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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血戰台灣 第162章 血戰北大門 文 / 西門吐血

    台北北大門。

    鄭逸趕到北大門紅標軍的街壘時,只給李家財下了一道命令:「一個時辰之內,拿下北大門,否則我先拿下你的人頭,再拿下自己的人頭向首領請罪!」他是咬牙切齒地說完每個字,如果眼睛能噴火,恐怕已經有兩股炙烈火焰噴射而出。

    聽到這簡短而有力的命令,李家財差點兒就要一屁股坐到地上去,他不知道首領發鄭逸發了怎樣大的脾氣,但他卻知道如果自己這次不拚命的話,他只得硬著頭皮立正敬禮,大聲道:「是,營長!」[|com|]

    林湯興的12門大炮全部推到了街壘前,本來鄭逸是準備在製造局佈置4門炮,巡撫衙門轅門前佈置4門炮,北大門這邊佈置4門炮,但是郁笑城已經下了死命令,2個時辰之內務必拿下北大門,一下子激發起他的好勇鬥狠勁頭,乾脆就直接將12門大炮推到最前線,就是用炮彈砸,也要將這北大門給砸出一條血路來。

    一連的士兵雖然初步學會打炮,但是炮位選擇,炮架擺置、炮口觀瞄等都非常的業餘,曾經在德國格羅斯利希費爾德高級軍官學校研修過炮兵課程的鄭逸,不得不親自花大量時間來一一糾正,甚至還要親自操刀來調整炮口仰角。

    因為街道寬度有限,不可能將12門大炮全擺下,他只能將這些大炮相互交錯排成三排,按前五中四後三來排,並且規定前五門大炮做為第一波齊射,中四與後三做為第二波齊射,連續發射兩輪炮射之後,步兵便開始衝鋒。

    第一排的炮兵旗手接到命令,用力地揮下小旗,然後捂著耳朵半蹲在地上,也就在這一剎那間,前面五門野戰炮幾乎是同時發出怒吼聲,「彭彭彭彭彭」彷彿驚雷一般連續轟鳴了五聲,一道道帶著粗線條的霹靂像海神的三叉戟一般猛烈地向北大門城口擊去。

    「轟轟轟轟轟」五聲巨大的爆炸聲像連珠炮一般猛烈地炸響,彷彿一道道霹雷一般頻繁地在日軍陣地上炸開,短短的一瞬間,北大門日軍街壘內外便遭到可怕的轟擊,那恐怖的炸聲就彷彿幾百顆雷子同時發出隆隆咆哮聲,震得大半個城市都在搖動。

    日軍一下子就陷入了地獄般的火海之中,站在遠處的紅標軍們都可以親眼看到不斷有殘肢斷臂被炙烈的焰浪拋捲到半空中,甚至有一具被炸得只剩下上半身,腦袋被彈片削得只剩下半個下巴的日軍殘骸像沙袋一般從空中翻滾著拋到了街壘這邊紅標軍的陣地,一摔在地上立刻變成一灘模糊焦黑的血肉,嚇得不少紅標軍紛紛散開,發出一片的驚叫聲。

    一個日軍幾乎是同時被兩枚殉爆的炮彈同時擊中,炙烈的火焰一下子便吞沒了他的身體,只一瞬間便將他焚燒成一具焦黑的屍骸,但這還不算完,四處飛射的彈片就像一把把鋒利無比的尖刀一般,無情地切割著已經變成屍骸的軀體,一下子便將其撕得四分五裂,除了地上留下一灘像燒開的沸水,不斷冒著白汽的血液之外,竟沒有留下哪怕一片殘渣,完全被炸成一塊塊碎肉拋到空中,然後向四周紛灑。

    第一波的五枚炮彈將日軍的街壘炸得支離破碎,但卻仍沒有真正炸開一個口子,炮擊剛結束,便有日軍爬上街壘,瘋狂地向街道對面的紅標軍陣地射擊,不過等待他的便是更加猛烈的炮擊,第二波七枚炮彈幾乎是同時從天而降,直接就將日軍們炸得屍體都從地上彈了起來。

    伏在街壘第一排的日軍在這一波炮擊中全部斃命,幾乎沒有人留下完屍體,不是被炸斷腿,便是被炸斷軀體,有的屍體腦袋被激射的彈皮像西瓜一般切開,一左一右分開耷拉在胸前,腦顱內的被削成兩半的大腦仍然緊緊地貼在左右顱腔之內,白白的腦漿已經被殷紅的血液染得一片艷色,像濃濃的膠水一般順著切口淌了下來。

    猛烈的炮火甚至還將日軍街壘後面的城門口給炸得出一個大豁口,其寬度甚至是原來的兩倍還多,好幾個日軍不是被炮彈炸死,而是生生地被震死,眼鼻口耳之中全震出血液來,死的時候臉面已經扭曲成一團,可見死前的痛苦。

    日軍怎麼也沒想到紅標軍居然一口氣便將這麼多門大炮全推到一線來,這足以裝備3個炮兵中隊的火炮,居然被如此奢侈地用在他們身上,但效果卻也是十分驚人。

    本來鄭逸以為需要兩輪炮擊才能打開血路,沒想到僅僅一輪炮擊,日軍陣地已經被炸得一片狼籍,面目全非,滿地撲滿了碎骨殘骸,有些甚至都已經分辨不出人形。

    鄭逸站在街壘的最前線舉著望遠鏡觀看炮擊的效果,他見第二輪炮擊之後,日軍陣地已經一片死寂,沒有一絲的生氣,甚至連垂死的慘叫聲都沒有聽到半分,不由激動舉起右臂,握拳揮舞道:「李家財,上刺刀,殺光那幫狗日的東洋鬼!」

    一旁的李家財聽到命令,立刻舉起早就上好的刺刀,側身對身後密密麻麻上百名半蹲著紅標軍大聲吼道:「弟兄們,跟我一起上,衝啊!殺光那幫狗日的雞掰!」

    他第一個衝出街壘,其他的紅標軍見狀不由發出如雷的歡呼聲,也跟著端起刺刀躍過街壘,潮水一般向日軍幾乎已經被炸平的街壘衝去,一時之間滿大街都是森凜刺刀,寒光如瀾。

    不過令誰也沒有想到的是,就在紅標軍即將衝入日軍陣地之時,死寂一般的日軍陣地突然傳來了令人恐怖的格林炮轟鳴聲。

    「噠噠噠噠噠噠」躲在街壘後面街邊角落的一門格林炮突然開始噴吐起炙烈的彈道,一條燃著火焰的長鞭狠狠地抽在衝在最前面的紅標軍身上,只一瞬間便將四個紅標軍打得身體都飛了起來,他們摔在地上時,胸口已經密密麻麻佈滿了彈孔,血液像溪流一般嘩嘩地便淌了下來,很快便匯成一大灘積血。

    李家財運氣極好,他雖然是一馬當先,衝在最前面,但卻因為格林炮的火舌是從右打到左,而他在最左邊看到第一個紅標軍被打成血刺蝟的時候,便立刻就地一滾整個人都仆到地上,也就那一剎那間,格林炮的火舌便從他的頭皮上舔過,炙熱的彈殼擦著他的頭髮一下子便將一撮頭髮給點燒了,燙得他不由哇哇叫了起來,急忙伸手將頭髮上冒出的火星一掌撲滅。

    他身後的紅標軍可就沒有這麼好運,那格林炮在撩倒四名紅標軍之後便開始火力延伸,眨眼間又將三名紅標軍打得全身都是血洞,手腳亂顫,發著淒慘的叫聲倒在地上。

    後面的紅標軍被這突如其來的掃射打懵了,有人趴在地上躲子彈,有人一屁股坐在地上嚇得不知所措,有人甚至蹲下來,驚恐萬狀地向四周觀望,看看其他同伴怎麼樣,還有的乾脆便連滾帶爬就往回跑。

    在後面押陣的鄭逸看到此情此景,不由氣得渾身發抖,僅僅被日軍一串子彈就打得抱頭逃竄,這樣的兵居然還就是自己的部下,雖然他在心裡也不停地安慰自己,這些被李家財剛剛招來的新兵良莠不齊,碰上這種場面沒有全面崩潰已經相當的不錯,要是換成舊制軍中,別說繼續再戰,恐怕早就潰退千里,但是,他依然接受不了眼前的現實。

    日軍被兩波炮彈炸成那樣,居然還能如此頑強地進行射擊,就沖這份悍勁,他就不得不佩服對方,但現在明顯不是佩服的時候,如果兩個時辰之內還拿不下北大門,他可真要提著腦袋去見首領了。

    「草,李家財,**的趴在地上幹什麼?還不趕快爬起來殺過去?怕死就別來當紅軍,怕死就別做我的部下!」鄭逸又急又氣,乾脆直接跳到街壘上,不顧街對面日軍可能打來的冷槍,舉起右手,對身後的督戰隊大聲吼道,「全部上刺刀,有逃兵衝過來,有一個給我刺死一個,如果前面的兵全逃回來,就全部刺死!然後我親自帶領你們向狗日的衝鋒!」

    「是,營長!」督戰隊們鐵青著齊聲吼叫,紛紛給步槍上刺刀,然後端在胸前,虎視耽耽地瞪著逃回來的紅標軍,如果真有人想越過街壘這道紅線,他們手中的刺刀便會毫不留情地將對方刺出透明窟窿。

    幾個逃兵本來想逃回街壘,但看到那一排明晃晃的刺刀閃耀著炙人光芒,不由嚇得渾身顫抖,然後再被鄭逸狠狠地瞪了一眼,便不敢再逃命,灰溜溜地又轉過身去向日軍陣地奔去。

    李家財被鄭逸一頓臭罵,不由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羞得都想鑽到地縫裡,他見日軍的格林炮停止了射擊,正在更換彈帶,便立刻操起刺刀,從地上爬了起來,大吼一聲,道:「草雞掰的東洋鬼,老子和你們拼了!」

    由於他帶頭率領衝鋒,後面趴在地上的紅標軍也不由精神一振,再加上有鄭逸後面押陣,誰也不敢怠慢,便紛紛從地上爬了起來,端著刺刀向日軍陣地撲去。

    「啪啪啪」幾聲槍響,三個紅標軍「哎呀」一聲便摔在地上,雖然日軍的街壘已經被炸得千瘡百孔,一片稀糊,但是誰也沒想到居然還有活的人從掩體後面開槍射擊,不過這些槍聲已經之前五次的衝鋒已經稀疏了許多,根本無法阻止紅標軍狂暴的衝擊。

    「殺啊,殺光狗日的雞掰東洋鬼!」紅標軍們狂熱地撕扯著嗓子大聲吼叫,彷彿發了瘋似地衝向日軍陣地,短短的幾十米的距離僅靠幾支村田步槍根本無法阻擋紅標軍衝鋒的步伐,很快李家財便衝過日軍幾乎被推平的街壘,第一個跳進日軍陣地中,舉起刺刀便將一個正在換彈的日軍生生地刺死在掩體後面。

    不過令他感到震驚的是,那日軍的雙腿已經被炮彈的彈片完全炸斷,下身一片血肉模糊,奄奄一息,但即便如此,居然還在咬著牙一槍一槍地向衝來的紅標軍射擊,如此凶狠瘋狂的勁頭令人不寒而慄。

    「噠噠」日軍的格林炮再次發出恐怖的咆哮聲,但是它已經無法阻止洪流一般湧來的紅標軍,儘管接二連三有人被子彈打翻在地上,但是更多的人則補上位置,衝進日軍陣地中,瘋狂地刺向尚有一絲氣息的日軍。

    三名格林炮射手最先成為紅標軍攻擊的對象,槍口對準他們「啪啪啪」地不停地射擊,將那已經傷痕纍纍的日軍射手打成馬蜂窩,徹底讓格林炮啞了火。

    「殺光東洋鬼,一個不留,一個不剩!」李家財舉起手臂,瞪著滿是鮮血的眼睛大聲吼叫,「從現在開始,北大門是我們的,不是狗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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