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46章 文 / 月落盞
第46章
君臨天默然不語,只是笑。
「你……」舒子非一拳擊在君臨天的胸膛上--竟敢拿她迷路的事嘲笑她!
「放手,放手!」舒子非內心騰起一股無名之火,一邊推拒著君臨天的懷抱,一邊大聲嚷嚷。
君臨天仿若沒有聽見般,逕直往臨天閣方向走去。
「我叫你放手,聽到沒?」舒子非冷冷睇著君臨天,滿面怒色--這傢伙,不把她送回伊人閣到底要幹嘛?
「你若不怕你那嬌滴滴的美妾吃醋,就抱吧。反正我整天閒著也是閒著,沒事兒與你那小妾勾勾心,鬥鬥角,也是人生一大愜意之事。」舒子非仰望著那修長的脖頸,有一股掐上去的衝動。
「你若想這樣瘸著回去,我也不攔你!」君臨天忽得停下腳步,將舒子非放下,雙手環於胸前,沉了臉,冷冷說道。
「哼,誰稀罕你攔!」舒子非冷冷一笑,沒好氣的斜睇著他。
一提到他的美嬌妾,就怕了?看來他對冥月不是一般的疼愛嘛!
這心底為何有點不舒服?
哼,改明兒她也去找個十七八個美男氣死他!
哎,也只是說說,迄今為止,碰到的美男都是名草有主,雖然可以鬆鬆土,可她內心會覺得有些不道德。小說裡穿越的女主,都能碰到一大把大把的美男,而且個個癡情的要死,她舒子非怎麼就碰不到呢?整日裡都圍著這幾個男人轉,沒一點出息!遇不到美男,她人生的劇情可改怎麼拓展開啊?她若是讀者,也早煩了!
「無理取鬧!」君臨天蹙眉看向舒子非,低沉的語氣裡壓抑著一絲怒火。
「世人皆道,唯女子於小人難養也!不好意思,我是個女人。」舒子非毫不示弱的瞪了回去--我是個女人,我就無理取鬧了,你能怎麼著吧!
「哼!」君臨天袖袍一揮,轉身離去,「若瘸了,看你以後誰會要你!」
「這事兒不用你老操心!」舒子非氣呼呼地衝他背影叫道--沒人要,我就賴在這府裡不走了。
舒子非只蹦躂了幾步,就不行了,只能席地而坐,等著碧荷從此經過。
她所在的地方剛好是去伊人閣與臨天閣交匯的地方,是去兩個地方的必經之路。
舒子非靠在一棵大樹下,半瞇著眸子,欣賞著地上斑駁的樹影。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總算看見碧荷一行三人姍姍來遲,舒子非撐著身子站了起來,可坐的太久,腿腳一麻,一個不穩,摔倒在地。
舒子非悲催的趴在地上,靜候著爆笑之聲傳來--蕭鳳兮那妖孽肯定不會放過取笑她的機會。
「地上很舒服嗎?」
舒子非一抬頭,落入一雙充滿求知慾的眼眸。
奇怪,這廝竟然沒有大笑!
「扶我起來!」舒子非淡淡的看向蕭鳳兮,向他伸出手。
一切都是那麼自然,就好像是朋友般--是他說要交她這個朋友的。既然是朋友,當然要履行朋友的職責。
於是蕭鳳兮毫無怨言的抱著舒子非,施展輕功,只一眨眼,便落入了伊人閣前院。
舒子非沒想到不過是扭了下腳,卻讓她失去了好多樂趣。整日裡被薛神醫與碧荷強制壓在床上休息著,每天還要被那黑乎乎,苦的要命的藥折磨著。
每每思及此,舒子非都忍不住將那日襲擊她的人祖宗十八代問候了個遍。
薛神醫從君臨天那裡拿了一盒綠油油的藥膏來,塗上時,會有一種涼涼的感覺。
碧荷的包紮手藝也很好,還會變幻著花樣。
君臨天憤然離去後,便再也沒有出現。
閒談之間,偶爾會聽到君臨天些許消息--都是說他很忙的。
至於忙什麼,就不得而知了。
「小姐,喝藥了!」碧荷端著一碗黑乎乎的藥走了進來。
「放桌上吧!涼一會兒再喝!」舒子非皺眉撇開眼,不去看那碗讓她作嘔的藥。
「小姐,這溫度剛好!」碧荷不依不饒,端著藥碗遞到舒子非的手裡,伸手從衣兜你掏出幾顆梅子,「小姐若是覺得苦,就含著這個吧!」
舒子非無奈的的接過梅子,捏著鼻,正要喝藥,門外便想起了薛神醫的聲音。
「丫頭,有人找!」
舒子非納悶的放下碗,疑惑的看向碧荷--誰會找她?
正廳大門處,一名男子背光而立,模樣看不真切,唯有一雙眸子閃若星辰。
擁有那麼一雙漂亮的眼,想來定是一位帥哥吧!看他週身的氣場,還是位冷酷型的。
哇哈哈,她桃花運來了麼--竟然會有帥哥找上門。
「見過臨王妃!」見舒子非出來,男子雙手抱拳,行了個江湖禮--哎呀呀,連說話聲音都那麼好聽。
舒子非展然一笑,衝他點了點頭--雖不知道他是誰,可看人家那麼禮貌的份上,自己也不能丟了份兒不是。
權且讓她裝一會淑女吧!
舒子非一落座,碧荷轉身就進了裡屋。
「請問你是?」舒子非清了清嗓子,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悅耳動人,單手托腮,一雙清澈透亮的眸子上下打量著來人。
「小姐,先將藥喝了吧!」清亮的聲音由遠及近。
舒子非顫巍巍的接過碧荷遞過來的藥碗,唇角抽搐了幾下,哀怨的望著碧荷,「我的好妹妹,你跟這藥有仇吧!它不消失你心裡難受是吧!」--本想打算趁此機會混過去的,哪知這丫頭就是個死心眼。
藥苦一些也就罷了,可偏生這藥裡不知放了什麼東西,讓她一聞到就作嘔,她曾懷疑是不是薛老頭故意整她。三番四次的威逼利誘,薛老頭都矢口否認。
前幾日,她都是趁沒人的時候從窗口直接倒掉,神不知鬼不覺。可也不知道咋回事,這兩天碧荷死活要盯著她喝完藥才肯罷休。
苦口婆心,威逼利誘,軟磨硬套,統統沒用,反正那丫頭不看見藥進口絕對不肯挪動半步!也不知道這丫頭是拿了誰的雞毛當令箭,竟敢無視她。
「能不能不喝?」舒子非將手伸得老長,撇開頭。
「大夫在這兒呢,你問問他可不可以不喝?」碧荷朝薛神醫努了努嘴。
「喝吧,喝了這腳才好的快。你都有好幾日不去聚寶盆了。你都不知道現在聚寶盆有多火,好多達官貴人都開始對你那什麼馬吊啊,紙牌……」
「咳,老頭,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舒子非用眼瞟了瞟門口的人--沒瞧見有外人麼?
「小姐。」碧荷叉著腰指了指藥碗,「快喝,涼了!」--呵,這丫頭什麼時候這麼趾高氣揚了?
沒天理啊!
「沒瞧見有客人嗎?我先招呼他再喝行不?」舒子非可憐兮兮的望著碧荷。
碧荷無視她的表情,將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
「我喝!」舒子非一咬牙,頗有壯士成仁的感覺。
「嘔!」
「匡啷」
碧荷看看舒子非又看看地上灑了一地的藥汁,「小姐?」
「我今兒個還就不喝了!以後誰要再拿著藥出現在我面前,我就跟誰急!」舒子非拍案而起,氣勢洶洶的說道--太難受了,今天不借此機會給點下馬威,還不知道要受多久的罪呢!這腳也快好了,這藥為嘛就不停呢?
「脾氣還不小!」低醇如酒的聲音帶著些許誘惑傳入舒子非的耳朵,君臨天人未至,聲先到。修長提拔的身影站定在門口,不贊同的看瞧著舒子非。
男子見到來人,朝君臨天行了禮,「臨王!」
「不必多禮!」君臨天淡淡掃了他一眼,大步跨入房內。
「王爺。」碧荷忙撿起地上的碗,抿著唇退到一旁。
「再去煎一碗藥來!」君臨天冷著聲音淡淡的睨著舒子非,吩咐著碧荷。
「不准去,煎了我也不喝!」舒子非板著臉看向**外走的碧荷,又扭頭挑釁的看著君臨天--從他那日丟下她到現在,終於肯抽點時間來看她了?
怎麼說她也是他名義上的妻子啊,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有必要做的那麼絕嗎?還不如冥月呢!
「你若這幾日好好吃藥,這腳傷也該好的差不多了。」君臨天沉默半晌,幽幽出聲,黝黑星眸淡淡的掃了一眼舒子非的腳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