站起身,踩著小碎步,哼著小情歌,走到窗前,推開窗戶,微微的涼風輕拂過臉頰帶來陣陣愜意。蛙叫蟬鳴,窗外好不熱鬧。天邊的月亮也不知何時從雲後露出了臉,沖舒子非柔柔的笑著,銀色的月光灑滿大地。
唉,錯過了月黑風高的時候了。不過有月光撒入,好像會更浪漫一些。
舒子非伸了伸懶腰,扭動扭動小腰肢,走回床邊,脫掉鞋襪,換上一身輕薄的絲綢睡衣,爬上床,靠在床頭,將右腿搭在左腿上得瑟著,雙手把玩著一個小酒壺。酒是進屋前孔麟兒塞給她的,自釀的小酒,紅色的液體,香味撲鼻。孔麟兒說是給她調節氣氛用的,讓她權當紅酒浪漫一回。舒子非拿著酒瓶子就想品嚐一口,孔麟兒忙拉住她,說這酒的性子可烈著呢!喝一兩口沒事兒,多了就得趴下,為了不破壞舒子非的好事兒,孔麟兒千叮萬囑讓她少喝點,最好是兩人一起慢慢的品,你一口我一口,然後直接滾床單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