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一章 兩個瘋子 文 / 巡撫威武
氣氛再良好的派對也有散場的時候，天秀藝能組織的「媒體懇談會」也不例外。等客人們都走後，樸天秀和李珉鎔這兩人回到了天秀藝能的社長辦公室。探討修正「亂、亂、亂」計劃，是該到了讓局勢更亂的時候了。
樸天秀走到了酒櫃前，拿了瓶威士忌，到了半杯酒後不屑道：「蘇格蘭的尊尼獲加？！我說哥，你一個連半瓶燒酒都喝不完的人，站在這個酒櫃前不會感到羞愧嗎？」
李珉鎔淡淡答道：「我是覺得很羞愧，但是我更為有一個把純麥芽威士忌當可樂喝的酒鬼兄弟而羞愧。當那個傢伙還在人前裝成不沾煙酒的乖寶寶時，我更是羞愧到無地自容！」
樸天秀一口喝乾了杯中的酒，那滑潤液體裡獨有的泥煤熏烤芳香味溢滿唇齒。樸天秀一臉陶醉的輕歎道：「我覺得，這酒比燒酒好喝。」
李珉鎔再也淡定不了了，低喝道：「廢話！你剛喝的酒的價值足以買一堆燒酒給你洗泡泡浴！」
樸天秀大笑道：「洗泡泡浴當然要和女孩子洗才有意思。哥，你知道你有兩個弟妹的，我要把她們洗澡的那份燒酒給喝回來。」說完倒了兩杯酒，又從小冰箱裡拿出了瓶高原礦泉水，笑道：「據上流社會的精英們說，喝尊尼獲加要加水的話，必須要加蘇格蘭的礦泉水。哥，你覺得呢？」
李珉鎔接過了樸天秀遞過來的酒杯，怪叫道：「上流社會精英？！你指的是我們剛招待的那幫傢伙？！」輕呡了一口威士忌後，他一臉不屑道：「對我而言，酒都是難喝的，不管加的是可樂還是礦泉水。」
樸天秀接過了話頭，笑道：「對於你而言，天秀藝能只是一個玩具，韓國娛樂圈只是裝這個玩具的盒子。你什麼時候會厭倦這個遊戲？」
李珉鎔拍著樸天秀的肩膀大笑道：「你這傢伙終於還是忍不住了，我還以為你能一直憋著不問呢。」
樸天秀點了一支煙，老實答道：「嗯，我憋不住了。所以，請老實回答我吧。在我們執行完這個計劃後，得到了我們想要的人才、名聲、影響力後。天秀藝能該走向何方，你什麼時候會厭倦？」
李珉鎔拉著樸天秀坐到了沙發上，一臉興奮的問道：「知道默多克嗎？」
樸天秀已經從這個名字裡大致猜出了李珉鎔想說什麼，卻故意用興奮的聲音答道：「哦，當然知道，他是我的偶像！那傢伙是個老不修，據說玩過的女人數目比他的家鄉的無尾熊的數量還多！」
李珉鎔一陣氣結，沒好氣的說道：「別開玩笑！你知道我想說什麼。」
樸天秀收起了嬉皮笑臉，正色道：「傳媒之王，是你我能做的？！哥，我非常瞭解你，你不可能願意從三星集團要來巨資來運作公司。我們現在的資金，也許夠搞出一個小雜誌，但是人才呢？渠道呢？我們拿什麼和《東亞日報》那些媒體競爭？」
李珉鎔爆笑道：「天秀，我終於找到了對你的優越感了。我什麼時候說過我要當傳媒之王啊？我還沒想過滿世界的去控股媒體，兄弟，知道我們韓國是一個什麼樣的國家嗎？」
樸天秀心裡答道「是個極度自卑，只好用自大來掩飾自卑的國家」嘴上卻沒出聲，他知道李珉鎔肯定會自己給出答案的。
果然，李珉鎔叼上了一支煙後，用很欠揍的語氣繼續到，「我們韓國是個被財閥控制的國家，雖然世界上大多數的國家都有這個情況，但是沒我們這樣極端。我敢說，只要明天三星和現代等幾大集團宣佈破產，韓國馬上就會陷入恐慌，甚至崩潰！」
樸天秀有些不耐煩的說道：「哥，你說這些是搞什麼啊，和你剛說的默多克有什麼關係啊？」
李珉鎔笑了笑，肯定的答道：「兄弟，當然有關係。默多克靠傳媒的影響力控制著新聞輿論風向，達到他的目的，財閥們通過經濟來控制這個世界。我的家族就是靠經濟實力，影響控制韓國。事實證明，默多克和我的家族的思路，都是可行的。天秀，我們韓國的娛樂業發達嗎？我們能不能換種玩法？」
李珉鎔這個瘋狂的想法讓樸天秀倒吸了口冷氣，他沉默了一會，笑道：「哥，雖然我很想贊同你，但是我不得不告訴你，你的這個想法和你的初戀一樣，都是不靠譜的。默多克是能控制媒體，但是他只能在強權者給他劃出的圈子裡玩，他根本不可能違背國家意志；財閥們能控制影響政局，是因為它們決定了很大一部分人的飯碗，人民沒飯吃的時候，國家會亂的。而娛樂業能影響到國家的什麼呢？大不了是老百姓少看點電影電視，沒歌曲聽，又不會死人……」
樸天秀本以為自己的話會把李珉鎔轟殺至渣，誰料李珉鎔大笑道：「天秀，沒做過，你怎麼知道不行？不管怎麼樣，你都該為我找到新的目標而高興啊。」
樸天秀苦笑道：「我寧願你新的目標是上了默多克的老婆，那樣還現實點。不說別的，娛樂圈都難一統，更何況是靠娛樂控制一個國家呢。」
李珉鎔冷笑道：「在別的國家，這個想法是一點成功的機會都沒有的。但是韓國本就是一個病態的國家，為什麼不試一下呢？李秀滿他們要阻攔的話，就擊碎他們。你厭惡娛樂圈的潛規則，我厭惡這個國家被外國強行駐軍，卻不敢有絲毫不滿。我厭惡這個國家被幾個財團控制，滿目都是虛假的榮光，我厭惡這個國家為了遺忘與生俱來的自卑感而去搶奪別國的節日、民俗、偉人……兄弟，至少我們倆的目標有一點是重合的，我們都需要在娛樂圈立足，做到最強，不是嗎？！你願意幫我嗎，天秀？」
樸天秀沉默了半響，又倒了兩杯酒，和李珉鎔干了後，微笑道：「哥，你是我的朋友，我會幫你的。但是有一個要求，那就是我覺得這個遊戲不好玩了的時候，你必須和我一起退出。我不想失去一個哥哥，一個兄弟……」
李珉鎔有些感動，正要說話，卻聽樸天秀問道：「哥，現在你才說出了你真實的想法吧。你說的那個所謂的初戀不會是假的吧？我老覺得你不會是個那麼蠢的小白啊」
李珉鎔被這話氣得快吐血了，怒道：「誰說天才就不能有純真的初戀啊，誰tm的規定的啊。」
樸天秀大笑道：「哥，我是個天才小流氓，你是個天才小情聖。就讓我們一起玩玩？」
李珉鎔似乎對「天才小情聖」這個稱號很不滿，不爽道：「你是個流氓，我可不是什麼情聖，不知道有多少貴婦淑女們對我魂牽夢繞呢！」
李珉鎔自戀的話讓樸天秀笑噴了，他擦著眼淚轉換了話題，「現在我們按原定的計劃辦吧。加強演藝公會的職能性，把大多數的中、底層藝人拉過來……」
有個叫克裡斯·安德森的美國人提出了個「長尾理論」，大概意思就是只要存儲和流通的渠道足夠大，需求不旺或銷量不佳的產品共同佔據的市場份額就可以和那些數量不多的熱賣品所佔據的市場份額相匹敵甚至更大。
樸天秀和李珉鎔這兩個瘋子把這個理論套用到了演藝圈－－最當紅的藝人們就是熱賣品，他們吸引了大量的人氣和財富，但是他們只是藝人裡的一小部分。中、底層藝人們則佔據了藝人的大部分，他們沒有當紅藝人那麼旺的人氣，也就不會有那麼高的收入。但是由於數量眾多，他們的粉絲總額肯定是可以抗衡頂級藝人們的。任何一部電影或其他的藝術作品，都是一個團隊合作的結晶。一個張東健絕演不好一部電影，他還需要孔炯珍這些龍套們……
工會源自工業革命，大概就是個代表僱員向老闆談條件的組織。雖然沒什麼用，但是文明國家的一個標誌就是各行各業的工會組織完善。韓國是個自詡文明的國家，它的工會組織自然也很完善－－－韓國廣播電影藝術人工會這個名字很拗口，人們一般稱它為韓國藝人工會。韓國大概有2400名演員，其中只有幾十個沒加入這個工會，這個數據看起來很嚇人，但是當你知道這個工會最大的職能只是組織大家聚餐、聊天後，你就不會對三大電視台敢長期欠演員的薪水而感到奇怪了。
樸天秀在和李珉鎔分開後，就去了白智英家。由於現在時敏感時期，大家都不願拋頭露面，所以他和朋友們約好了，在白智英家聚會。一進家門，就聽到了金鐘國討饒的聲音，「姐姐妹妹們，不關我的事啊，我發誓我不知道我的面前怎麼會有一灘酒的，我真沒有偷倒酒啊……」
樸天秀不由對來開門的白智英笑問道：「鍾國哥又玩這招？」
白智英笑著低聲道：「那酒是我偷倒在他面前的，這傢伙就是嘴賤欠修理。」原來是剛才李孝利等人見樸天秀久久未到，就有些擔心他找不到。金鐘國打趣說一幫朋友裡來白智英家最多的應該是樸天秀，他上這和回家似的，不會有問題的。說者無心，聽者有意，白智英暗暗羞怒，自然要整金鐘國這個傢伙了。
白智英從鞋櫃裡幫樸天秀拿了雙拖鞋出來，低聲問道：「你的國民妹妹怎麼沒來，怕我吃了她嗎？」
樸天秀感覺到了白智英的話裡似乎有些酸味，就裝做沒聽到她的話，換好了鞋就準備進客廳。不料白智英抓住了他，繼續問道：「我和你的妹妹，哪個技術好？」
樸天秀被白智英這個問題雷得不輕，打了她的屁股一下後苦笑道：「別沒事找事，進去吧。」白智英嗔怪的白了樸天秀一眼，正要說話，卻呆住了。樸天秀順著她的目光一看，發現成宥利在玄關那摀住了嘴，一臉驚詫的看著兩人。
樸天秀看成宥利的樣子就知道她肯定是看到了自己打白智英的屁股，只好笑道：「瞎跟著姐姐，你怎麼神出鬼沒的啊。大家都來了吧。」
成宥利回過神來，一臉怪異的瞥了兩人一眼，就回客廳了。白智英似乎有些興奮，小聲道：「現在知道不能隨便打女人的屁股了吧。放心吧，瞎跟著不會亂說的。」
樸天秀懶得理會這個妖嬈的女人，直接進了客廳。發現朋友們一個不少，都到齊了，正在吃火鍋呢。李孝利一見樸天秀就叫道：「天秀啊，你和白姐姐搞什麼啊，怎麼那麼久才進來？！」
樸天秀這廝臉皮厚，馬上不滿道：「孝利姐，我還是個孩子呢。以後別在我面前說些『搞』、弄之類很容易讓人臉紅的字眼。」
樸天秀的話讓朋友們都大笑起來，樸天秀卻注意到成宥利的臉有些紅了，故意道：「瞎跟著姐姐，是誰欺負你啊，看把你喝得都上臉了。姐姐對我一向不錯，你說句話，做弟弟的一定聽你的，幫你找回場子。說吧，是不是鍾國哥？」
金鐘國馬上在旁邊叫屈起來，成宥利卻聽出了樸天秀的言外之意，不由笑道：「你這厚臉皮的小鬼，姐姐可不是亂說話的人。鍾國哥沒逼我喝酒，我臉紅是因為吃火鍋，太熱了……」
ps：這章3900，還了400我欠大家的字數從6600字，變成了6200字。本週一定還完。嗯，大綱裡，最後的一個鋪墊完了。李珉鎔是個有妄想症的瘋子，樸天秀是個膽大包天的瘋子，雙瘋鬧韓國，這個有點意思。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