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二百六十七章 心緒雜亂 文 / 蔚藍雨
第二百六十七章心緒雜亂
「羽兒，本王原本就比司空絕年長幾歲。」冷聲開口的同時，那大手卻已經將龍羽羽的手從司空絕的手裡給拉了過來，峻冷的臉上有著一絲的不滿，危險十足的瞅著龍羽羽，「你嫌本王老了？」
「沒有，絕對沒有，王爺這些年勞累國事嘛。」一看鳳御塵臉色不對，龍羽羽立刻諂媚的笑了起來，眼中滿是戲謔，可是卻有著那滿滿的深情，「王爺在我眼裡永遠都是最好看的男人，對吧，淨夏？」
估計也只有爹才能壓住娘，鳳淨夏點了點頭，如果真的是師傅和娘在一起，估計娘早已經爬上天了，師傅太過於溫柔，娘太過於活潑，師傅和娘在一起更像是兄妹。
這才是真正的一家人，司空絕淡淡的看了一眼，心頭有著說不清楚的苦澀感覺，不由的轉身向著自己的院子走了過去，他真的是多餘的一個人，八年了，能照顧淨夏八年也該知足了，那是她的家人，他沒有權利去拆散他們。
「淨夏，你很在意你師傅。」看著離開的司空絕，再看著小臉上滿是思考的鳳淨夏，鳳御塵眼中有著精明之色，原本只是以為淨夏乖巧，如今看起來，他似乎錯了，淨夏太過於聰慧，太過於沉靜，「淨夏，你早就知道這其中的糾葛了嗎？」
一剎那，一雙眼因為震驚而瞪大，鳳淨夏錯愕的看了一眼鳳御塵，隨即點了點頭，思緒流轉著開口，「有一次師傅喝醉了，自己說出來的。」
可是即使如此，對一個八歲的丫頭而言，她竟然從不去問自己的父母是誰，甚至裝作不知道這件事，今日看到自己和羽兒，也似乎很是平常，沒有激動，沒有慌亂，鎮靜的如同一個大人，這個女兒真的不簡單。
「爹，你在算計什麼？」瞇著眼，鳳淨夏不由開口，師傅很是睿智，可是如今看來她老爹貌似更恐怖，那眼神總有一種將她看穿的犀利。
「傻丫頭，爹算計你做什麼，要去看司空絕就過去吧。」大手溫柔的拍了拍鳳淨夏的頭，鳳御塵低沉一笑，若是能將司空絕拐回爻陽皇城去，那麼他就可以輕鬆不少了，也不要勞累的看起來比司空絕老很多。
靜靜的站在院子裡，秋日的陽光很是溫暖，可是卻消融不了心頭的冰冷，司空絕負手而立的站在水塘邊，冷玥知道此事才幾天，鳳御塵就匆忙趕過來了，看來他離開的很是倉促，那麼他勢必會很快要回到爻陽皇城去，如此一來，淨夏就真的要離開他了。
這些年總想著有一天淨夏離開該怎麼辦，可是第一次如此清楚的知道她真的要離開了，心絲絲的扯痛起來，太多的不捨，太多的無奈疊加在一起，讓司空絕幾乎無法承受，可是他該慶幸了，沒有看見淨夏怨恨的眼神就該慶幸了。
師傅果真還喜歡著娘！鳳淨夏看著司空絕那落寞的眼神，不由的歎息一聲，青梅竹馬，想想也對，娘的個性討喜，師傅無法忘記也是難怪的，可是看她爹那霸道的模樣，娘只是抓著師傅的手，卻瞬間被爹不動聲色的將手給握回了自己的手裡，佔有慾十足，師傅是半點希望都沒有了，看來還是要加緊時間給師傅找個師娘，說不定這樣師傅就容易走出來了。
「師傅，你眉頭再皺都可以夾死蚊子了。」清脆的嗓音甜甜的響了起來，鳳淨夏將注意收了起來，三步兩跳的向著司空絕走了過來，嫣然笑容的臉龐在陽光裡格外的清新可愛，「師傅，你在愁什麼？」
「不要在池塘邊跳來跳去。」伸手快速的牽住鳳淨夏的手，司空絕將心緒收了起來，優雅一笑，「師傅沒有愁什麼，只是不該打擾你和爹娘團聚。」
「師傅，你不用瞞著我了，我老爹都說了，你和娘以前是青梅竹馬，你忘記不了娘，對吧。」人小鬼大的開口，鳳淨夏拉下司空絕的身體，讓他半蹲在面前，小手心疼的撫上他的眉頭，「師傅，不過我老爹看起來很不好惹，你不要愁了，我娘看起來一副很會闖禍的模樣，這個麻煩就丟給我爹去煩，我一定會給你重新找個師娘的。」
八年了，他以為再見到羽兒還是放不開，可是真的見面了，才知道早已經雲淡風輕了，看著羽兒幸福，他已經很知足了，他憂的是眼前這個丫頭的離開，司空絕沉默的看著鳳淨夏那信誓旦旦的小臉，輕柔的將她拉入了懷抱，就讓她這樣誤會也好，否則淨夏若知道他捨不得她離開，定然不會和羽兒回爻陽去，這個貼心的丫頭。
「師傅，臉還痛不痛，爹下手可真狠。」不滿的開口，鳳淨夏從司空絕的懷抱裡抬手撫摸上他依舊有些紅腫的臉頰，那一拳十足的力度，而師傅竟然也那麼笨的不知道躲閃。
「淨夏，真的一點也不怨恨師傅嗎？」她怎麼可以如此的乖巧懂事，司空絕握住臉頰上那柔軟的小手，為什麼沒有半點的怨恨，畢竟是他讓她和家人失散了八年。
格格的笑了起來，鳳淨夏看著司空絕，「師傅你看到我弟弟凌兒了嗎？如果我在我老爹身邊待上八年，我告訴你，我一定和凌兒一模一樣。」
六歲的弟弟看起來多老成，酷酷的小臉簡直是老爹的翻版，可是連眼神氣息都一樣，不苟言笑，一副小大人的模樣，估計等凌兒十來歲的時候和爹都分不出誰是誰了。
「你這丫頭。」不曾想鳳淨夏竟然會如此想，司空絕失聲笑了起來，俊美的臉龐一掃剛剛的陰霾之色，薄唇上揚著，陽光之下，那一張原本就美俊的臉此刻因為笑而顯得更加的魅惑十足，讓鳳淨夏幾乎有瞬間的呆滯，師傅笑起來真帥呆了。
「怎麼這般呆呆的模樣？」司空絕笑著看著失神的鳳淨夏，無法想像她若是和鳳御塵一般冷酷淡漠的模樣，這個丫頭，真的捨不得，羽兒當年雖然活潑，卻容易看透，可是淨夏根本像是個謎，永遠無法猜測到她會說什麼，做什麼，可是司空絕卻清楚的明白，她對自己卻是那麼的信任和依賴，即使知道自己是讓她和家人失散多年的罪魁禍首，卻沒有半點的怨恨。
「師傅，你不能對我笑，我會忍不住動心的。」以前還不覺得，今日突然發現，師傅笑起來的模樣真的太帥了，不是冷大哥那樣絕色傾城，師傅的笑多了份溫柔，多了份說不清楚的魅力，鳳淨夏甩了甩頭，她真的要動心了。
「淨夏，讓師傅日後就娶你如何？」心情大好著，司空絕笑著開口，這個淨夏，真的人小鬼大。
「師傅算起來你是我舅舅。」沒有想到司空絕竟然開起這種玩笑，鳳淨夏小小的眉頭一皺，哀怨無比的看著他，一副十足傷腦筋的可愛模樣，最終卻還是自己先笑場的倒在司空絕懷抱裡，看起來師傅心情恢復不少了。
舅舅？莫名的，司空絕眼神黯了一下，隨後又恢復了笑容，輕柔的抱住笑軟在自己懷抱裡的鳳淨夏，這個丫頭真的讓他疼愛到心坎裡去了。
柳家的宅子一直都是安靜的，如今倒是多了些貴客，看到鳳御塵的出現，柳如這才知道司空絕真正的身份，當年琅邪王朝那個神秘失蹤的帝王，可是她看公子對鳳王妃倒很像是兄妹，卻沒有當初傳言那般的至死不渝。
「爹，柳姐姐看起來和師傅般配嗎？」雖然說自己看人的眼光不假，可是在看到鳳御塵之後，鳳淨夏直接的將人給拖到了角落裡，父女兩竊竊私語的嘀咕著。
「你要做媒？」有著瞬間的錯愕，鳳御塵看向忙碌招呼眾人，卻又指揮著丫鬟上菜的柳如，美麗大方，或許因為長年經商，讓她看起來多了一份精明和幹練，上的了廳堂，下得了廚房，而自己的身份也是郡主，若說起來，和司空絕倒是很般配，只可惜，鳳御塵太清楚，司空絕是什麼身份，柳如再完美，對他而言也只是一個屬下，最多只能算是一個朋友。
「爹，我可是幫你哦，娘也捨不得師傅到如今還是孤獨一個人。」鳳淨夏笑瞇瞇的開口，八年了，看起來也只有柳姐姐最合適，即使師傅不能像當初愛娘一樣愛柳姐姐，可是柳姐姐喜歡師傅就夠了，日後若再生幾個小娃兒，師傅也會很幸福的。
「淨夏，司空絕眼光極高，你想的那種平靜是福不適合。」看著鳳淨夏一臉樂意的模樣，鳳御塵抱起鳳淨夏，低聲的說著自己的看法，若是尋常人，或許也就這麼過一輩子了，可是司空絕不會，他若成親，必定會是自己深愛至極的女子，他的感情是熾熱而固執的，否則當年就不會那麼執著羽兒。
「哎，我也知道，否則師傅早八百年就成親了。」對上鳳御塵那峻冷的臉龐，鳳淨夏歎息一聲，耷拉下頭來，直接的將臉埋在鳳御塵的肩膀上，師傅還真是很難搞定。
「淨夏，你對司空絕很上心。」鳳御塵目光銳利的看著懷抱裡的女兒，只有八歲，為什麼她給自己的感覺卻是那麼的老成世故，凌兒雖然像他，可是卻是性子像而已，畢竟還是個六歲的小孩子，可是這個八歲的女兒，八年不見，為什麼他卻感覺淨夏聰慧的不像是個孩子，完全沒有一點的稚氣。
「爹，那是我師父，我能不上心嗎？」如同鳳御塵問了一個多麼白癡的問題，鳳淨夏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接過話，「不過這幾年師父還真是沒有看對眼的人。」
「你問過你司空絕要娶親嗎？」她上心的讓他這個親爹都要吃醋了，鳳御塵看向花廳裡的司空絕，燭光之下，那一身白色的錦袍，俊美出塵的風姿，俊朗之下少了一份當初的霸氣，卻多了一份如水般的沉靜和淡泊，如同世外之人一般，舉手投足之間，優雅中不失貴氣，縱然不再是琅邪王朝的帝王，卻無法遮掩他與身具有的尊貴。
「我白天才問過，師傅說他娶我。」想起白天和司空絕的玩笑話，鳳淨夏人小鬼大的一聳肩膀，一臉無奈的看著鳳御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