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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83章 文 / 月落盞

    第83章

    「他來那麼早?」舒子非將碧荷遞過來的瓶子放到妝台上,目不轉睛地看著它--話說她起來的也不晚啊,太陽才剛露了臉而已。

    「呃……小姐還真是不關心王爺。」碧荷噘了噘嘴,「王爺昨夜陪了小姐一夜,小姐都不知道麼?王爺是早上才走的。」

    「不是吧?」舒子非不可置信的張大了嘴巴。想起君臨天極有可能替她揉了一夜的肚子,舒子非胸口猛的一緊,一種叫做幸福的感覺蔓延至全身。「我還以為我睡著之後他就走了。」舒子非有些不好意思的垂眸。

    「所以我才說王爺對小姐真好,他那麼忙,還陪了小姐一夜。」碧荷將舒子非的頭髮理順,從妝台上拿了一根金色的髮帶將舒子非的頭髮固定在腦後,「原以為小姐和王爺定是情意綿綿,難捨難分,哪知小姐連王爺沒走都不知道。」

    「話真多,真該把你的嘴給縫起來。」舒子非輕輕撇嘴角,輕哼一聲。

    「小姐,把藥喝了吧!」碧荷摸了摸碗,覺得溫度剛好,忙端給舒子非。

    舒子非有些不願意,但是一想到昨日痛成那樣,也只能咬咬牙,一口氣喝完。碧荷忙遞了兩三顆蜜餞給她。

    「這個時辰曬太陽剛剛好,小姐要不要去院子裡坐坐?我一會把早飯給你端過來。」碧荷端起水盆就往外走。

    「沒事兒做,也只能曬太陽了!」舒子非站起身,伸了個懶腰,跟在碧荷身後,朝院子裡走去--想想她這副尊容還是不要出去嚇人的好,再說了她這條小命她還寶貴著呢!還是待在王府安全些。

    碧荷將盆裡的水全數潑到花園裡,在空中形成優美的弧度,水珠在太陽的照耀下閃閃發亮,晃了舒子非的眼。

    「丫頭,平日你不都是直接從窗戶那兒潑水的麼?這段時間怎麼變乖了,知道不去殘害那些花花草草了?」舒子非踱步走到小池塘邊,漫不經心的問道。

    「怎麼是殘害了!我那是給他們澆水好吧!」碧荷噘著嘴。

    「那幹嘛最近都端到院子裡來倒?不嫌麻煩嗎?」舒子非雖然覺得這對話很無聊,可是現在她本來就很無聊啊。

    「我還不是怕一不小心潑到人嘛!」碧荷聳了聳肩笑道,「尤其是傍晚的時候,光線暗,看不清,萬一潑到了,多尷尬。」

    「這理由你也能想得出來。窗外除了花就是草,怎麼會潑到人?」舒子非嗤笑一聲,坐到躺椅上,忽的又坐了起來,疑惑的看向碧荷,「你看見過窗外有人?」腦海裡突然想到上次快半夜的時候,起床喝水,聽到聲響,結果夜冷寒那傢伙說是野貓。難道根本就不是野貓,而是人?

    舒子非打了個冷噤--想想都恐怖!

    「有啊!尤其是小姐受傷的那段時間!」碧荷笑了笑,「我去給小姐端粥。」說完忙一溜煙的跑了。

    小姐那麼聰明,應該會想到是誰的!

    舒子非躺在椅子上,雙手捂著小腹,看著陽光透過樹葉,在她身上形成斑駁的光影,一陣清風吹來,碎了一樹的陽光。沐著和煦的晨風,欣賞著明快的綠色,感受著豪爽、暴烈的夏季裡溫婉而不含絲毫的憂鬱、惆悵的一面,舒子非的心一片明靜。

    看著碧荷那曖昧的笑,聽她那麼一說,舒子非動動腳趾頭就知道那窗外的人定是君臨天。自己腳受傷的那些日子,君臨天好幾日都不曾露面,當時還暗罵那傢伙是冷血,現在想想他並不是啊!可是那傢伙也真是的,想來看她就看嘛,還不好意思!

    行運客棧是飛魚山莊旗下的產業,在朝陽城頗為有名。

    夏秋白和清風就住在那裡。

    夜冷寒出了王府,就直奔行運客棧而去,他有事要找他的師父確認。

    正要敲門,清風就打著哈氣將門打開了,看見夜冷寒,愣了一愣,「師兄好早!」

    「師父呢?」夜冷寒繞過他進屋,在桌前坐定。

    「師父去樓下了,師兄有急事兒?」清風隨意的問了問,跨出房門,招呼小二將早飯端上來。

    小二很快就將飯菜端到屋裡。清風站在門口望了望,看見樓梯口走來一人,轉身對夜冷寒說道,「師父上來了。師兄還沒吃早飯吧!一起吃!」

    「一大早的就跑來,有什麼事嗎?」醇厚有力的聲音在門口響起,夏秋白雙目炯炯的看著夜冷寒。

    夜冷寒忙站起身拱手行禮,「徒兒見過師父。」

    「坐吧!」反手將門關上,踱步走到桌旁。

    清風湊到桌前,興致勃勃,「師兄是不是有什麼新的線索?」

    夜冷寒不理他,看向夏秋白,「徒兒想知道小師妹身上的信物是否是莊主令?」夜冷寒開門見山,不願廢話。

    「莊主令?不是吧?」清風將口中的水忙嚥了咽,看向夏秋白,「莊主令不是在老莊主手裡麼?」

    「怎麼想起要問這個?」夏秋白放下筷子,看著夜冷寒,「這事兒知道的人不多!」

    「我曾無意間聽到師父您和師伯們的談話,但是不知是否有聽岔。」夜冷寒知道夏秋白的話外之意忙解釋道。

    「你一大早跑來就是為了問這事兒?」夏秋白拿起桌上的肉包,咬了一口。

    夜冷寒並不答話,從兜裡掏出一件東西,遞給夏秋白,「莊主令我曾在畫像上見過,卻從沒見過實物,我想師父定是見過的。師父你且看看這條項鏈,是否就是莊主令?」

    夏秋白瞥了一眼夜冷寒手裡的東西,頓時激動的站起身,扔掉手中的包子,一把抓過夜冷寒手中的項鏈,「老天開眼,師父他老人家的心願總算是可以達成了。」

    「師父你先別急,先確認一下是不是真的!」夜冷寒面色平靜,可眸子裡卻是掩飾不住的詫異。

    經夜冷寒這麼一提醒,夏秋白才察覺自己激動過了頭,忙平靜下來,認認真真的查看起來。看了一會兒,站起身,從衣兜裡掏出火石,將蠟燭點上。

    「師父,你這是要幹嘛?」夜冷寒吃驚的站起身,瞪大了眼睛看著夏秋白的動作,「這項鏈我還要還給別人的,她看起來很寶貝這項鏈的!」夜冷寒忙伸手想要奪過項鏈。

    夏秋白一心想要求證,哪聽得進夜冷寒說什麼,伸手一擋就將夜冷寒的手格了開去。

    夜冷寒眼睜睜的看著夏秋白將項鏈放到火上燒,心中頓時後悔萬分,這項鏈是桃木製的,哪經得住火燒啊!若是被王妃知道了,該如何是好!

    夜冷寒正這邊正後悔著,那邊便聽夏秋白激動的聲音響起,「這真的是飛魚山莊的莊主令。」夜冷寒聽到這話,長吁了口氣。到不是因為這話起了什麼效果,而是他發現那項鏈根本就沒有被燒的痕跡。

    夏秋白看著夜冷寒,激動的問道:「你是從何處得到這項鏈的,趕快告訴為師。」

    「昨日撿到的!」夜冷寒有些顧忌--項鏈是昨日裡他在舒子非躺著的地方撿的。回府的時候本來說是要還給她,但一忙就給忘了。等到晚上的時候,才想起。記得第一次見這項鏈的時候,就覺得有些熟悉,所以他便仔細的打量起項鏈來。這一看,腦海裡頓時想起他在山莊裡見過的一副畫,畫上面正是這麼一條普通的魚形項鏈,項鏈旁還寫了三個小字「莊主令」。

    「休得欺騙我!」夏秋白想起剛才夜冷寒奪項鏈時說的話,厲聲問道:「這人你必定是認識的對不對?」

    夜冷寒最後還是點了點頭。

    夏秋白頓時激動不已,非得要求夜冷寒現在就帶他去見人。

    夜冷寒沒有帶夏秋白去見舒子非,卻還是將舒子非的身份告訴了他。而後,夏秋白就匆匆啟程回莊,說是要將這一消息早些告知林莊主。本來想捎信帶回去的,但夏秋白考慮再三,想起當年的殺戮,怕被有心之人知道,會害了舒子非,便決定自己親自回莊。

    夜冷寒回府的時候,見舒子非正著急的在屋裡進進出出,似在尋找什麼。他握了握手中的項鏈,走上前。

    「王妃是在找什麼東西嗎?」夜冷寒走到舒子非面前。

    「夜冷寒,來的正好,趕緊幫我找東西,我的項鏈掉了。」舒子非滿面焦急,「不知道是不是昨日的時候掉了,你趕緊倒街上幫我尋一下,看看還能不能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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