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142章 嫂洗澡,弟誤入? 文 / 吳眉嬋
第142章嫂洗澡,弟誤入?
甘甜咬住嘴唇。
這哪裡是琅邪王府啊!
簡直是灰太狼,大灰狼府啊!!
想起一個笑話。
嫂洗澡,弟誤入。嫂斥道:你這樣做對得起你哥嗎?弟羞,欲走。嫂曰:你這樣走對得起我嗎?弟站住。嫂又言:你這樣傻呆著對得起你自己嗎?
琅邪王被雷住了。
「甘甜,你是我嫂子麼?」
「你第一次說什麼嫂溺叔援,第二次又說這個嫂子洗澡……」琅邪王似笑非笑,「莫非你想做我嫂子?」
甘甜已經趁機穿好了外袍,帕子飛過去。
琅邪王接住了:「快走,別磨磨蹭蹭的,再遲了就來不及了……快點……」
甘甜是被他生生拽起來的,一直拖到了相當一段距離的地方,停下來。
那是王府東大門。
這裡十分荒蕪和偏僻,甘甜平素極少去過這裡。
第一次從這裡出去,那時候,天才濛濛亮,有點黑不隆冬的,她被拽著這樣拖出去,心底就不是滋味了。
「王爺,一大清早的,你到底要幹嘛?」
話未說完,身子一矮,但覺得自己被按住,歪斜下去一大半。
「幹嘛?」
下面,鋪著一張毯子,厚厚的。
她倒在上面,翻身又爬起來。
「噓……你看……」
她一怔,忽然屏住了呼吸。
那時候,她是面向東方的,這時候,看到的是一望無際的天際,沒有絲毫的遮攔,只看到天空有金黑色的光圈,慢慢地縈繞,隨後,一輪鮮紅的紅日忽然滾落出來。
那樣金黑色的光線,刺穿了黎明的那一絲朦朧,但不是直接照射過來的,因為不遠處,有一顆非常高大的樹木。
經歷了一個冬天之後,它繁茂的葉子還沒長成,只有散開的宏偉的枝丫。
可是,這一點也不影響它的壯美,因為太陽,就從它那些繁茂的枝丫之間穿透過來,金燦燦的光線,就如照射成了一片七彩的萬花筒……
甘甜這一生,從未見過如此壯麗的朝陽。
就連琅邪王,也久久地屏住呼吸。
過了許久許久。
然後,太陽慢慢地升起來了。
她抱著膝蓋,坐在厚厚的毯子上面。
彷彿接觸不到任何別的天地。
就像身邊安靜了,寂寞了。
一個人的世界,很安靜,安靜的可以聽到自己的呼吸聲和心跳聲。冷了,給自己加件外套;餓了,給自己買個麵包;病了,給自己一份堅強;失敗了,給自己一個目標;跌倒了,在傷痛中爬起,並給自己一個寬容的微笑。
那時候,她想,自己還是那麼年輕,那麼充滿了生氣勃勃。
琅邪王終於回過頭來。
「朝陽是不是比夕陽更好?」
他每次看到她,都是看的夕陽。
也許是沒有目睹朝陽的時候吧。
她沒回答。
這一日,一直都面向著朝陽的方向。
直到琅邪王走過來,不經意地握住她的手。
當他想把她的手舉起來,面向太陽的時候,她卻牢牢壓著,沒有動彈。
依舊把手藏在毯子下面。
就算是握手,也是在看不見陽光的時候。
春天,是突如其來的。
幾乎是一夜之間,草地上,就百花盛開。
地面上,早春植物與最早的蝴蝶進行著舞會,樹梢上,嫩芽也慢慢的鼓起來,終於有一天漲破芽鱗,新綠綻放開。草地上最早的綠葉總是來源於稠李,星星點點,逆光下如同綠色星辰。各種柳芽也褪去硬殼,一串串小毛球的柳花是蜜蜂的宴席,它們飛來飛去吸花蜜,還帶著沉甸甸的花粉團,連身上沾著的花粉都來不及打掃。
此時,這廣袤無垠的草地上,停留的卻不是欣賞的遊人,而是一隊旗幟鮮明的鎧甲。
他們是往濟南而去。
琅邪王的戰略部署是這樣的,先攻下北方諸城,然後直搗京城,一舉消滅恆文帝。這一次的對手,正是他的老對頭鐵大將軍。
先鋒隊由陳玄虎和周向海率領,和鐵大將軍的一場硬戰即將打響。
隊伍,很快出發了。
琅邪王策馬回來,甘甜迎上去,他的心情顯得特別的愉悅,一揚鞭子:「甘甜,走,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哪裡?」
「考場。」
薊州城的考場,也是一次科舉考試。
甘甜走近的時候,才知道琅邪王的野心——不,應該說是雄心,現在絲毫也不掩飾了,他居然在薊州城裡設置了科舉考試,獨具一格,公開讓北方的文人士子來參考。
這是春闈。
和正常的科舉一摸一樣。
天下英雄,盡入吾彀中。
來參加之人,居然熙熙攘攘,十分盛大。
考場很大,每個考生都是獨立的格子間,作弊難度,那是相當的大。
琅邪王一圈一圈地逡巡過去,但見考官們威嚴肅穆,考生們凝神靜氣,埋頭苦答。
甘甜陪在他身邊,好奇地四處張望。
琅邪王問:「甘甜,你對這些學士還滿意?」
甘甜笑起來。
每一個參加過高考的人,都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王爺,我當年參加高考的時候,是我們那個縣城的高考狀元。」
琅邪王的眉頭挑起來。
「真的還是吹的?」
「當然是真的!我數學,物理幾乎都是滿分……」
「策論呢?」
策論,便是春闈的主要題目,但是,高考裡,只有作文,而且,在整個分數比重裡,甚至,算不得太大。
不像現在,一篇八股文定輸贏。
琅邪王見她大言不慚的樣子,忽然有心刁難她一下:「好,甘甜,既然你說你是那什麼狀元,就寫一篇八股文給我看看?」
「王爺,我是理科狀元,不是文科狀元,你喊我寫八股文幹嘛?」
「你這個狀元,連八股文都不會,卻浪得虛名,故意浮誇,明顯是吹牛不打草稿之輩……」
甘甜明知他是激將,卻笑起來,滿不在意:「好,王爺,我就寫一篇給你看。」
紙墨筆硯來了。
揮毫而就,小楷端正,交卷了。
琅邪王拿起來,仔仔細細地看,半懂不懂——但是,意思很明確,從古到今,漢字的形體演變很巨大,可是,所代表的意思,一直是根深蒂固的。
琅邪王自言自語:「寫這個東西的,可真是個人才。」
誰說不是呢?
甘甜其實也不是完全寫不了八股文,但是自認,無論自己怎麼寫,都比不上這個所能表達的意思了。
所以,就暫時厚顏無恥地複製一把吧。
本來是要署名的,至少可以在古人琅邪王哪裡給他宣傳吹噓一下,無奈,那是無名氏的。她找不到出處。
琅邪王興致勃勃:「甘甜,寫這個東西的原作者在哪裡?」
「幹嘛?」
「本王要把他找出來,許他當一個狀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