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一百七十一章 冒名頂罪 文 / 蔚藍雨
第一百七十一章冒名頂罪
大祭司臉色也蒼白的變了變，幸好一旁的太醫事先檢查過聖水裡沒有毒，可是此刻，那倒回來的聖水裡卻有了毒，而且鳳王妃沒事，接著她後面喝的肖太后和蘇貴妃卻中毒了，足已說明下毒的人是誰？也說明了聖水是此刻才被下毒的，與他這個大祭司沒有半點的關係。
「皇上，此事只怕還需要鳳王妃好好的說明一下，為何鳳王妃要搶奪喝聖水的次序，為什麼鳳王妃安然無恙，可是太后和蘇貴妃卻被毒到了。」得理不饒人，龍謹冷冷的目光宛如利箭一般射向一旁的龍羽羽，最近掛著陰毒的冷笑，「鳳王爺還要維護鳳王妃嗎？」
所有人都想到肖太后會下毒會使手段，可是他們沒有想到，肖太后竟然將自己的性命搭進去陷害羽兒，如今眾目睽睽之下，而且肖太后已死，死無對證，唯獨羽兒沒有中毒。
「皇上，皇上。」太醫快速的跑了過來，臉色比剛剛更加的蒼白，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磕頭如同搗藥，「皇上息怒，蘇貴妃小產了，臣檢驗了蘇貴妃身上的毒，和太后身上一模一樣，只是蘇貴妃腹中懷有龍子，毒性分了一半到孩子身上，這才撿回來了一條命。」
一剎那，龍夜天臉色蒼白一變，這個孩子，終究還是讓龍謹得逞了！俊逸的臉上有著前所未有的肅穆和沉重，龍夜天看著同樣震驚的龍羽羽，和面色凝重的鳳御塵，這樣的重罪之下，想要替羽兒開脫，卻全無頭緒，尤其是羽兒琅邪公主的身份呢，如果同時暴露出來，那事情將要一發不可收拾。
跪在地上的蘇敬緩緩的開口，看了一眼一旁臉色慘白而擔憂的宛小蘭，投給她一個安心的眼神，「皇上，羽兒完全沒有必要毒殺肖太后和蘇貴妃，蘇貴妃腹中的龍子亦是鳳王妃的親外甥女，只怕此事事有蹊蹺，還請皇上重新審查，不要放過真正下毒之人。「
「蘇丞相你什麼意思？」龍謹目光銳利的看向蘇敬，冷聲的逼問，「蘇丞相是鳳王妃的父親，自然是為鳳王妃開脫，這聖水只有三個人碰過，難道蘇貴妃自己會下毒毒殺龍子，難道蘇丞相認為肖太后會自己給自己下毒？」
蘇敬一時啞言，這就是事情棘手的地方，聖水只有三個人碰過，即使所有人都明白這是肖太后自己給自己下毒的，可是人已經死，沒有證據之下，根本無法開脫罪責。
「毒是我下的！」突然一道清冷的聲音響了起來，所有人錯愕的一怔，卻見黑暗的夜色裡，封顏一步一步的走了過來，和鳳御塵對視一眼，隨即單膝跪在了地上，再次的開口，「聖水裡的毒是我下的。」
龍夜天面色沉寂的看著單膝跪在地上的封顏，她可知道承認這樣的罪意味著什麼？可是跪在地上的封顏依舊面色清冷無波，她既然是鳳王妃的婢女，自然不會讓王妃背負不屬於自己的罪責。
「你只是王妃身邊的丫鬟，祭司時甚至不再鳳王妃身邊，你是如何下毒的？」龍謹陰測測的開口，心頭卻有著一股的惱火，這個時候，竟然生出了岔子，這個來路不明的丫鬟想要頂罪，可是有這麼容易嗎？肖太后已經死了，這就是所謂的死無對證。
所有人此刻也都屏住了呼吸，將懷疑的目光看著地上的封顏，聖水在大祭司手中沒有毒，所以鳳王妃喝過之後無事，可是緊隨其後的肖太后和蘇貴妃卻中毒了，聖水重新被檢查了，已然有了毒，這說明這毒分明只有一個人能下，那就是沒有中毒的鳳王妃。
似乎知道四周大臣們那懷疑的眼神代表著什麼意思，龍謹面帶得意之色，嘴角上揚，語調更是多了一份的質疑，「還是說你是鳳王妃的丫鬟，所以主子犯了錯，你這個丫鬟忠心護主，所以想要頂罪？」
聽著龍謹那刻意的質問，再看著四周大臣們恍然大悟的眼神，鳳御塵也凝起了峻冷的眉宇，他明白封顏的意思，可是想要頂罪，也沒有這麼容易，這件事，擺明是肖太后用她的死來陷害羽兒，而阿顏一直在暗中，想要下毒根本不可能！
「謹皇叔。」在所有人的視線裡，封顏緩緩的起身，看向一旁虎視眈眈的龍謹，突然手中奪了一個銀鏈，剛剛還清冷的嗓音此刻卻恢復了一貫的軟膩甜美，手中的銀鏈晃動在龍謹的眼前，封顏笑容格外的空靈，「我數到三，謹皇叔就會陷入沉睡之中，隨著我的聲音而動。」
龍謹剛想要譏諷的開口，可是視線裡，那銀鏈越來越模糊，越來越模糊，四周的一切都消失了，只有那甜美的嗓音如同溫暖的和風一般迴盪在了耳邊，意識終於消失在封顏的催眠術之下。
「謹皇叔去大祭司那裡拿起杯子喝下聖水。」封顏語調不變的開口，而被催眠的龍謹如同傀儡娃娃一般，慢慢的向著一旁的大祭司走了過去，而那聖水可是下了毒的，可是龍謹如同不知道一般，真的要伸過杯子。
「按住謹皇叔。」龍夜天清冷的下著命令，封顏的催眠術已經是說明了一切，她只需要對羽兒催眠，那麼就可以讓羽兒在聖水裡下毒，即使她自己在暗中，卻也可以操縱這一切。
所有人也都錯愕的看著封顏，對於她的妖術一個個驚恐的睜大眼睛，臉上多了防備和恐慌，「皇上，這樣的妖女不但毒殺了太后，還毒害蘇貴妃，害死龍子，其罪當誅！」
嘈雜聲裡，龍謹終於從催眠裡回過意識來，聽著一旁手下的敘述，臉色陰霾的駭人，犧牲了肖太后的性命，竟然讓一個無關緊要的丫鬟頂罪了，哪有這麼容易！
「雖然你有這樣的妖術，可是為什麼要毒殺太后和蘇貴妃呢？」森冷著臉龐，龍謹再次的開口詢問，憤恨的瞇著眼，恨不能將封顏給生吞活剝了！
「皇上不該負了我，不該嫌棄我奴婢卑微身份，不該流掉我腹中的孩子，卻讓蘇貴妃身懷龍子。」說出了事實的真相，封顏清冷的語調裡多了一份不甘，目光如泣如訴的凝望著龍夜天，那眉宇之間的郁色無一不說明她是因愛生恨，用妖術報復甦貴妃，一切都是如此的合情合理。
阿顏她，龍羽羽心頭抽痛著，見狀鳳御塵一手握緊了龍羽羽的手，對著她搖了搖頭，阿顏沒有那麼簡單就被算計到，她聰慧，冷靜，更有手段，除了龍謹，此時所有的大臣也都相信了阿顏的話，將毒殺太后和蘇貴妃的罪責從羽兒身上攬到了自己身上。
「夠了！」龍夜天怒聲一喝，帝王陰冷下來的臉龐間接著證實著封顏話裡的真實性，龍袍之下，雙手負在了背後，緊緊的攥緊，壓抑著不為人知的沉重，「來人，將封顏押入天牢，等蘇貴妃身體痊癒之後，重新審理！」
「皇上，容臣多問一句，封姑娘說自己因為嫉妒生恨才對蘇貴妃下毒，可是臣知道皇上素來潔身自好，封姑娘所說的是否真實？」龍謹銳利的目光盯著封顏，她說和皇上有姦情就有姦情嗎？其他帝王龍謹不敢保證，可是即使她再也姿色，皇上卻不是被美色蠱惑之人，否則龍謹早就會設下美人計了。
龍夜天神色未變，依舊是淡定自若，龍羽羽愧疚的看著封顏，用力的握緊鳳御塵的手，而一旁封顏緩緩的抬起目光，看了一眼逼問的龍謹，視線深深的看向龍夜天峻冷的面容，如泣如訴之下，似乎有著無限的深情款款，「皇上右邊腿靠近內側有一顆痣。」
「夠了，小皇叔不要再言了。」看著龍謹一驚的臉色，龍夜天冷聲打斷，高貴出塵的俊彥上有著不怒而威的清冽之色，「話已經說到這樣的份上了，小皇叔還嫌朕顏面丟的不夠嗎？」
語調冰冷的反駁著，龍夜天漠然的揮手，御林軍快速的將封顏壓了下去，而四周大臣們也都相信的低下目光，如果不是皇上行為不典，不會惹出這樣的風流債，可是這個妖女竟然對肖太后和蘇貴妃下毒，甚至毒殺了蘇貴妃腹中的龍子，難怪皇上會震怒，臉色會如此的難堪。
縱然不甘，縱然知道封顏是在頂罪，可恨，皇上大腿內側確實有一顆痣，當年皇上還小的時候，他曾抱過他，自然也清楚封顏話裡的真實性，只是沒有想到皇上竟然會喜歡這樣一個清冷如霜的女子。
原本中秋佳節，卻成了喪事，一時之間，皇宮裡所有的宮燈都被取了下來，換上了白色的紗燈，肖太后的遺體被送入了慈寧宮，蘇貴妃還在宮裡，太醫住在了外側，龍子已經流掉之下，蘇如雪面色蒼白的駭人。
第二日清晨，甦醒之後。
「封顏！」當知道了真相，蘇如雪蒼白的臉龐猙獰著，白嫩的手緊緊的抓住了被單，她以為縱然皇上迷戀著封顏，縱然她可以進出三千殿，可是她腹中懷有了龍子，她的孩子將是龍王朝第一個皇子，日後將是太子，而她也將是龍王朝的皇后，可是如今，一切都毀了，毀了！
「娘娘喜怒。」看著蘇如雪那痛苦扭曲的臉龐，一旁伺候的宮女不由柔聲的安慰著，娘娘盼望了多年的孩子，就這樣沒有了。
「皇上呢？」蘇如雪指尖泛白的揪著被子，虛弱之下，氣息更加的不穩，心痛，仇恨之下，恨不能殺了封顏報仇雪恨，可是這個時候她更喜歡皇上可以來安慰她。
猶豫著，看著蘇如雪那滿懷期盼的眼神，宮女終於還是開口道。「封顏已經承認下毒被關押進了天牢，皇上和鳳王爺要親自審問。「
審問？失神著，片刻之後，蘇如雪空洞的笑了起來，淚水痛苦的從眼角滑落下來，這個時候，皇上居然還去審問？根本是去天牢看封顏而已，到如今，她都失去了孩子，皇上不但沒有露一面，卻去天牢裡陪著封顏這個殺人兇手！
無比的恨意和絕望籠罩著，蘇如雪目光冰冷的駭人，失去了血色的臉龐此刻更加的羸弱不堪，其實她何嘗不知道皇上的感情，三千殿是宮裡的禁地，皇上卻讓她進入，只要封顏出現，皇上的目光就會追隨著她，那總是喜怒無形的俊彥會因為封顏才會有表情，會喜，會怒，會嫉妒，會那麼深情纏綿的凝望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