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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03測驗 文 / 舞墨軒

    中午時分,烈日當空,蜿蜒而臥的彌望山脈,只留下少許未能消散的霧氣;自高空俯身而望,只見那繁茂的山林鬱鬱蔥蔥,在燦爛的陽光下油油閃耀,恍如仙境,曲折的綠色波浪在山間蕩起,猶如一片綠色海洋,清風襲來,打起翻滾的綠色破浪,渲染了彌望山蓬勃且旺盛的生命力。

    林泊莊上千座房屋緊密相連,環環包圍,築成了一座多環相圍的圓形村莊;越靠近村子中央樹木逐漸疏稀,呈現出一片寬闊的大場地,這裡就是林氏家族的中心操場,衛軍操練之地,家族聚集之處。

    操場的正北方位是一座平地而起的雄偉大殿,宏大且帶有幾分莊嚴,不但有著高檻雲梯,更是樹著古樸的雕塑,大殿之外那兩座栩栩如生的麒麟雕像,猶如兩隻從天而降的神獸,時刻捍衛著林氏家族。林氏家族不虧是一個古老的家族,雖今家族落魄,但應有的蘊涵卻是不曾遺失,大殿作為家族之臉面,當然是雕塑透徹入骨,不失大家風範。

    寬闊的操場並不空曠,各式各樣的練兵場地圈分著偌大的操場,這也是族人練兵和修習的地方,中央位置有著一座高台,高台的對面則是一座橢圓形的斗武擂台。

    如今,高台上空橫懸著一條紅色橫幅:「選拔測驗大賽」。赫赫而現的幾個大字展現了今天的主題,三年一屆的選拔測驗大賽即將拉開帷幕。此時,高台之下已是黑壓壓的圍滿了眾人,數千人的圍觀成為了這個操場的焦點,喧鬧的吵雜聲不絕入耳,被譽為家族盛事之一的選拔測驗大賽,可謂是聲勢浩大,家族更是倍感關注,畢竟,在大賽上選拔出來的武士那可都是家族的後蓄力量,是家族的未來與希望。

    高台的一側,一列列整齊的小隊有序緊湊的排列著,隊伍中的眾人皆是這屆大賽的參與者,小傢伙們個個都是精神抖擻,躍躍欲試的樣子;隊伍最前面立著一副桌椅,一位頭髮花白年約五旬的老者雙手抱於胸前,慵懶的倚靠在木椅上,微瞇的雙眼時而往那桌上的晶石上瞟上一眼,淡淡的評語好似不經意間流露:「林司,四級戰士,通過,下一位;林樅,三級戰士,失敗,下一位……」

    淡然的老者不辭疲倦的宣告著結果,卻不知他這簡單的一句話,也許就會否決別人的一生,這是大賽開始的小序曲,先對參賽者進行等級測驗,惟有通過了等級測驗才有進行下面比賽的資格;此時,隊伍中央站列著一位身材稍微高大一點的小男孩,此人一臉陰沉,瞳眸深邃,精神有些恍惚,表情更讓人琢磨不透,根根豎起的頭髮並不能為他提起多少精神,陰森的小臉與隊伍中眾人那稚幼的表情顯得格格不入。此人正是林風,眼看著一步步逼近的考驗,林風行屍走肉般隨著人流逐步向前,停不下來;林風心裡忐忑卻未曾退縮,這可是他唯一的機會。

    「下一個,林風。」慵懶的聲音再次想起,老者依舊淡漠的倚靠在木椅上,動也懶的動一下。

    「終於來了嗎?又是三年了啊,我林風決不再做廢物!」如臨大敵的林風雖已做好充分準備,可當叫到自己名字的時候,不僅還是有些遲疑,心頭一震,這才知道輪到了自己。

    「你小子,磨蹭什麼呢?快點兒…」老者又是一句不耐煩的督促,身形依舊未動分毫。

    對於此人的輕蔑與不耐煩,林風直接選擇略過,沒有再理會,畢竟,這不是林風今天的目的;鄭重的將右手放在了桌上那人頭大的晶石上。全身猛然發力,霎時晶石被鬥氣能量所包圍,源源不斷的都氣能量順著全身的筋脈不斷湧到撫摸在晶石的右手上,先前那暗淡的晶石也是慢慢有了些光澤。

    又是一股能量湧入右手,微亮的晶石再添起色,但和先前那些通過測驗的孩子們比起來,或許依舊有著些差距;而現今的林風已是臉頰漲得通紅,雙眼死死盯著眼前的晶石,恨不能沖爆它,哪怕費勁了自己全身的力氣,只為讓那晶石再亮上一分,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晶石的亮度已是不再多作增加,而林風卻依舊做著垂死的掙扎。

    「咦?這小子…」老者眉頭微皺,凌厲的老眼不著邊際的在林風那稚嫩的臉上剮了一遍,「原來是他,這小子怎麼又來了,哎……」老者對這廢材般的林風像是印象很深,也許是上屆測驗的緣故吧。

    良久

    「行了小子,看來這是天命難違啊,上屆你是二級戰士,如今你雖晉陞為三級戰士,但依舊是失敗了,別白費力氣了。」老者惋惜的淡然道,對於林風這等廢材,也只能為之畫上一句天命難違的句號;圍觀的眾人也都輕蔑的瞟了一眼這庸才般的林風,如此年齡竟然連四級戰士都達不到,終究只能淪落,被眾人唾棄。

    「不!我的鬥氣還沒枯竭,我還能繼續,我還能…」林風聲嘶力竭的怒吼著,用那即將乾枯的鬥氣維持著自己那最後一絲的倔強;三年了,又是一次殘忍而令人痛心的結局,林風怎能忍受,怎能罷休,怒極赤紅的雙眼像是就要爆出血雨來,顫抖的身軀依舊枯死掙扎著向右手輸送著鬥氣,絕望的境況使之陷入谷底……

    「哈哈…早就聽說家族裡出了這麼一個廢物,今日一見果然不假,據說還是林澤大隊長之子,嘖嘖悲哀哦,照他這般,恐怕要一個人測驗到天黑吧?哈哈…這等廢物,就算以其父之力勉強通過家族的測驗又如何?只能是辜負家族的期望,更是丟盡了他父親的臉啊!」一聲刺耳的諷刺聲清晰的飄入眾人耳中,夾雜著些許戲謔,冰涼的話語,不由使人感到反感。

    專注的林風哪顧得上外界的這等閒言蜚語,一心突破障礙的林風依舊沒有理會外界的一切,繼續竭盡全力的努力著,他不信命運,更不信什麼天命難違,多年的怨氣在這一刻全都發洩了出來,釋放在了這不過人頭大的晶石上,是憤怒,是憋屈,亦是不甘;區區晶石真的就決定了他的命運,林風怎麼也不願相信;而對於先前的諷刺,林風倒是聽得清晰,這個聲音,已是被林風烙刻在了心中,更代表著自己內心刻骨的恥辱。

    「住口!林威,請注意你自己的行為,竟然如此蔑視自己同族之人,你真是有愧於家族對你的養育,別忘了你也是林氏家族的一份子,更何況還是族長大人之孫,說出如此傷人之話,豈不覺得有失風度,更有損族長大人的臉面?」就在眾人都附和著前者嗤笑林風是廢物的時候,一個響亮的聲音適時響起,打破了喧囂的眾人,語氣裡帶著憤憤不平,赤裸裸的批判沒有一絲躲閃的迎面而來。

    「原來是你…你有種,呵,好,等會的擂台之上,我林威今天定讓你輸得一敗塗地,打到你跪地求饒!」有些臉頰發燙的林威,怒極反笑的指著自己一側不遠處的一個略比自己矮上一些的男孩怒斥道。語氣裡夾雜著絕對的強勢,貌似自己很強大。

    淡然的老者依舊是倚靠在那把木椅之上,對於眼前的唇槍舌戰,也僅僅是眉頭皺皺了事,畢竟對於這等傲氣的少爺們,他也懶得糾纏;倒是把目光全投在了這將要鬥枯力竭的林風身上,趣味般的等待著林風的好戲。

    全全抽空鬥氣的身體使得林風漸漸有些眩暈,加上奮進不留後路的瘋狂運力,林風已是到了崩潰的邊緣,神識漸漸朦朧,自己甚至可以感受到靈魂的顫憟,可林風儘管到了現在依舊不願放棄,潛意識的執著充斥著來自靈魂的力量,在沒有軀體支撐的情況下,林風的靈魂之力頓然佔據了主導地位,剎那間,磅礡且有些虛幻的氣勢瞬間瀰漫全身,那種充盈的感覺再次回來了。

    「呀啊…給我破……」

    徹響長空的嘶吼,驚得眾人皆是來了個寒顫,林風那略顯猙獰的面孔不由仰天大肆釋放著壓力,是痛苦,亦是瘋狂;而那右手之下的晶石在此時神奇般的大發光亮,耀眼的光芒一時照亮了全場,映射在場每個人的眼球裡。

    「這…這是靈魂之力,不!不可能,這絕不可能……」靜坐的老者再也不能平靜,一個激靈的站了起來,再也沒有那先前的淡定自如,淡漠的眼神如今大放神采,驚駭的雙瞳目不轉睛的望著林風,一臉愕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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