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一十二章 屈服 文 / 雨眠
一個男人，如果一輩子沒有女人是不正常的事情，一個男人如果不娶妻生子，在中國是一件很沒有面子的事情；一個女人，如果一輩子沒有男人，沒有男人的關愛、愛撫，也是不正常的事情。而某人的意思則為，「如果一個女人，不生育孩子，也是一件不正常的事情」。現在，已經有越來越多的青年男女傾向於不生育孩子，工作的沉重壓力以及趁年輕時好好享受生活、不願意受家庭尤其是兒女拖累的思想，使得許多女人不願意生兒育女，為了事業，為了生活，許多人甘願不要兒女，或者是領養兒女也行；但是這個問題，在李家是不被接受的。在他們的根深蒂固的思想裡面，生兒育女、享受天倫之樂是天經地義的事情，李夢澤很叛逆，不把世俗的看法放在眼裡，但是也非常傳統，雖然好色，卻對自己的女人們愛護、忠貞，自從有了第一個女人，他就千方百計的拒絕別的女人的誘惑，「家花沒有野花香」，這在他身上是看不到的，如此多的女人雖然有他的好色的一面所致，但是所有的女人都是在經過其他女人同意的條件下，確切的說是女人們慫恿的條件下，他才要的；這雖然對一些女人不公平，但是一直保持到今天。他的傳統，還在於對古老的生兒育女觀念的繼承，從四個兒子生下來，某種傳宗接代的任務已經完成了，他雖然對孩子如此之多感到有點承受不了，但還是讓每一個女人生育了一雙孩子，不管她願意不願意，他都要如此做。
大大小小的孩子加在一起，已經有16個了，十四個兒子兩個女兒，已經夠多的了，多得讓他們的爸爸都有點兒頭疼，連朋友們都說大院確實不能再增加孩子了，梁佳怡生育的時候已經30歲了，如今年已31了，其他的女人，年齡最小的劉韻也已經33歲了，而景雯都已經38歲了，都不適宜繼續生育了。幾個最小的女人雖然都沒有了工作，但是三個女人一台戲，四個女人可就能鬧翻了天，再加上陸靜也住進了西園，使得女人們一點也不寂寞，反倒是每天精力充足，讓某人都感到有點兒受不了了。八個女人，十六個孩子，應該夠了，但這是在第九個女人進入大院之前的事情。以前，不管大家怎麼願意工作，多麼不願意呆在家裡，或者是不願意挺著大肚子，因為好幾個月都要小心翼翼的，她們每個人都生育過了，不管是勉強也好，害怕也罷，或者是喜歡，而且在生育後在性格上都改變了許多，更加成熟，更加豐滿美麗，也都無一例外的喜歡上了孩子。「女人是天生喜歡孩子的，特別是生育過的女人」。但是現在，李家大院在這個問題上出現了爭執，第九位夫人林詠琪的到來，出現了問題。李家大院大大小小的能說話的孩子天天的叫著「媽媽」，初為人婦即為人母的林大小姐先是臉紅，扭捏，隨後也就接受了，並漸漸的喜歡上了這些孩子們，這十幾個表現尚可的小傢伙，不管怎麼說，看著也讓人養眼，更何況是姐姐們的孩子，更何況大家都喜歡這些孩子。
問題也出在孩子身上。李夢澤認為他有義務讓每個女人都生育孩子，這是他作為她們的男人的一個職責所在，只要是他的女人，他都應該讓她生兒育女，雖然他對再增加兩個孩子深感恐懼。林詠琪已經29歲了，應該趕快懷孕生育，過晚生育對女人不好，在他看來，女人的身體比什麼都重要，當然，「生兒育女同樣重要」。但是，林詠琪不同意他的看法，雖然現在已經喜歡上了孩子，可是像許多女性一樣，並不想生育孩子，認為生育會打亂她的生活。為此，她提出了三條理由，首先就是不想生育孩子；其次就是家裡已經有那麼多孩子了，她把他們同樣看待，當成自己的親生孩子，可以不必生育了；第三，她認為仙女電子正值非常時刻，離不開她，即使要生育也不是現在。對於女人的三條理由，李夢澤則表示，第一，她應該也必須把這些孩子同樣看待，當成是她自己生育的孩子，但這並不表示她就可以不用生育孩子；第二，她的女人必需得生育孩子，一個女人一生不生育，是她最大的損失，除非她不能生育，否則就是一件不正常的事情；第三，林詠琪的身體比電子公司重要，既然要生育，早生要比晚生好，對身體比較好。電子公司的事情很難在短時間內結束，他不能讓女人因為公司而耽誤一生，即使是電子公司為此而垮了，他也在所不惜。第四，孩子們都漸漸大了，年齡拉得太大，對他們不好，況且他也不知道未來會發什麼事情，「趕早不趕晚」，正是他的辦事原則。第五，就是不能讓岳父岳母放心不下，這至少可以安慰他們，讓他們也能高興一下。這件事情開始是在小範圍內爭議的，但是兩個人誰也說服不了誰，李夢澤也不願意用強，最後被捅到了家庭會議上，成為一家人關注的焦點。
林詠琪早就上了男人的當，從她接觸到仙女公司起，就一步步的被男人所俘虜，為其賣命，為其拚命，到最後告別20多年的處女生涯，最終成為李家大院的「九妹」。這還不算完，從她成為李夢澤女人的那一天起，就又受到男人的算計，未經過人事的她，根本就不是花叢老手的男人的對手，到了8月底，她突然感到身體不適，後來反應越來越強烈，據姐妹們判斷，應該有喜了，而據婦產科大夫診斷，她確實已經懷孕了，這使得她嚇了一跳。她認為自己是不需要生育的，家裡孩子這麼多，電子公司的形勢也不適宜生育，於是，出於尊重丈夫的原因吧，她就把此事告訴了李夢澤，並說出了自己的打算，原以為能夠得到丈夫的支持，誰知道丈夫卻堅持不同意，這讓她覺得又進入了他的圈套。相對於女人的後知後覺，經驗豐富的李夢澤早就知道女人懷了孕，這是他做出來的，他焉能不曉得，但是沒有想到女人竟然不願意生育，至少說現在不願意生育。這使得李夢澤感到為難，他本人不反對墮胎，如果情勢不合適，不利於生育，墮胎還是比較好的，但是他認為，現在是林詠琪生育的最佳時機，自然反對墮胎了。他雖然反對，但也知道不能用強，對於女人的事業重於生兒育女的說詞，雖然也理解，可是不贊同。在他認為關鍵的一點，就是林詠琪本身不願意生育，造成這種想法的原因很多，但是任何的外因都不能成為她不生育的理由，他也不喜歡孩子，但是也對孩子們負責任，許多事情，並不是你不喜歡就不去做的，完全是一個應不應該的問題；至於仙女電子公司根本就沒有他的女人重要，根本就不是一回事情。
對於林詠琪的不願意生育，眾姐妹不對她的不想生育過多評論，但是對她的其他理由，進行了一致的反駁，認為那些理由根本就不能成為她生育的理由。林詠琪可以不生育，可以不喜歡，可以不願意生育，但是事業和家庭不能成為她的理由，除非她真的不願意生育。即使她不願意生育，她還得顧忌自己的作為的影響，對她的父親、母親、朋友及其他什麼人的影響都要被顧忌，而且還要顧忌眾姐妹的感受，大家紛紛勸她生下孩子，都向她描述生下孩子的美好感覺，電子公司雖然重要，但是讓她成為大家的姐妹，並不是要為仙女電子找一個管家，仙女電子並不能代替她作為李家成員的重要地位。對這一大片上綱上線的話，林詠琪顯然是預料不到，丈夫不同意她可以不屈服，但是眾姐妹意見一致的反對，並輔以各種威脅利誘，卻使得她有些動搖了。原本堅定的事業心，逐漸開始消融，丈夫的一句「生了孩子後，事業才能更上一層樓，看你幾個姐姐都知道了，你二姐、三姐、四姐都是現成的例子」，讓她有些憧憬，還沒有從幻想中反應過來，又從某人手中接過父親打來的電話，這下，她可真的是一無事處了；老父親緊張的語氣讓她更加為難，父親原來也如此的想要外孫，這真的讓她為難了。
當看到從武漢趕到西園的父親時，林詠琪真的是徹底屈服了。她看到匆匆而來的父親的第一句話，就是「爸爸，你放心，我會生下來的」，這讓緊急趕到女婿家的林明堂鬆了一口氣，千言萬語不知道如何說起，還是某人會辦事，竭力邀請岳父大人去他家的書畫陳列室去看看。
「琪兒沒事吧？她答應了？」剛離開女兒的視線，林明堂就問道，剛才他不好意思追問，可是終究是心裡沒底。
「這你就放心吧！她既然都同意了，肯定沒事兒，詠琪可是一個說一不二的人，再說了，你上午打電話過來，下午就又趕來，她能不看在你的面子上麼？」李夢澤安慰對方，他上午給岳父通了信兒，下午老岳父就親自趕來了。
「你確定？可別讓她心裡不痛快，她還從來沒有聽過我的話！」林明堂還是不放心，這個女兒讓他太操心了。
「這一次，咱們算栽了，這事兒她也不聽我的勸，原想她會聽我的，可這次一點兒都不聽，你猜，最後她聽誰的了，你也別生氣，咱們倆這回都栽了。她八個姐姐左一句，右一句的，就把她給說過來了，再加上您這麼一來，呵呵，搞定了！」李夢澤笑著說，確實，這次林詠琪既不聽他的話，自然也不聽老爸的話，完全是幾個姐姐把她說動了，畢竟大帽子可壓人了。
「哼，你別得意。還是得注意點兒，還有，別讓她太勞累了，累壞了，我可不答應。」林明堂雖然放了心，但是面子上還是過不去。
「爸爸，這你就放心吧，說實在話，孩子已經夠多了，我已經知足了。可是詠琪是我的女人，我總得讓她也生育一次。我當然不能讓她累著，現在就讓她退下來，她不會同意，也太早了一點兒。等到五六個月的時候，就不讓她去公司了，至多在家裡指手畫腳。產後一定得修養三個月，這三個月期間，我們會把她哄得好好的。產後她要是還想去工作，就在6個月內一半工作，一半休養，6個月後才能正常去工作。這個安排她一定得執行。」李夢澤說出了自己的打算，這也是家裡人的意見，當然，這都是他們家的規矩，要知道，這個產假可是相當長的。
「那電子公司怎麼辦？你能放得下？」林明堂提出了一個敏感的問題，他也是擔心女兒放不下電子公司，現在正是非常時期。
「什麼放得下，放不下？在我眼裡，幾個女人最重要，即使是電子公司沒了，我也要讓她生產這段時間快快樂樂的。我這一生，沒別的能耐，就知道對女人好些，她們這樣對我，我做什麼都值得！」
「公司沒問題吧，別只顧了家裡，男人總該有點兒事業才行。別讓人看扁了！」林明堂轉過了話題，私人的事情，他也不好發表評論，卻表達了自己的慇勤期望。
「你是不是也想對我說，『男人應該以事業為重』？」李夢澤笑著說道，這已經不是第一個人這樣說了，真不知道這些岳父是怎麼考慮的，好像並不太愛護自己的女兒的。
「難道不對麼，你不努力，將來怎麼辦，機會可不是常有的！」林明堂有點兒嚴肅，很有點恨鐵不成鋼的味道。
「難啊，這麼多女人，我不照顧好她們，能安心麼？大家都說我懶散，什麼都不懂，其實我是不想去做。工作太累了，誰來照顧這些女人。在她們眼裡，我比事業更重，連詠琪都是這麼認為的；而在我眼裡，她們比什麼都重要。至於事業麼，一輩子拼來拼去，還不是為別人做嫁衣裳。就比如說你吧，好強了一輩子，東林還不是要送人！」李夢澤苦笑著說道，真不知道為什麼老人們總是要求他認真做事，難道不知道自己可是關係著他們的女兒的幸福的嗎？
「不成事就是不成事，別找什麼借口。公司搞好了，一家人都跟著風光！」老岳父不以為然的說道，在他看來，純粹是為懶散找借口。
「這你放心，仙女運轉得不錯，我又投進去100個億，再從西星公司借點兒，以後就不用貸款了。」李夢澤趕忙說道。
「還不是楊華在撐著，別往自己臉上貼金，自己也沒個長遠打算。」林明堂還是沒有什麼好臉色。
「楊華做的，還不是我在做，我們一家人可是不分彼此的。你也不用擔心仙女，雖然這兩年會緊一點兒，只要西星上市成功，就沒有任何壓力了。就是現在，帳上資金也不缺，年底以前，就把150億劃過去。」李夢澤笑嘻嘻的說道。
「仙女這麼緊張，就不用了吧。東林自己想辦法吧。」林明堂不好意思的說道，150億元非常誘人，可是他也知道如今正是仙女缺錢的時候，歐洲的合同很快就要簽下來了。
「爸爸，這借錢是借錢，既然當初說給東林，那就肯定會給。仙女雖說貸了款，但是這點兒錢還承受得起，只是為了保持公司的擴張勢頭，不得不預留資金而已，缺口部分會從西星公司那裡解決。東林就不同，財務上比不上仙女，這話您別在意，只是過後還上就行了，別讓人家說咱們的閒話。」李夢澤堅持支持東林，東林的財務比不上仙女，150億元現在對他們來說比較困難，除非賣東西，但這是大家都不願意看到的。
「那好吧，只是別讓仙女給困著了。」林明堂想了想，就沒在堅持，公司的形勢其實大家都清楚，自也瞞不住這個傢伙，用不著惺惺作態。
李夢澤還是領著老岳父看了李家各位「才子」們的塗鴉，不知道遺傳還是怎麼的，這些繪畫大多是慘不忍睹，讓看到的人直皺眉頭。林明堂實在是不敢想像會有這麼多、這麼難看的「作品」，而某人竟然指點的津津有味，似乎還頗為自豪，於是暗自期盼女兒能夠生下兩個「千金」，雖然內心裡他更傾向於能夠看到兩個外孫。
林詠琪終於成為了一個普通的女人，8月底懷孕，來年的2月底準時的暫停了電子公司的工作，把一些工作詳盡的交給各部門的負責人員，千叮嚀萬囑咐的，讓大家不禁懷疑起來，不知道總經理意欲何為；但是很快，一些人就明白過來。這時候，林詠琪懷孕已經6個多月了，身體漸漸變了形，而在此之前，家裡人已經讓她盡量減少工作了，漸漸減少她的活動範圍，最後一紙調令，回家養產，雖然有點兒不情願，不放心，但是倔強的女人還是聽從了家令，開始她的產前三個月的家庭閒居生活。她從來沒有修養過這麼長的時間，好在有幾個姐姐陪著，加上會走路的兩個小兒子的調劑，倒也漸漸適應下來；然後就是三個月的醫院修養。男人幾乎每天都會花大量的時間在醫院裡陪伴她，說話解悶，聊一些她不知道的家庭故事。兩個人很少說起工作，而她也對這個新的生活感到了某種滿意，丈夫的溫柔體貼，讓她感到幸福、滿足，「原來生活也可以這樣呀」！看著一對可愛的小兒子，親自給這對孩子餵奶的母性感覺，不知不覺的，她進入了母親的角色，一種母愛終於在女強人身上湧現出來。
林明堂不敢相信自己的女兒會變成如此的模樣，老夫婦倆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倔強的女兒原來也可以這樣啊」，這使得老人們對這個便宜女婿產生了相當的好感，撇開這一對外孫不談，單單是女兒的變化，都讓老人們感到了久違的溫情；女兒幸福的笑容讓老人家感到安慰、知足！林詠琪確實改變了許多，生育一對兒子後，已經不算年輕的少婦，不僅溫柔了許多，更讓人覺得這是一個真正的女人，完全看不到那個對事業執著的女強人的影子。但是她能夠永遠如此麼，兩個男人都不能保證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或許，一個母親，也可以是一個女強人！
不管怎麼說，最高興的是李夢澤，他真的讓這個女人感受到了做女人的快樂，真的在女人懷孕、生產和恢復的過程中，盡到了丈夫的責任，讓女人感受到自己的溫情。這就行了，一個男人，對女人不就應該如此麼！當然，最受傷害的還是他，長達6個月的生產期，更重要的是兩個還不會說話的小兒子，被某人逼著抱來抱去，真的讓他傷透了腦筋，對於這兩個兒子的娘親，他是既恨又愛，更加無奈。
「哎，兒子呀，我可是對不住你們的哥哥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