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卷 1656章 商干 文 / 夜十三

    「嘟……嘟……嘟……」

    電話想著，但卻沒有接聽，楊洛放下電話，笑了一聲。看來林國威那個傢伙是真的很忙，連電話都沒有時間接，只能等到晚上再說了。

    童童和思洛坐在後面，兩個人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尤其是思洛，不時冒出的童言童語，逗得楊洛和貝音瑤都哈哈大笑。童童更是樂不可支，對思洛喜歡的不得了。

    上午帶著思洛去了水上世界和海底世界，下午又去了遊樂園。思洛和童童好像脫了韁的野馬，這一大一小兩個丫頭玩得不亦樂乎。直到天快黑了，兩個丫頭都不願意離開。尤其是思洛，死活都不走，還是楊洛和貝音瑤好說歹說，才把思洛騙上車。

    這時楊洛接到了衛華的電話：「老大，你在哪？」

    楊洛問道：「有事？」

    衛華說道：「不是說好的嗎？今晚大家聚一聚。」

    楊洛哦了一聲：「說吧，在哪！」

    衛華說道：「在東來順總店！」

    楊洛說道：「一個小時後到！」然後收起電話，「去東來順總店。」

    東來順總店位於王府井大街新東安大廈5層，這也是一個擁有歷史的飯店。1903年的時候只是一個街邊小攤，後來經過百年的發展，有了現在規模。可以說，東來順的名頭，並不次於北京烤鴨。只是在那動亂的十年期間，東來順也受到了很大波及，店名曾一度改為民族餐廳、民族飯店，直到79年才恢復老字號。而讓東來順名聲大振的是，國家領導人多次在這裡宴請國外元首和貴賓。

    東來順的生意永遠是那麼火爆，想來這裡吃飯，不提前定位置，那你可有得等了。不過這也是相對而言，對於衛華這些人，無論是什麼時間，什麼時候，只要來了，位置肯定會有的。

    貝音瑤找了半天才找到停車位，楊洛抱著思洛走進東來順，發現裡面依然人滿為患。

    一名服務員見到楊洛他們，急忙迎上來，帶著職業性的微笑，歉意的說道：「先生，對不起，現在沒有位置，你們可以到休息區等一等。」

    楊洛說道：「我們是來找人的，他們已經訂好了位置。」說完又給衛華打了個電話，問清楚在哪個包間。然後在服務員的帶領下，來到包間。只見衛華、小七、孔卓然、宋俊東和樂蓉還有張強、孫宇，一直呆在上海的聶軍居然也回來了。

    思洛見到在場的人，高興的喊道：「衛叔叔、小七叔叔、宋叔叔、樂嬸嬸，張強姑姑……」小丫頭叫了一圈，最後看向聶軍和孫宇，眨著大眼睛，不知道叫什麼了。

    楊洛笑著說道：「這個是聶叔叔、這個事孫叔叔。」

    小丫頭又甜甜的叫了兩聲，在場的人經常去看思洛，每次去都會買很多東西。現在思洛房間裡的玩具，都快放不下了，所以小丫頭對他們很親熱。

    眾人見到思洛也來了，一個個抱過去一陣狠親，最後思洛賴在樂蓉懷裡不下來。

    楊洛也沒有辦法，說道：「玩了一天，有點餓了，快點上菜。」

    很快服務員把火鍋端來，接著肉片還有青菜、調料也端了上來。眾人也不客氣，一陣海吃胡喝。這頓飯吃了足足有兩個小時，終於吃飽喝足。

    楊洛拿著牙籤剔著牙，對著衛華說道：「我給你的那些東西你要保存好，千萬不要弄丟了。」

    衛家笑著說道：「放心吧，那麼重要的東西，我怎麼可能會弄丟。」

    楊洛點頭；「等京裡的局勢緩解，你把那個鐵礦的合同交給耿桌，讓他盡快接手，免得夜長夢多，被那些老外做了什麼手腳。」

    衛華答應一聲：「知道了！」

    而這個時候，思洛已經躺在樂蓉的懷裡睡著了，看來玩了一天，孩子累壞了。

    楊洛看了看時間：「行了，太晚了，大家都回去吧。這一段時間都老實的呆著，不要鬧事。」

    貝音瑤站起身，把熟睡的思洛小心翼翼抱過來，然後溺愛的在小傢伙臉上親了一下，笑著說道：「瘋了一天，肯定是累壞了。」

    衛華突然說道：「老大，你知不知道齊老有個孫女？」

    楊洛點頭：「知道，怎麼了？」

    衛華說道：「她去了大化，是副鎮長。」

    楊洛一愣：「你聽誰說的？我怎麼不知道。」

    衛華笑著說道：「就是大前天！。」

    楊洛微微搖頭：「這幫老傢伙，真都成精了。」說完向外面走去。

    一群人來到酒店外，這時對面走來幾個人，衛華看到走在中間那個青年，咦了一聲，笑著說道：「李總，好久不見了，聽說你最近拍了新片，賣得不錯啊。」

    李總正在跟身邊的人，有說有笑的聊著什麼，聽到有人叫他，抬頭見到衛華，頓時滿臉堆笑。

    「原來是衛少，這麼巧。」接著看到站在一邊的楊洛，臉色一變。姚建烈和姚建剛已經死了，他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嚇得兩天沒敢出屋。此時見到楊洛，心都哆嗦。

    楊洛見到這個李總也笑了，這個傢伙就是邀請冰雅萱拍片的那個影視公司老總李放。那天李放鬼鬼祟祟的，他早就注意到了，只是沒有搭理他，沒想到今天碰到了。

    楊洛對所謂的影視圈沒有興趣，但衛華就是搞這個的，對裡面的一些齷齪當然不陌生。李放把冰雅萱叫過去陪酒，存著什麼心思一目瞭然。

    楊洛笑瞇瞇的說道：「原來是李總，那天你不辭而別，我還挺遺憾的，沒想到我們今天又見面了。」

    李放頭皮一陣發麻，想說什麼，可又不知道怎麼開口。想走吧，又沒有那個膽量。

    衛華聽到楊洛的話，在看看李放臉上的表情，就知道楊洛和李放見過，好像還發生了什麼不愉快的事情。之所以說是不愉快，而不是衝突，那是因為李放還活著，事情肯定不大，不過他心裡還是很好奇。

    「老大，怎麼回事？」

    楊洛笑著把那天的事情說了一下，衛華說道：「這個傢伙是商干，所以才敢把冰雅萱叫去陪酒。」

    楊洛恍然，對著李放說道；「既然你是商干，那天的事情就算了。不過你要記住，以後不要在打冰雅萱的主意，如果她出了什麼事情。即使我不管，你也得被剁碎了餵狗。」說完邁步走向停車場。

    李放吐了口氣，冰雅萱的身份他還是知道一點的。那天事情他也是沒有辦法，姚建剛是投資方，雖然他知道那個傢伙非得讓冰雅萱過去陪酒，肯定不懷好意，可他卻不想得罪那個金主。現在楊洛不追究了，他總算把提著的心放下來。他那商干的身份，對別人也許有點威懾力，但在楊洛眼裡，什麼都不是。

    貝音瑤抱著思洛坐在了後面，童童坐到了副駕駛位置，楊洛啟動車子，緩緩向前駛去。

    童童好奇的問道：「小姨夫，剛才衛華說，那個什麼李總是商干，商干是幹什麼的？」

    貝音瑤也好奇的豎起了耳朵，楊洛說道：「總參二部是情報部門，情報人員基本上有兩種，分為密工和商干。密工是總參二部的專職軍情人員，是在編制內的，這種人在圈子裡被叫做密工，受過專業培訓。而國安部這類人則都叫密干也就是所謂的特工，也是在國安內部編製裡的。至於商干，半在編的，說他們是半在編，就是因為這些人的名字上了情報部的電腦，但是人員並沒有進入軍情系統的行政編制。比如你叫童童，在某地出事了。不管是打人了，搶劫了，只要沒有死人，公安來抓你的時候，就可以說，你們公安不能動我，我是搞情報的，是某某的人。另外，如果你出境時，超過國家外匯管理局關於公民到香港時只能帶六千港幣的規定，隨身帶了六十萬港幣而被海關抓住的話，你可以告訴海關的人，我是情報口的，是某某的人。這時海關就可能會打個電話到有關部門去核實。而因為你的名字是上了情報口電腦，那邊一查就知道，然後會告訴對方，你是他們的人。這樣確認了之後，海關這時就只能放人、放錢。

    其實在商干裡邊，又可以分兩類。一類是比較接近於密工的，是既上了軍情電腦名單，也正式發了軍裝的。並且，在名義上還有一份工資，軍委是認賬的。如果這個人確實是因為搞情報工作犧牲了，那麼這筆錢會交給這個人的家屬。可能平時這份工資並沒領，但是國家會替這個人存著。另一類人其實並不做情報，也可以說這類人進軍情部門純粹是為了平時能夠靠二部的關係作買賣賺很多錢。因為，誰都知道，軍情部門有所謂的免檢章，有貨物進口免檢的絕對特權。估計這個李放就是另一類商干，他只是利用二部的特殊存在賺錢。不過這個事也不是絕對，因為商人這個身份，對情報工作是很好的掩護。這也是為什麼，我知道李放是商干，不找他麻煩的原因。畢竟搞情報，那都是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的，這樣的人，即使犯了一點錯誤，也可以原諒。」

    童童點點頭：「好複雜啊！」

    楊洛笑了笑，抬手揉了揉童童的腦袋：「行了，這個事情你就當個故事聽，不要對任何人講。」

    童童再貪玩，也知道輕重，點頭說道：「我知道！」

    「叮鈴……」

    這時楊洛的電話響了，童童探身在楊洛兜裡把電話拿出來，看著來電顯示說道：「林國威！」

    楊洛說道：「接！」

    童童按下接聽鍵，然後按下免提，聽筒裡傳來林國威有些疲憊的聲音。

    「早上給我打過電話？」

    楊洛說道：「找你有事，有沒有時間，我們見個面。」

    林國威說道：「行，你找個地兒吧！」

    楊洛說道：「你等我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