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兩千七百零七章 有個地方叫做心殤 文 / 隱為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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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惜的身世?
蘇沐從葉惜的話音中就能夠感受到她現在心情的波動,就因為知道,所以說蘇沐沒有多說什麼,而是安靜的摟抱著葉惜,讓她能夠找到一處溫暖港灣。這樣最起碼別管葉惜稍後講出來的是什麼樣的身世,她都不會感到寒冷,都能夠在溫暖中驅散著心底的陰霾。
直覺告訴蘇沐,他所要聽到的身世絕對是會很悲傷的。
「在我的記憶中我母親就是一個知書達理,就是一個溫柔似水的女性。真的是沒有誰能夠像我母親那樣,在我心裡是有氣質的。知道嗎?我母親的身高有著近乎一米七,容貌更是典型的那種江南味道,你說這樣的女性是如何不美麗的?就是因為美麗,所以說我母親才能夠讓我父親那樣喜歡,一見鍾情後玩命追求著。」
「那段時間是最為美麗的,我是怎麼知道的是吧?其實這些都是我父親告訴我的,我父親是真的沒有辦法忘記母親帶給他的那種美麗,帶給他的每一個笑容。他們兩個人是真的很為般配,只要是熟悉他們的人,都會用神仙眷侶來形容。他們是大學同學,他們是在學校中談的戀愛,畢業後就結婚。」
「結婚原本是應該很為甜蜜的,但就是從結婚那刻起,我父母的生活就開始出現變化。你恐怕難以想像到,葉家是因為什麼樣的理由拒絕我母親的?就像是所有影視劇中所演的那樣。他們說我母親只不過是平民家的孩子,仗著有點容貌,就想要飛上枝頭當鳳凰,她是配不上我父親的。你說這樣的話,嘲諷不嘲諷?」
葉惜的嘴角露出一抹不屑冷笑來。
這個理由聽著真的是很為可笑的很,但蘇沐卻知道像是這樣的理由,在所謂的大家族中有著多麼根深蒂固的影響,他們是絕對會將這樣的理由,當成是他們行事的根據。
想想也是,一個平民家的孩子。如何能夠像是其餘達官貴族中的那樣。帶給葉家榮耀?
不過葉惜當初對蘇沐是那樣青睞,不在乎蘇沐的身份,現在蘇沐也是找到理由。原來葉惜的骨子裡面接受的就不是那種貴族教育,所以說葉惜才會那樣對待蘇沐。才會讓蘇沐感覺到有種說不出的激動。當初要不是葉惜那樣做的話。蘇沐雖然說不知道自己會不會放棄。但要是說堅持下去的話,恐怕是未必。
蘇沐和葉惜的感情是從大學就開始經營起來的,有著如此的感情基礎在。所以說就算是軒轅小硯想要如何破壞掉,都是沒有可能的,這是一種誰都不可抗拒的情感因素。
「我父親卻是不會聽從葉家的安排,他是不會迎娶家族給他安排好的那個女人。我父親就那樣毅然決然的和母親結婚,然後你知道葉家是如何做的嗎?在我父親的婚禮上,葉家是沒有一個人過來的。你說作為我的爺爺,那位被稱做葉家中流砥柱定海神針的葉南山,難道不應該出現在自己兒子的婚禮上嗎?」
「當爹的你不出現,你讓別人如何看待你的兒子?你說你們要是不來的話也就算了,你們沒有必要落井下石吧?你們葉家為什麼非要傳出話來,只要和葉家有關係的人,都不能夠前來參加婚禮。結果你知道變成什麼嗎?偌大的婚禮,真的是只有我父親和母親,和他們的幾個同學在。至於說到我母親那邊,我忘記給你說,我母親早就成為孤兒。她能夠堅持將大學讀下來,完全是因為自給自足的原因。」
葉惜說到這個的時候,臉上已經是不受控制的開始流淚。
蘇沐溫柔的為她擦拭著面頰上的淚水,任憑葉惜就那樣擁抱在懷中,淚水開始打濕著蘇沐的衣服。只是那種冰涼開始侵襲肌膚的時候,蘇沐感覺到的是更加不可抵抗的寒徹。
那場面真的是讓人感覺到淒涼。
別說是親身經歷著的葉安邦夫婦,就說現在蘇沐在腦海中想像,都感覺是那樣的恐怖和悲慘。
一場得不到祝福的婚姻,你讓他們拿什麼來保證幸福?
偌大的婚禮上,無數的酒桌上,全都是空蕩蕩著的,沒有任何一個人前來參加這種婚禮。你讓別人如何看待處於婚禮中的葉安邦夫婦,你讓他們夫婦心中如何想?
葉惜流淚,她難道不應該流淚嗎?
「不要哭,有我在,你繼續說。」蘇沐柔聲道。
「嗯。」
葉惜將面頰上的淚水擦拭乾淨後,繼續說道,她現在心情是很為沉重,她必須要將心中想要說的話全都說出來,只有這樣,才能夠讓她感覺到輕鬆。她既然不準備對蘇沐隱瞞,就是不會有任何隱瞞。屬於父母的人生,屬於她的記憶,葉惜會無條件的全面敞開,會讓蘇沐知道真正的自己,會讓蘇沐明白他所愛的人是有著如何的身世。
「婚禮是淒涼的,但我父母並沒有因為這樣的淒涼而有任何退縮。他們當初準備在一起的時候,就已經將這樣的情景想到過。所以說他們兩個人義無反顧的繼續著婚禮,當婚禮結束後他們兩人也就算是正式的結成夫婦。然後他們恩愛的在一起,然後葉家對我父親是置之不理,任憑我父親就那樣在官場中獨自打拼。」
「知道嗎?有著好幾次,要是說葉家能夠出面幫助我父親的話,我父親如今早就成為省委書記。但他們沒有,他們就是那樣冷眼旁觀著,就那樣嘲笑著我父親。你說他們真的將父親當作是葉家人嗎?你說葉安定將我父親當作兄弟嗎?葉安昌將我父親當作是二哥嗎?他葉錦榮又在心底將我們這支當作是葉家人嗎?」
「不來往就不來往,不當作就不當作,離開你們葉家,我父親照樣是能夠平步青雲的陞官。但你知道嗎?最為讓我對葉家死心的事情就是我
父親那次被省紀委帶走。當時我母親已經是病重,你是不知道我母親原本就有病,不過卻是一直暗自咬牙堅持著。終於當我父親被省紀委帶走的時候,我母親再也沒有辦法撐住,病重住院。」
葉惜稍微停頓下,將情緒控制住後,從蘇沐的懷中坐起來,背靠著身後的椅子,望著眼前的湖水漣漪,嘴角露出一抹哀莫大於心死的淒涼。那一幕是葉惜畢生都難以忘記的,當初的情景她永遠都會記在心中。雖然說父親當時是被省紀委帶走,但當時母親所做的事情,父親卻也是全都心知肚明的。
「那年我九歲,九歲的我是真的什麼事情都知道,我知道我父親是清白的,就算是省紀委將我父親帶走,也只是履行程序詢問而已。但我母親不知道啊,我母親雖然說對我父親也是信任的很,但畢竟是被省紀委帶走,我母親如何能夠耐住心中的著急,她就直接前去葉家,前去面見我的爺爺,想要求他出手營救下我父親。」
「我還記得那天是個下雨天,我母親就那樣跪倒在葉家大院外面,他們竟然是連門都不讓我母親進去。我當時就陪著母親跪倒在地面上,任憑大雨不斷的沖刷著我們的身體,原本就重病的母親被這樣的大雨侵襲著,更是病上加病。但你能夠想像到嗎?我母親當時是如何聲淚俱下的懇求著我爺爺他們前去營救我父親?」
「你不能夠想像到,我母親沒說完一句話她就是直接磕一個頭。我母親將額頭都磕的流血,鮮血順著雨水向外面流去,他們葉家人卻是自始至終沒有開門。但你知道嗎?你說他們不開門不說,駱美娟,就是我那個親愛的大娘,知道她是怎麼說的嗎?她在院裡面竟然冷嘲熱諷著說什麼我父親那是活該,讓我母親趕緊滾蛋,省的連累到他們。」
葉惜的嬌軀忍不住的開始顫抖起來,她是越說情緒越激動,在她的腦海中已經是清晰的開始出現當時的情景。就算她只有九歲,但九歲的她是真的不能夠忘記那時候的每個細節。
大雨傾盆。
母親和葉惜就那樣跪倒在雨水中,雙膝是那樣的冰冷,心裡是那樣的淒慘,求饒是那樣的悲涼,換來的是一地血水流動,換來的是葉家人一聲所謂的連累。
駱美娟不能夠代表葉家嗎?
你們說不能代表的話,為什麼沒有人將駱美娟喊回去,任憑駱美娟在門裡面那樣諷刺著。難道說你葉南山真的是什麼都不知道嗎?要是說沒有你的默許,駱美娟敢這樣做嗎?
葉惜什麼都不記得,她只是記得自己當時只是不斷的拉起來著母親,想要靠著她孱弱弱小的身體將母親從雨水中拉起來,她只是想要讓母親跟她離開,就算是死,她都不想要再和葉家有任何聯繫。
但是母親卻固執的求饒著。
這樣的求饒終於在葉惜母親身體再也沒有辦法支撐住的情況下,在她轟然暈倒中而結束。
「知道嗎?要不是有著好心人從那裡經過,要不是人家幫我喊來救護車,我真的是擔心我母親那時候就會死掉。但就算我母親當時沒有死掉,回到醫院中後,卻也是病情持續加重。直到那天,我母親再也沒有辦法堅持住,就在她即將閉上雙眼的時候,我父親也從省紀委被放出來,他終於在我母親最後一刻趕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