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44章 他的眼神 文 / 蕭蕭清歌

    頓時現場熱烈了起來，鳳夜歌稍作了一番解釋，就和樓輕舞回到了主位下方的位置上。只是等坐下了之後，樓輕舞望著對面桌子上的人，眉頭皺了起來。夏侯擎早就看到了他們，視線一直落在兩人身上，看到這，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朝著樓輕舞舉起了杯盞，一雙鷹隼般的眸仁裡掠過似笑非笑。

    不知為何，樓輕舞總覺得他的笑容裡多了幾分看不懂的情緒。

    宗帝姍姍來遲，他的身邊跟著的竟然是容貴妃阮儀容。

    阮家敗落了之後，容貴妃幾乎失寵，可這個時候容貴妃卻站在了宗帝的身邊，其中的意義昭然若揭。樓輕舞並沒有見到皇后，足以想見此時朝堂上的局面，樓輕舞的心沉下了三分，看來目前的局勢比她想像中的還要不好。

    她不動聲色地環顧四周，發現並沒有看到夏侯睿，她眉頭鎖了幾分，鳳夜歌安撫地拍了拍她的手背，讓她稍安勿躁。

    樓輕舞沉下心思，這才看向宗帝和容貴妃。

    眾朝臣起身行禮，宗帝讓眾人坐下之後，才看著鳳夜歌道：「今晚上之所以把大家喊來，是因為要澄清一個誤會。幾個月前和蠻族的一場仗過後，『夜王』不甚出事，我們都以為出事的那個是夜王，不過今日才知曉，這是一場誤會，夜王安然無恙，今晚上是朕特意為夜王舉行的接風洗塵，大家都端起酒杯敬夜王一杯。」

    鳳夜歌客套了兩句，神情淡淡的，看不出息怒，倒是把杯子裡的酒喝了。

    大家放假酒杯，這時候殿外才傳來一聲報唱：「睿王到——」太監話音落下，夏侯睿才踩著沉穩的步子姍姍來遲，眉頭深鎖，眼下烏青一片，顯然沒睡好，只是精神還好，著了一身墨袍，到了殿中央：「兒臣來遲。」

    宗帝臉上的笑意淡了幾分，不鹹不淡地應了聲：「回座位坐下吧。」

    夏侯睿這才走到了夏侯擎下方的位置坐了下來，期間一直沒有抬頭，眉頭一直深鎖著，看不清面容。

    一個是王爺，一個是皇子，可夏侯睿這個王爺卻在三皇子夏侯擎之下，這局勢怎麼看怎麼讓樓輕舞皺眉，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竟然把局勢轉變成了這樣？她抿緊了唇瓣不說話，連宗帝后來又說了什麼也沒聽清。只聽到後來傳來樂曲聲，樓輕舞才回過神，端起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抬眼間就看到夏侯擎還在瞧著她，上上下下的打量著，嘴角里的笑意，竟是平白多了幾分曖昧。

    那眼神，看得樓輕舞極為不舒服。

    鳳夜歌顯然也看到了，眼底閃過一抹冷凝，被他很好地斂了去，如果顧念著夜姬手裡的小十四，他早就動手了。

    樓輕舞的心思卻一點點往下沉，這種局面的不可估量，讓她最開始心底的那種不祥的預感越來越濃烈。直到宴會結束出了宮，夏侯睿都沒有抬起頭，匆匆離開了皇宮，期間沒有和樓輕舞和鳳夜歌多說一句話。樓輕舞並沒有太過在意，夏侯睿如今的情況他在宴會上也看得七七八八，他這個時候不和他們接觸，估摸著也是不想把他們牽扯進來，可既然他們在這裡露了面，確定了他們真的回來了之後，相信夏侯睿會想辦法聯繫他們的。

    只是樓輕舞和鳳夜歌出了朱雀門，卻意外地碰到了夏侯擎，或者說，他一直都跟在他們身後不疾不徐地走著，笑得頗為……讓人不舒服。

    到了朱雀門外，鳳三早等在那裡，看到他們，把馬車驅了過來。

    鳳夜歌剛想扶著樓輕舞上馬車，夏侯擎卻走了過來：「夜王、夜王妃。」

    樓輕舞停下了腳步，回過頭，不說話。鳳夜歌也只是淡漠地應了聲：「三皇子，有事？」

    夏侯擎抬抬眉：「也沒什麼，只是聽說夜王的小世子丟了，本皇子心裡頗為難過，所以想來安慰夜王和夜王妃一聲，兩位……沒事吧？」

    樓輕舞抿緊了唇：「不用三皇子關心，有這個時間，還不如去關心一下你的妃子！」

    夏侯擎對於樓輕舞話裡的諷刺絲毫不在意，靠近了一些：「其實，本皇子倒是覺得，小世子丟了也就丟了，畢竟……夜王妃曾經也沒過一個孩子，現在這種情況，應該習慣了而已。夜王妃，你說呢？」

    樓輕舞聽了夏侯擎的話，先是怔愣了一下，突然一張臉「唰」的就白了下來：「你……什麼意思？」

    鳳夜歌看她臉色不對，擋在了兩人面前，虛瞇著眼警告：「夏侯擎，你別以為本王真的不敢動你。」

    夏侯擎怪異地笑了聲，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老鼠，可那眼神裡分明帶著曖昧的笑：「夜王，本皇子知道你不敢，畢竟，那可是你的骨血，要是真的出了事，嘖嘖，以輕舞對孩子那麼在乎，肯定以後都跟你過不好了。所以，夜王還是悠著點好。」

    「……」鳳夜歌渾身都繃緊了，眸底的森冷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加深，手臂卻突然被握住了，鳳夜歌回頭，看到樓輕舞已經恢復了正常，他薄唇動了動想說什麼，被樓輕舞阻止了：「王爺，我來說。」

    鳳夜歌沉默了一下，側過身，站在了樓輕舞身旁，攬住了她的腰肢，如果夏侯擎再有任何不規矩，他定會給他一個永生難忘的教訓。

    樓輕舞深吸一口氣，才抿著唇盯著夏侯擎：「你剛才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他提到了她曾經沒過一個孩子，樓輕舞很準確地捕捉到她說的絕對不是小十三和小十四，在此之前的孩子，只可能是……前世她無緣的那個一出世就被樓憐心害死的嬰孩，可是，夏侯擎怎麼知道的？

    難道……他也重生了？

    這種想法一起，讓樓輕舞渾身都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不舒服的感覺更加強烈了，可夏侯擎剛才打量她的目光除了曖昧不明，沒有其餘的成分，而且，夏侯擎如今的氣質跟多年後在戰場上磨礪之後的前世那個夏侯擎完全不同。

    可是，他到底是怎麼知道的？

    「三皇子……」突然，身後傳來一聲嬌媚的聲音，幾乎酥媚到了骨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