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十九章 庭審 文 / 雨眠
一行四人離開g州，順道又去觀看了h南省的高中足球聯賽。這時候，正值春季聯賽末期，參加這個賽段的都是比較有實力的強隊，所以比賽比較激烈，吸引了一大批觀眾，使得場面非常紅火。現在正在進行的是半決賽，四個參賽球隊爭奪最後的決賽權，幾個人看了其中的一場，都為這些少年們的球技和拚搏精神感動；結果贏得比賽的是上一屆聯賽的亞軍，以4比2的比分淘汰了這屆比賽的一匹黑馬。由於他們有意表露了身份，結果引起了比較大的轟動，特別是兩個球隊的少年們一致要求和他們合影留念。這樣的事情，李夢澤平時是不會答應的，但是這次欣然同意，但是他並沒有對聯賽發表任何的意見，嚴格遵守了仙女公司的章程。陳海麗對這樣的事情比他看重的多，因為這是在公眾場合與丈夫的第一次正式合影，是第一次在公眾場合以妻子的身份和丈夫合影，意義非同尋常，所以把這張含有自己身影的照片長期保存。李家的幾個女人都有一些有特殊意義的紀念品，比如司馬曉玉和劉韻的與小外甥的合影，景雯在老家時拍照的相片等。
回到b京的李夢澤匆匆安撫了妻小，就準備開始他的第一次出庭了。說是第一次出庭，一點也不為過，因為他從來沒有去過法庭，對這個地方是既好奇又畏懼。司馬曉玉要進行她的第一次主辯護律師之旅了，考上律師一多年來，曾經多次以副手的身份出過庭，這是第一次以首席辯護律師的身份進行辯護。這在家裡也是一件大事，不僅她本人重視這次出庭，全家人也都紛紛給予鼓勵，有人建議組建一個親友團去給她助威，劉韻還建議把孩子們也都帶上，但是她的建議沒有一個人支持，最後決定由李夢澤一個人去法庭，代表全家人支持她的初場考試，也正是為了這件事情，李夢澤才從g州匆匆趕回！
李夢澤對案子並不熟悉，只是知道這件案子是與刑事和經濟都有關，司馬曉玉是作為被告一方的辯護律師，她的對手比較強，是一位出過多次法庭的30多歲的男人，據說其辯護的成功率相當高，是一個比較有名望的律師。司馬曉玉也不是沒有名氣，單單她的某人的夫人之一的身份，就為她掙了不少名氣，另外她參與的幾次談判也使她在一些圈子中很有名氣，但是這些名氣要麼不管用，要麼很少有人知道。在法*，不管你是誰，講究的是案件本身的利與弊，還有辯護律師自身的實力。律師在很大程度上是在為法律伸張正義，但是做得更多的是在找法律的漏洞，使一些含糊不清的解釋偏向於自己有利的結果，而達到這種效果的關鍵就是律師本身的修養和經驗。一個學識豐富、見多識廣和思維敏捷的律師是法庭的寵兒。
李夢澤認為他的女人是最好的律師，但是比較理性的他，也知道女人在法律界並沒有什麼名氣，而如今讓她面對一個非常有名氣的律師，那麼就說明陽光律師事務所本身並不看好這個案子。一個律師事務所對一個絕對沒有成功可能的案子是不會接的，而對一個成功可能性不高的案子則是冷淡處理，現在司馬曉玉就在為他們的事物所作犧牲，當然全家人都知道這是女人自己主動要求的。他雖然對女人有信心，但是對事務所沒有信心，如果在法*沒有出現一開始就倒向陽光方面的場面，那就表示陽光方面根本就沒有刻意討好仙女公司的意思，並沒有刻意支持仙女公司的主人之一的司馬曉玉。他雖然不要求人人對他們恭維、順服，但是就像一切有權有錢和有勢人家一樣，免不了要渴望得到與他們的權勢相匹配的社會地位，在這方面他也不能免於世俗。不過，他相信女人的能力，相信這個可愛的女人能夠成為一名大名鼎鼎的律師，有時候他對自己女人的瞭解甚至要遠遠超過對其本身的瞭解。
法庭裡觀眾席上的人倒不少，有原告方的人，也有被告方的，也有一些中間人士，比如他，更有一些記者。據說現在的庭審公開性越來越大，許多庭審已經允許記者進入法庭現場了。李夢澤到的比較早，他是和李富軍一起來的，並沒有和司馬曉玉走在一起，該鼓勵的話早已說過了，沒有必要再送她進法庭，何況他也不喜歡這樣的形式。隨後到達的人也似乎對他這位名人不怎麼瞭解，這也難怪，這時候還有誰會關心別人呢，只是有幾個記者模樣的人向他看了又看，但終究限於法庭的紀律而沒有什麼過激行為。
法庭首先進行了原被告雙方對案件的陳述，提出各自對案件的看法，提出自己的觀點以及要求。這大概持續了將近一個小時的時間，至此，李夢澤對這個案子有了一些瞭解，憑他對法律知識的一知半解的瞭解，似乎這個案件對被告方不利的因素要多一些，但也不是沒有一點勝訴的可能。從原告的陳述中，可以發現被告方完全是應該敗訴的一方，而從被告方的陳述中，則可以看出被告方也不是完全被動，不是要被人一鍋端的模樣，如果雙方還有一些沒有表露出來的證據，勝負當在*分上。
李夢澤有點搞不懂律師們為何會那麼一身打扮，他知道公檢法部門的律師的服裝都是西裝領帶，也比較習慣於這種打扮，但是對私人律師們的行頭感到不習慣，尤其是看到司馬曉玉的一身行頭，與她的嬌俏根本不相吻合，至少他現在看不慣，「有點滑稽的感覺」。實際上司馬曉玉還是比較精神的，即使在一身行頭的「壓抑」下，仍然散發出成熟女人的味道來。但是熟知女人情況的某人卻覺得她有點不自信，因為她上庭伊始，就首先在觀眾席上尋找，「應該是在尋求支持吧」，他暗自想到。不過他現在能夠給她的就只有一臉笑容和坐的挺直的身體了，其他的，一切都得靠伊人的努力了！他在暗中觀察雙方觀眾席上眾人的反應，從後背上看不出什麼來，但是從人數的多少上卻可以看出原告方的勢在必得！這讓他有點洩氣，連自己人都不配合，真是該死！
原告方律師可真不是吃素長大的，一上來就對被告進行了猛烈的轟炸，言語犀利，問題刁鑽，好像他就是法律，在向犯罪人進行審判一樣。這讓李夢澤大吃一驚，心想這傢伙怎麼會這麼厲害，這樣的傢伙怎麼會是「比較有名氣」的律師呢，這種氣度應該是大牌律師才對呀，鋒辭這麼犀利的律師，應該不會是「比較有名」這麼簡單吧！難道律師界臥虎藏龍，讓這樣的人物也屈居陪席，不禁為自家的女人擔心起來。不過，司馬曉玉顯然對此也早有準備，看來李家大院的飯菜質量也不錯，馬上進行了針鋒相對的反駁，並對對方的某些陳述進行了反責問。李夢澤認為雙方律師事先通過氣，拜過貼，互相知道對方的底細，不然哪有配合的這麼好的，簡直就是在演戲一樣，你一槍，我一刀的封擋廝殺，結果好像大家都平安無事；到的後來大家都累了，連審判長都感到煩了，於是第一次庭審就到此為止。
回到家後，李夢澤的心情明顯輕鬆，對司馬曉玉恭維有加，說什麼這案子這麼簡單，沒什麼複雜的，最後肯定是大家你一拳我一腳的互毆，平局收場，肯定是「賠」不了的。但是司馬曉玉對他的話不置一詞，而且臉色也不太好，明顯心裡放不下。這事情李夢澤有辦法，說什麼工作是工作，在家是在家，除非家庭會議，否則不許議事，強迫女人放鬆下來。雖然還有些勉強，但是司馬曉玉還是逐漸開朗起來，不管外面如何凶險，家裡還是溫暖的港灣，是個避風擋雨的棲息地，逐漸放鬆下來，一起陪著好事的男人瞎折騰。女人們的笑聲，讓李夢澤的心情也似乎為這三個月來的事情而徹底好轉。
第二次庭審明顯比第一次緊張的多，雙方都拋出了一些材料，試圖為自己的當事人辯護。從資料的力度上來看，被告方顯然沒有對方有力，而司馬曉玉也被動的多，有些顯得守多於攻，但是也沒有丟失過多的陣地。李星玉也漸漸發現雙方的不同來。原告的事實資料，以及證人要比被告方多一些，而且證人的證詞也似乎有利的多。這些證人，司馬曉玉很難找出他們的不足之處，這些人證詞使得案件非常有利於原告方，簡直就是專門為原告方「製造」的一樣。從常理上講，他並不認為一個證人可以對案件知情許多，他們只應該是案件某一方面的見證人，而且只能是偶爾的見到案件的一個側面，只有這樣，才符合常情。一旦證人變得玄乎起來，就會有貓膩，這就是他的認識。他對法律知識瞭解得並不多，但是對心理學和哲學學習的比較多，對心理學的某些方面曾經進行過長時間的探討，所以，他認為這件案子很可能比較複雜。庭審對被告方越來越不利，司馬曉玉變得越來越被動，而就在這時候，司馬曉玉請求了法庭的暫時休庭，隨後要求延期審判。在雙方的爭執下，審判長決定延期兩天審判。第二次開庭就此結束。
司馬曉玉的要求延審，是迫不得已提出來的，因為原告方出示的資料和證詞明顯對被告方不利，而且，他們也找不到有力的反駁證據。而其之所以決定延期審判，還因為她得到了某人的信息。如果司馬曉玉的第三助手告訴她某人搖頭，就會告訴她事情比較難辦，而如果告訴她某人手托下巴，則是表示有話要說，請她要求法庭暫時休庭。當然，這是司馬曉玉告訴助手的，當初出於尊重某人的意見，她接受了男人的這個要求。就是在經過某一次的暫停之後，司馬曉玉聽從了男人的意見，要求審判長延期審判，以「核實某些資料」，當然，這期間雙方的爭鬥也異常激烈。
原來在休息室內，李夢澤向女人說出了自己的疑惑，並斷定「憑直覺，這裡面有問題」，並表示自己可以發動人手進行協助調查。雖然司馬曉玉對丈夫的某些能力感到失望，但是像家裡其他女人一樣，對他的直覺和出謀劃策的能力還是比較認同的，要說這個男人一無是處，女人們是一點也不同意，要不然也不會派他來支持自己了，於是就果斷的向法庭提出了延期審判的要求。李夢澤對陽光律師事務所的情報搜集能力表示懷疑，認為他們的判斷不準確或者是沒有盡全力，於是就向李玉東提出了請求，讓咨詢部抽調人員對這個案件本身以及雙方當事人的背景、雙方當事人的家庭、社會資料進行了搜集，也搜集了證人們的身份、背景以及歷史等資料。雖然李玉東對這個突然的要求感到不解，但還是讓咨詢部全體人員暫時放下手中的工作，全力搜集某人所要求的資料。經過了三年的發展，仙女公司的資料搜集能力已經到了不同凡響的地步，除了部分資料由於條件限制之外，各種資料搜集了一大堆，而策劃部更是為之加班加點，對搜集到的資料進行了分析歸納，終於在第三天的早晨把這些龐大的分析資料傳給了某人。
看到如此豐富和詳盡的資料，司馬曉玉馬上想到了仙女公司的作為；這些資料明顯是作為第三者的身份搜集的，雖然有許多不利於被告方的信息，但是也有大量的有利證據，其資料的豐富和詳盡程度，明顯不是陽光律師事務所所能做到的。這些資料從專業角度上來說，顯然不能夠充分支持她的工作，但是如果由他們進行再次分析歸納，那就是另外一回事，除了策劃部的分析資料之外，還傳來了大量的咨詢部搜集到的原始資料，而這些資料對他們更為有用。各種各樣的審判信息，司馬曉玉看得多了，可是從來沒有看到過如此豐富的資料，使她對這次案件增加了信心。加上她這兩天在李夢澤他們協助下搜集的資料，她有信心輕鬆的對原告方進行反駁，並使得情勢變得對不利於原告方。
原告辯護律師顯然不知道這兩天來的巨大變化，更沒有料到仙女公司竟然會插手這次審判，他絞盡腦汁也想不到陽光律師事務所怎麼會得到這麼多對己方不利的證據，一時間也有點兒手忙腳亂。如果說第二次庭審是原告方的大舉進攻，被告方節節敗退的話，那麼第三次庭審則是被告方的絕地反擊，並步步進逼。這時候，司馬曉玉表現出了讓某人熟知的能力來。俗話說，「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司馬曉玉先前的被動一方面是由於資料的缺乏，另一方面也是由於客觀形勢不利於被告方。據某人認為，被告方雖然不是被誣陷的一方，但是顯然也有許多本身不對的地方。現在收到了仙女公司傳過來的資料後，司馬曉玉有信心維護被告的重要權益不受損失，甚至於打贏這場官司。
但是，庭審再次被延遲了。
回到家後的司馬曉玉，對某人使盡了溫柔，讓某人詳盡了女人的溫情。司馬曉玉對他的假公濟私大為感動，雖然也認為這麼做影響不好，但是骨子裡的好強意識卻使她不甘心失敗，即使是使用了超強手段也在所不惜，何況仙女公司又不比其他。全家人也很快知道了這件事情，倒沒有一個人對動用仙女公司的力量表示異議，可能在他們的眼裡，仙女公司本來就是他們一家人的資料庫，是一個可以隨時動用的工具。倒是李玉東的熱心讓某人感到有點兒不好意思，那次大規模的資料搜集之後，仙女公司咨詢部還抽出了部分人力進行資料挖掘，在大範圍中尋找個證據，使得這件案子更加變得迷離起來。
李夢澤對案件的時間長審判是有準備的，但是他沒有想到這件案子竟然拖到了三個月之後才結束，之間他一共出席了十三次庭，使得他對法庭越來越感到厭煩，而據司馬曉玉說，這次庭審用時還是比較少的，較大的案件可能要延續幾年的，這讓他又有起心病來，但是不管怎麼說，司馬曉玉的第一次出庭辯護為她贏得了足夠的名氣，使得她這個在律師界默默無聞的新手，因為一舉擊敗了已經相當有名的王大律師而聲名鵲起，各種讚譽陸續而來。
「您好，司馬律師，在下對您的出色表現深感佩服，輸的心服口服，恭喜您了！」原告方律師在庭審完畢後主動向對手道賀，確實對方的高超辨技讓他在隨後的庭審中非常被動，總是被牽著走，以至於最終的失敗！
「您客氣了，王律師，謝謝您手下留情。」司馬曉玉對得到有利於被告的審判非常滿意，但還是對原告方律師相當尊重，不管怎麼說，對手比自己付出的更多，作為一個善良的人，她也感到一絲歉意。
「我可是非常想擊敗司馬律師，可惜啊！能讓我見一見李先生嗎，在下對他的表現非常感興趣，謝謝他給我上了這一課！」對方道出了自己的意圖，在知道了法*的對手之後，他就一直擔心那個神秘的男人的破壞作用，總是有點兒擔心那個男人會對案子的進展產生影響。果然，在第二次庭審之後，案情就突然變得對己方不利，而助手則發現那個神秘男人的種種奇怪的舉止，由於這些舉止並沒有違反法庭的規定，使他不得不一次又一次的吃了許多啞巴虧，而對手的辯護資料的詳盡得力，尤其是那種高屋建瓴的辯護角度，更讓他相信對方肯定得到了那個男人的幫助。他相信陽光律師事務所的得不到如此詳盡和如此有高度的辯護信息，那麼能夠提供這些信息的就只有這個女人背後的男人和他的仙女公司了。
「對不起，他已經回去了，不過，李家大院隨時歡迎您來做客！」司馬曉玉知道瞞不過對方，現在心情也好，就主動邀請這個前對手去他們家做客，多一個朋友，比多一個敵人好，這是他們一家人的共識！
法律界並不因為司馬曉玉是某人的女人而逢迎她，也不會因為她的奇怪的身份而輕視她，這是一個理性和現代性的群體，在他們看來，法律至上，只要沒有違背法律，任何人有做任何事情的自由，他們吹捧的是強者，是擊敗了強者的強者。司馬曉玉就受到了同行們的吹捧，對於這個擊敗了強大對手的年輕律師，尤其是在案情顯然不利的情況下反而獲得對當事人極為有利的判決，大家無不對這個獲勝的律師給予了較高的評價。
一個強者的失敗，正表示一個新的強者的產生，這就是社會的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