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一百九十一章 封顏離開 文 / 蔚藍雨
第一百九十一章封顏離開
「陰月是什麼?羽兒中毒了?」錯愕的一愣,不曾想竟然是這樣的結果,龍夜天看著面色嚴肅而凜冽的鳳御塵,隨即明白事情了嚴重性,可是讓阿顏去琅邪王朝,去司空絕那裡打探解藥?
「朕會派其他龍騎士去琅邪王朝。」既然司空絕可以對羽兒下藥,就足已經說明他早已經部署好了一切,這個時候去琅邪王朝打探解藥,無異於狼入虎口,龍夜天拒絕的開口,他怎麼可能看著她潛入琅邪王朝。
「屬下是最合適的人選。」她懂得醫理,而且她有著最豐富的潛伏經驗,不論是在現代,還是在之後的山莊裡,她若不是優秀的人,又怎麼可能被選為龍騎士,封顏的娃娃臉上有著從未有過的認真和堅持,「而且潛入皇宮,女子更為合適。」
宮裡宮女盛多,比起喬裝城太監,封顏若是喬裝為宮女,要容易成功許多,可是話雖如此,龍夜天依舊否定的開口,「朕不准!」
「皇上要看著王妃毒發身亡嗎?當日屬下曾問過皇上同樣的問題,皇上應該心頭應該早已經有了答案。」抬起頭來,封顏目光堅定的迎向龍夜天,當日在紅袖招,她就曾戲言,若是她和王妃只能活一人,皇上會讓誰活下,那個時候,皇上是保持沉默,可是沉默卻也讓封顏明白了他的選擇,如今,卻是兌現答案的時候。
依舊是沉默,總是俊逸冷靜的臉上第一次有了深深的懊悔和煩躁,龍夜天別開視線,雙手緊緊的攥緊,她為什麼要如此逼他選擇?不管是她,還是羽兒,與他而言都是同樣重要。
「阿顏,一路小心,這是本王在琅邪王朝皇宮裡的探子,找到他接頭。」鳳御塵低沉的嗓音打破了一室的平靜,緩緩的將手中的信箋和信物交到了封顏手中,羽兒能有阿顏這樣的朋友,是一輩子的福氣。
「王爺,放心。」點了點頭,封顏接過東西貼身收好,回頭,看了一眼龍夜天,轉身迅速的出了花廳,沒有任何的遲疑和猶豫,從她決定維護王妃和王爺這段感情的時候起,她就明白,日後若真的遇到了危險,萬死不辭!
她真的離開了,如此的決絕,不在乎前方有多麼的危險,龍夜天目光糾纏的痛著,萬語千言哽咽在了胸中,想要開口,卻只能將這說不清,道不明的感情化為凝重的歎息,或許從一開始,他就不曾碰觸到她的內心,她總是淡漠的,她總是清冷而疏遠的,只有他糾纏在感情的漩渦裡,無法抽身。
從沒有感覺到如此壓抑的難受,甚至連同呼吸都感覺困難了,似乎有一隻無形的大手掐住了跳動的心,龍夜天緩緩的閉上眼,一瞬間,卻如同被抽乾了所有的精力。
許久的沉默,安靜如同死亡的前夕,窒息的讓人難以接受,終於,一直閉合的眼眸此刻緩緩的睜開,萬念俱灰之下,卻是自嘲的苦澀。
「塵,為什麼?」看著消失在夜色之下單薄身影,龍夜天沉痛的開口,無力的坐在了椅子上,端起酒杯,一口而盡杯子裡的酒,為什麼剛見面卻已經是離別?
「即使阻攔,阿顏也會離開。」平靜的回答著龍夜天的問題,鳳御塵拍了拍龍夜天的肩膀,「皇上你該明白,阿顏要救羽兒,不是因為皇上的命令,也不是因為我,她只是單純的想要救羽兒而後。」
所以即使他和皇上都反對,也攔不住阿顏,而且所有人裡,鳳御塵不得不敬佩封顏的能力,她精明,冷靜,異常的敏銳,武功身手也是一流,更重要的是她也懂得醫術,所以阿顏卻是最好的人選,或許也是他自私,只要有一線希望可以救羽兒,他也不會放過。
「不是,塵,她是對朕失望而已,朕給不了她想要的感情。」龍夜天苦澀的笑著,再次倒滿了一杯酒,借酒消愁,卻只是讓自己更加的清醒,她要的是唯一,可是他卻是一個帝王,她要的只是一段單純的感情,可是他卻有著統一百四十方大陸的野心和抱負,這一生,她與自己,注定了是越行越遠,可是明知道是這樣的結果,卻依舊無法控制住自己的心。
「我陪皇上一醉方休。」這一行注定了凶險甚多,鳳御塵也端起了酒杯,和龍夜天對望一眼,兩人一杯接著一杯喝著杯子裡的酒。
他不是塵,可以只愛小皇妹一人,可以寧負天下人也絕不負卿,他有著身為帝王的責任和無奈,太多太多的事情纏繞著,他無法拋棄一切只守著一份感情,可是為什麼,明知道如此,卻還是無法做到瀟灑的放手,雖然無數次的想過。
可是一想到阿顏會對著另一個男人展露笑顏,會如同小皇妹一般巧笑溫柔的偎依在另一個男人的懷抱裡,龍夜天發現他會嫉妒的發狂,甚至會控制不住自己,會殺了那個她愛著的男人!
進了皇宮,雖然有著琅邪公主的稱號,可是在鳳御塵的軍威和聲譽之下,再加上龍夜天有意的防控下,雖然大臣對龍羽羽有諸多的懷疑,可是從平雁城帶來的消息又證實了龍羽羽的無辜,只是一時之間,龍羽羽身份有些的詭異。
而讓所有人更詫異的是,在鳳御塵回來不多久,明曜攜妻四公主劉寶,以離國新帝和琅邪王朝丞相的雙重身份進入龍王朝拜訪。
「皇上,王爺。」同為君王,所以明曜卻不再行跪拜之禮,只是躬身行禮,帶著明亮笑容的年輕臉龐看起來格外的朝氣十足,更不用說原本明曜就是一個好看的男子,略帶稚氣的眉宇,笑容凝聚的眼睛,帶著幾分嫣紅的唇角上揚起好看的弧度,再加上一身高貴的藍色華服,怎麼看都是一個貴氣十足,外加明亮開朗的丞相。
「明皇請上座。」相對於明曜的陽光和朝氣,龍夜天淡泊的開口,果真是好勇氣,竟然還敢出使龍王朝,只是明曜是大張旗鼓的來到龍王朝,明著而言,卻是不能將明曜怎麼辦,暗著而言,因為羽兒身上中的毒陰月則是讓明曜有恃無恐的原因。
「鳳王爺,離開離國太過於匆忙,明曜為鳳王爺備了一個禮物,多謝鳳王爺放棄了離國帝位,一點薄禮,還請王爺笑納。」隨著明曜的開口,掌心裡多了一個小小的木頭黑盒,笑容詭異的走向了鳳御塵。
打開木盒,鳳御塵看著盒子裡一顆小小的藥丸,卻已經在瞬間明白過來,鷹隼般的黑眸緩緩的看向笑的璀璨的明曜,鳳御塵冷聲的開口,「看來本王還需要多些明皇了,不辭勞累的給本王的王妃送來解藥。」
「鳳王爺客氣了,鳳王妃也是我琅邪王朝的公主,當然了,這解藥只能保持一個月,陰月每過一個月就會嚴重一次,過了半年之後再沒有解藥,即使吾皇也無法解開陰月的毒性。」朗聲一笑,明曜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依舊沉靜的鳳御塵,「鳳王爺,最好讓公主回到琅邪王朝。」
「不管羽兒是什麼身份,她如今只是本王的王妃而已。」冷然的開口,鳳御剎那逕自的轉身走出了大殿,手中的藥丸宛若千斤重一般,司空絕竟然敢讓明曜帶著解藥過來,就說明陰月的毒性,即使有了手中的這個解藥,羽兒也無法配置出陰月的解藥。
閒晃在宮裡,看著走過來的鳳御塵,龍羽羽立刻笑著迎了過去,「王爺,阿顏什麼時候回來,皇上的臉色看起來怪嚇人的吧。」沒想到當天一覺睡醒之後,封顏卻離開了,而鳳御塵並沒有多說什麼,可是龍羽羽一看龍夜天那眉宇之間的沉重之色,卻也立刻明白過來,一定是皇上又和阿顏吵架了。
而因為明曜來訪龍王朝,所以無聊的龍羽羽晃蕩在御花園裡,直到看見不遠處鳳御塵走了過來,這才展露了笑顏,小手親暱的握著鳳御塵的大手,有時候想想,自己和王爺真的很幸福,而不是像皇上和阿顏那般因為其他的原因而必須分開。
「快了。」大手溫柔的撫摸著龍羽羽的頭,鳳御塵回想起在鳳王府醉酒的龍夜天,這倒是第一次看皇上如此壓抑不了情緒,甚至到今天連羽兒都能察覺到皇上的情緒波動。
「王爺,我們一起逛逛,難得今天沒有大太陽。」龍羽羽笑著握緊鳳御塵的手,牽著鳳御塵向著御花園深處走了過去。
遠遠的看見鳳王爺和鳳王妃在御花園,所以來玩的宮女和太監都遠遠的退了下去,繞路離開,將安靜的地方留給花園裡的一對戀人。
「羽兒。」陰暗的角落裡,鳳御塵低喃著,將龍羽羽按在了粗壯的樹幹上,大手輕柔的挑起她的下巴,峻冷的臉上帶著一絲淺淺的笑容,快速的低下頭,薄唇親吻住龍羽羽的唇,帶著溫柔和繾綣,也慢慢的將口中的藥丸渡入了龍羽羽的口中。
雖然感覺到吃了什麼東西,可是鳳御塵根本不給龍羽羽多想的餘地,強勁的舌尖再次纏綿的糾纏上的小舌,吮吸著她口中的甘甜氣息,直到龍羽羽迷失在這樣熱吻的激情之下,雙手無力的攀附著鳳御塵的身體,被迫的承受著他疼惜的歡愛。
「王爺,你給我吃什麼了?」終於,鳳御塵結束了這樣纏綿悱惻的一吻,而龍羽羽也氣喘吁吁的依靠在了鳳御塵的懷抱裡,染著嬌羞紅霞的小臉上有著一絲疑惑閃過,王爺剛剛餵了什麼東西到她嘴巴裡。
溫暖的手指帶著寵溺捏了捏龍羽羽粉嫩的臉頰,鳳御塵重新牽過她的手,「沒什麼,剛從皇上那裡拿過來的藥丸,清熱降火的珍品。」
「那王爺我們去哪裡?」沒有多想,龍羽羽連蹦帶跳的跟上鳳御塵過大的步伐,偏著頭看著身邊難得有時間陪著她的鳳御塵,王爺和皇上一樣總是忙碌政務,除非她也賴在書房裡,否則王爺除了吃飯的時間外,就只能是半夜回繁蕪院睡覺才能和她在一起了。
「本王帶你去城郊外賽馬。」鳳御塵低沉的嗓音被龍羽羽那喜悅的歡呼聲壓蓋了,兩道身影親密的走向了馬廄,片刻之後,在陰涼的天氣之下,馬蹄聲響起,馬背上的身影緊緊的偎依在一起,享受著策馬狂奔的樂趣,可惜龍羽羽不曾回頭,也不曾察覺到了身後鳳御塵那逐漸陰霾下的臉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