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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一章 三個男人(下) 文 / 巡撫威武

    李珉鎔的第一句話就引起了樸天秀的極大好奇,「天秀,我只談過一次戀愛,我的初戀女友已經『自殺』5年了。」

    李珉鎔的父母生他的時候,已經都40多了。這個意外出生的孩子從小就表現得極聰慧,他只上了半天的幼兒園就鬧著要回家了,他的理由是,「我討厭和幼稚,蠢笨的人一起上學……」

    於是,他的童年和少年基本都是在跳級和孤獨中度過的。父母和哥哥們都忙於工作,也沒什麼時間陪他玩。幸好,家裡花匠的孫女張美妍只比他大半歲,所以他有了一個很好的玩伴。和立志做天下首富,賺盡比自己笨的人的錢的李珉鎔不同,張美妍從小就喜歡唱歌跳舞,喜歡明星。不同的理想和喜好並不妨礙兩人成為最要好的朋友。

    李珉鎔11歲那年,到美國去讀書。18歲的時候,拿到了哈佛經濟學和企業管理學雙碩士學位。他回到了韓國,正準備大幹一場時,發現張美妍被自己家族的一個長輩以幫做明星為由包養了。最妙的是,那個長輩在被妻子發現了與張美妍的事後,毫不猶豫的指責是張美妍誘惑自己出軌的。懷了身孕的張美妍找到李珉鎔,想向他傾訴,卻被自認為受到了背叛的他無情的拒絕了。心灰意冷的張美妍留下了一封說明自己沒有誘,惑別人的遺書後,當天晚上吊死在李珉鎔所住的庭院裡。

    暴怒的李珉鎔找到了自己的父親,要求他懲治那個長輩。李健熙只說了一句「永遠不要為了外人而為難自己的親人」就趕他出了房間。李珉鎔只好找到了自己的大哥李在鎔,而他給出的回答是,「這種事情很正常啊,如果張美妍能頂過一段時間,叔叔不會虧待她的啊。珉鎔,男人想問題、做事都不要太衝動,感情因素會影響你的判斷力的……」當李在鎔說出,「珉鎔,你放心吧,我知道張美妍是你的好朋友,我會從儲備金裡給她的親人以補償的」時,李珉鎔的拳頭將他哥哥的金絲眼鏡打飛了。

    李珉鎔離開家時,對哥哥說了句,「這個家,是個墳墓,讓我噁心。」於是,三星集團少了個天才資本運營高手,上流社會裡則多了個猥瑣賤男。

    李珉鎔對樸天秀笑道:「我願意和你一起開公司,是因為我閒得無聊了,突然想開個公司玩,聽了你的歌,我覺得你還算個天才,就和你開了。還有就是我不想一個天才被一些齷齪的東西給毀了,現在嘛,則是因為你是我的朋友。我不能讓我的朋友不因為能力和實力,而因為權利和勢力的緣故,被人欺負、打壓……」

    樸天秀聽了李珉鎔的話,有些感動,能從李珉鎔這樣自視甚高的人嘴裡說出「朋友」二字是很難得的。嘴上卻鄙視道:「哥,你的初戀,確實不怎麼的。你們倆不會是既沒有表白,也沒有約會吧?」

    李珉鎔有些尷尬,訕笑道:「好像沒有……」

    樸天秀翻了個白眼,大叫道:「我擦,那算什麼戀愛啊!你們接過吻嗎?」

    李珉鎔老臉有些微紅,答道:「那時太小了,沒來得及……」

    樸天秀以戀愛專家的語氣下了結論,「擦,這是狗屁的初戀,充其量算是個小屁孩被搶了玩具而已……」看著李珉鎔面色變得不善,樸天秀改口道:「好吧,是初戀,但只是你的單戀,那張什麼的根本就不在乎你,也不是個什麼好鳥,要不怎麼可能被人包養?!」

    李珉鎔激動起來,就到個裝屍體的冰櫃改成的儲物櫃裡,拿出了封信。遞給樸天秀後,怒道:「自己看看吧,她的遺書能證明她的清白和可愛。」

    樸天秀沒有接信,冷冷道:「她是被你叔叔強,奸的?如果不是的話,那路就是她自己選的,沒有人逼她做什麼。任何人都該為自己的決定買單,包括你我。」

    這話讓李珉鎔一身發冷,他無法接受自己的朋友在聽了自己的遭遇後,竟然沒有一句安慰的話,而是冷冷的將話題引向自己早就想過,卻刻意避開的方向。

    樸天秀繼續冷冷道:「世界上有60多億人,韓國有近5000萬人,每個人都把自己悲慘的命運歸咎於他人的話,那誰該承受這個責任?!上帝還是佛祖?!「勞心者治人,勞力者治於人」,「狼吃肉,狗吃屎」,這是注定的!?,要想從勞力的變成勞心的,從狗成狼,只能靠自己。你那所謂的初戀女友只是想走條成功的捷徑,這無可厚非,她唯一不好的只是她的運氣而已。哥,我是個龜公的兒子,我在按摩院長大,我沒你那麼好的命,一出生就是在大貴之家。但是誰也不能澆熄我成狼吃肉的雄心。」

    李珉鎔剛說了句,「天秀,我想……」就被樸天秀打斷了,「哥,我敢肯定,秀雲和文根英不會為了成功被人包養,因為她們有我了。我為了她們願與整個世界為敵,她們一定也願意的,這才是我理解的愛情。那張美妍根本就不愛你,想她作甚,你可以鄙視你叔叔的人品,但是你不能為了張美妍而責怪你的父親和哥哥。」

    樸天秀無視李珉鎔憤怒的眼神,笑道:「哥,其實你知道我原來最壞的打算是什麼嗎?」不待李珉鎔答話,他繼續到,「我會退出韓國娛樂圈,帶文根英離開韓國。我會把自己賣給一個娛樂公司,由他們出面來和樹藝人公司交涉。你覺得我能不能把自己賣出去?你認為樹藝人的奴隸合約放到世界範圍內打官司有贏的可能性嗎?別忘記文根英現在還沒成年哦,監護人代簽的合約,如果裡面有大把的霸王條款,打官司的結果你說會怎麼樣?」

    李珉鎔有些不忿的問道:「你把我當什麼?」

    樸天秀倒了兩杯酒,遞了一杯給李珉鎔後正色道:「你是我的朋友,孤獨的人是可恥的。哥,把信給我」

    李珉鎔智商極高,當然知道樸天秀想幹什麼,笑道:「嗯,孤獨的人是可恥的。」說完就把那封珍藏了5年的信給撕了……

    金鐘道聽完了昨晚文根英的遭遇,只對樸天秀說了句,「小流氓,照顧好根英,我要去看看根英的奶奶。」就離開了病房。樸天秀也沒在意--文根英現在的狀況顯然是不能回家的,有金鐘道的幫忙掩飾,就能瞞住她的家人,免得她們擔心。

    金鐘道先是去了文根英家。一進門,文根英的奶奶就問道:「鍾道啊,怎麼就你一個人回來啊?」金鐘道笑答道:「媽媽,根英要拍連場戲,我是回來幫她拿點衣服的。」老人家也沒懷疑,她已經不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狀況了,就笑著幫收拾了些衣服,叮囑道:「鍾道啊,你哥哥剛打電話來,說今年讓你帶上老婆孩子去光州過年,你們兩兄弟一起好好喝一杯。」金鐘道是獨子,老人嘴裡的哥哥,說的是文根英的爸爸文洪根。

    金鐘道眼睛一酸,笑道:「好的,我們今年一起過年。對了媽媽,根英有張卡在我這的,我先給你拿著,上個季度的錢已經在卡裡了。你知道的,我這段時間太忙了,沒法去轉賬給你。」文根英的奶奶笑著接過了卡,吩咐了金鐘道再忙也要注意身體就送他出門了。

    金鐘道從文根英家出來後,就回到了自己的家。孩子上學去了,只有妻子黃善美在家。

    黃善美見丈夫回來,驚喜道:「不是說去釜山要出差1個禮拜嗎,怎麼一天就回來了啊?」金鐘道笑道:「公司出了些問題,我回來處理下。」在支開了妻子後,金鐘道進了臥室,有條不紊的取下了手錶,金質的領帶夾,又從衣櫃的一個角落拿出了兩張銀行卡。把這些東西都放在床頭櫃後,金鐘道留了張紙條給妻子,「根英出事了,我必須要為她討個說法。如果我回不來,照顧好孩子,對不起。密碼分別是你和孩子的生日。」

    金鐘道冷著臉進了樹藝人公司,對路上打招呼的後輩根本沒做理會,逕直走向社長的辦公室。揮開了追過來阻攔的秘書,金鐘道闖進了辦公室。社長崔向賢和理事池烈正在裡面商量著什麼,見金鐘道進來,崔向賢詫異道:「鍾道,釜山那有什麼狀況嗎,怎麼不打招呼就回來了?」金鐘道冷笑道:「釜山很好,漢城有什麼事嗎?」崔向賢兩人有些尷尬,說不出話來。

    金鐘道低吼道:「我已經答應了你們會管好根英的,不讓她再做出和形象不符的事,我也配合你們逼她參加了很多公關應酬活動了。為什麼你們還要把她往火坑裡推?!」

    崔向賢一拍桌子,怒道:「金鐘道,你這是和前輩與上級說話的態度嗎?馬上滾出去!」

    金鐘道低聲道:「社長,我說完就走。是誰幹的?根英為公司賺了不少錢吧,是誰要把她毀了?!」

    池烈不屑道:「金瘋子,你是第一天進這個圈子啊?什麼叫毀了啊,別的人想求這個接觸大人物的機會,都還求不到呢。」

    金鐘道低聲道:「我答應了根英的父母,要好好照顧她的。這次她沒事,我們就算了吧。我保證會好好的管好她的。」

    池烈笑道:「你還真是個瘋子,什麼叫沒事,社長和我商量好了,這次文根英必須要受罰。按合同辦事,照規矩來,不是文明社會的標誌嗎?每個藝人都不聽話,我們還開什麼公司。至於你,以後就別負責文根英的事物了。」

    金鐘道對此早有預料,卻還是想做最後的努力,「根英還是個孩子,她最聽話了。我會教育她的,就請不要再提什麼懲罰了吧。」

    崔向賢冷冷的接道:「不是和你說了,以後不要再插手文根英的事了嗎?現在馬上出去!」

    金鐘道低聲哀求道:「社長,我是公司的元老,我一直是你手下的兵,請看在我的面子……」

    這次崔向賢只冷冷的說了三個字,「滾出去!」

    金鐘道失魂落魄的出了社長辦公室,撥打了文根英的電話,電話時樸天秀接的。金鐘道對樸天秀笑道:「天秀,這是我第一次這樣叫你吧。以後好好的照顧根英,幫我和她說聲,叔叔對不起她。」沒等樸天秀答話,金鐘道就掛了電話。

    「砰」的一聲巨響,金鐘道一腳踢開了社長辦公室緊閉的大門。衝進去後,金鐘道拿起了桌上的水晶煙灰缸,一下下的向崔向賢和池烈的頭上敲去。在鮮血四濺中,金鐘道腦海裡只有一個畫面--4年前,自己把文根英帶到漢城時,12歲的文根英的叫著自己叔叔,說漢城很大很漂亮的樣子……

    ps:三個男人裡的暴力男,瘋子金鐘道寫完。他不是這本書裡唯一的漢子,自然也不會是最後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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