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45章 琅邪王的洞房奇遇…… 文 / 吳眉嬋
第45章琅邪王的洞房奇遇……
甘甜揮手,讓僕人們退下。
他心底忽然非常不舒服,忿忿的,這個『淫』蕩不堪的女人,她憑什麼端坐在女主人的位置上?一念至此,他本來非常為難的話,出口就不那麼尷尬了:「甘甜,想必你早已知道先帝賜婚的事情了……」
她淡淡地打斷了他的開場白:「我不知道!」
琅邪王忽然有點理不直氣不壯了,卻還是順嘴說下去:「先帝賜婚,我不敢不從。傅丞相的外孫女為正妃,段雪梅為側妃……」
好傢伙,正妃、側妃統統都有了,原來的王妃退到第三了——這才是「小三」的正解。
甘甜端一杯清茶,淺笑,不動聲色,聽他說下去。
琅邪王又走了幾步,「本王和夏盟主的合作,當以江山大計為先。之前,實在不曾預料父皇賜婚一事,但是,你當明白,你本來的位置並非王妃!」
不是王妃,是皇后。
鴻鵠豈能和燕雀計較?
你屈身一時,換來一世尊榮,這點小小委屈,值得!
可是,哪一個小妾,能直接某一天登上皇后之位?
任何開國之君的江山,皇后寶座必須是他原配。
甘甜微微一笑,語速很慢很平和:「之前,夏盟主還在擔心,王爺一朝得志,皇后寶座也並非就是我綠盟囊中之物,卻不料,現在連王妃之位也被人奪走。王爺,你覺得綠盟一年花50萬兩銀子,就是為了買一個小妾的位置?」
琅邪王微微著急:「這絕非本王背信棄義,實在是情非得已,皇命難違……而且,新帝對我早有猜忌,一旦我稍有違逆,必然授人以柄……」
好一個情非得已。
她慢慢站起來。
「甘甜,你聽我說……」
她並未轉身,聲音還是非常的溫和:「王爺但有決定,無需和我商議,直接找夏盟主就行了。」
琅邪王面色鐵青,眼睜睜地看她蓮步輕移,裊裊娜娜地去了。
婚禮,如期舉行。
琅邪王根本來不及找夏原吉陳情,就連甘甜也忽然失蹤,連續兩日不見人影。秦舞陽等人尋找多時未果,只得稟報琅邪王,也許是她一怒出走了。
如果甘甜走了,和綠盟的合約就毀掉大半了。
但琅邪王無計可施,當務之急,這一關必須先應付過去。礙於先帝大喪,並未操辦,兩家人都只是案例把花轎送到行宮。
這臨時的婚禮就顯得有些不倫不類。
紅燭高燒,兩位蒙著面的新娘子和新郎一起拜堂,琅邪王連揭起蓋頭看一眼的興趣都沒有,只是無精打采地吩咐把二人各自送到洞房。
洞房一左一右,中間隔著一座花廳。
琅邪王坐在花廳,獨自喝悶酒。
按照慣例,今夜他應該留宿正妃房中。
傅丞相的外孫女,他毫無印象,之前也不曾聽人提起過,不知道是母夜叉還是絕色千金,不過,他想起段雪梅的容顏——那倒是如花似玉,欺花賽雪。
這樣一想,他的身子開始堅硬起來,無論如何,該享受的艷福還是先享受了再說。
他推門進了正妃的房間。
紅燭高燒,海棠晚妝。
琅邪王一伸手,將蒙面的紅蓋頭取下來扔在桌上。燭光朦朧,美人星眼半睜,長長的睫毛就如蝴蝶的翅膀軟軟地垂著。
琅邪王細細一看,幾乎跳起來,失聲叫道:「甘甜,怎麼會是你?」
蝴蝶的翅膀張開,朦朧的星眼變成了銳利的冷箭,端坐的女子站起來,聲音冰涼:「王爺,戲已經演完了,今夜,你是留宿我這裡還是段側妃之處?」
琅邪王幾乎癱軟在地,瞪著眼睛,就像看著一個可怕到了極點的魔鬼。
這是夏原吉的一個下馬威。
老皇帝的死期,王妃的人選——他用實際行動告訴他,但凡他琅邪王做不到的事情,他夏原吉統統都能做到。
就算他看得無可違逆的新帝,但在夏原吉手裡,無非是一個繡球,滴溜溜地供他玩弄,予取予求,而且,敵明我暗,新帝連他的蹤影都無可尋覓。
琅邪王額頭上的冷汗一陣一陣地冒出來,忽然之間,他又跳起來,夏原吉,這個魔鬼一般的夏原吉,他一定有辦法助自己登上皇位。
皇位!
自己一定要登上皇位!!!
這種被人耍弄,受人掣肘的感覺,他實在是受夠了,窩囊透了。
哪怕是與虎謀皮,只要當了皇帝,總有一天,要讓夏原吉這個妖孽徹徹底底,寸草不留!
他鎮定得出奇,事情的前因後果其實非常簡單,既然曹公公都能親筆為他書寫密函,那麼要讓傅丞相多出一個「外孫女」也並非太大的難事。
「貴主上真乃神人也,本王實在是五體投地……」他一仰脖子,將桌上原本為新人準備的交杯酒一飲而盡,俯身看著那張經過精心描繪的臉龐,酒氣一陣一陣地吐在她的面上:「那麼,王妃,你現在是不是要盡一下王妃的義務?」
精心裝扮後的臉龐更顯嬌艷,脂粉把她一身的冷厲之氣全部壓了下去。媚眼如絲,玉手纖長,拿起桌上酒壺倒了一杯,放在他的手裡,自己也端起一杯,身子靠在他的懷裡,紅唇如花,笑靨魅惑:「當然……王爺,我早就是你的了!該盡的本份,我一定會盡到。」
她說話的時候,眼睛在笑,眉毛在笑,渾身上下每一分每一寸都在笑,琅邪王忽然有些心跳,因為那樣的艷冶媚態,哪怕是從最當紅的妓女身上,他也從不曾見過。
她的雙手已經撫在他的胸膛之上,慢慢地伸進去:「我的職責之一,也包括取悅王爺,讓王爺最可能地快樂**……」
「這些『淫』蕩手段,都是貴主上教你的?」
溫柔的小嘴吐氣如蘭:「當然!鄙主上總是親自調教,直到能讓他**後,才算畢業合格了,這樣的女人才有資格出去服侍外面的男人……」
琅邪王心底一陣翻湧,剛喝下去的美酒忽然變成了毒藥,渾身上下像有一萬隻蟾蜍爬過,噁心得馬上就要嘔出來。
尤其是她那種好保持著夫妻之間交杯的姿勢——親暱得那麼厚顏無恥。
她怎敢!
怎敢說出這樣的話來??
媚眼,一絲一絲的,充滿了濃濃的風韻,就像最上等的棉花糖,絲絲縷縷,纏纏綿綿,甜膩得拉都拉不開。
「王爺……我們是不是還要結髮?」
結髮同心??
怎麼辦呢?
古人是怎麼舉行這個儀式的?
把彼此的頭髮割一縷下來,交纏在一起,然後放在一個盒子裡面麼??
頭髮比**更加頑固。
比感情更加堅韌。
**腐朽了,感情破滅了,但頭髮往往還在。
人們總是喜歡用實際的東西,象徵虛幻的東西。
甘甜歪著頭,模樣那麼俏皮,也許,他忘記了,琅邪王之前是有過王妃的。雖然王妃早就病逝了,但是,她自己當然不是原配。
續絃,難道不用結髮?
琅邪王重重地呼吸,眸子裡噴著血,似要一口吃掉眼前這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