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兩千八百一十一章 退伍老兵的嘶吼 文 / 隱為者
還有什麼比這一幕更加揪心的？
還有什麼比這一幕更加痛苦的？
還有什麼比這一幕更加無奈的？
牛歡牛喜這樣兩個只有六歲的雙胞胎，面對著爺爺奶奶的無助，他們竟然全都是懂事的安慰著。那種孩子氣的話聽在兩個老人耳裡是那樣的難受，怎麼能夠不疼？難道說我們是瞎子嗎？我們看不到你們皺起來的眉頭？看不到你們想哭卻不敢哭的強忍嗎？要知道你們只有六歲啊，都說窮人的孩子早當家，但我們真的是不想要讓你們這樣早當家啊。
「都是爺爺沒有用啊。」
牛奮轉身就衝著劉桂榮跪倒在地，揚起的老臉上佈滿著濃烈的哀傷，「這位護士，我在這裡給你跪下，我們家真的是前去湊錢了，求求你發發慈悲，趕緊給這兩個孩子用上藥吧，給他們輸液吧。他們都已經是疼得不行了，求求你了，救救他們吧。我這個老頭子在這裡跪下，求求你開恩，不要停藥。」
整個病房一片寂靜。
所有人都被眼前的這幕給弄的悲憤起來，一雙雙眼睛瞧向劉桂榮都流露出一種憤怒。知道眼前這個老人家歲數多大嗎？這恐怕比你爹的歲數都大吧？你難道就這樣忍心讓老人家這樣跪倒在地嗎？你難道會讓你爹這樣跪著求你嗎？你的心到底是不是肉做的？你到底是多麼絕情，才能夠做出這種事情來？
「趕緊給你們的主治醫生打電話，讓他過來。」
「給孩子趕緊輸液。」
「你這個護士是怎麼當的？鐵石心腸嗎？」
其餘病床上的病人都開始喊叫起來。他們是真的再沒有辦法看下去。都說現在的醫院黑，但卻是沒有想到這樣的黑。你們做事情稍微有點良心的話，也不會讓這種事情出現啊。
蘇沐就站在病房外面，他從頭到尾的目睹著這一幕。他是真的沒有想到劉桂榮這樣的護士會是如此的狠辣，他更是沒有想到為了自己的孫子孫女，牛奮這個爺爺會做出下跪的事情來。相信牛奮這輩子都沒有給人下跪過，現在跪下後，牛奮臉上湧現出來的那種悲憤那種羞辱是沒有辦法遮掩的，但他卻是無怨無悔的跪下著。
牛奔他們看到這種情景，趕緊從外面衝進病房中。
「爸。您這是做什麼？趕緊站起來。」牛奔拉扯著牛奮站起來後。牛奮衝著牛奔喊道：「怎麼樣，你辦的事情怎麼樣了？還有就是錢那？你弄到錢沒有？你趕緊給他們將錢交了吧，你要是不交錢的話，他們就將小歡小喜的藥液都給停了。你看到沒有？他們這時候是多麼的疼痛。你趕緊動手吧。」
「爸。我沒有拿到錢。」牛奔低著頭道。
「沒有錢？沒有錢怎麼辦？他們是不會給咱們繼續用藥的，你難道要看著孩子就這樣疼死嗎？」牛奮揚起手就直接扇了牛奔一巴掌，但是扇過後。牛奮臉上也露出一種悲痛神情。
真的是願意扇嗎？
真的是想要扇嗎？
這不是被事情給弄的沖昏頭腦，牛奮真的是不知道眼前這種情形應該是怎麼辦？
「沒有錢是吧？你們瞧瞧你們一家的模樣，這麼多人都在這裡大喊大鬧，還玩出這樣的花招來，你們沒有錢早說啊，沒有錢的話是沒有辦法繼續在這裡住院的。我只是給你們停藥而已，我給你們說，等到今天下班之前你們要是再拿不過來錢的話，你們連這個床位都別想繼續躺著，你們要全都給我滾蛋。」劉桂榮頓時趾高氣揚起來。
「你怎麼說話那？」牛奔憤怒的咆哮。
「我就是這樣說話，你能夠拿我怎麼樣？」劉桂榮不屑道。
蘇沐臉色陰沉的可怕，說著就走進病房，只是還沒有等到蘇沐開口說什麼，從他身後就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外面很快走進來幾個身穿白大褂的醫生，他們的神情都是非常嚴肅，走在最前面的那個就是牛歡牛喜的主治醫生，是在這第三醫院中也算是不錯的一個醫生，他叫做何連相，只不過為人卻是有點過於功利和過於現實。
就因為這個，所以說何連相出現後，掃過全場，聲音冷漠著道：「吵吵什麼，不知道這裡是醫院嗎？你們要是想要吵架的話全都給我滾出去吵吵去，這裡不歡迎你們，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何醫生，事情是這樣的，就在昨天他們家的醫藥費就全都沒有，我們已經催過他們，但他們卻還是沒有補上。沒有辦法，我們就只好按照醫院的規定停用了其中幾種藥液，現在只是輸著葡萄糖。就在剛才他們說還是沒有籌到錢，你說這怎麼辦？他們還非要繼續賴在這裡，但咱們醫院是有規定的。」劉桂榮趕緊匯報道。
「何醫生，我們不是有意要拖欠醫藥費的，我們真的是暫時沒有湊到。」牛奔趕緊說道。
「是啊，你就再寬限我們兩天，我們保證將錢全都拿過來。」王芳也急聲道。
何連相眉頭緊皺著，心底卻是浮現出著不屑的冷笑。但何連相不會像是劉桂榮那樣處理事情，怎麼說他都是一個醫生。就算是心裡對這家人是不滿的，最起碼的掩飾都是要有的，難道說非要將事情給弄得不可開交才行嗎？做人做事總要戴著面具才是，現在的何連相就是毫不猶豫的戴上一張屬於他的偽善面具。
對牛奔家同情？
拜託，誰不知道他們這家人現在是針對著焦驚聚，你們做出來的那種近乎逼宮的事情，你們難道不知道嗎？你們都那樣做了，現在還想要讓我對你們有任何的好臉色嗎？拜託，我要是真的那樣做了，焦院長那邊我怎麼交待？我是應該照顧著你們那，還是說應該照顧著焦院長那？焦院長
握著我的前途，你們卻是沒有。
「醫院有著醫院的規定，不是說你們想要如何就能如何的，所以說你們家的醫藥費要是說沒有的話，盡快的補充起來。還有我之前就給你們說過，你們家的情況是特殊的，他們兩個要是說再不找到腎源進行移植的話，是會出現大問題的。難道說你們就要眼睜睜的看著他們死掉嗎？你們難道就真的不考慮我們醫院的建議嗎？」何連相冷靜道。
「何醫生，我們不是不考慮，我們是實在沒有辦法，我們家真的是窮的很，一點錢都拿不出來。我們住院才十天，就已經是花掉了十萬，你說我們去哪裡再能夠弄到那麼多錢啊。」牛奔喊道。
「那是你們的事情，醫院不是慈善機構，你們該怎麼做就怎麼做，我們醫院是沒有可能對你們特殊化的。該說的話我都給你們說清楚了，何去何從就是你們的事情。現在我也沒有辦法給你們繼續治療，誰讓你們家是這樣不配合醫院的治療方針。小劉，等到這兩瓶葡萄糖輸完的話，就停止輸液吧，給他們辦理出院。」何連相冷漠無情道。
「是，何醫生。」劉桂榮趕緊答應下來。
辦理出院？
怎麼能夠出院那？
現在在醫院中還是疼痛成這樣，真的要是出院的話，牛歡牛喜的病恐怕會當場要了他們的命吧。當牛家人聽到何連相的這種後，全都開始焦急起來，牛奮更是再不上所謂的忍耐，他剛才都已經下跪，卻是沒有人願意同情他的下跪。既然你們不要我的下跪，我就和你們拼著來，我就算是拼掉這條老命，都不會讓你們趕我們出院的。
「知道我是誰嗎？我是當年退伍的老兵，知道我為什麼退伍嗎？因為我的腿當時是中槍了，現在還是瘸著的。但你們知道嗎？我是從來就沒有後悔過當初的當兵，要不是我們那些當兵的賣命打仗，能夠有現在的新生活？但我真的是沒有想到，你們就是這樣的態度，你們這些當醫生的，難道說不是該救死扶傷的嗎？」
「我們是不想要治病嗎？我們是真的想要治病，但你們醫院開出來的條件，給出來的治療辦法我們沒有錢去做，所以說孩子爸媽才會想著用他們的腎臟來救孩子。就是這麼點事情，怎麼就這麼困難。我們家都已經這樣，他們要是做了的話，身體是肯定會塌掉的，他們都不怕，難道說你們醫院非要逼死我們嗎？」
「何連相，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裡的小九九。你不就是害怕著焦驚聚嗎？你不就是因為我們家牛奔兩口子是堵過焦驚聚嗎？所以說你就不給我們好好的治病，現在還敢將我們的藥液給停止。我給你說，我這個退伍的老兵今天就把話撂在這裡，你們要是說不給我們治病的話，我就算是豁出這條老命不要，都和你們拼到底，我還真的是不相信這個世界沒有公道。」
忍無可忍，無須再忍。
這段時間牛奮要不是因為顧忌著孫子孫女的病情，害怕醫院這邊不給好好治療的話，你以為像是他這種有骨氣的老兵會忍讓到現在嗎？你以為像是牛奮這樣的老兵會給人下跪嗎？
何連相臉色如同豬肝。
劉桂榮神情猙獰。
蘇沐斷然邁步上前。
就在這時一陣陣卡嚓卡嚓的按動快門聲不斷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