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一十七章 戰場之外(3) 文 / 雨眠
王逸飛如今還是有點兒不情不願，雖然並沒有反對讓他「流眼淚」的女婿的拜見，但是怎麼也不肯把海鷗公司就這麼轉讓出去，現在正是大發戰爭財的時候，他又怎麼能對那個人示弱呢！從青年時代起，他就立下志願，將來一定要超過他，可是現在倒好，整個的「賠給」他了，一直到李夢澤親自來上海拜見，王逸飛還沒有給好臉色，尤其是看到「都六十多歲的人了，還這麼年輕」，心裡更是不服氣。但是上海人都知道他們的「食品王」要沒了，上海人可以不關心仙女，但是不可以不關心他們本地的大公司海鷗公司，仙女是什麼，不就是北京的一家公司麼，怎麼跑到上海來搶了，上海人是這麼好欺負的麼，上海可比北京有錢多了！這也是上海人在戰爭話題之外最傷心的事情！全世界有許許多多的公司兼併案例，但是像李氏這麼「強取豪奪」的很少出現過，也許人們已經忘記了二十年前的事情，但是經過了這件事情，李家的老底又被揪了出來，「這李家也太霸道了」！這財產不能傳給子女，只能送給他李氏，像話麼？這財產不能傳給女婿，兒媳婦，反而要交給他們的兄弟們，還不知道由哪個人來繼承呢，要是來個二一添作五，幾十個人平分，那不是虧大了麼？於是，在談論戰爭之餘，不少人也對仙女議論紛紛，當然實際上是李氏！
同時，引起人們關注的還有另一個話題，不少人都知道李家的年輕人在大學裡使用娘親的姓氏，那麼康世林就應該姓林，這一方面是大家尋根究底知道他的娘親是誰，另一方面李家並沒有「康」姓這個姓氏，這是大家都很清楚地，那麼反過來念，「林世康」就非常合適了，再把李家的其他人拿出來比較，都是「康」字結尾，這就非常肯定了！驗證了這一點兒，人們就對另一個年輕人進行猜想了，現代社會裡，信息非常發達，不知道什麼人在哪兒看到帖子說某人的背景也是不真實的，於是人們就把這兩個新聞人物聯繫起來，同樣姓「林」，結尾同樣是一個「康」字，中間一個是「永」，一個是「世」，這不是明擺著的嗎？李家喜歡採取這些字意相近的名字，比如「俊秀」，「家國」等等，再把相片左折右拐的拿出來進行對比，沒有人還有什麼反對意見了。而有了這個認識，人們更對李氏感興趣了，原來李氏不僅有錢，還有戰功赫赫的軍人，那麼「李氏的軍人」是不是因此而受到特殊照顧，比如戰友把敵機擊傷，或者把敵機趕入死李同，再來由他來擊落，一些人開始興風作浪起來。但是大多數人還是比較公正的，畢竟軍隊還比較平等一些，李氏也沒有那麼大的權勢，更何況戰場上形勢瞬息萬變，不可能如此兒戲，而且戰友們還不知道他的真正身份！有一點兒大家也是公認的，李氏的年輕人都是非常優秀的，李家出現一個王牌飛行員也在情理之中，人們雖然不喜歡一個家族特別的強勢，但是對一個家族真的出現了一些優秀人物，還是會認可的，「畢竟人家不是普通人家嘛」！[搜索最新更新盡在.]
林永康到沒有想到他的兄弟這麼快就給他惹來了麻煩，想不到隱瞞了這麼久的身份被揭露出來，不得不面對戰友、朋友甚至一些領導們的問題，終於，他的李氏子弟的身份，成為全軍的又一個新聞，就像他成為全軍擊落敵機最多的飛行員受關注一樣，現在，他的李氏子弟的身份，又一次引起了大家的關注！林永康的身份是在3月5日在互聯網上開始被猜疑的，不知道哪個人首先提出了這個問題，很快千千萬萬的網友們開始搜集資料，進行查實和核證，不到第二天，就有比較準確的信息證明他的可疑身份了。這時候，這個消息已經如洪水氾濫一般不可遏制的廣泛傳播，幾乎全國人民都知道了這個消息，甚至全世界的軍事愛好者們都知道傳奇的李氏家族誕生了一個優秀軍人，「一流的王牌飛行員」！由於戰事比較緊張，駐越的兩個航空師很少有人關注這些花邊新聞，大家一個心思準備隨時可能發生的空戰，戰前心理輔導，戰前身體訓練，戰機檢修……大戰在即，即使有人看到了，也盡量不去想像這個問題，確切地說，整個海航二師也真沒有幾個人看到過這些網友評論，但是隨著部隊轉移回國內，暫時的休整鬆懈和隨之而來的娛樂活動，不少人看到了這些新聞，接著整個航空師都看到了這些網頁評論！而其他的航空師，尤其是一直沒有作戰任務的兄弟部隊，更是早已就知道了這個傳聞。不過，真正引起大的震動的還是海航二師本身，因為他們與這個人朝夕相處了多年，又與他一同參加了多次空戰！
如果林永康只是一個普通的飛行員，大家的表現還不會那麼激烈，李氏雖然富有和傳奇，但是軍隊是另一個完全不同的系統，一種思想使得他們可以di制那種影響，但是現在就不同了，配上好的要命的戰績，大家不感到吃驚，不去想像完全是不可能的。
「永康，康世林是你弟弟嗎？」
「永康，仙女是你們家的嗎？」
「永康，你在家裡排行多少？」
「永康，你外公是不是東林電子原來的老總？」
林永康都要跳起來了，真想揪住弟弟，好好的教訓他，幹嗎惹出這麼多麻煩，當他看到網上的評論時，就知道這一天總歸要到來，他姓「李」，而不姓「林」，確切地說是李氏子弟的身份再也不能成為一個秘密了。雖然他從來沒有想過要隱瞞多久，但是長期以來的平靜生活使他樂意保持這個秘密，倒不是刻意要保持多久，只是不願意讓那麼多人注視而已，何況如今已經是人們注視的焦點了，何況他還有一些不便於向外人啟齒的理由……可是，他終於不得不面對這個真正身份，以及這個身份帶來的後果了，不知道應該慶幸還是什麼！他永遠是李氏的子弟，恢復姓氏是讓他引以為傲的事情，就像一個女人得到丈夫家人認同一般，但是，他們為什麼不多給他一些時間呢？
劉英晨感到有些悶悶不樂，自從空軍司令黃宏智上將視察了前線機場之後，就開始了；憑自己的直覺，她感到林永康看出了什麼，這傢伙也精得很，那次與上將私下會談後，就好像發現了什麼，從此之後，兩個人見面時就比較尷尬，就好像做錯了事的兩個小孩子彼此撞到一起！她感到對方在有意識的避開自己，憑著女孩子特有的敏感她覺察到了，雖然他在自己面前還是那麼口無遮攔，但是從他對上將評論的改變能夠感覺出來。還沒有從這件事情上恢復過來，她就發現了一件更大的問題，平時比較悠閒，沒事的時候，總喜歡到網上看看，自然就很容易地看到了這個新聞！而一旦有了這個發現，她就比其他人更想弄明白這個傳聞的真實性，比其他人想要探究的更多，甚至把能夠找到的所有評論都看了個遍！她想起了跟他交往的前前後後，想起曾經著手調查過的個人情況，連同從政委那裡得到的信息進行佐證，終於確認了他的真實身份！可是還沒有等她作最後的求證，戰情開始緊張起來，這種情況下，自然不能分他的心，從哪個方面考慮，她都不想讓他在戰場上因此而出現任何問題，可是卻換來了他的戰場昏迷和緊接著的部隊轉移！到了海南島的基地之後，終於有機會攤牌了，卻發現一瞬間全師都知道了這個傳聞，從師長、政委到普通飛行員，再到機械師等航空師的附屬部隊官兵，幾乎沒有一個人不知道這個傳聞的，反顯得她有點兒後知後覺了，幾乎成為最後一個得到證實的人了，連梅政委都在喃喃自語，「這怎麼可能呢，兩個人相差這麼大，一個這麼優秀，一個……」
「那個好色的傢伙真是你兄弟？」劉英晨終於逮到了機會，只是這個開場白有些不太友好，或許她正在為此而生氣
「別那麼說他，世康並不像你想像的那樣。」林永康糾正道，作為兄弟，尤其是作為哥哥，任何時候都應該維護自家弟弟的形象，雖然這個形象維護起來有些困難。
「本來就是嘛！還鬧得滿城風雨，誰不說他好色！」劉英晨堅持自己的觀點，認定了某人的好色！
「那是你們不瞭解他。在我們家看來，這都是很正常的事情，只要他們願意，別人無權干涉！」林永康繼續為弟弟辯解，他的語氣顯得不容置疑！
「那是你們縱容他，要是在我們家，他敢！」劉英晨有些生氣，在他們看來，這種事情是完全不應該發生的，李氏怎麼會允許，甚至鼓勵呢？
「那是。你們家是不允許，可是我們家就不同！」林永康微笑著說道，「我爸爸這人本身就不講理，不管別人怎麼評價。他可不認為這有什麼不對的，我們兄弟們也不會反對的。」他停頓了一下，接著又說道，「其實，世康也挺為難的。」
「他為難什麼？能有什麼好為難的，有這麼多女人還為難？」劉英晨幾乎要跳起來了，這樣的人還為難，可能嗎，說出去誰也不會相信！
「我也認為他結婚早了一些！可是家裡規定不經同意，不能與女朋友同居。你知道的，現在性開放，大學裡同居的更是比比皆是，可憐他這幾年一直獨自生活，實在熬不住了，才硬著頭皮把三個弟妹往家裡帶，要不然，我也不會這麼快就被捅出來！」林永康依舊微笑著為弟弟辯解，說實在話，他並不抱怨弟弟，身背好色之名，卻有名無實，老爸要求的也太嚴格了。
「真的，你們家規這麼嚴格？」劉英晨的臉色禁不住發紅，這可是絕對想不到的，都這個年代了，還要求這麼嚴格，連自己家都……
「每個家都有自己的規定，家庭背景不同而已！你也知道我們家的情況特殊，估計有這個家規的也只有我們家了。」從林永康的話裡感覺不出他的真正看法，似乎有些反對，也似乎認為這是非常合理的事情！
「那要是那個呢，我是說不小心呢？」劉英晨下意識的提出了這個問題。
「家裡也不禁止這種情況發生，有幾個哥哥高中時就出現過，」林永康並沒有感到什麼不合適，「人都有七情六慾，誰都有控制不住字的時候，之所以這麼規定，是出於負責任的態度，要對異性尊重！」
「那也不至於如此呀，只要雙方願意就行，現在不是自由了嗎，都什麼年代了！」劉英晨有些不以為然。
「沒有感情，是不能走在一起的，朋友與妻子是完全不同的概念，妻子是李氏成員，但是女朋友什麼都不是，李氏對家族成員看得很重，身為李氏人，就不能夠任意妄為！」林永康的語氣非常堅定，立場鮮明，「一個男人，不管有多少女人，只要得到家族的承認，個個都是李氏成員，但是得不到家族的承認，就不能成為他的妻子。」
「那要是他喜歡呢，願意呢，那會怎麼辦？」劉英晨低聲問道，並不去看對方的臉色，她似乎有某種預感，兩人的感情之路可能會相當複雜。
「有兩種選擇，要麼他放棄，要麼離開李氏。」林永康的聲音有些低沉，「一旦離開了李氏，李氏就不會對他進行任何照顧了，而且什麼也得不到！」
「這麼嚴重，開除家門，也太那個了！」劉英晨擔心地說道，這個懲罰也太嚴肅了，如今誰不把出身看得很重呢。
「也沒什麼，我們從小到大就被要求自食其力，即使離開家門，也照樣能夠生活下去。」林永康並沒有對方那麼大的擔憂，好像他正在做好離開家族的準備似的，「只是沒人願意離開而已。」然後突然問道，「你是不是隨你娘的姓？」
「你怎麼知道？」話剛說出口，他就感到了不對勁兒來，這不是不打自招麼？
「因為我也用我娘的姓。那天我見過他之後，就感覺出來了。」林永康的臉上依舊帶著那慣常的微笑，接著又補充了一句，「你們看起來有點兒帶相。」其實，那天也是突然間才發覺的。
一直以來，他就對劉英晨的身份感到懷疑，只是沒有什麼線索，直到那天上將突然來到他們身前，才感到不對勁兒，雖然自己比較出色，但是戴著軍帽，上將也不可能認出來，更何況兩個人先前從來沒有照過面；當時他就感到是劉英晨出了問題，但是還不清楚真正的原因，後來與上將「交談」過程中，尤其是又見到她，才把兩個人聯繫在一起。一旦把兩個人聯繫起來，許多問題都迎刃而解了，只有她是上將的女兒，才有可能來到海航二師，才可能與師部領導們這麼熟悉，才會知道那麼多內部消息，不用說，政委他們也早就把兩個人在一起的事情上傳了回去，也因為這個，上將才會「假公濟私」！
「我也早就知道你了，前幾天就在網上看到了，怕你分心，一直沒問你！」劉英晨有些不甘示弱，雖然也不明白自己爭的是什麼！
「你要是問你爸爸，不是早就知道了麼？」林永康反問道，他有些不明白這個人為何要捨本求遠，直接問問父親，不久一切都明白了麼。
「我爸爸是不會說的。」劉英晨有點兒洩氣，又似乎有些無奈，「我也不敢問他，誰知道你是什麼級別的秘密？」
「這你爸爸就跟我爸爸不同了。」林永康為自己的父親感到自豪，「我們雖然也怕他，可是這些事情還是不用擔心的，如果能夠告訴，他就會說給我們聽，如果不應該知道的，也會直接說出來。其實我的身份也只是盡量保密而已，主要是不想引起不必要的麻煩，真要是讓大家知道了，也沒有什麼，何況我又不是什麼了不起的大人物。當初之所以使用我娘的姓氏，也只是為了生活方便而已！世康他就不同了，隱藏得很深，整個地把名字倒過來，當時爸爸就感到不對勁兒，說他可能有些不同，還真讓他給說中了，到大學後又是要車，又是要住公寓的！我們也不擔心身份被人知曉，這麼多兄弟姐妹，也只有一個哥哥堅持到最後！」
「還說，要不是你兄弟，誰又會想到你呢？連我都沒有想到你是李家的！」劉英晨還在生悶氣，可是誰又會把他和李氏聯繫在一起呢，在人們的印象裡，那個家族整個的是一個商業家族，是一個充滿了銅臭的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