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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一百四十二章 發現身份 文 / 蔚藍雨

    第一百四十二章發現身份

    終於龍羽羽冷靜了幾分,茫然無措的點著頭,看著忙碌起來的人,沙啞的開口,「放開我,我也要挖!」

    「不行,羽兒,你休息,否則我立刻將人都撤走!」威脅的開口,司空絕緊緊的握著龍羽羽的手,將她鮮血覆蓋的手放到了大雨裡沖刷著,泥土被沖了去,那十根手指讓司空絕突然後悔為什麼要將岷江上游決出了口子。

    視線停留在司空絕異常堅定的臉龐,龍羽羽終於點了點頭,她一個人抵不上這幾十個男人的速度,可是即使如此,那目光依舊停留在那開挖的塌方里,唯恐傷到了鳳御塵。

    時間一點一點的流逝著,從昨天深夜到第二天中午,司空絕無聲的抱緊龍羽羽,鳳御塵即使找到了,只怕也已經被活埋死了,粘土層密實的沒有一點空隙,被埋在下面的人根本無法呼吸,更不用說時間已經整整六個時辰了。

    「那是王爺的指環!」一堆泥土裡,隨著一鐵鍬的泥土被甩了出來,龍羽羽大聲的喊叫著,掙扎著,在司空絕鬆手的一瞬間,快速的撲了過去,跪在地上,雙手緊緊的握著那枚古樸的指環,這是當初在爻陽皇城,是她在那個小攤子上買來送給王爺的。

    將指環攥在了掌心裡,擁在胸口,龍羽羽無力的顫抖著,哽咽著,如同負傷的小獸,在失去了唯一的伴侶之後,只能發出那樣哀慟至極的悲鳴和哀嚎聲。

    「不要用鐵鍬了,人一定在下面,用手挖。」看著激動的龍羽羽,司空絕對著手下開口,他只怕挖出了一具失去了呼吸的屍體,而羽兒會當場崩潰瘋狂。

    十多個人,終於看見了那泥土之下的一隻手,快速的挖了起來,齊心協力的動作之下,滿身泥土,昏厥不醒的鳳御塵終於被從深深的粘土層裡給挖了出來。

    「王爺?」抹著臉頰上的雨水,龍羽羽攥緊了雙手,十指在痛楚刺激之下,讓不安的心緒穩定下來,小手快速的探向風御塵的脈搏,微弱之下,雖然薄弱的幾乎感覺不到,可是還有脈細存在,終於,蒼白的小臉上露出了笑容,淚水也在同時流淌下來,苦澀裡滿是喜悅,「王爺沒有死,他沒有死。」

    激動的喊叫著,龍羽羽快速的擦去鳳御塵臉上的粘土,露出他那張峻朗的臉龐,小手顫抖的撫摸著,隨即快速的點住了鳳御塵身上的幾處穴道,「莫玄,將王爺抬回帳篷,快,修萍你過來,一會去抓藥。」

    莫玄一把背起昏厥的鳳御塵,而修萍也抓住踉蹌不穩的龍羽羽向著帳篷的方向飛快的跑了過去,大雨裡,被留下的司空絕漠然的看著瞬間走遠的幾人,被活埋了,這麼久,居然還沒有死,這就是天意嗎?

    沉默著,突然泥土裡一個瓷瓶讓司空絕露出了疑惑的視線,一旁的手下見狀,立刻將瓷瓶撿了起來,恭敬的遞給司空絕。

    拔開了瓶塞,裡面還有殘餘的藥丸,司空絕倒了出來,一剎那,整個人驚恐的後退著,不不敢相信的看著手中那顆小小的藥丸,這不是普通的藥丸,普天之下,只有一人會熬製,雖然沒有起死回生的藥效,卻是價值千金也無法求的玉露丸,當年只有三顆流落在了江湖。

    可是此刻,司空絕雙手開始顫抖起來,不敢相信的將藥瓶裡的玉露丸都倒了出來,還餘下兩顆,可是關鍵是,這玉露丸卻是不久之前才熬成的,藥香味清晰可聞。

    怎麼可能?羽兒丫頭是他親手埋葬在絕情谷底的,怎麼可能?司空絕快速的將玉露丸重新收回了瓷瓶裡,整個人立刻向著剛剛龍羽羽離開的方向飛掠而去。

    帳篷裡,龍羽羽專注的替鳳御塵紮著穴位護住了心脈,而一旁修萍也拿著龍羽羽不顧手指疼痛寫出來的藥方,快速的向著帳篷外跑了過去,還不曾上馬,卻只感覺眼前人影一閃而過,幾乎在同時,修萍剛剛收起來的藥方卻已經被一隻手快速的奪了過去。

    雖然字跡有些的扭曲,甚至在墨跡還帶著滴落的鮮血,可是那狂草的字跡,司空絕太熟悉,那和他的字跡幾乎如出一轍,是當初羽兒丫頭臨摹著他的字寫出來的,只是女子腕力不夠,所以她的狂草帶著幾分的秀氣和柔軟,不似他的張狂和勁霸。

    羽兒丫頭!將藥方交給了修萍,司空絕掀開布簾子走進了帳篷裡,床鋪前,那纖瘦的身影正在用銀針扎穴,如果說還有一點點的疑惑,那麼此刻,卻全然肯定了,她的醫術都是他教授的,她的下針起針的手法,即使閉著眼,司空絕也可以完全的想像出來。

    難怪看見她的那一刻起,心頭總有著理不清的情愫在糾纏流淌,難怪他會嫉妒鳳御塵,會忍不住的想要將她這麼留在身邊,十年啊,她怎麼能如此狠心的隱瞞下!

    司空絕貪婪的凝望著龍羽羽的纖瘦的身影,眼眶酸澀的痛了起來,當初她走的決絕,直接跳下了生死崖,留給他是一具冰冷的屍體,可是如今,司空絕才明白,原來他愛護了十年,珍惜了十年的人並沒有真的死去,不管她為什麼會出現在蘇羽的身上,她依舊是他深愛的羽兒丫頭。

    王爺之前幾日一直吞服著雨露丸,而在被塌方掩埋時也吞了兩顆,這才護住了心脈,龍羽羽一直停止的胸口終於再次的感覺到了心跳,血跡斑斑的小手顫抖的撫摸著鳳御塵冰冷的臉頰,緩緩的蹲下身來,將臉深深的埋在他的胸膛上,王爺沒事,沒事。

    太多的問題想要問,可是司空絕卻只是貪婪的將龍羽羽的身影鎖進視線裡,一直以來,空洞的心扉終於不再感覺到痛苦和悔恨,羽兒丫頭沒有死,她沒有死。

    沉默著,莫玄依舊安靜的站在一旁,只是戒備著站在門口的司空絕,床鋪邊,龍羽羽一手緊緊的握著鳳御塵的手,一手撫著他瘦削的臉頰,直到半個時辰之後,到了起針的時間,這才重新將紮在鳳御塵身體上的銀針一百一十的收了回來。

    「王妃,藥煎熬好了,已經溫熱下來了。」掀開布簾子,修萍身上也已經被大雨濕透,隨著走動,地上拖出長長的水漬來,而床鋪邊,龍羽羽接過藥碗,碗的溫度之下,手指不由的痛的一縮,可是卻依舊固執的捧過藥碗來,一旁修萍也慢慢托起鳳御塵的身體。

    吹涼的藥喂到了口中,卻在瞬間又隨著嘴角流淌下來,修萍連忙擦著藥汁,而第二口依舊如此,龍羽羽犯下勺子,仰頭喝了一口,在所有人的錯愕之下,快速的低下頭,一點一點將口中的藥渡入了鳳御塵的口中,隨著他嚥下之後,再次喝了一口藥,用同樣的方法餵著鳳御塵喝下。

    莫玄目光裡閃過一絲複雜,隨即又歸為了平靜,倒是一旁司空絕雙手緊緊用力的攥緊,用力之下,虎口甚至崩裂的滲透出血絲來,人皮面具之下,一雙眼陰沉的駭人,冷怒之中有著嫉妒的火光熊熊的燃燒著,這不是他鳳御塵的妻子,是他守護了十年的女人,是他要一輩子珍視的女人。

    終於當一碗藥都餵了下去,龍羽羽感覺著指尖下風御塵的脈搏平靜沉穩下來,這才安下心來,而幾乎在同時,司空絕一把抓住龍羽羽的手腕,對上莫玄要阻擋的身影,冷絕陰寒的開口,「不怕我毒死鳳御塵,盡可以攔下我!」

    話是對莫玄說的,可是那目光卻緊緊的盯著龍羽羽,左手掌心裡是緊緊攥住的瓷瓶,當龍羽羽視線掠過,停留在那裝著玉露丸的瓷瓶時,剎那之間,卻已經明白過來司空絕為什麼眼神如此的凌厲,可是這一次,龍羽羽卻沒有任何的慌亂和不安,對著莫玄搖搖頭,隨著司空絕走向帳篷外。

    雨勢在一天一夜之後不但沒有減弱,反而更大了幾分,伴隨的電閃雷鳴,雨勢狂暴而來,司空絕雙手緊緊的按住龍羽羽瘦削的肩膀,沙啞的嗓音哽咽起來,一雙眼痛苦而又幸福的凝望著龍羽羽,「丫頭,你怎麼能如此狠心,你可知道當我看到你屍體躺在絕情谷底時,我甚至連活的勇氣都沒有!」

    吼叫聲已經失去了平靜,夾雜在雨聲裡傳了過來,司空絕痛苦的搖晃著沉默的龍羽羽,巨大的痛苦之下,一把將她攬入了懷抱,緊緊的抱住,「羽兒,為什麼不給我解釋的機會,除了一開始想要過利用你的身份,我從沒有想要過傷害你,為什麼那麼傻的跳崖自盡,你想過我沒有,十年那,你怎麼能如此狠心絕情!」

    「絕哥哥,如今說什麼都太遲了。」相對於司空絕的激動和顫抖,龍羽羽卻異常的安靜,雖然聲音有些的沙啞,可是那語調卻是平靜無波,她和絕哥哥在生死崖就錯過了。

    「我不答應,不答應,羽兒,你是我的,是我司空絕的!」怒吼著,痛苦的咆哮聲來,司空絕手臂攬的更緊更緊,似乎就這樣要將她揉進到身體裡,就這樣呢,一輩子再也不會分開,再也沒有在生死崖下看見她屍體的痛苦和悔恨,他的羽兒沒有死啊,她怎麼能說一切都太遲了,他愛她啊,比她想像的還要深,還要沉,她怎麼能說一切都太遲了,他不答應!

    「絕哥哥,我現在是王爺的妃子,是龍王朝的鳳王妃。「身體被摟的很痛,龍羽羽卻沒有掙扎,只是平靜的吐露出事實,只要一閉眼,腦海裡就浮現出倒塌的那一幕,太痛,太痛,她再也不要看著王爺從她眼前消失。

    「不是!你只能我是司空絕的妃子!」否定的吼叫著,司空絕猛的推開懷抱裡的龍羽羽,卻依舊將她固定在自己的手臂之間,狹長的桃花眼裡帶著點點的淚光和深情。

    「羽兒,十年啊,你能說斷就斷嗎?當日在絕情谷底,我親手埋了你的屍體,自斷筋脈在你墳墓前,可是我沒有死,昏迷裡,我夢到你,你在召喚著我,羽兒,所以我才苟活到如今,因為冥冥之中,你並沒有死,所以我也不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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