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六十四章 上學 文 / 雨眠
從年初到九月份，李夢澤的心情時好時壞，壞了又好，好了又懷，接著又不得不面對每天的有些「無聊的生活」。3月份在家裡住不下去，聽從梁佳怡的意見去廣州逛了一趟，心情稍微舒展，緊接著就為司馬玉出庭辯護出謀劃策；這雖然不是他正式的工作，但是也樂此不疲，女人們的工作就是他的工作，為女人出謀劃策也等於自己進行辯護一般的緊張。他現在倒留戀這段庭審的日子了，而隨著庭審的結束，他又回到了無事可做的狀態。要說，他現在的生活也很充實，每天接送孩子，陪女人，進行大幅度的運動，在保鏢的陪同下去打靶，練劍，練習拳腳功夫，每天安排的慢慢的，但是依然感到不舒服。
李家大院已經變成了一個大雜院，四十來口人，成為西園裡最擁擠的一家，這使得某人開始籌劃是否要擴建一番，而除此之外，又沒有什麼事情可做了，女人和孩子們在家的時候，他就開開心心的，而女人們一旦不在身邊，就覺得難受，可是女人和孩子們又不能天天陪在身邊。七個女人中，有四個對工作比較認真，可能是年齡的原因吧，四個年齡大的幾乎就沒有請過假，有時候還加班加點，兩個小的卻是隔三岔五的請假，而且是一請就是好幾天，這也沒人說她們；孩子們太多了，隨著年齡逐漸增大，問題也多起來，張曉青一個人常常是手忙腳亂，安頓了這個，那個就又冒了出來，所以，對於兩個女人請假，張曉青就第一個表示同意。現在一家人的重點是，找個什麼地方把某人給養起來，仙女公司是不行的，他現在不能去；四方公司在廣州太遠，女人們捨不得，也不放心他；聯賽也有點兒遠，何況生活條件也不好，去西星公司吧，讓他幹什麼呢，去了也是給人家添亂，至少王照雲已經表示過不歡迎他去，其他的兩家公司估計也差不多。所以，李夢澤現在成了一塊燙手的山芋，女人們捨不得，可是外人又要不得，連他自己都不好意思起來。
「那就去上學吧！」男人最後說道，看到女人們有些吃驚的模樣，他又不好意思起來，看來大家已經認定他是個游手好閒的人了，至少是不求上進的那種，像他這樣的人，還有心情去學習？
「學什麼呢？」女人們試探著問，劉柳說「學護理吧」，司馬玉說「學法律吧」，楊華說「那就學管理吧」，蘇倩雲則讓他「學文學」……總之，大家把對他的期望都表達了一番，而李夢澤則早已翻著白眼，躺在景文的懷裡無聲無息了。
最後眾人問他想學什麼，他想了又想，「那就學歷史吧！歷史好學」，眾人認真的想了想，也就先後同意了。可問題是，是在大學裡學習普通歷史呢，還是升一級，考個歷史系研究生，全家人文憑都不高，除了景文是醫學碩士之外，其他人都是各種各樣的本科畢業生，最後，大家一致鼓勵他去「考研考博士」，最好混個博士生畢業，「連孩子們也跟著光耀」。
於是李夢澤就開始了他的漫長的求學之路。
為了不讓人說閒話，他們買回了大批的歷史書，堆在了二樓房間的臥室裡，由著他在家翻看，連書房裡也擺滿了應試的書籍。他從不去學校聽課，就在家裡通過上網來瞭解大學歷史課程的情況，當然也通過咨詢瞭解歷年來歷史學研究生考試的題目範圍，一切準備就緒，就等著他把過去丟下的課程再拾起來。數學、英語、政治，這些都是基礎學科，一般考試都用得著，這些東西他已經許多年沒有用過了，大多已經交還給了老師，現在一下子重新學習，感到相當的吃力。他在學校上學的時候，成績不太好，基本上是一年比一年差，沒辦法，他從來不去上自習課，也經常缺課，作業更是不做，只是期末考試快要到的時候，加班加點的惡補一遍，結果往往是70分，60多分的，還有不少剛好60分的，這些學科就有一些基礎學科。按照他的話說，他是相當聰明的人，這些課程溫習一下就差不多了。他學習的非常努力，連孩子也不接送了，女人們也都自己上下班，除了鍛煉身體和與女人們談情zuo愛，就是吃飯和學習，連休息日也不例外。兩個月下來，據某人說，「數學可以考過去了，英語麼繼續努力，政治臨場發揮就行」，至於歷史麼，憑他的基礎，「還不是手到擒來」。女人們也不當他的話是回事，就由著他在自己安慰自己，只要他心情好就行。當然孩子們不樂意，小傢伙們發現爸爸雖然每天在家，卻從來不和自己親熱，但好在老虎餘威猶在，也沒有人敢造次，漸漸的也都習慣了爸爸的這個新的樣子。
待到後來突擊歷史的時候，李夢澤才真的犯起愁來，歷史資料浩如煙海，教科書上的知識點既多又雜，遠遠超過了他以前學習和接觸到的。他以前對歷史學的瞭解，正史、野史、雜記都看，也不怎麼記，一本一本的看，忘了也沒關係，可是現在要把那些年代、事變、經濟、政治和外交全都清晰的記下來，這讓他頗感為難。但是李夢澤也不是紙捏的，泥塑的，豈能輕易認輸，所以經常抱著書在書房裡看。原本這看書的事情，是在公園裡最愜意了，可是現在已經是深冬時分了，外面冷得讓人發抖，所以只好窩在書房裡看。女人們對他的認真程度都感到吃驚，以她們的瞭解，像這麼繁瑣的事情，至多一兩個月，他就不再有興趣了，可如今見他津津有味的樣子，估計是「考不上誓不罷休」了。於是，也都紛紛關心起來，這個送來一杯水，那個削一個蘋果，還有人端來一杯牛奶，反正，後勤供應是非常充足的。連楊華也假公濟私起來，讓咨詢部又作了一次免費勞工，最後，親自把兩份試卷交給了某人，說是為他找來的模擬考試題。他也缺乏這方面的練習，結果慢慢騰騰的做了200多分，好像這分數還不夠分數線，但是大家都鼓動他認真的總結一下，把卷子上的東西全部搞會，「說不定還能碰到什麼呢」！
到春節前研究生考試的時候，李夢澤在家人們的護送下，走進了考場的大門。按說求學十幾年來，考試的次數已經是非常多了，大大小小的考試可以說是不計其數，各類競賽也不是沒有參加過，連高考那樣的考試他都熬了下來，現在卻沒來由得有點兒緊張。考場裡只有20多個人，年輕的佔了多數，也有幾個年紀大一些的，估計有40多歲了，他在默默的比較這這些競爭對手們的優劣，結果發現自己是實力最弱的一個，「拼吧」！想是如此想，可做就是另外一回事了，他驚喜的發現，除了英語之外，其他卷子都非常簡單，好像在哪裡遇見過，似乎在幾份卷子上看到過一些的。但是考場上不允許他想那麼多，緊趕慢趕的，幾場考試下來，他氣態昂揚的走出了考場的大門，送給等候在外的家人們一個放心的微笑。
由於心態比較好，隨後的日子裡過得也就輕鬆，到了4月份的時候，他就知道了這次考試的分數。他對這個分數還是比較滿意的，第一次考試嘛，而且放下了七八年，應該知足了。但是幾個女人明顯不滿意，大家對他的分數議論紛紛，這讓他感到莫名其妙，這個分數連他都感到滿意，難道沒有參加考試的她們還有什麼不知足的，她們可是既沒有進過考場，又沒有見到題目的，難道她們對自己的期望太高，或者認為她們的男人本來就應該是什麼都會的天才，他不禁苦笑起來。女人們對他的考試不滿意是有原因的，數學才70分，政治64分，英語52分……而女人們原本估計他能考個優秀的。這下，他肯定考不上那所大學了，比他考分高的大有人在，「才僅僅320分，這太低了」。李夢澤不知道女人們為何對他辛苦考來的分數這麼失望，問誰誰也不說，自認為已經心滿意足的他就不再追問了。他也知道這次考不上很正常，所以也不著急，慢慢的來嘛，還有下次麼，反正時間有的是！
可是，出乎意料的是，學校或者導師對他的興趣，遠大於他對學校或者導師的興趣，雖然他的分數剛好達到了國家的錄取分數線，而且英語似乎還比學校的分數線低了一些，但是一心求才的學校還是很快得給他發來了錄取通知書，這就讓他警惕起來了。既有所予，必有所求，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肯定有什麼事情發生。於是，他就向幾個女人尤其是楊華詢問，是不是仙女公司給了學校什麼好處，或者是家裡給領導們送了什麼禮物，但是大家齊聲說沒有，說她們從來「不做有損聲譽的事情」。李夢澤這才安了心，去學校交學費他不怕，但是不能當冤大頭，不能讓人認為自己想去上學而要被要挾。他這一生最不喜歡被人要挾，也從不逼著別人做根本就不可能的事情。那既然這樣，他就準備正式求師拜學了，本來他想應該去拜會一下導師的，因為聽人說分數夠是一回事，拜導師送禮是另外一回事情，只有把兩件事情當成了一回事情來辦，才能在面試時順利過關，才能夠去讀研究生的。可是現在錄取通知書已經發下來了，上面也沒有些什麼要進行面試的事情，能省就省了吧！反正家裡有律師在頂著，也不怕學校到時候耍賴。因此，他就在家裡繼續悠哉游哉的快樂生活著。
不過，他考上歷史系研究生的消息，居然被一些記者給知道了，竟然鬧得沸沸揚揚，這讓他很不舒服。新聞媒體對他接觸的已經不少了，他也早已經領教過這幫人的利害，不敢輕易的得罪這些人，大家抬頭不見低頭見的，用不著鬧得那麼僵嘛。其實，他不知道，許多人對他的生活安排還是很感興趣的，這個曇花一現的人物，雖然只是一現，但是給大家留下了永遠的遺憾和持久的掛念。大家一直對他在仙女公司轟轟烈烈的大投資津津樂道，對他創下的這個傳奇念念不忘，而他的突然辭職，更讓人們感到迷惑不解。而今，突然有消息說他要重操學業了，人們能不對他感興趣麼，連梁佳怡也特地打電話來詢問。面對新聞記者們的追問，他還是躲躲閃閃，絲毫不提他閒的無聊，精神壓抑的事情，卻說什麼「本來對歷史感興趣，現在好不容易閒下來，就想做自己的事情」，結果就有報道說什麼「迷路學子功成名就之後毅然決然重返校園，繼續完成學業」，好似他真的成了一個比爾、蓋茨樣的人物，他可是拿了工科學士學位的人的，並不是中途綴學的！
至於北京大學則肯定的說某人完全是學分夠了才錄取的，至於錄取哪個人，並不是有一定規範的，「只要分數夠，就都有錄取的可能」，否認了仙女公司「投資」的傳聞。好像學校經常做這樣的好事情一樣，但是沒有人會相信北京大學僅僅是靠考生的分數而招收某人的；何況據說某人連面試都沒有進行。當然北京大學也振振有詞，說什麼面試並不是起絕對作用的一關，一些特殊考生可以不經過面試直接錄取什麼的。據某人的理解，麻風病人也可以通過面試這一關的，但是這話只有他們一家人知道，總之，李夢澤非常感謝大學給予的這次寶貴的機會，並保證盡量不曠課，盡量認真的學習。
李玉東幾個人則對這件事情反應不一，有人羨慕，有人責怪，也有人暗自慶幸，卻無一例外的表達了他們的關心，說是什麼真要是學不進去了，「來找我，別人不要，我要」，讓某人氣得直想吐；大院裡的工作人員對他的這個決定感到不適應，在他們看來，他應該是商界裡的一位璀璨的明星，他的戰場並不在校園裡，而是像其他人那樣馳騁在商場，只是也沒有人對此提出什麼異議。這不是他們能夠決定的事情，他們的工作就是保護一院子人的安全，防止任何人受到傷害。現在最為難的是李楊二人，總不能陪他去學校吧，而且還得經常去接幾個小孩子，兩個人已經喜歡上了幾個小孩子，他們不僅活潑可愛，而且還可以順便接妻子回家。
李夢澤棄商從學，在社會上引起了較大的爭議，大家對他的奇怪的決定不理解。成功人士功成名就之後，選擇發展其他事業的大有人在，從政、從學、經商等都可以，但是卻很少有人在年紀輕輕的時候就轉行的。他才剛過而立之年，僅僅31歲，正是一個人創業的最佳時期，是人生精力最充沛、思維最活躍、創造力最好的時候，也是最初成績的時候。但是偏偏就在這時候，他放棄了即將到來的成功，反而去求學，難道他真的想在學業上有所發展，即使想在學業上有所成就，也不應該如此呀！他的雖然名氣很大，但是明眼人都知道他只是構思了事業的骨架，他所建立的仙女系兩大王朝隨時就有崩潰失敗的可能，因為他只是把多家公司聚攏在旗下，並沒有根本的解決存在的問題。人的**是永不滿足的，難道他真的看透人生，把自己辛苦建立起來的商業王國讓別人來濃墨鋪彩，而自己卻做一個看客。這是他麼！在大家的眼裡，他並不是一個成功的人士，只能算是一個傳奇式的人物，他的事業並沒有達到頂峰，僅僅是培育出了花蕾，還沒有開花更沒有結果，所以在人們的眼裡，他是一個謎一樣的人物！
但是不管外界如何評價，他還是在開學的時候，去學校裡報了到，首次見到了自己的導師，一位50多歲的教授；也見到了自己的新的同學，都是一些比他年輕的青年人，看得出他們比他更虔誠，比他更關心學業。教授這次新招了9個學生，他是其中最年長的一個，也是最特別的一個。李夢澤在學習中贏得了大家一定程度上的尊重，他的專業知識遠遠沒有其他人的精，甚至有許多地方還是空白的，但是他沒有一般人想像中的那種樣子。他雖然也經常請假，但是在學校裡謙虛謹慎，學習非常認真，從不以勢凌人，這讓他贏得了大部分人的好感。他本來就是一個新聞人物，走到哪裡，就有人對他指指點點，有人對他好奇，有人對他崇拜，但是他普普通通的表現，認認真真得和大家接觸，不避諱任何人；和大家吃同樣的飯菜，聽大家吹牛，總是笑容滿面，樂善好施。即使有人對他的某些事情看不慣，他也不惱怒，只是淡淡的迴避，只要不是真的找茬，他就和每一個人和平相處。
北京大學的名人非常多，他雖然聽說的不多，見過的更少；但是大家都互相關心，畢竟都是特殊群體出來的，不管是怎樣成名的，也不管是通過什麼途徑來到這個學校的，反正出去之後，大家都是校友了。不管願意不願意，他成為眾明星中的明星，雖然他最謙虛，雖然他最低調，卻總是避免不了被人們捧戴，但是不管是誰，都留下了他的謙虛、隨和的印象。多年之後，一些人對北京大學的名人們進行了評價，也一致認為他是最容易交流的人物之一。
李夢澤其實很普通，並不是多麼的遙不可及，和許多人一樣，平平淡淡，普普通通，這是所有和他交往較多的人的認識，使得他非常受到同學們的歡迎。這種情況是與他在先前的學校完全不同的，或許某位同學說得對，「至少，他不會搶我的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