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開始待寢 文 / 狐姝
第三十五章開始待寢
聲音與平日一樣柔和溫雅,而南宮靖月卻知道,這位閒王已經怒極。
「這臉上是傷?」南宮靖月有些無辜的仔細打量唐唐,怎麼看都像是胎記……
所以,他覺得唐唐很醜,而且覺得傳聞不可靠。
不過此時聽到白卓紫如此問,便也知道這是傷痕。
抬眸看南宮靖月,白卓紫眼底的怒氣仍然在,不過他也知道了唐唐左眼的淤青似乎不是出自南宮靖月手裡。
「算了,你先出去吧。」白卓紫突然感覺有些疲憊的擺了擺手。
靜靜坐在床頭,看著唐唐昏迷不醒,卻依然笑意融融的喜人模樣,白卓紫的心情也緩和幾分,抬手輕輕觸了觸她臉上的淤青,輕輕搖頭。
這幾日唐唐的失蹤讓他寢食不安,不只是為了唐門三件至上的寶貝,他就是擔心她,不惜驚動白少紫而動用了親兵。
甚至昨夜聯合了北冥和南宮山莊也開始四處尋找唐唐的下落。
更是插手了那日刺殺白少紫的刺客尋找。
只為找到唐唐。
說不出對唐唐是什麼情感,沒有愛意,卻深深的不捨。
北冥無邪進來時,就看到白卓紫一臉柔情似水,深深的注視著唐唐,不免心頭一緊,原來,二王爺是如此在意唐妃,一時讓他有些進兩難。
只是唐家,注定要在這一次的爭鬥中湮滅。
「北冥公子。」白卓紫起身,抬手打散了床幔,擋在唐唐身前:「西門和東方山莊也已經動手了,這一次唐唐就落在他們手中。」
北冥無邪平靜的眸底閃過不可思議,他剛剛去打探了唐家現在的情況,一回來就聽說唐唐已經找到了,現在又聽說唐唐失蹤是落在對手的手裡。
「那……唐門秘笈和盟主令?」北冥無邪最關心的問題。
輕輕搖頭:「我會再想辦法的。」白卓紫握了握拳頭:「本王不想將她交給你們。」
低頭,再抬頭,北冥無邪眼底閃過一絲精光:「不知王爺能有幾分把握?她是皇妃。」
他其實還想親自問過唐唐。
以他的手段,他不相信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丫頭能扛過去。
可是,白卓紫卻如此態度。
聽著他的話,白卓紫有些不悅,輕輕皺眉:「本王不用你來提醒。」溫潤如玉的笑容依舊,眼底卻染了一層冷芒。
空氣一瞬間凝結。
「好了,將唐唐送回去吧,記住,不要驚動任何人,也不許任何人傷害她。」白卓紫看了看天色,皇上應該下了早朝了。
發現唐唐從寢宮裡消失不見了,一定會大發雷霆,那麼,追查下去,他們的秘密怕是保不住了,而且這中間還夾著一個白靈紫。
白卓紫一邊說一邊從懷中掏出一個瓷瓶,有些猶豫,卻還是擰開塞子倒出一顆紅彤彤的藥丸,躺在修長而骨節分明的指尖上,給人一種視覺上的衝擊。
輕輕捏開唐唐的下鄂,放入她口中,在她的脖頸處輕點,讓她嚥下了藥丸,才抬手托了唐唐放在北冥上邪的懷裡,眼底清明如水,沒有再說什麼。
等到唐唐清醒過來的時候,已經躺在倚蘭院的軟榻上。
蘭心正小心翼翼的給她擦著額頭的汗水,由於被太陽曬得太久,唐唐中了暑氣。
白少紫立在床前,面無表情,對唐唐的離開和出現,他再次不能理解,心底也開始防備起來,卻看到唐唐的樣子,心底又難免心疼。
「先下去吧。」見蘭心用濕毛巾敷了唐唐的額頭,白少紫才淡淡開口。
恭恭敬敬的退了下去,蘭心也輕擰著眉頭,她也不明白自己家的小姐去了哪裡,又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她只是到後花園裡轉了一圈。
抬起手撫了撫唐唐有些暈紅的臉頰,白少紫眉頭不自覺的皺起。
君逸凡亦狠狠擰了眉頭:「我查過正華殿里外,沒有半點痕跡。」
唐唐的突然來去,讓他不得不還疑唐唐了,這個唐門唯一的後人,真的如傳說中那樣白癡無用嗎?或許,有什麼是他們不知道的。
「唐家的情況調查的如何?」白少紫沒有回頭。
「最近,有三波人去過唐家,北冥,西門,還有一方,至今未調查清楚。」君逸凡低了低頭,他已經盡力了。
「這些日子,唐唐在哪裡?」白少紫幽深的眼底已經泛起寒意。
又低了低頭:「回皇上,沒有。」
這一次,龍御軍幾乎出動了大半的力量,卻什麼也沒有查到。
空氣再次凝結,君逸凡最瞭解白少紫,這已經動了真怒。
平靜的朝堂上,東西太后明爭暗鬥,二王爺和三王爺暗地裡培植勢力,結黨營私,白少紫不是不知道。
他亦想平掉這股勢力。
可是,以他目前的實力,連東西太后都擺不平。
「從今天起,宣唐妃到正華殿待寢。」半晌,白少紫終於緩和了情緒,聲音清冷,沒有半點起伏。
愣了一下,君逸凡也明白皇上開始防著唐唐了,而且也著手了對唐家的調查。
如果說洞房那天是意外,那麼現在則是必然了。
唐唐不能死,現在無論是江湖還是朝堂都盯上了唐家。
當蘭心聽說要唐唐待寢時,險些樂得暈過去,終於熬到頭了,是待寢,不是喂血。
然後,白少紫和君逸凡前腳離開,蘭心就跑進倚蘭院的寢宮裡面,伸手搖晃唐唐,直到將她搖醒:「小姐,小姐,你醒醒,醒醒,皇上說從今天開始,宣你入正華殿待寢。」
迷迷糊糊醒來的唐唐還有些暈,拿眼瞪蘭心:「待什麼寢?」搖了搖頭,感覺頭好痛,有什麼東西在腦海裡閃過,卻又抓不住。
「小姐,你是不是太高興了?」蘭心瞇著眼睛笑了笑:「你終於將皇上誘惑了,宮裡傳說,皇上從未碰過任何女人。」
聽著蘭心的話,唐唐模糊的腦海裡一瞬間清晰起來,清晨那一幕重現腦子裡,臉色微微一紅,竟也瞇了眼睛笑起來。
「哦,我怎麼在倚蘭院?」看了看四周,唐唐才反映過來,撫著額頭,感覺好痛,突然大叫一聲:「不行,我現在就要去正華殿……」
她中了暑氣,全身都痛,便突然想起了紅塵度的毒藥還在自己體內。
蘭心實在不可思議,搖了搖頭:「小姐,我知道你急,但是不急於這一時,天還沒黑。」
唐唐險些吐血,這丫頭太讓她不能接受了,真是國寶啊。
「勺子……只說待寢?不用喂血?」這個問題很重要,唐唐可是很惜命的。
用力搖頭:「不用不用,現在,宮裡改了規矩,待寢是待寢,喂血是喂血,小姐,你可是第一個記牌的嬪妃……」
天色將晚,吳德便來倚蘭殿宣唐唐入正華殿,瞇著眼睛,一臉滿足。
唐唐休息了半日,已經感覺清醒了許多,這幾日唐唐不在,蘭心幾日不說話,似乎憋了夠嗆,直直說了一下午。
讓唐唐的耳朵倍受荼毒。
她最感興趣的是,唐唐這幾日去了哪裡,為什麼會突然出現。
不過,唐唐實在受不了,便裝暈,此時,見呈德來了,一骨碌從床上爬起來,迫不及待的更衣沐浴,隨著吳德快速離開。
不但蘭心看得發愣,連隨著吳德抬鳳輦的侍衛都呆了。
第一次見到這麼激動的皇妃……
唐妃,果然是名不虛傳。
白少紫並沒有在寢宮,而是在御書房批閱奏折,唐唐被送進正華殿,一個人攏了攏薄薄的衣衫,四處走著,對於早晨的事情仍然無法忘記了。
只是她也奇怪,自己是如何從三王府回到皇宮的?又如何從皇宮裡去了倚蘭院?
看來一會兒得問問勺子了。
他竟然就那樣將自己扔出了正華殿。
真該死。
等了大半個晚上,也沒有見到勺子的身影,唐唐由最初的不滿到氣憤,由氣憤到惱怒,由惱怒到殺機四起。
她徹底的怒了。
她自從想起了自己中毒一事,就無法再平靜了,心頭亂如麻,這條小命還真是磨難多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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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唐本就沒有什麼耐心,真想衝出去。
她覺得勺子在戲耍自己,風風光光的從倚蘭院接到這裡,卻讓她一個人欣賞月色如水。
她唐唐不是高雅之人,根本沒有那份閒情逸致。
握緊小拳頭,恨恨的砸了窗沿:「該死的勺子,還不如西門小受講信譽。」
「再提西門那小子,朕就將你的血喝光。」身後傳來低喝聲,十分不滿,有幾分冷意,長長的影子拉在地面上,覆蓋了唐唐的。
僵了一下身子,唐唐顫抖著肩膀回頭:「你怎麼可以食言,你說是待寢,不是喂血,早知道這樣,我……我就不回宮了。」
搞什麼嘛,她唐唐就是被人耍的嗎?
白少紫臉色一時間變化萬千,平靜的眸底泛起陣陣漣漪,映著燭光,點點斑駁,十分耀眼:「你很喜歡待寢嗎?」
對於一個妃子喜歡待寢,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可是,一個女子能如此大膽的說出來,還是很難以接受。
「總比喂血好。」唐唐眨了眨眼睛,實話實說。
白少紫已經不知是怒還是笑了,這個丫頭果然是唐家的大小姐呢。
「來吧。」然後白少紫老實不客氣的上前一步:「替朕寬衣。」
一臉清淡的笑意,眼底卻泛著光芒,還帶了幾分揶揄。
唐唐扶著窗沿沒有動,上下打量白少紫:「聽說……你從未碰過任何女人……今天早上好像……」臉色紅了紅:「你是不是真的x無能?」
一臉天真,發揮不恥下問的精神。
白少紫晃了晃身子,風中凌亂,臉色瞬間鐵青,直直瞪著唐唐。
再次感覺周圍陰風陣陣,唐唐也凌亂了,好像又說錯話了呢,不過,她反映比較慢,所以,沒有半點懼意。
只是摟了摟肩膀:「好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