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一百九十六章 陰月毒發 文 / 蔚藍雨
第一百九十六章陰月毒發
三天的時間都是在馬車上渡過,傍晚時分,明曜讓人解開了龍羽語的穴道,這才將簡易的飯菜遞了過去,「公主,該吃飯了。」
依舊被點住了啞穴,如果不想餓死只能吃飯,可惜被人皮面具遮擋著原來的臉龐,否則明曜該看得出龍羽羽的臉色有些的不對勁,剛吃了幾口菜,突然,龍羽羽只感覺雙手一陣顫抖,不受控制之下,啪的一聲,手裡的碗掉在了馬車車板上。
「公主?」明曜快速的抬起頭,放下自己手中的碗筷,卻見龍羽羽不僅僅雙手開始不是控制,全身也都開始顫抖起來,一雙眼似乎正承受著無法承受的巨大痛苦,只因為口不能言,只能發出痛苦的低嚎聲。
碗的破碎聲,讓馬車外的黑衣人也快速的進來,看著劇痛難忍,蜷縮著身體顫抖的龍羽羽,眉頭不由的皺了起來,「公子,這是怎麼了?」
「這是陰月毒發了?」明曜也被龍羽羽此刻的痛苦驚詫到,可是已經給了鳳御塵一顆解藥,至少這個九月公主都不應該毒發,而且看公主此刻的模樣,這陰月的毒性似乎發作的比以往更厲害。
「啊!」四肢百骸都傳來撕裂般的痛苦,抽搐的顫抖著,龍羽羽發出痛苦難熬的慘叫聲,胸口窒悶的不能呼吸之下,一股血腥味漸漸的湧了上來,劇痛之下,整個人再也承受不住的顫抖起來,哇的一聲吐出一口烏黑的血跡來。
吐血是陰月毒發的最後階段?這究竟怎麼回事?明曜並不太擅長醫理,只能雙手抱住扭動的難受的龍羽羽,示意一旁的手下快速的解開了她的啞穴。
「你什麼時候對我下毒的?」斷續的嗓音因為痛苦而夾雜著呻吟,龍羽羽不敢相信的看著馬車地板上的血跡,那烏黑的血跡說明她早已經中毒許久,可是為什麼她一直沒有發現自己被下毒了?
「將陰月的解藥拿過來!」看著一面說話一面嘔吐著黑血的龍羽羽,有那麼一瞬間,明曜想就此罷手,公主死了也好,皇上再沒有任何的弱點,也可以成功的打擊到鳳御塵,可是如果公主真的毒發而死,龍王朝只怕會即刻和琅邪王朝宣戰,而如今,琅邪王朝還不到發動戰爭的時候。
全身都痛的如同無數的細針在紮著,甚至連嘶吼的力氣都麼有了,眼前是一陣一陣的黑暗,陰月?龍羽羽喘息著,這傳說之中的毒,難道是絕哥哥給她下的?
容不得龍羽羽多想,明曜一手迅速的撕下龍羽羽臉上的人皮面具,被她此刻的臉色駭的一愣,快速的接過手下遞過來的木盒,打開,裡面赫然是一個黑色的藥丸,這正是當日送給鳳御塵的解藥,快速的拿了出來,塞進了龍羽羽青紫的口中。
可惜即使吃了這解藥,龍羽羽依舊全身劇痛的抽搐著,身上發出陣陣冷汗,片刻之間卻已經濕透了衣服,原本蒼白的小臉此刻卻慢慢的轉為鐵青烏黑色。
痛!即使吞服了解藥,可是全身的痛卻並沒有減緩多少,龍羽羽眼前黑暗越來越凝聚,漸漸的,似乎浮現出鳳御塵那冷峻的面容,「王爺……」低喃的喊著,龍羽羽雙手痛苦的向著半空裡抓著什麼,身體墜落的同時,卻又是一口烏黑的血跡從口中吐了出來,整個人此刻已經漸漸的陷入了昏迷的幻境裡。
真的到了毒發的最後階段了?明曜凝著眉頭看著似乎要陷入昏死狀態的龍羽羽,皇上說陰月乃是慢性毒藥,可是潛伏一個月才發作,而發作之後,每個月都會加重,直到六個月之後完全的不受控制,人才會轉入昏迷,永遠的沉睡下去,可是如今才兩個月的時間不到,為什麼公主身上的陰月已經到了最後一個階段。
「公主,你深諳藥性,你究竟怎麼了?」一手掐住龍羽羽的人中,用力之下,明曜急切的開口詢問著,「才兩個月的時間,為什麼公主身上的毒性卻已經到了最後?」
黑暗裡浮現出一絲的光亮,卻是明曜那急切的臉龐,龍羽羽搖著頭,虛弱的喘息著,「不知道,我不知道陰月的毒性。」一句話說完了,也似乎耗盡了龍羽羽所有的力氣,整個人在劇痛之下,不由的渴望那黑暗,黑暗裡有著王爺溫暖的眼神,她好想睡!
也對,皇上親自下的毒,即使公主深諳藥性,也不可能察覺,否則鳳御塵又怎麼可能瞞著公主她早已經中了陰月的毒,明曜剛一晃神,一旁龍羽羽呼吸卻越來越虛弱,甚至連瞳孔也開始發散,中毒之下的臉龐失去了光彩和活力,安靜的彷彿就要永遠的沉睡在黑暗裡。
這個時候,公主還不能死,琅邪王朝還不能對龍王朝開戰,明曜臉色變了又變,終於抬手在馬車的內壁裡用力的一按,一個小小的暗箱彈了出來,暗箱裡有著雪白的瓷瓶,雖然只是一個一指高的瓶子,可是雪白剔透的瓶身看起來異常的珍貴。
快速的將瓷瓶拿了出來,拔出了瓶蓋,一股濃郁的馥香蔓延在了馬車裡,明曜快速的托起龍羽羽已經不能控制的身體,讓她靠在了自己的肩膀處,將瓷瓶口對準了龍羽羽烏青的唇。
可惜毒已發,陰月的毒性之下,龍羽羽牙關已經閉合,明曜勉強的灌了一下,可是藥汁卻順著她的嘴角滴落下來,根本沒有喝進去半分。
「公子,這可如何是好?」一旁的黑衣男人也擔心的看著連解藥都無法喝下去的龍羽羽,此刻公主看起來都快要停住呼吸了,根本無法將解藥喝下去!
目光看著漸漸失去了知覺,陷入昏迷裡的龍羽羽,明曜一仰頭,快速的將瓷瓶裡的藥汁完全的倒進了自己的口中,隨後快速的低下頭,含著藥汁的唇覆蓋上龍羽羽冰冷烏青的嘴唇,將口中的藥汁一點一點的渡入了她的口中,好柔軟的唇,將藥完全的餵下,可是那柔軟的感覺讓明曜眼神一晃,猛的回過神來之下,快速的起身,神色已經恢復了平靜。
一旁的手下和明曜都緊張的看著龍羽羽,直到原本僵硬的身體似乎停止了抽搐,呼吸也漸漸的傳了過來,明曜這才算是徹底放下心來,拿過一旁的布巾,擦拭著龍羽羽臉上的冷汗和唇間的血跡,當手指碰到她的唇時,那股柔軟的悸動感覺再次狂烈的席捲而來,讓明曜手伸直不受控制的顫抖了一下。
拿過乾淨的衣服,看了一眼龍羽羽被汗濕透的甚至帶著血跡的衣服,明曜揮手遣退了手下,這才漠然著臉色將龍羽羽的衣服給脫了下來,指尖之下卻是雪白的如同玉脂般的肌膚,柔軟的如同綢緞一般,這就是女子的身體嗎?
明曜快速的收回目光,將乾淨的衣服給龍羽羽重新的換上,隨後又拿過被撕扯夏的人皮面具,重新為龍羽羽戴上,馬車裡這才徹底的安靜下來。
再次醒來,已經是第二天的清晨,龍羽羽閉著眼,似乎從地府裡走了一趟一般,昨天傍晚身體的疼痛似乎烙印進了靈魂裡,讓龍羽羽依舊清楚的感覺到那四肢難以承受的痛。
睜開眼,對上的卻是一張清秀的臉龐,龍羽羽猛的睜大一雙眼,手忙腳亂的從明曜的懷抱裡退了出來,她什麼時候睡到他的懷裡去了。
「看來公主已經沒事了。」被枕了一夜的肩膀此刻卻是酸麻的痛了起來,明曜緩緩的睜開眼,看著退到一旁的龍羽羽,朗朗一笑的開口,似乎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般,「下午時分,我們就可以離開龍王朝的邊境了。」
張開口,卻依舊無法說話,龍羽羽氣惱的看了一眼明曜,昨天她都痛成那樣了,他居然還是不忘記點住了她的啞穴,陰月究竟是什麼毒?龍羽羽皺著眉頭,絕哥哥原來很早就給她下了毒。
一眼看透了龍羽羽的想法,明曜嘲諷的搖搖頭,公主還真是單純,想什麼都寫在了眼睛裡,「鳳王爺早已經知道了公主身上的毒,皇上也表明,只要鳳王爺讓公主回到琅邪王朝,就會給公主解毒,可惜鳳王爺卻只讓封顏潛入琅邪王朝的皇宮,想要盜取陰月的解藥,卻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原來阿顏卻琅邪王朝的皇宮是為了給她盜取解藥,王爺他們都知道,獨獨隱瞞了自己,龍羽羽錯愕的睜大眼,卻也在瞬間明白過來,如果她知道了,必定不會讓阿顏替自己冒險。
看著龍羽羽那目瞪口呆的模樣,明曜不屑的冷哼一聲,轉過眼,皇上和鳳王爺都算是人中之龍,可是為什麼獨獨看上公主這樣單純到愚蠢的女子,心慈手軟不說,甚至輕而易舉的就被自己給騙了龍王朝,這樣的女人,即使空有幾分姿色,可是相信皇上和鳳王爺看過的美女比公主好看的也要多上許多。
清楚的明白明曜眼中的譏諷,龍羽羽側過眼,突然看著自己身上乾淨的衣服,隨後猛的抬起頭,一雙眼瞪的大大的,不要告訴她,是明曜給她換的衣服?
「公主,出行在外,多有不便。」雖然她口不能言,可是只需一眼,明曜卻也知道龍羽羽向問的話。
剎那,龍羽羽扭曲了臉龐,洩氣的重新縮回了馬車的角落裡,決定不再和明曜再做任何的交談,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明曜看著龍羽羽那氣急敗壞,又無可奈何的樣子,一股笑意突然盈滿了胸口。
在夕陽落下的時刻,卻已經遠遠的可以看見那巍峨的城樓,黃沙散漫之下,夕陽下的邊境有著大漠孤煙直的浩瀚和廣袤。
「公主,不要想要逃了,皇上已經在邊境外等候多日了,只要我們出了關,皇上就會親自來接我們了。」從龍羽羽那眨巴的眼睛裡明白她依舊不死心的想要逃離,明曜一針見血的戳破龍羽羽最後的希望,再過一會,商隊就可以出關,和皇上匯合之後,就可以安全無虞的通過其他小國向著琅邪王朝啟程。
龍羽羽別過頭,不去看眼前的明曜,只是心頭卻有著陣陣的不捨,王爺定然不知道她此刻已經被挾持的快要離開龍王朝的邊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