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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849畫舫,只要開口就能辦得到 文 / 阿彩

    是夜,西陵天宇走後,九皇叔也準備離開。九皇叔沒有和鳳輕塵說去哪,鳳輕塵也沒有問,只是看西陵天宇走的時候,一臉嚴峻,鳳輕塵隱約明白,此行會有風險。

    「自己多小心,別讓我為擔你心。」臨走前,鳳輕塵上前,替九皇叔將衣服整理好,兩人靠得很近,輕輕吸了口氣,就能聞到對方的體香,九皇叔低頭,唇落在鳳輕塵的頭頂:「不會有事。」

    至少,他不會讓自己隱入危險中。

    「嗯。」鳳輕塵輕輕地靠在九皇叔的胸前,聽著九皇叔沉穩有力的心跳聲,輕聲說道:「我等你回來。」要說不擔心,那是騙人的,今晚九皇叔沒回來之前,她肯定睡不著。

    「明天,本王明天會隨東陵官員,一同進京。」言下之意,就是今晚不會再回來,讓鳳輕塵早點休息。

    「好。」雖有失落,但並無不滿,鳳輕塵知道九皇叔來一趟不容易,能把一天時間花在這裡,已是不易。

    倒是九皇叔有些遺憾,從昨晚到現在,兩人也就只有這麼一刻是獨處的,之前身邊一直有人,連說個悄悄話都不行,現在想說卻尋不到好的契機。

    看樣子,這趟真得只能算,是為隱籬先生而來了。

    「你就不問我去見誰嗎?」要說情話,現在的氣氛不對,九皇叔無法做到脫口而出,這個問題最保險。

    「我問,你會告訴嗎?」鳳輕塵仰頭看著九皇叔,九皇叔毫不猶豫地答道:「會。」

    「那我不問了。」鳳輕塵輕輕推開九皇叔:「什麼事都要過問的女人,很可怕。你給了我空間,同樣我也要給你相應的尊重,事事過問,我又不是老媽子。」

    她不想成九皇叔的負擔,讓九皇叔每每想到她,都覺得累與害怕。

    「有時候,真不明白你腦子想得是什麼。」九皇叔伸手,把鳳輕塵拉了回來,揉了揉鳳輕塵地的頭頂,把鳳輕塵的頭髮揉得亂糟糟的,才心滿決心意的收回手,在鳳輕塵生氣前,先道:「鳳謹的病情你別擔心,江南那一塊前段時間出了點小狀況,現在已經沒事了,郭保濟在趕來的途中。」

    「江南那裡出什麼事了?與琴劍山莊有關?」琴劍山莊的蕭逸,是一個有故事的人。

    「藍景陽和那位神秘的姑姑,似乎想從蕭逸嘴裡套出什麼,一直在派人接觸蕭逸。」九皇叔想到江南傳來的消息,心裡隱隱不安。

    「沒有查出是什麼嗎?」九皇叔的人都查不到,藍景陽的人更查不到。

    「不知是蕭逸不知情,還是嘴巴太嚴,從他嘴裡什麼也問不到。」大家都問不到,也是一件好事。

    「琴劍山莊的遺址呢?有派人去查看過嗎?」

    「那塊地,在玄月宮手上。玄月宮早就把琴劍山莊翻了個底朝天,真要有什麼的話,玄月宮就不會去找蕭逸。」九皇叔在鳳輕塵額頭彈了一記:「好了,這些事你必擔心。在這裡等著,本王很快就會回來。」

    「痛啦,都說了不要再彈額頭,會留印子。」鳳輕塵揉了揉額頭,趁九皇叔不注意,抓起九皇叔的手咬了一口,然後了,轉身朝屋內跑。

    跑到門口才停下來,一臉恬淡地直看著九皇叔,好似剛剛咬人的不是她:「快去吧。」

    「好。」九皇叔站在原地,深深地看了鳳輕塵一眼,毫不留戀地離去。

    其實,他一點也捨不得走。和鳳輕塵在一起,哪怕有鳳謹和雪狼這兩個大障礙在,他也覺得很溫馨,很舒服。

    不需要言語,只要抬頭時能看到鳳輕塵,就很好了……

    依舊是在畫舫,隱籬先生似乎對畫舫情有獨鍾,九皇叔到時,時辰已不早,河畔上畫舫稀稀落落分散得極開,隱籬先生的畫舫停在河畔正中央,要上去先得乘小船。

    這個位置相當微妙,要沒點膽子,還真不敢上去。

    「爺……」西陵天宇派來的護衛,看到河上的情況,心裡極度不安,希望能打消九皇叔上船的念頭。

    畫舫停地位置宜設伏,但不宜保護。隱籬先生如果要對九皇叔下黑手,完全可以在畫舫上安排殺手,或者讓殺手,提前潛在水中,而護衛在事發時,根本無法及時趕到,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畫舫出事。

    「無妨。」九皇叔擺手,示意這些人不必多言:「盯著,別讓人靠近。」提前安排的殺手,九皇叔不懼。九皇叔防備的是,西陵的官兵突然出現。

    要讓西陵拿到他潛進來的證據,此次兩國的合作,東陵必將要給讓出大部分利益給西陵,這是九皇叔不願意看到的。

    「是。」西陵天宇安排的人,不敢違背九皇叔命令,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九皇叔踏上小舟,朝河中央的畫舫行去。

    小木船一路前行,很快就來到畫舫旁,畫舫上綵燈齊亮,卻冷冷清清沒有半點聲響,九皇叔輕身一躍,跳了上去。

    「爺,我家老爺有請。」九皇叔剛站穩,就有一個老僕走了出來,帶著九皇叔七拐八彎,朝畫舫裡走去。

    走入畫舫,下了一層,清揚的琴聲傳入耳際,老僕停在門口,擺了一個請的姿勢。

    「先生好雅幸。」九皇叔啪啪地拍起巴掌,將隱籬先生的琴聲打斷。

    隱籬先生略有幾分遺憾的收手:「王爺來得真不是時候,只剩一節。」鳳謹和皇子身份上,只差一等,要爭也不是不可以。

    「差最後一個音,也不是完整的曲子。」別說差一等,就是差半等,鳳謹也沒有爭得可能。

    「王爺要求太高,並不是人人都和你一樣。」隱籬先生擒著一抹淡然的笑,優雅地起身,擺出一個請的姿勢。然後跪坐在左側,將一旁的茶具取出,不緊不慢地泡了起來。

    九皇叔笑而不語,愜意地坐在一旁,以欣賞的眼神,看隱籬先生泡茶。

    今晚,他來了,孤身登上畫舫,足已讓隱籬先生明白,他的信任,以及對西陵的無畏。隱籬先生有什麼事,只要開得了口,他東陵九就能辦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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