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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兩千六百七十五章 當庭釋放 文 / 隱為者

    當年的甘晴跳樓身亡在東州市鬧騰的是很大的,而在這種大鬧騰事件中扮演著不可或缺角色的就是朱槐笛。

    要不是朱槐笛的話,那個案件也不可能會鬧起那麼大的轟動。

    「衝冠一怒為紅顏。」

    「媳婦被殺,丈夫鋌而走險報仇雪恨。」

    「遊走在黑暗中的正義使者。」

    ……

    這些全都是當年所流傳出來的各種版本,說的就是朱槐笛的英雄舉動。當初要不是朱槐笛的話,是沒有可能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是朱槐笛為甘晴索要公道,是朱槐笛為甘晴殺人。只不過魏家硬是將這個虧給吃下,就算是死掉幾個人,也是沒有敢聲張,而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因為只有這樣,才能夠讓魏鮮征盡快拜託負面影響。

    當年的魏家還沒有辦法做到執掌東州市大權。

    別人知道不知道,甘爽和展連巷卻是知道的,兩個人都知道朱槐笛。所以說現在聽到朱槐笛說,他就是當年那個人的時候,展連巷和甘爽全都情緒激動起來。一種從來沒有過的激動興奮在他們身體中湧動起來,那種感覺就好像是失散多久的親人相逢似的。甘爽心中的警惕,眨眼間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大叔。」甘爽一把抓住朱槐笛的手,放肆的痛哭起來。

    「多謝啊多謝。」展連巷望著朱槐笛也是激動道。

    「展院長,你就留在這裡和蘇少商量你們的正事吧,我領著甘爽去隔壁房間中安慰她。」朱槐笛主動拉起來甘爽,將她擁進懷中後神情平靜道。說是平靜,但他的心裡也是早就翻起著波瀾。

    你們當我是親人,我何嘗不當你們是親人那。

    隨著甘爽和朱槐笛離開後。展連巷這時候的心情已經是平復不少,想到朱槐笛都能夠碰到,都能夠重新再回來這裡。以前是他為了甘晴而憤怒殺人。現在又是朱槐笛救了他們,展連巷心底真的是開始感慨著。蒼天有眼。

    「想要將魏鮮征扳倒的話,其實並沒有多少困難。因為只要咱們將手中證據拿出來,魏鮮征就斷然沒有可能繼續留在現在的位置上。扳倒容易,想要審判卻是有點困難。魏家在紫葉縣儘管說只有個魏鮮征,但魏家在東州市的話語權卻是很重的。要知道東州市的市長就是魏家人不說,站在魏家這邊的市委常委和其餘人也是一股不小的力量。」

    「魏鮮征身為紫葉縣縣政法委書記,對公安局,法院和檢察院的掌控力度是很強的。但就算是再強。也有些人是會不屑他的。這些人有的是被魏鮮征打壓的,有的是和他有仇恨的,有的純粹就是處於公義而不屑和他同流合污。我們要是能夠將這群人都給聯合起來的話,就算是將魏鮮征拿下,紫葉縣都不會有任何動盪的。」

    「說到底關鍵還在於將魏鮮征拿下的過程中,紫葉縣的縣委縣政府會扮演什麼角色。縣委書記和縣長都不是魏家的,他們全都是有著其餘人當後台的。但那又怎麼樣?如果說不能夠說動他們動手的話,魏鮮征的力量是不可能會被削弱的。就算是今天將魏鮮征拿掉,魏家明天又安排一個人過來,還是照樣繼續執掌著紫葉縣的政法大權。」

    ……

    有著展連巷這個老資格的紫葉檢察官在。蘇沐安靜的聆聽著他對紫葉縣證據的剖析。就像是展連巷所說的那樣,蘇沐要做的不僅僅是拿掉魏鮮征這麼簡單,他還要考慮拿掉魏鮮征後這個縣的前途。還要考慮拿掉魏鮮征後,魏家那邊的反應。其實蘇沐真的有個想法,那就是要麼不做,要做就斬草除根。

    最好是能夠將魏家連根拔起。

    那就是將魏家在東州市的最大首腦拿掉,直取東州市市長魏武輔。

    魏武輔被拿掉,魏家就算在東州市還有點能量,很快也會被其餘人瓜分掉的。在官場上,只要是有利益,那都是一窩蜂的衝上前來。短暫的功夫就能夠將一切都瓜分掉。

    一晚上就這樣悄然流逝。

    陽光普照,萬物更新。

    能夠在冬天的季節中享受到那種溫暖的陽光。原本就是一種貪婪的奢望。但在這江北省的任何一個地級市中,貌似這樣的奢望是很容易滿足的。雖然說空氣中瀰漫著的是一種清泠感覺。但再清泠都會讓你因為大好陽光而溫暖起來。

    紫葉縣同樣是不例外。

    東州市更是這樣。

    蘇沐早晨醒過來後,坐在桌邊是安靜的吃著早飯。展連巷也是早就起來,他是沒有回家去住的,蘇沐給的理由很簡單,回家是不安全的,在沒有將這事弄出個結果之前,展連巷是沒有必要回去的,跟隨著蘇沐就是。有著段鵬他們在,想要保護住展連巷的安全,還是沒有任何問題的。不但是展連巷,甘爽也必須留在這裡。

    電視中播放的是一則新聞。

    這則新聞說的就是現在正在東州市法院中進行宣判的十八歲少年葉滄殺人案件,這倒是讓蘇沐有點意外,因為東州市竟然對整個案件的審判,採取著全程透明播放的形式。沒有道理啊,就東州市這邊是絕對應該保持低調才是的,怎麼可能會這樣?不過很快蘇沐就想明白,絕對是來自上面的壓力,不然東州市是不會這樣自取其辱的。

    冤假錯案的宣判,能夠遮掩就是遮掩,又怎麼會這樣明目張膽的宣示出來那?

    「那個人就是葉滄。」展連巷感慨道:「葉滄當年被宣判的時候,我是想要好好調查那個案子的,誰想到竟然會被勒令停職。你或許是不會想到,當年葉滄殺人案件,我是有所懷疑的。而這個懷疑針對的就是魏家人,只不過後來所有的線索全都

    被查封,我是沒有能夠繼續調查下去,真的是遺憾的很。就算是現在,所謂的真兇我想都是那樣可笑,那個人不是魏家人,應該是魏家推出來的替罪羔羊。」

    「這事和魏家也有關係嗎?」蘇沐對魏家是真的感覺到很為厭惡。

    在天朝之中存在著所謂的家族政治,一點都不稀罕。其實不但是天朝,在全世界內都會有著這樣的家族團體在。畢竟血緣關係是被認為最穩固的,沒有什麼是能夠和血緣關係抗衡的。在這樣的基礎上,發展起來的一個個勢力,被稱之為家族,就再為正常不過。像是以前的皇室進行的封王就藩便是最為明顯的例子。

    但你說你是家族,你這個家族要是能夠安然的做事那就是無所謂的。

    你卻是非要為非作歹的話,就是絕對不允許的。

    東州市的各個行業中貌似都有著你們魏家的影子在,難道說你們魏家已經是強勢到這種地步嗎?難道說你們魏家非要將這裡給鬧的雞飛狗跳才心滿意足嗎?

    「你要是這樣說的話,這個葉滄的案件還是要好好的留意下的。」蘇沐肅聲道。

    「我來做這事。」展連巷意氣風發道。

    就算是沒有可能官復原職,但只要是能夠繼續做事,展連巷就是會感覺到滿足的,畢竟他已經沉寂多年,有著能夠重新站起來的機會,他是絕對會把握住的。更別說展連巷要做的還是對付魏鮮征,不能夠將這事做成的話,你說他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蘇沐的眼神繼續留意著案件的審判。

    蘇沐準備等到案件審判完畢後,前去找趟葉滄的。他既然是為葉滄殺人案件前來的,就當然是不能夠連葉滄的一面都不見,那樣的話是真的說不過去的不是。

    法庭上的葉滄,能夠從他的臉上看到的是一種沉穩冷靜。原本應該是歲月如花的他,誰想到會在監獄中將大好的青春年華就這樣度過。六年黯淡無光的日子,真的是不知道葉滄是怎麼熬過來的?

    當年因為葉滄被宣判入獄,他的家庭是徹底的崩潰掉。母親原本就有心臟病,當時就死掉。剩下一個老父親,這些年是堅持不懈的上告,為葉滄起訴。他的家早就是一敗塗地,早就是不成人樣。但這些都沒有能夠阻擋住葉憨厚的求助上訪道路,如今瞧著葉滄就要從監獄中被釋放出來,葉憨厚是真的激動的很。

    滿臉褶皺,容貌蒼老的葉憨厚坐在旁觀席位上,他雙眼直勾勾的盯著葉滄。

    當年入獄的時候還是個孩子的葉滄,現在也已經是變成個大男人。作為親生父親,葉憨厚每年都會前來看望葉滄,告訴他必須要堅持下去。哪怕是將他的老臉全都丟盡,葉憨厚都會將葉滄救出來的。

    現在葉憨厚做到了。

    雖然說是安靜的坐著,但葉憨厚的心裡面早就是洶湧澎湃的很。多少年的願望終於能夠實現,要是說不高興不激動那都是假的。

    葉憨厚在聽,在等待著最後的宣判。

    「十八歲少年葉滄殺人案件因為證據又有變化,葉滄不是殺人兇手,所以本庭宣判,葉滄無罪,當庭釋放。」

    隨著這道宣判聲響起,葉憨厚蒼老的臉上老淚橫流。

    葉滄雙手捶打著桌面,放肆的痛哭起來。

    整個旁觀席位一片沉默。

    法庭之上出現致命的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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