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血戰台灣 第117章 為死去的弟兄報仇 文 / 西門吐血
台北製造局十字路口。
雨猶如斷了線的珠子一樣不斷地從天上落了下來,陰沉的夜幕中偶爾幾道白色電光掠過,但聲勢卻已逐漸減弱,不復之前的雷霆萬鈞。
「清國奴,覺悟吧!」真木杉原猙獰著臉,舉著武士刀狂暴地衝向李南,如果眼睛能殺人,恐怕李南已經死在他面前無數次,他知道眼前的紅標軍是和自己一樣的軍官,只要殺了對方,其他的紅標軍必將像過街老鼠一般,落荒而逃。
「誰都不許幫忙,老子今天要活剮了這雞掰狗日的!」李南側過頭看見那日軍軍官的周圍撲了一圈紅標軍的屍體,不由大怒,挺著刺刀一個箭步便衝了上來,他根本連避都不避,迎著劈來的武士刀直接用刺刀插向對方的胸口。
「噗哧!」李南發出一聲慘叫,真木杉原的武士刀從他的左臉頰一直砍到下巴,留下一道深深的傷痕,血一下子便漫了出來,淌得滿臉都是,半張臉幾乎都要劈掉,他因劇痛而扭曲著臉,撕開的血肉將將那血腥的傷口毫無保留地暴露在外,使得看起來極為的猙獰凶狠。
但真木杉原則更慘,因為李南拼著被砍掉半邊臉的風險,挺著刺刀插穿了他的心口,等刺刀拔出來的時候,真木杉原已經無力地倒在地上,眼睛圓瞪著滿臉猙獰血腥的李南,卻已沒了任何的氣息。
「塞林娘!」那李南忍著痛一邊捂著臉上的刀痕,一邊抬起腳狠狠地踩著真木杉原的臉,直至將其踩得鼻子、眼睛、嘴巴全都噴出血來,整張臉都扭曲變形,罵道,「干,狗日的臭雞掰,看你這次死不死,老子踩也要踩死你!」
真木杉原一死,其實的日軍雖然仍然死戰不退,但鬥志卻大為低落,再沒先前那麼如狼似虎,拼起刺刀也不再兇猛頑強,再加上紅標軍人多勢眾,很快便將他們一一刺殺在地,紅標軍基本控制了製造局街道。
「噠噠噠!」那啞了聲的日軍格林炮突然又響起了死亡咆哮聲,正在與日軍格林炮衛兵廝殺成一團的紅標軍連同日軍一起,立刻便被這暴風疾雨一般的子彈打得渾身是血洞,紛紛倒在血泊之中。
這一陣雨點般的掃射一下子便將將近二十人的紅標軍與日軍一起打翻在地,一時之間慘叫之間此起彼伏,沒有中斷。
「草,東洋鬼連自己人也打,簡直就是畜生!」一個紅標軍滿臉是血地從屍堆中爬了起來,掙扎著想站起身來,向不遠處的日軍格林炮陣地繼續發起衝鋒。
「噠噠!」日軍的格林炮再次發出咆哮聲,一道炙熱的火鞭狠狠地抽了過來,正正地擊在那紅標軍的臉上,只聽「彭彭」兩聲,那紅標軍的頭顱便像摔在地上的西瓜一般碎成幾瓣,耷拉著半顆殘破的腦袋重重地摔回屍堆之中。
「我草林娘,老子要干死你個雞掰狗日的!」另一個紅標軍見自己的同伴像麥子一般被凌厲的子彈割倒在地,不由睜著發怒的眼睛,瞳仁裡彷彿都要噴出火焰,他挺著毛瑟步槍刺刀從屍堆的另一邊跳了出來,像下山的猛虎一般,向格林炮陣地撲去。
因為格林炮要調轉槍口並不是那麼容易,等日軍手忙腳亂地將格林炮對準那紅標軍時,那紅標軍已經衝到跟前,挺著刺刀一刀便將站在輪子邊的操作手生生地刺了一個滿胸開花。
「干死你個狗日雞掰囝!」那紅標軍狠狠地將刺刀從那日軍的操作手胸口拔了出來,立刻一股血箭便奪射而出,噴得他臉都是,幾乎將他雙眼都迷糊住,氣得他連連朝那倒下的日軍操作手的屍體吐口水。
「清國奴,西涅(去死吧)!」旁邊的一名日軍急忙挺起村田步槍刺刀朝那紅標軍胸口刺來,但卻沒有刺中,而是刺在那紅標軍的肩頭,「噗哧」一聲便插過肩骨,穿透而過。
「草林娘!」那紅標軍肩膀被刺刀穿透,不由痛得心都在顫抖,他扭曲著臉舉起刺刀也朝對方胸膛刺去,但因為肩膀吃痛,這一刀居然沒刺中,讓對方給避開了。
「清國奴,覺悟吧!」那日軍獰笑著拔出刺刀,狠狠地一刀刺中那紅標軍的小腹,這一下痛得他幾乎都要屈膝跪倒在地上。
「林娘!」那紅標軍艱難地反手抽出背上的工兵鏟,狠狠地朝那日軍的臉上斜劈去,只一下就劈掉了對方的半個額頭,露出裡面紅紅的血肉和白骨。
「啊!」那日軍痛得雙手一鬆,捧著瀑布一般淌得滿臉都是血的腦袋,跌跌撞撞地往後退去,最後被格林炮的車輪拌了一下,整個人便摔倒在地,再也爬不起來。
「噠噠!」此時格林炮已經調轉過槍口,對準了那小腹上仍歪歪扭扭插著刺刀的紅標軍,一串火舌噴吐了過來,直打得他胸前激射出密密麻麻一大片的血花,幾乎每一發子彈都穿透過身體,打在後面的地上,還將趕來的一名紅標軍擊翻在地。
那紅標軍嘴裡噴著大口的鮮血,雙腿一軟,「啪」地一聲膝蓋跪在地上,屍體卻沒有倒在地上,而是被小腹上的村田步槍刺刀死死頂著,他死前仍然咬著牙齒,瞪著通紅的眼睛看著日軍的格林炮槍口,彷彿一尊瀝血澆築成的雕像,在無言地傾述著中**人對死亡的大無畏精神。
「殺,殺光東洋鬼,殺光東洋鬼!」一個紅標軍從雨霧中踏著層層疊疊的屍體衝了出來,他看到日軍的格林炮開始調轉槍口,準備對他進行掃射,便不由大吼一聲,「干死林娘雞掰狗日!」他突然扔掉手中的毛瑟步槍刺刀,像猛虎一般直接撲到那格林炮槍口前,用自己的胸口去堵槍眼,仰著頭發出如雷的吼聲,「弟兄們,記住要給我報仇啊!」
「噗噗噗!」日軍的格林炮猛地噴吐出一道炙烈的火焰,立刻將堵住槍口的那紅標軍身體打成馬蜂窩,大量的鮮血像溪流一般嘩嘩地從胸口的血洞中淌了出來,染紅了整個格林炮,也染紅了整個地面,他即便沒了氣息,也同樣圓睜著眼睛瞪著那個開槍的日軍射手。
紅標軍的屍體趴在格林炮的槍管上,那圓瞪的憤怒眼睛嚇得日軍射手渾身顫抖,差點兒就要一屁股坐到地上。
本來日軍以為依靠格林炮強大的火力可以將這紅標軍的屍體擊飛出去,但他們沒想到這個紅標軍在臨死前伸出雙手死死地抱住槍管,就彷彿長了根一般,一動不動,無論日軍射手怎麼開火也震不開這礙事的屍體。
「為死去的戰友報仇,為死去的弟兄報仇!」一個紅標軍從雨幕中衝了出來,一顆復仇的心,就像壓在槍膛裡的子彈,猛烈地射擊出去,他怒不可遏地發出吼叫,「殺光東洋鬼,殺光東洋鬼!」
「為死去的戰友報仇,為死去的弟兄報仇!殺——」又一個紅標軍從雨幕中衝了出來,眼睛灼灼發亮,顯然正被一股仇恨之火燃燒著。
「殺光東洋鬼!報仇!報仇!」更多的紅標軍從迷濛的雨幕中衝了出來,眨眼間便匯成一股沸騰的溪流,轟轟地淹沒了日軍的格林炮陣地,無數的刺刀端了起來,無數的刺刀插入了日軍的身體,無數的鮮血化成箭矢奪射而出,一時之間,日軍最後的格林炮陣地也完全淪陷,所有人都倒在紅標軍的刺刀之下,每一個倒下的日軍屍體上都被發狂暴怒的紅標軍刺成血刺蝟。
此刻殺入日軍陣營的紅標軍,每個人的心頭都只在吼叫著一句話:「殺光東洋鬼,為死去的弟兄報仇!」他們也徹徹底底地做到了,他們沒有俘虜一個日軍,也不接受任何一個日軍投降,只有死去的日軍,才是最好的終宿。
最終,整個戰場突然沉寂下來,除了大雨「嗒嗒嗒」打在地上,打在屍體上的聲音,以及有一陣沒一陣的電閃雷鳴,再無任何的聲音,雨幕中人影綽綽,大家都在彼此看著對方。
「哈,勝利了,我們勝利了!」一個紅標軍突然明白戰場上再無任何一個站立的日軍,立刻爆發出狂熱的歡呼聲,大聲喊道,「東洋鬼全部被我們殺光了,他們全部死光了!」
「勝利了?我們勝利了?」一個紅標軍聽到歡呼聲,呆呆地看著四周鋪滿地面的屍體,再環顧四周,雖然他看不清其他人,但他卻知道站在他周圍的全是自己的夥伴,而敵人全躺在了腳,但勝利來得太艱難,也太快速,讓他仍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突然「啊」地一聲叫了起來,低下頭看去,原來不知何時,腿部已經被日軍的刺刀挑去一大塊皮肉,此時冷靜下來立刻就感到了一陣陣的炙痛,便禁不住叫了起來。
「勝利了,我們真的勝利了,我們殺死所有的東洋鬼,我們將這幫畜生全部殺光了!」另一個紅標軍突然一把抓住他的雙肩,滿臉通紅,渾身就像著了火似的激動不已,他圓瞪的眼睛裡淚光盈盈,嘶聲道,「兄弟,我們紅標軍戰無不勝,攻無不克,我們紅標軍是天底下最強大的軍隊,東洋鬼想侵略我們家園,我們就讓他有來無回,我們就讓他死無葬生之地!」
「萬歲!首領萬歲!紅標軍萬歲!」更多的紅標軍加入了歡呼隊伍,他們狂熱地向天空揮舞著毛瑟步槍刺刀,彼此擁抱,相互拍掌,對於每一個紅標軍來說,這是一場對武士道完勝的戰鬥,他們一步不退,他們血戰到底,他們以大無畏的鐵血精神戰勝了日本武士道,這讓他們更加堅定打敗侵略者的信心。
「轟」地一聲巨響,一道炙亮的光亮突然從南邊的街道飆射了過來,猛地打在十字街口的正中央,將站在日軍格林炮陣地的三名紅標軍炸得肢離破碎,粉身碎骨,屍體高高地拋到半空中,鮮血和碎肉像噴泉一般向四周灑開。
「呀嘰給給!」南邊的街道猛地傳來一聲撕心裂肺的怪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