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兩千四百七十九章 扭曲的價值觀 文 / 隱為者
想要在最短時間內掌握你想要的情報，那麼你就要和當地最成熟的人聊聊，話裡話外透露出來的消息，就足以讓你對這個城市有著最基礎的瞭解。像是柯海洋作為商禪市的市公安局刑警隊隊長，不是說剛任職的，就是商禪市的他，從小到大就在這裡長大，畢業後還留在警隊中，一直到現在成為刑警隊隊長。
你說這樣的人對商禪市的情況能夠不瞭解嗎？
九爺，別人或許不知道，而柯海洋卻是絕對清楚的。因為在柯海洋的手中，有著幾個案子隱約中都是將線索指向這個所謂的九爺。但柯海洋卻知道自己是沒有鐵般的證據，就算是清楚那些案子和九爺有關係，又能夠如何？他能做的事情再簡單不過，那就是安靜的等待，在等待中捕捉能夠將九爺抓捕歸案的機會。
莫非現在就是？
「蘇局長，這個九爺我知道，他是咱們商禪市最為低調的一個人。沒有人知道他到底有著多少錢，也沒有人知道他到底運營著多少買賣，但卻都清楚九爺的能量是驚人的。之前打掉的那些涉黑性質的人要是和九爺比起來，真的是可笑的很。九爺是咱們商禪市的一顆毒瘤，但這顆毒瘤真的不是說誰想要拔除就能拔除的。」
柯海洋的話倒是讓蘇沐越發的對這個九爺感興趣起來。
「你對這個九爺還知道點什麼？」
「我知道的很多，我想估摸著整個商禪市除卻我之外。再沒有誰能夠像是我這樣對九爺心知肚明。因為這個九爺以前其實也是一名刑警，而且還是個很有前途的刑警。只不過後來因為在辦案的過程中，屬於他的功勞被當時的領導代領，所以他心裡就產生了委屈。再加上那時候所經手的幾個案子也真的是有點操蛋，所以說九爺才會憤然辭職。」柯海洋有些遺憾道。
曾經的刑警？
這倒是個值得重點留意的地方，要是說對方也是刑警的話，那麼這就比其餘人對犯罪行為有著更加深刻的瞭解。刑警辦案的那套在他這裡壓根就不流行，是沒有可能威脅到他的，你說他能夠不知道如何鑽空子嗎？只是這個刑警到底經歷了什麼樣的事情，才會做出這種化身為九爺的舉動來？要知道他現在的行為真的是已經威脅到社會安定。
「我們當時有個案子是要保護一個證人。而這個證人真的是無惡不作不說。還是地地道道的人渣敗類，和九爺是有著深仇大恨的。當初九爺的一個刑警兄弟就是被這個證人殺死的，間接因為這個毒販證人家破人亡的更是數不勝數，這其中還有九爺的親戚。所以九爺對這個證人是很為憤怒很有敵意的。
但誰讓我們是警察。我們的職責就是一切行動聽指揮。但這個毒販證人對九爺當初是冷嘲熱諷的很。是玩命的羞辱著他。為的就是純粹的找樂子，反正他已經是這樣，沒有可能再出去的。在這種挑釁下。九爺當場就廢了這個毒販證人。後來局裡面考慮到事情是有特殊性的，所以就對九爺做出了停職處理的決定，倒是沒有直接開除。
但這只是個誘因，除卻這事外，還有後面幾起事情都是和這種很類似，以至於讓九爺腦海出現混亂。他當時就曾經給我說過，當刑警是為了伸張正義的，而現在這算是什麼？他們的行為是在為這群混帳東西們提供保護，有這個必要嗎？他想不通，也真的是熬不過那個彎，在又一次揍人後果斷被局裡開除。
也就是從那次事件後，九爺便徹底的從刑警隊中消失，再沒有出現在過任何刑警資料中。而商禪市從此也就多出了一個九爺，這個九爺做事情雖然說很為邪惡，也是商禪市的一顆毒瘤，我也很想要抓住他。但有句話我要說清楚，我不是真的為九爺說話，而是想說九爺之所以會這樣，真的是有原因的。」
這就是柯海洋給出的九爺形象。
這個形象倒是讓蘇沐對九爺的印象一下發生改變，要是這樣說的話，這個九爺倒是不能夠算是多麼邪惡的。其實在這社會上像是九爺這樣的人真的是不少的，他們的本心是為民辦事，但誰想這個殘酷的社會現實，硬是將他們逼迫的變質。他們就開始扭曲了自己的價值觀，形成了一套屬於自己的理論。
我是辦壞事的嗎？
我是殺人了嗎？
沒有吧，我就算是辦事了，那也是為民除害，我就算是辦事了，那也是伸張正義，你們所說的那種價值觀，是不要強加到我頭上的，我是絕對不會對你們有任何屈服的意思，我是斷然不會對你們低下高傲的頭顱。
九爺就是這樣的人。
「能不能找到這個九爺？」蘇沐問道。
「能。」柯海洋堅定道。
別人或許找不到九爺，但柯海洋卻是真的能找到。雖然說兩人之間也是有所矛盾，但柯海洋的面子九爺是必須要給的。這點柯海洋還是有著絕對的自信，他就知道蘇沐是肯定會想要見見九爺。只是不知道見面後，這兩個人會是什麼樣的對話。九爺的前途又將是什麼，真的是沒有辦法逃過這次的劫難嗎？
要是說可以的話，柯海洋還是希望九爺能夠有個好的前途和未來，畢竟九爺和其餘人是不同的。只不過這些話柯海洋是沒有說出口的，他知道沒有必要這樣說出來，剩下的話都要留在肚子中，蘇沐是會知道如何做事的。
「給我安排下，今晚我就要見到他，不過在這之前沒有必要說出來是我要見他。」蘇沐沉吟著道。
「是，我這就去安排。」柯海洋恭聲道。
「黑救護車的案件暫時就這樣，不要太過追究，也不能夠掉以輕鬆。」蘇沐吩咐道。
「明白。」柯海洋精神一振道。
光是衝著蘇沐的這話柯海洋就
能夠知道蘇沐是怎麼想的，蘇沐是絕對不會放過九爺的，這是必然的。但這個不放過卻是有著彈性的，就看九爺那邊是如何做的。九爺如果說真的是沒有任何案底，或者說態度還算可以的話，蘇沐或許會放過他。要是說九爺那邊做任何事情都是不留餘地，還是像以前那樣的話，蘇沐就能夠藉著這事將九爺徹底拿下來。
柯海洋沒有證據沒有辦法拿下九爺，並不意味著這種事情在蘇沐這裡就會很困難。
證據這玩意，有時候就要看怎麼說的。
一天就這樣悄然而逝。
午後快要下班的時候，蘇沐出現在張錚的辦公室中，發生這種事，再加上蘇沐從韓國回來，怎麼都要給張錚匯報下。怎麼說張錚都是堅定不移站在他這邊的，當然陪同的還有鍾泉。這三個人如今在商禪市就是誰都知道的鐵三角，是市政府中最為具有話語權的組合。哪怕鍾楚山是常務副市長，在面對這個鐵三角組合的時候，都只能是無力應對。
「你說你要從其餘渠道解決掉黑救護車事件？什麼意思？」張錚不解的問道。
「市長，我給您說下，那就是咱們市衛生系統的救護車真的是處於一種缺乏狀態，想要從市財政撥款的話，市財政是不會給出的。要是能夠通過正規渠道建立的話，早就會出現完整的救護車體系不是。直到現在沒有，除卻市財政沒有辦法撥資金外，最重要的一條就是在咱們市裡面，存在著的黑救護車市場已經成為制度化。
我想要做的就是將這個制度化給打破，要讓黑救護車市場徹底的歸入正規的醫院救護車體系中。要知道那些車是沒有罪的，對吧？至於說到隨車醫生和護士那就更好說，難道說這個也是會成為問題嗎？沒有可能的，我們只要給衛校說下，就會培養出來這樣的醫生和護士。再說那些醫院自己，要是說我們在解決掉救護車的情況下，他們連這個都沒有辦法解決掉，也真的是該全都拿掉。」蘇沐自信道。
這是要將黑救護車市場徹底吞掉的節奏嗎？
張錚和鍾泉彼此對視一眼，沒有想到蘇沐給出來的解決辦法竟然是這個。
要知道這個可是有著很大風險在內的，要是處理不當的話，以後被人翻出來，恐怕會成為攻伐蘇沐的借口。只不過蘇沐對這個借口是絲毫沒有放在心上，臉上神情平靜如初。
「我知道你們心裡都在擔憂什麼，其實是完全沒有必要擔心的。這就是我們現在要面對的現實，我想不但是我們，其餘地方也是這樣的現實。要是說不能夠將黑救護車市場徹底兼併的話，你們想想就算咱們無條件的給醫院調撥過來車輛，難道說就會沒有黑救護車的出現嗎？我們是能夠控制住救護車，但我們沒辦法控制人心啊。」蘇沐沉聲道。
人心難控。
蘇沐的這話醍醐灌頂般讓張錚和鍾泉豁然開朗。
是啊，人心最難控制。
既然如此，那就讓蘇沐放手去做便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