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22、潰不成軍 文 / 落雪飛飛
我乾笑幾聲，手無力的推了蘇敏的肩膀一把：「你亂說啥呢，腦子壞啦。」
蘇敏雙手憤怒的顫抖著，她的一言不發猶如一把利劍猛戳我心最痛處。
我明白蘇敏不會這種開玩笑，不然她不會如此費心機帶我到這裡來。她的抽煙，她的隱忍，她的難過，她的態度都在說明一個事情，發生連我也要隱瞞的事情，不是發生在他身上，全是因為我，而我還在猜忌她。
所以昨天晚上蘇敏怪電話給我才會說話那麼奇怪……
我小心翼翼像在解釋什麼，其實卻在安撫自己：「其中肯定有什麼誤會。」
蘇敏瞥過臉不讓我看到她的表情肯定的說：「沒有誤會。」
我僵硬著笑容：「言一他還在國外呢。」
蘇敏跳起來：「肖曉筱！他已經回國好幾個月。你認為我為什麼要帶你來lcsasa！」
我搖搖頭。
蘇敏深吸口氣說：「我是昨天晚上碰到孟言一的，我看見他，不過他沒看見我。我聽到他說今天晚上要來這裡就餐，所以我才浪費口舌，費力氣的帶你來，我不想你被蒙在鼓裡，不想你被人欺騙，不想你在當傻子啊。」蘇敏越說越大聲，最後直接咆哮帝上身。
我慌張著急的解釋著：「你看錯認了吧，或者他是工作上的事情要回來幾天而已，因為太忙沒和我聯繫……」
蘇敏抓住我的肩膀說：「他都要和別人訂婚了。」
在蘇敏的力道和聲音中，我的笑容漸漸消失，後退一步，差點軟爬倒地。我扶著牆，臉色煞白沒有再試圖解釋什麼。
蘇敏看到我難過的樣子，憤怒的說：「孟言一那個王八蛋，老娘閹了他去。」
我拉住蘇敏的手她拽住，我表現的異常平靜：「孟言一他在這裡？」
「嗯。」蘇敏點頭。
我表現得雲淡風輕：「你出去等我，我進去。」只有我知道，心裡我是如何的翻江倒海。每走往前邁一步好像是獲得雙腿的美人魚，走在刀尖上流血疼痛。
開始的時候我還走的從容不迫，可想想蘇敏的反應，漫長的走道變得無比冗長，壓得我沉悶喘不過氣，我越走越快，最後飛奔的往裡面跑去，越過許子昊的時候，重重的撞了他一下。
跑到大廳因為慣性差點摔跤，平板鞋的膠底和大理石地板摩擦出一陣咯吱聲，打破餐廳法式味道的浪漫氛圍，裡面的人驚恐的像看恐龍一樣盯著我好一陣覺得沒什麼好玩才收回視線。
我沉住大口的喘息，調整略微狼狽的樣子，慢慢的往裡面走去，璀璨迷離的吊燈，精美的餐桌和瀰漫陣陣葡萄紅酒的香氣，果真是奢華糜爛的地方。
餐廳裡各個俊男美女忽略掉我路人甲的姿態，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我一步一步慢慢的打量餐桌上的人，人雖不是很多，但我看得異常仔細認真，生怕漏掉每一個小細節。等我繞了餐廳快有兩圈，我才敢確定孟言一不在這裡的時候，緊繃的神經才稍稍放鬆。
我想，昨天蘇敏看到的人估計長的很像孟言一，畢竟言一出國好幾年，一時間認錯人算正常。此時此刻在站在餐廳的正中間的我像是個碩大無比的笑話，心情平復不少，心口還是是悶悶的有點難受，突兀的杵在那裡。
我後退了一步，轉身欲離開，背後傳來倒吸一口冷氣的聲音還有紅酒杯匡當一下掉在地上的響聲，滿地碎片。熟悉的味道撲面而來，我一轉身，四目相對。
長達快一分鐘的對視中，我瞪大眼睛，他滿臉吃驚，世界在我的腦海中轟然彭塌。
我們的再次相遇兩個比八點檔鄉土劇還鄉土，我算對了開始，怎麼也料不到如此的結果。他的身邊勾搭著語笑晏晏的女子，高挑的身材，波浪的卷髮，瓷娃娃般美女一個。孟言一站在我面前，我們之間只有一步之遙，可那隔閡在我們之間的滿地紅酒玻璃碎渣如同無涯苦海，讓我只有回頭……
我想起幾年前送他去機場的時候，我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他的手揉亂我的頭髮溫柔可以掐出水來：「你哭得那麼慘絕人寰，我又不是不回來。」
「你要是敢不回來，我飛去大洋彼岸也要給你一踢斷子絕孫腳。孟言一，我告訴你啊，你可不能喜歡上法克魷女人。」我淚眼汪汪的盯著孟言一看。
孟言一思考了半天說：「我還是喜歡聽女生說他媽的。」
他說的話我猶如歷歷在目般清晰在耳，但此刻顯得異常諷刺。是要活的多麼悲哀，才會被男友劈腿半年不知自，每天熱臉貼冷屁股的想著他，花心思的省錢寄給他，而他居然還能泰然自若的在劈腿的半年裡，經常和我視頻聊天說愛我。
我忽然覺得好笑，原來生活和我開了個大大的玩笑，將夢境搬入現實之中。眼睛受傷前的那個夢境中，孟言一也是如同現在這般，我們兩個人相互對視，中間隔著一地玻璃，最後他掉頭離開，我傻傻的在後面不停叫喚，讓他等等我。
他的樣子和以前差不多，沒什麼改變，青澀乾淨的面容只是多了點沉穩的稜角分明。
我吸了下鼻子，將淚水生生的吞回去，罵自己，矯情個什麼勁，我再淚雨婆娑，對方只是當成笑話。
我估摸著這半年來，孟言一過得樂開花了吧，每天身邊有女相伴，偶爾看我像小丑一樣表演。我緊巴巴的生活，熬夜畫稿，他倒是瀟灑的在lcsasa這種我進都進不去的高檔餐廳裡面過得活色生香。
和孟言一短短對視我過得比幾個世紀還漫長，很多話想問，很多話想罵，最後交匯處的只有無聲勝有聲。
孟言一身邊的女子奇怪的問：「你們認識？」
我緊閉著嘴巴，等待孟言一開口。
孟言一扯動嘴巴露出難看的笑容，僵硬的說：「她……是我的……同學，肖曉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