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828懷疑,就是閻羅殿也敢拆 文 / 阿彩
越是位高權重的男人,疑心和猜忌心越重。端親王根本不相信,鳳輕塵救下他兒子是巧合。
「繼續盯著,本王要知道,她在西陵期間,所做的每一件事。」端親王聽到屬下的匯報,臉色不怎麼好看。
為什麼,救下他兒子的人,偏偏是鳳輕塵!
要是其他人救下他兒子,他也許不會多想,可偏偏救下他兒子的,是東陵九皇叔的女人。
這份人情可不好還。
九皇叔是一個野心勃勃的男人,這一點端親王很明白。正因為明白,他才不相信這一切只是巧合,有時候太多的巧合,本身就是一種疑點。
端親王一夜未睡,第二天精神依舊很好,只是眼睛有幾絲血絲。
用完早膳後,端親王與鳳輕塵同時來到花廳,端親王一雙眼睛粘在小糰子身上,希望小小糰子能回應一二。
可偏偏小糰子連個眼神都不給他,甚至鳳輕塵耐心地告訴小糰子,這人是他父親時,小糰子亦是面無表情。
「你別勉強他……我知道他在怪我。」被自己的兒子無視,端親王的心在滴血,可卻捨不得責怪自己的兒子,因為這一切都是他自己造成的,要不是他的疏忽,他兒子也不會被人虜走。
今天一大早,端親王已收到屬下傳來的消息,他兒子要是沒有遇到,來西陵救鳳謹的鳳輕塵,現在就是一具死屍,甚至會被那些人,分成一塊一塊,丟入屍坑裡。
每每想到這裡,端親王都心如刀割,即使依舊懷疑鳳輕塵救人的動機,可端親王還是感激她。
多番求證,都證實鳳輕塵救人是巧合,端親王也不好厲言相向,只委婉地提出,這份人情鳳輕塵希望他怎麼還。
人情?確實是好大一份人情。
原本只是單純地為了救人,可現在……
鳳輕塵低頭看了一眼懷中的小糰子,知道她要不提出一個條件,端親王反倒不放心,便爽落地提出:「王爺昨天從公主府,抓了一個面相極醜的人,不如把此人給我如何?」
「你要那個人做什麼?」端親王已知那個醜人的身份,此時問出來,不過是想看鳳輕塵實不實誠。
「聽聞他醫術不凡,想向他討教一二。」點到即止,說得太多,反倒會引人多想,鳳輕塵和九皇叔在一起呆久了,深諳此道。
端親王果然不在多問,轉而提出:「聽聞鳳姑娘的護衛,被關進了錦衣衛,不知是否要本王周旋一二天道殊途全文閱讀。」他欠鳳輕塵的人情太大,只是一個百鬼宮的大夫,還不夠還。
「不必了,他們呆在錦衣衛,我安心。」端親王擺明了是想還清人情,鳳輕塵偏偏不讓。
在西陵,能調動錦衣衛的只有皇讓,錦衣衛拿她的人,雖是長公主的手筆,但必然是西陵皇上首肯的,她的人在錦衣衛大牢,好吃好喝,她撈出來幹嘛。撈出來了,反倒引人防備。
和聰明人打交道,絕不是一件輕鬆的事,端親王幾番試探下來,都被鳳輕塵給推了,只好對鳳輕塵道:「在西陵,凡是本王能幫上忙的,本王絕不推拒。」
他還這份人情,僅限於在西陵,在他的能力範圍內,鳳輕塵不貪心,爽快地應了下來:「王爺放心,我一定不會客氣。」
兩人話還沒有談完,宮裡就來人宣端親王進宮,兩人並不意外,只是在離去前,鳳輕塵笑著提醒了一句:「王爺,端親王府挺不錯,我和鳳謹都很喜歡。
端親王深深地看了鳳輕塵一眼,刀削的五觀凌厲異常,正欲說什麼,卻發現鳳輕塵懷中的小糰子顫抖了一下,端親王咬牙切齒地點頭:「在西陵,本王要保一個人,誰也不敢動。」就是長公主的兒子,他要留也能留下,只是代價大一些罷了。
鳳輕塵笑瞇瞇點頭,把端親王氣得半死。
「東陵的九皇叔是什麼眼光,居然會看上這樣的女人,半點也不宜家宜室。」幾次在鳳輕塵手裡吃了暗虧,端親王氣得不行,偏偏兒子在人家手上,端親王有氣也不能衝著鳳輕塵發,只能帶著滿腔怒火進宮,把怒氣宣洩在皇上身上。
「臣參見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端親王筆直跪下,一身冷傲的殺氣卻沒有半點恭敬的意思,皇上隱有不滿,卻仍舊叫起:「平身。」
「謝皇上。」端親王不在乎的站了起來,垂首立在一旁,不吭聲也不抬頭亂看,謹守望臣子本分,前提是忽略他身上的殺氣。
皇上皺了皺眉,開口道:「五弟,昨晚三妹進宮,說你砸了她的公主府,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回皇上的話,長公主所言有誤,不是臣砸了她的公主府,是她劫持臣的兒子,臣只是尋回自己的兒子,臣的兒子……」
端親王說到小糰子,鼻子一酸,不管皇上怎麼想,當著皇上的面,任淚水湧出。
長公主會哭,他也會……長公主的眼淚不值錢,他這一滴淚卻比十萬兵馬更有價值。
端親王任淚水糊了雙眼,抬頭看著皇上,一臉悲切,哽咽的道:「皇上,臣只有小睿兒這麼一個兒子,臣別無所求,只求小睿兒平安長大,可連這一點小小的要求都是奢望。」
「五弟……」皇上聲音顫抖,他從來沒有見過端親王哭,當年端親王被先皇斥罵,端親王亦是不曾留一滴淚,此時見端親王淚流滿面,皇上萬分自責,起身想要下去扶端親王,想想還是忍住了。
端王當作沒有聽到,繼續說道:「皇上,這麼多年來,臣一直盡忠職守,不管天磊、天宇、長公主他們怎麼爭,臣都不曾摻與半分,只忠於皇上,只聽從皇上的命令。臣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臣的兒子,會捲入到皇權鬥爭中,會因為他們的野心而毀了……」
「皇上,你沒有看到臣的兒子現在是什麼樣,那麼聰慧的一個孩子,現在卻像一個木偶娃娃,呆呆地,連話都不會說,看人時眼珠子都不會動。臣一靠近,小睿兒就嚇得全身發抖,失聲尖叫。皇上……那是臣唯一的兒子呀。」端親王說到傷心處,失聲痛哭……
如果說,之前端親王還有幾分作秀的嫌疑,此時卻是真正的傷心難過,不管他現在做什麼,如何報復傷害他兒子的人,小睿兒都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