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84章 新帝欽點了她…… 文 / 吳眉嬋
第84章新帝欽點了她……
狼邪王沒有兒子,當然只能送去最心愛的女人。
此一去,簡直是有死無生。
段雪梅悄然地,更靠近了一點琅邪王,臉上的那種慌亂之情,簡直讓人不忍啐睹。琅邪王輕輕拉住她的手,目光落在了甘甜的臉上。
甘甜似笑非笑:「我倒是樂意代替妹妹去京城參加慶典,只是不知道新帝是否覺得我足夠份量!」
琅邪王淡淡的:「你是王妃,你不夠份量,誰才夠?雪梅,她不過是個側妃!她根本沒有資格去。」
那時候,甘甜的心忽然很平靜——一種出奇的平靜。
就如自己當初如何的焦渴,如何的飢餓的三天三夜。
在琅邪王的身邊時,向來如此。
無論幾番生死,幾世輪迴,只要遇見他,就是同樣的結果。
就連秦舞陽和周向海二人,臉上也露出了一絲憐憫之色——這個可憐的女人,寵愛得不到,做炮灰的時候,倒是把她飛快地拉出來。
周向海忍不住了,想要仗義執言,但是,旁邊的秦舞陽,暗示性地咳嗽了一聲。
他本是個粗人,臉憋得通紅。
好歹也是夫妻,就這麼喊人去送死?
真是看不過去了。
幾次忍不下去,終於叫起來:「王爺,新帝就是不懷好意,王妃不能去……」
琅邪王一揮手,將他制止:「你們急什麼?也或許,陛下另有明示。」
周向海不敢吱聲了。
段雪梅心底對他那個恨,這幫子男人,整天和甘甜來來去去,神神秘秘,說是在整理什麼東西。
哼,她就知道!
那個女人,不守婦道,找種種借口和男人打成一團。
現在,他們倒開始維護她了?
一有機會,不在王爺面前狠狠參他一本才怪!
眾人各懷心思,甘甜面無表情。
既不對周向海等人的強出頭表示感謝,也不對段雪梅那充滿緊張的眼神表示憤怒。
段雪梅,實在是太可憐了。
她就像一隻小兔子,依偎在琅邪王的身邊——生死榮辱,全在一線之間。也就他王爺的一句話啊。
琅邪王站起來,走了幾步,淡淡道:「這事情,本王也作不了主!你們看吧,以當今皇上的個性,絕不會含糊其辭。」
什麼意思?
周向海等人互相張望了一眼,臉上慢慢露出喜色。
段雪梅卻身子一顫。
王爺,他為何這麼模稜兩可?
為何不確定下來?
明明就該是甘甜去,她是正室!
享受了正室的光榮,就該盡到正室的義務。
這有自己什麼事情?
如果不是旁邊還有這幾個人,她幾乎要在琅邪王身邊撒嬌、哭喊了——就該那個女人去!就該她去!!
可是,她自己也知道——當日自己既然戴了那枚紅寶石戒指在新帝的家宴上亮相了,新帝又不是瞎子,豈能不知道究竟誰才是琅邪王的真正心頭肉???
而且,新帝在薊州城還有數不清的心腹和奸細,他們對王府的情況都是非常熟悉的。
誰得寵,誰失寵,一目瞭然。
幾乎所有人都肯定了,一定是段雪梅!
如果叫新帝來選,肯定是段雪梅無疑。
就連段雪梅都絕望了。
她再也做不得聲。
因為,如果是新帝的決定,那麼,就算是琅邪王也保護不了自己了。
周向海呸了一聲,自言自語:「那個鳥皇帝,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依照新帝的個性,絕無可能讓他琅邪王自作主張——要是琅邪王想送誰去就送誰去,新帝這個人質扣押得還有什麼意思?
傻瓜都知道,琅邪王那樣肯定是敷衍了之,送一個微不足道的人,是死是活,關他一毛錢的事情?
琅邪王老神在在地坐著。
目光有時看向甘甜。
甘甜比他更加老神在在。
只有段雪梅,她有時喝茶,有時走來走去,停下來的時候,連手也在微微發抖。而且,不時地看手上那只紅寶石的戒指。
現在,她也許想拔下來扔掉?
甘甜微微閉著眼睛,不想看琅邪王那種要殺人的目光——她想,他現在一定在恨自己——恨當時為何讓段雪梅戴著這麼一隻寶貝四處招搖。
看吧,福兮禍兮。
誰都知道她是你琅邪王最寵愛的女人,這可怎麼辦呢?
到送死的時候,你怎麼辦?
她明知道琅邪王最後的抉擇,可臉上還是露出了笑意。
這個假仁假義的王爺。
這個送死的機會,他當然會毫不可惜地送給自己——就算新帝選的不是自己,他也一定會想方設法把自己推向火坑。
但是,能讓他親口下令,在秦舞陽等人面前戳穿他那副仁義的醜惡嘴臉,豈不是很好玩?
裝吧,看他還能裝多久??
果然,三更時分,又一道加急聖旨到了。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特邀琅邪王府王妃甘甜等率諸女眷入京觀禮……」
諸人都驚愕得張大嘴巴合不上來。
甘甜啊!
新帝竟然點名了。
奉旨的太監收了一錠金子退下。
段雪梅驚喜得幾乎要跳起來。她的眼裡本是已經含滿了淚水,可聽得詔書的內容念完,立即雨過天晴。
天啦!
天啦!!!
甘甜也微微出乎意料。
這才知道,新帝的厲害!!!
新帝生怕琅邪王看不懂似的,親自點名——竟然直接點出了甘甜二字。
既是如此,除了送死,還有什麼別的辦法?
大家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充滿了同情之色。
尤其是周、秦二人。
你看我,我看你。
現在,真的怪不得琅邪王頭上了。
他額頭上,隱隱地,竟然一層冷汗。
這麼大的雪,他卻覺得這屋子裡實在是太熱了。
段雪梅忙不迭地拿帕子替他擦拭,那種死裡逃生的興奮之情,簡直藏都藏不住。
「王爺……王爺……你看你……」
那滿頭的冷汗,焉知不是為擔憂她的安危所致?
所以段雪梅才分外的激動和雀躍。
甚至是心疼這個男人。
一個女人,能被一個男人如此疼愛,夫復何求??
奇怪的是,琅邪王額頭上的汗水,越擦越多。
段雪梅的精美的帕子都濕了,她急得幾乎要叫起來了:「王爺……妾身……妾身已經安全了……你不用再擔心了……」
但是,她還是不敢喊出來。
心裡在喜悅都不敢喊出來。
她以為,她知道琅邪王在想什麼。
秦舞陽等人卻覺得有點不對勁。
而甘甜,她根本就無所謂。
只暗歎,新帝可還真是配合,他就不肯給一個戳穿琅邪王假仁假義嘴臉的機會。
瞧吧,現在還有他琅邪王什麼事情呢!
一切,都和他無關了。
只有琅邪王,靜靜地坐在一張十分寬大的椅子上,微微閉著眼睛。他自始自終,再也沒有說半句話,誰也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些什麼。
半晌,他才站起身。
神情無限的疲憊。就如打了一場艱苦卓絕的戰役。
新帝,比自己想像的,厲害很多很多!!!
早該想到的!
就像皇太子當初第一次來之後,就指名要交換**。
現在,他指名要甘甜做人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