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 說話算話 文 / 狐姝
第一百四十一章說話算話
平時挺正經的啊。
「當,當然……要,你放開我的手可好?」唐唐努力深呼吸,雖然這個動作容易讓身上的人加重慾火,可是她是真的怕啊。
怕被辦了,又怕死。
唉,人生怎麼就有那麼多的不捨得呢,特別是唐唐,如此不捨得自己的小命。
「不好。」白墨紫看著唐唐窘迫的樣子,心情又好了幾分,側了側身子,減輕身體的重量,免得將唐唐壓死。
「那我就死給你看。」唐唐豁出去了,一邊動了動手指。
隨著唐唐的話落,白墨紫也身體一僵,握著她雙手的手一用力,將她的手握在手心裡:「再敢威脅我,我真的會辦正事。」
一邊將唐唐的雙手扯到眼前,放在眼前仔細看了。
看出了戒指的怪異,抬手就扯了下來。
「喂,喂,這是小三給我的定情信物。」唐唐的冷汗止了,卻是心肝都顫抖了,這個白墨紫竟然發現了自己的小動作。
這人……還是人嗎?
不過,唐唐又說錯話了。
定情信物四個字讓白墨紫臉色更難看了,隨手握了戒指,只聽到「卡嚓」聲不斷,再攤開手掌,戒指已經變成鐵屑了。
這真的是太悲劇了。
不等唐唐反映過來,白墨紫已經站起身,一手還提著唐唐的手腕。
這樣一折騰,唐唐的髮絲凌亂了,衣衫也凌亂了,整個人都凌亂了。
低頭看著衣衫上和床上的碎片,唐唐有哭的衝動了,自己又對不起小三了,將這定情信物給弄消失了。
不過,似乎白墨紫不想辦正事了,這樣也不錯。
似乎小三又間接救了自己一次了。
「從今天開始,不許出唐儀殿,不許見西門飄雪,不許見月葬花,不許見蘭心,不許東方不敗……」白墨紫怒了,徹底怒了。
一個白少紫已經讓他火冒三仗,此時還敢提西門飄雪,這就是火上澆油,雪上加霜。
白墨紫說完,猛的甩開唐唐的手腕,轉身便走。
「喂,等一等。」唐唐有些無力的吼了一句,這下,連自己也被軟禁了。
白墨紫只當沒聽見,已經消失在大殿裡。
他不能再在這裡呆下去了,他心痛,痛得有些麻木了,他才知道,自己狠心不算什麼,和唐唐的沒心相比,已經很有愛了吧。
出了唐儀殿,白墨紫臉色蒼白,一手捂著心口,一手扶在門邊的柱子上,他氣,怒,惱,卻終是不能狠心傷害唐唐。
如果是半年前,這樣的唐唐,他一定會眉頭都不皺一下的扔進軍帳裡……
可是現在,他自己都無法對唐唐動粗。
「皇上。」蘭心囁嚅了一句,上前扶了白墨紫:「皇上,你怎麼了?」
本來蘭心是十分擔心唐唐的,此時才發現,其實要擔心的人應該是白墨紫,看樣子,這皇上被唐唐氣得不輕,幾乎半死不活了。
抬手推開蘭心,白墨紫搖了搖頭,努力讓自己清醒,心口的痛讓他有些暈。
「皇上……」蘭心咬了咬唇,眼底帶了幾分疼惜和不甘。
「看好唐貴妃,要是她走出了唐儀殿,為你是問。」白墨紫深深吸了一口氣,說過話,絕決的轉身,消失在殿前。
唯有輕風吹動,吹起柳條輕擺。
蘭心靜靜倚在殿前,輕輕歎息。
然後猛的轉身走進唐儀殿,看著衣衫凌亂的唐唐在床上收著什麼,蘭心愣了一下,隨即撲了上去,將唐唐抱在懷裡:「小姐……你……你讓皇上給辦了?」
剛握在手裡的鐵屑因為蘭心的動作又抖在了床上。
唐唐苦著臉用力推開蘭心:「我沒辦他就不錯了,他能辦得了我,他捏碎了小三給我的定情信物。」
蘭心囧了。
看來自己又多此一舉了。
眨巴了一下眼睛,蘭心低頭看鐵屑,肩膀仍然顫抖了一下,她是習武之人,知道能將一枚戒指捏成粉碎,需要多強的內力。
白墨紫此時正有傷在身,還如此耗盡內力,這不是找死嗎!
「小姐,你害死皇上了。」蘭心想到此便要轉身離開,可是走了一半又停了下來,聳了聳肩膀,覺得自己太多管閒事了。
見蘭心要走又沒走,唐唐斜了她一眼:「我就說嘛,你和三王爺有情況。」
想當初這丫頭就十分的想讓自己和三王爺私奔,還千叮嚀萬囑咐把她也帶上。
原來是丫頭大了,留不住了。
「小姐……」蘭心咬了咬唇:「皇上真的被你害死了,你到底說了什麼讓他那樣生氣?」
唐唐低頭想了想:「沒說什麼,哦,我敢說什麼,他都要辦了我了。」
「那他會將戒指捏碎?」打死蘭心也不信。
「就是說了這是小三給我的定情信物而已?」唐唐看到那一堆鐵屑,又抽了抽嘴角,還好白墨紫沒有發瘋捏碎自己。
太可怕了……
「小姐,現在穿好衣衫隨我去見皇上。」蘭心上前,扯了唐唐的手腕,一本正經。
縮了縮肩膀,唐唐用力搖頭:「才不要,我和他在一起會少活十年,或者少活一百年。」極有可能會被白墨紫當場劈死……
「你少活一百年也不能讓皇上現在就死。」蘭心發威了,托了唐唐就走。
白墨紫有生命危險,而他那個人還和牛一樣倔強,如果沒有唐唐一定不會看太醫。
「真是重色輕友。」唐唐被蘭心連拉帶拽拖出了唐儀殿。
顧青蓮也直直迎了上來,風風火火,面紗都隨風掀起了,直奔唐唐和蘭心,到面前,抬手就給了唐唐一巴掌,毫不留情。
嘴角立時有血溢出來,唐唐只感覺整個人一瞬間昏天暗地,什麼也不知道了。
蘭心勉強扶著唐唐憤憤的瞪著顧青蓮:「師傅,你不怕唐唐死了,皇上也不會活了嗎?」
聲音帶了幾分冰冷。
雙手顫抖的顧青蓮也直直瞪著蘭心,然後眼底微暗,淚水便溢了出來:「要不是她,墨紫怎麼會身受重傷,來一次唐儀殿,又生命垂微……」
白墨紫現在就是顧青蓮的一切,是她的命。
半昏迷的唐唐隱約聽到的顧青蓮的話,愣了一下。
「我什麼也沒做。」然後直一臉無辜的說著。
此時的唐唐已經聽不到自己說話,只感覺周圍的一切都是空空的,什麼也沒有一般。
蘭心摟緊唐唐,眼底滿是心疼,咬了咬唇,不理顧青蓮,繞過她就走。
「他在地宮。」臨了,顧青連才喊了一句。
然後,愣愣的站在殿前看離去的唐唐和蘭心。
狠戾如她,卻是淚水不停的溢出。
顧家都是多情種嗎?顧青蓮輕輕歎息,自己是,自己的兒子還是。
為了這個丫頭,什麼都可以不要了,可是,這個女人卻根本不領情。
苦苦的笑了,就像自己當年一樣,什麼都人了那個人,那個人卻只是恨著自己,還好,他沒有將白墨紫視為敵人。
還是將他養大了,雖然不及那兩個皇子,總歸是平平安安的活過來了。
風吹起,帶著陣陣涼意,明日,便是除夕,和家歡樂的日子,可是,這多麼年了,她不知道什麼是快樂。
輕輕抬手撫了撫臉上的面紗,顧青蓮再次歎息一聲,終是無力的轉身離去了。
走到地宮時,唐唐才呲牙咧嘴的開始喊疼,剛剛是痛得麻木了。
兩眼含淚的唐唐扯著蘭心的袖子一邊哭一邊擦:「磨子真的要死了嗎?」
她不是哭白墨紫,而是哭自己——臉疼。
蘭心無奈,無奈之極,她們家小姐真的是小強,唉,這精神不得不佩服。
「死不了。」地宮盡頭,白墨紫的聲音冰冰冷冷的傳過來:「誰准你見蘭心了,誰准你出唐儀殿了……」
聲聲冰冷,如刀鋒一般割入身體裡。
「我……」唐唐一邊捂著臉一邊頓在那裡,好像他剛剛是有下令不讓自己這不讓自己那的,犯規了。
臉更疼了,絲絲抽著疼。
這個人不知道又要怎麼折磨自己了。
蘭心看了白墨紫一眼,又看蘭心一眼,輕輕歎息:「皇上,讓小姐陪你吧。」
「誰,誰說我要陪著他了。」唐唐感覺臉疼得都抽了,一邊身蘭心身後躲,雖然看顧青蓮和蘭心的樣子,好像知道磨子的傷勢很嚴重,可是自己被顧青蓮打得也很嚴重啊。
「小姐……」蘭心推了唐唐一下。
「那個,我不管。」唐唐一手緊緊扣在牆壁上,不為所動:「顧青蓮是他親娘,為什麼不來陪他,讓我陪他算什麼……」
她此時挨打了,心情極度不爽,才不管三七二十一,有什麼就說什麼!
「小姐……」蘭心抬手捂著唐唐的嘴巴,臉色立時青了下來,全身都顫抖了。
「再說一遍……」白墨紫本來是半倚在牆角的,此時站起身,緩緩向唐唐和蘭心走來。
「好可怕……」唐唐嘴角被捂著,說話含糊不清,一邊和蘭心急速後退。
不等退出去,身後的門「啪」的合住了。
唐唐和蘭心只能無力的抵在門上,地宮很暗,只可以看到人的大概輪廓。
「顧青蓮是誰。」白墨紫明黃的衣袍上有斑斑血跡,已經一臉莫測的立在兩女身前,眼神如刀,刀刀要人命。
依然俊逸丰神,依然冷如冰霜,眼底卻是深深的恨。
那恨是透過唐唐和蘭心的,飄向很遠的方向。
「是,是,是你娘親。」蘭心半晌不言語,唐唐就鼓足勇氣回答了,反正,已經踢到了鐵板,就再踢一腳吧。
話落,白墨紫的手就掐上了唐唐的脖子,卻是猛的滯了一下:「你的臉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