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二百一十章 精心佈局 文 / 蔚藍雨
第二百一十章精心佈局
小臉之上,淚水點點的落了下來,龍羽羽緩緩的下了馬,而一旁的士兵立刻將馬牽了過去,龍羽羽抬手抹著淚水,看著眼前的司空絕,忽然笑了起來,語調憂傷而失望,「絕哥哥,你還想騙我到什麼時候呢?」
司空絕一怔,錯愕的看著龍羽羽滿是淚水的小臉,片刻之後,也悠然的笑了起來,「羽兒,你究竟是什麼時候發現的?」
武勝的確是琅邪王朝的探子,只是早在兩年前就被發現了,所以如今已經被琅邪王朝收買了,而這兩天遇到的一切危險,不過是司空絕布的一個局而已,讓龍羽羽對鳳御塵死心,讓她看透鳳御塵的冷酷絕情,可是最終卻還是失敗了。
「絕哥哥,你不瞭解王爺,他絕對不會讓我冒險的。」所以王爺絕對不可能通知虎牙族,不會讓她陷入危險,龍羽羽因為想起鳳御塵,目光不由的溫柔下來,王爺若真的知道了她的消息,又怎麼可能待在鳴沙城,王爺定然會追來,親自將她帶走。
沉默著,看著龍羽羽那異常堅定的表情,司空絕明白的點了點頭,目光苦澀的看著悠遠的戈壁荒原,幽幽的聲音此刻聽起來卻是那麼的荒蕪,那麼的落寞,「原來羽兒對鳳御塵如此的相信,可是羽兒,你想過我沒有,我為什麼這樣大費周章的部署這一切。」
不惜以身犯險讓虎牙族的人暗殺,不惜中毒重傷,卻也只為了讓她對鳳御塵失望,讓她願意心甘情願的留在他身邊,可是到最後,她依舊相信著鳳御塵,甚至不動聲色的想要奪了馬離開。
「絕哥哥,我……」龍羽羽忽然頓住,快速的上前,一把扶住口吐鮮血的司空絕,縱然絕哥哥部署了這一切,可是那傷,那毒,卻都是真的,而此刻,情緒波動之下,一口鮮血從口中吐了出來。
「羽兒,真的要我把這條命給你,你才願意留下來嗎?」蒼白的臉上和嘴角殷紅的血跡形成分明的對比,司空絕失控的低吼著,沒有憤怒,更多的卻是失望和心痛,為什麼他做了這麼多,羽兒還是要離開,還是要回到鳳御塵身邊。
「絕哥哥你不要這樣。」看著司空絕嘴角不斷滴落的鮮血,龍羽羽快速的抓住他的手,可是情緒波動之下,翻騰的氣血根本無法壓下來。
「羽兒,不要走,我求你不要走。」根本不理會自己的身體,司空絕哀求的開口,緊緊的抱住龍羽羽的身體,將她完全的抱在懷抱裡,才能讓他一直空洞的心得到填滿。
無法答應下來,王爺還在等著她,可是,感覺到司空絕抱著自己的身體是如此的用力,那緊繃的身體昭顯著他的害怕,害怕一鬆手,她就會悄然無息的離開,再也不會回到他的身邊。
「絕哥哥,我不走,你先把傷養好。」終於,龍羽羽開口,司空絕那波動的情緒這才慢慢的平靜下來,俊美的臉龐雖然蒼白,可是那笑容卻是那麼的喜悅,只因為龍羽羽答應會留下來。
重新上路,入夜,卻已經到了琅邪王朝的都城白光成,巍峨的城樓,高聳的城牆,昭示這白光城的牢不可破,城樓之上更是緊密巡視的士兵,而隨著司空絕一隊人馬的到來,卻依舊沒有立刻打開城門,直到守城官查看了令牌,這才快速的帶著士兵迎接聖駕。
琅邪王朝皇宮。
司空絕撇下所有人,夜色裡,牽著龍羽羽的手一直向著皇宮東面快速的走了過去,夜色之下,當司空絕推開門,微微側過身讓身後的龍羽羽可以看的更清楚。
明亮的燈籠懸掛在院子裡之下,那院門之後的一切清晰的呈現在了眼前,龍羽羽不敢相信的垮進了門,綠草如茵的草地,左邊植滿了林木,而在林木前,卻是一幢兩層的竹樓,右側是潺潺的流水,卻是一條人工挖砌的溪流,這根本是在絕情谷她的房子。
顫抖著手,緩緩的推開竹製的門,屋子裡卻和絕情谷的竹樓卻是一模一樣的擺設,手緩緩的撫摸過那帶著陳舊的桌椅,龍羽羽心頭悸動著,眼眶微微的湧上了氤氳的淚水,絕哥哥根本是將絕情谷的東西都搬回了琅邪的皇宮。
「原本以為你已經葬身在了生死崖下,將這些搬回來,卻也是為了睹物思人。」司空絕目光環視著屋子裡的一切,視線最終溫柔的落在龍羽羽纖瘦的身影上,邁步走了過去,從身後溫柔的環抱住她的肩膀,「羽兒,留下來。」
縱然這一切都是如此的讓人懷念,可是心頭卻有著更重要的羈絆,龍羽羽堅定的搖著頭,「絕哥哥,我們已經回不去了。」
「為什麼?羽兒,為什麼?」語調沙啞著,司空絕猛的扳過龍羽羽的身體,用力的搖晃著她的肩膀,失望而痛苦的俊美臉龐上滿是受傷,一雙狹長的鳳眸更是緊迫的盯著龍羽羽堅定的容顏。
「羽兒,我們十年的感情,真的比不上你和鳳御塵在一起的幾個月嗎?」十年那,多少個日日夜夜,他們都相依相隨,可是如今,司空絕恨不能看透龍羽羽的心,究竟為了什麼,她如此在乎鳳御塵?在乎另一個男人,不惜放棄他們十年的感情。
「絕哥哥,外人都言王爺冷酷無情,可是又有誰知道他冷酷背後的溫柔。」為了她,王爺不惜開啟皇倉,為了她,王爺捨命相救,為了她,王爺寧可負盡天下人,縱然依舊是那麼一張峻冷酷寒的臉龐,可是每次在王爺的眼中看見溫柔時,龍羽羽總感覺自己會溺死在那抹溫柔的深情裡,他寵著她,放縱著她,總是用最溫暖的懷抱讓她可以棲息,不管在何時,只要她回頭,定然看見他那偉傲的身影。
不用再多言,司空絕已經清楚的明白,因為她此刻的臉色是那麼的眷戀,只因為說起了鳳御塵,可是,縱然羽兒會恨,他也絕對不會放她離開。
緩緩鬆開落在龍羽羽肩膀上的雙手,司空絕轉身向著竹樓外走了過去,落寞的身影在臨出門時忽然停了下來,背對著身後的龍羽羽,司空絕看著夜色之下湛藍的月牙,邪魅的俊彥上此刻帶著絲絲冰冷的絕情,「羽兒,安心住在這裡,從今之後,你和鳳御塵再沒有任何關係,這裡是琅邪王朝,即使鳳御塵手握重兵,卻也無法在白光城將你帶走。」
一室的安靜裡,龍羽羽目送著離開的司空絕,環視這這熟悉的屋子,一股落寞的卻不知不覺的染上了心頭,王爺,終究還是被帶回了琅邪王朝,龍羽羽靜靜的走到了窗戶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雙手無力的托著下巴,王爺一定會來找她的。
堅定的相信著,龍羽羽在夜色之下蕩漾起一抹璀璨的笑容,雖然琅邪王朝的皇宮無異於銅牆鐵壁,可是龍羽羽卻如此的相信,那個冷酷卻又溫柔的男人,定然會衝破萬險,會驕傲的走到她的身邊,伸過手,會酷酷的喊她一聲羽兒,然後那無比深邃的黑眸裡會蕩漾起可以感知的的溫柔,會緊緊的握住她的手,會帶著她離開。
一連多日,龍羽羽都住在竹樓裡,除了司空絕,這竹樓無異於是皇宮的禁地,根本無一個人可以靠近,雖然按時吃飯,按時睡覺,可是龍羽羽卻依舊日漸的清瘦,原本染著璀璨笑顏的臉頰凹陷下來,讓一雙眼看起來更加的空洞,努力的讓眼中落滿笑意,可是怎麼也遮擋不了那份的空洞。
「夠了!」冷聲開口,司空絕猛的站起身來,一掌狠狠的拍在了桌子上,用力之下,木桌在強大的內力下發出嘎嘎的悶沉聲,最終成了一地的碎木頭,而原本桌子上的菜餚也在碟子清脆的破裂聲裡落在了地上。
「絕哥哥?」右手抓著筷子,左手端著碗,龍羽羽目光從地上那一地狼藉上緩緩的轉移視線,看向站在眼前,俊彥猙獰的司空絕,不解的眨巴著眼睛,「絕哥哥,我才吃幾口。」
「羽兒,你看看你自己!」控制不住的低吼著,司空絕一把扯過龍羽羽的手,過大的力氣之下,她手裡的碗再次的掉落在地上發出清脆聲,三步兩步,終於,憤怒的拉著龍羽羽到了臥房裡。
「你自己看見你瘦成什麼樣子了?」一把將龍羽羽推到了梳妝台前,銅鏡裡,卻是一張苦笑的容顏,失去了光華之下,只餘下黯淡的五官,縱然依舊在笑,可是那笑容卻怎麼也點亮不了她晦暗的黑眸。
「好像只是有一點……」剛開口,可是看著銅鏡裡司空絕那怒容的俊彥,龍羽羽不由話鋒一轉,「好吧,好像是瘦了很多,可是我每天三餐加糕點百零食,怎麼越吃越瘦了呢?」
那自言自語的模樣依舊如同當年絕情谷底可愛的羽兒,司空絕有著片刻的恍惚,可是當看著龍羽羽那依舊強顏歡笑的臉龐時,心頭那燃起的希望在瞬間被熄滅,她可知道她夜裡,思思唸唸夢囈的依舊是鳳御塵,她在吃飯,可是司空絕幾乎可以肯定她甚至不知道最近剛剛吃的什麼菜。
右手的筷子敲擊著頭,龍羽羽扁扁嘴,回頭抱歉的看著司空絕,諂媚輕笑著,「絕哥哥放心,我不會讓自己餓死的。」
「羽兒,鳳御塵真的有那麼重要嗎?」嗓音幽沉著,司空絕俊美出塵的臉上緩緩的勾勒出一抹詭異的神色,狹長的雙眸裡目光緊緊的鎖住龍羽羽日漸消瘦的臉龐,十年了,鳳御塵能為羽兒做的,他同樣能。
「絕哥哥,你知道我已經嫁給王爺了。」強撐起的笑容裡有著快速的閃過落寞和思念,龍羽羽握緊雙手,失去了那大手的溫度,失去了那溫暖的懷抱,夜夜入眠,卻總是在夢裡驚醒,或許正是因為睡不好,所以即使吃了卻也是越來越瘦。
「我知道了,羽兒,只因為鳳御塵得到過你嗎?」如果說區別,這是唯一的區別,司空絕視線灼熱的停留在龍羽羽纖瘦的身體上,過去十年,他總是克制著,等著她長大,想要給她一個最華貴,讓全天下女子都羨慕的婚約,可是如今,司空絕眼眸愈加的詭異,也逐漸的染上了**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