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79章 同床共寢 文 / 蕭蕭清歌
她的一番話說出來,鳳夜歌哪裡還不明白,先前的抑鬱之氣頓時一掃而空,一雙鳳眸裡瀲灩的光極盛,突然就攬住了樓輕舞的腰肢,一拉,樓輕舞一個不慎就整個被他帶上了軟榻。樓輕舞一驚,這才發現自己整個幾乎都趴在他的身上,腦袋抵著他的胸膛,抬頭就對上了鳳夜歌噙著笑意的眸仁,嘴角忍不住扯了扯,「不氣了?」
「不氣了。」
「看起來心情很好?」
「心情很好。」她說一句,鳳夜歌學一句,樓輕舞嗔了他一眼,非得讓她說出來,感覺很奇怪啊。
鳳夜歌被她這一眼看得眸色又深了幾分,虛瞇起的眸仁裡,燭光一晃,極快地閃過一道紫色的流光,像是琉璃般,漂亮的不可思議。樓輕舞不經意看到了,幾乎看癡了,鳳夜歌瞧著她眼底茫然的神情,嘴角的笑意越來越濃,目光下移,落在她的唇瓣上,終究還是忍不住笑意,帶著涼意的手撫上她的後脖頸,向下輕輕壓了壓,在她唇上啃了一口。
樓輕舞完全沒反應過來,等意識到他做了什麼,一張小臉光速般從頭紅到腳,下一刻,就看到鳳夜歌一把用錦被把她整個人都裹了起來,往軟榻的裡側一放,就從她的背後把她摟住了,抱得緊緊的,樓輕舞的臉紅得幾乎要冒煙,反應過來,咬牙切齒的隔著一層錦被低吼:「鳳夜歌,你給我鬆開。」
「不放,我已經睡著了。」鳳夜歌手臂一抬,房間裡的燭火頓時就滅了下來,四週一片黑暗,樓輕舞即使隔著一層錦被依然能感覺到他在身後的呼吸,她的臉更加紅了,呼吸也亂了,胸腔裡急促跳動的心和身後某人的交織在一起,聽不清到底是誰的在跳動。
可聽明白了鳳夜歌剛才那句話,她無奈道:「師兄啊,你還能更無賴一些嗎?」
他睡著了,那剛才誰在回答他?
只是身後卻只傳來很輕的一道小聲,低低的,卻極為悅耳,歡愉的音調從耳膜一直傳入心底,樓輕舞原本糾結的情緒慢慢安穩下來,無奈地搖了搖頭,卻是默認了鳳夜歌的行為,想通了之後,卻發現這樣其實也不錯,似乎和鳳夜歌離得更近了一些,聽著後背傳來的心跳聲,樓輕舞以為自己鐵定會失眠,可沒想到不過片許的功夫她就在聽著鳳夜歌的心跳聲中睡著了。
而在她睡著之後,她不知道的是鳳夜歌重新睜開了一雙鳳眸,黑夜裡,眸色瀲灩間,都是溫柔的笑意與滿足。
不知道是鳳夜歌心情太好以至於沒睡好還是他捨不得鬆手把錦被裹著樓輕舞凍了一宿,結果是第二天,他發現自己竟然惹了風寒。第二天一大早樓輕舞醒來時,就發現自己還像個蠶蛹一樣被裹著,她掙了半天才露出了一個頭,回頭,就對上了鳳夜歌紅的有些怪異的俊臉,努力伸出一隻手,探了探,果然有些燙手。
她神情一頓,就喊人:「師兄,醒一醒!」
鳳夜歌到了後半夜才勉強睡著,這會兒完全處理茫然的狀態,睜開眼看到樓輕舞,扯開嘴角笑了笑,把人摟得更緊了,甚至用腦袋蹭了蹭她的,只是肌膚接觸到的柔膩的觸感讓鳳夜歌慢半拍的神經終於回歸到正途,他慢慢睜開眼,看到樓輕舞染上火焰的一雙眼,薄唇立刻閉上了,半天才啞著聲音道:「輕舞,早。」
「你就沒感覺怎樣?」樓輕舞目光在他臉上一掃,似笑非笑。
「嗯?」鳳夜歌眉眼斂了斂,除了腦袋有些暈之外,一切都很好啊。
「……」樓輕舞終於歎息了一聲,「師兄啊,你病了啊。」
……
樓輕舞重新端著一碗藥走進房間的時候,鳳夜歌剛好打了個噴嚏,看到她靠近,立刻伸出手阻止:「你別過來,會傳染給你的。」
「我已經喝了薑湯了,沒事的。」說完,把藥端給鳳夜歌,「快些喝,喝完了睡覺。」讓他昨個兒瞎折騰,把自己折騰病了吧?
等鳳夜歌喝完,讓他簌了口,才把他的手臂重新放進錦被裡,牢牢裹著。
抬起頭就看到鳳夜歌睜著眼一眼不眨地看著她。
樓輕舞被他看得不自然,伸出手擋住了他的眼睛,卻明顯能感覺他長長的睫毛刷過手掌心,帶來的酥麻從掌心傳遞到指尖一直到心頭,樓輕舞明顯覺得自己的心跳慢了半拍。隨即,就聽到鳳夜歌的聲音:「輕舞啊,我睡不著怎麼辦?你上來陪我好不好?」
「啊,哦,好。」等樓輕舞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麼之後,頓時想一巴掌拍死自己。
可鬆開手就看到鳳夜歌眼底的笑意,終於無奈地妥協,爬上去陪著他,只是兩人之間的位置和昨夜正好一個顛倒,看到他還在看著她,樓輕舞再次摀住了他的眼:「快睡。」
鳳夜歌沒有再說話,只是呼吸很快平穩了下來。
感覺著他綿長的呼吸,樓輕舞突然就感覺到這似乎才是她一直以來想要的幸福,其實她糾結了這麼久,既然喜歡,為什麼要放手呢?等報了仇,她可以和師兄一起回藥王谷,這樣他們就是不會再都是孤孤單單的一個人了。
也許是睡了一覺起了作用,鳳夜歌到了晚上的時候,病已經完全好了。
經過生病一役,兩人之間的關係默默進了一層,樓輕舞也完全漠視了鳳夜歌把分床變成同床就寢的行為,這樣一直安然無恙過了半個月,直到夏侯睿入住睿王府,當天送來了一張請帖,邀請夜王夜王妃出席夏侯睿喬遷新居加上封王的雙喜之宴。
鳳夜歌看到那張請帖,腦海裡立刻就翻出了夏侯睿和樓輕舞那一抱,很想直接拒絕了,可偏偏樓輕舞似乎並不牴觸,並且一早就把高崚給從第一金思樓招了回來。看到高崚,鳳夜歌頓時就明白了樓輕舞今晚的目的。他默默想了想,決定忽略心裡那丁點兒的不舒服,畢竟在眼皮子底下,諒夏侯睿也不敢再越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