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三章 仙女之翼 文 / 雨眠
「福兮禍所伏，禍兮福所依」，老子的這句千古警言，不知為多少事所論證，卻如今依然是人生的哲理。李夢澤和仙女公司如今是「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接連和兩家大型國有鋼鐵公司洽談投資的動向，使他們自然而然的受到強力部門的調查。這一點兒，他早有準備，也明白那幫人的能力，既然敢捅馬蜂窩，自然知道馬蜂的利害，而他也早已做好了防備，再說他就是一個鐵人，怕什麼馬蜂蜇咬呢！雖然也是戰戰兢兢，但是畢竟幾個月過去了，也沒有人找他的麻煩，所以也就漸漸不把它當成一回事了。
實際上，在中國大地上有任何的風吹草動，都會受到國家情報部門的注意，這是他們的職責所在。李夢澤的神秘起家和大膽投資，也早就被情報部門所注意，他們注意的重點是他的資金從哪裡來，主要是否違法，是否受到國際勢力所指示什麼的。情報部門一直沒有放鬆對他的監控，卻也沒有超越職權對他刨根究底，也任得他在李鬧。李夢澤的資金從股市而來，而股市的幾次震動也多和他有關，這情況情報部門也早已察覺，只是對其究竟有多少資產沒有進行詳細核實，再加上他從沒有做過違法的事情，所以一直沒有人對他採取行動。但是，仙女公司的的事情一出現，他們就獲得了更大的調查權利，範圍也大大擴大。
李夢澤本來以為，強力部門會把他爺爺死時怎麼安葬的事情都調查清楚的，說不定還會眼紅他有七個老婆和十四個兒女，而將他們從自己身邊趕走一些呢，但是直到最後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不由得覺得『共產』黨還不錯，人情味濃多了。其實他也不知道爺爺是怎麼死的，聽母親說是病逝的，可是母親說她也沒有見過老人家，應該距今已有30年了。這件事情他挺傷感的，小時候別人都有爺爺，就是他沒有；還聽說李家的男人沒有長壽的先例，活到七八十歲已經非常難得了，他有位伯父都已經早已去世了。他也想不清楚怎麼會回想起這些陳年舊事，他也根本就沒有天命論的思想，是個完全的唯物主義無神論者。事實上他絲毫不懼怕，他的錢來的正當，沒有少交過一分稅，也沒有做過一件違法的事情。婚姻法規定不許重婚，這嚇的他至今還沒有辦理結婚手續，而且這一輩子都不打算結婚了，幾個女人一個也不捨得讓她傷心，所以他現在才對別人的婚事那麼熱心。他估計，經過這次調查之後，強力部門應該會為他的投資提供方便，畢竟這麼大的資金，總要走向社會，而受到控制的投資則更為他們接受，這對雙方都有好處。
事實上，強力部門的調查一點也不馬虎，不僅調查了他，而且對他的七個女人也進行了詳細的調查；不僅調查了他在萬盛公司的投資，更對他在西星公司的投資摸的一清二楚。沒辦法，賬面上明擺著的事情，身份一亮，證件一掏，除了國際商業大銀行，其他銀行都提供方便；而李夢澤的資金又全部在國有大銀行裡，就沒有準備哪一天會潛逃國外。情報部門還對他的足球聯賽投資事件進行了調查分析，報告出了一大堆，評價也客觀的多，比如錢多了沒處花了，燒錢唄，公益投資了，做善事了，撈名聲了，做先期投資了什麼的，把某人的小心眼摸了一清二楚。加上5月份仙女公司續簽的兩份聯賽協議，更加認定了他們的看法。
其實，5月份迅速簽訂的兩份聯賽協議，也對這一調查起了推動作用。如果李星於是為了名聲的話，那麼h南省聯賽已經把他推到了頂峰，實在沒有必要再去增加聯賽了，舉辦三個聯賽，將使他背上沉重的財政負擔，如果他想推辭，那麼可以找到足夠的理由，這誰也不能怪他；但是他完全沒有這樣做，而是完全按照聯賽委員會的申請出資舉辦聯賽，這實在是令人震驚的事情。這件事情恰恰被正在搜集資料的強力部門所察覺，專家們的分析，促進了調查的早日結束。「塞翁失馬，焉知非禍」。他的幸運得來的龐大資金和他的七位夫人以及十四個兒女，完全有可能支撐起一個強大的家族崛起，他的家族的崛起已經是注定的事情，而強力部門正是為這個崛起開了綠燈！
李夢澤以他的傳奇般的能力，他的夫人們，他的即將成才的兒女們，以及他的朋友們，共同給強力部門設下了誘惑，施加了壓力；而他不拘一格的性格，也為他的事業注入了動力，使得他的家族終於能夠建立起來。他不知道自己最擔心的事情已經被有關部門諒解和支持，卻等到了其它的喜事。這邊聯賽傳的神乎其神，大家對他捧得高了又高，那邊也好消息不斷。司馬曉玉已經進入了一家律師事務所，當起了掛牌律師，事務所叫陽光律師事務所，雖不是全國性質的，但在北方也非常有名，在許多地方有辦事處；蘇倩雲也進入了一家會計師事務所，是一家國際性的事務所，在全世界都有影響，叫做遠東會計師事務所。家裡人都為兩人表示了祝賀，她們在5月下旬就要開始上班了。而沈國農也已經送來了喜貼，他的婚事準備在五月下旬舉行，宴會就在江家大院，為此，特意送來了喜貼，請他到時「務必光臨」。李夢澤也沒有想到他們的婚禮這麼快就要舉行，難道是因為春節期間自己的催促的緣故，還是因為什麼，但是不管怎麼，他也為這對戀人感到高興，更對有機會吃到喜酒感到滿意。
江家的婚禮宴會局舉辦的非常豪華，諾大的江家大院到處都是人，別墅外邊轎車排的滿滿的，讓一路溜躂過去的某人看了直眼饞。江家邀請的客人非常多，也大多是有錢有名有姓的人家，這些人，李夢澤基本上都不認識，他也只是跟著大家向新人祝福，對江權覓得佳婿祝賀。沈國農一表人材，事業有成，前途無量；江大小姐也是才貌雙全，曾經是不少大戶公子追求的對象，可是大小姐對沈國農一片情深，不僅支持他創業，更與他同甘共苦，幾年來不離不棄。才子佳人，相映相伴，真稱得上一段佳話！
身著名貴嫁妝的江大小姐在宴會上顯得異常美麗，而一身黑色西裝的新郎也堪為眾男賓之首，使得江家宴會上歡聲笑語不斷。李夢澤有點孤單，一個人來，又一個人也不認識，除了新娘新郎對他有點過分的敬意之外，就什麼也沒有發生了。他不會跳舞，一個人隨便的溜躂，除了偶爾會遇到江家的年輕人交談兩句之外，整個就是一個局外人了。雖然他的一身裝扮有點不倫不類，既不打領帶，衣服口子也扣不齊全，但還是有人注意他，對他看了又看。事實上，在這個宴會上，還是有不少人認識他的，或者是對他有印象的，只是他已經忘記了人家。西園本來就是一個富人的聚居區，而江家宴會的客人又大多是b京有頭有面的人，這個圈子就這麼大，如今他又是個引人注目的新人，當然如果他在衣服上把他的名字寫一下，估計十個人至少就有八個人會對他另眼相看的。當然，也有人對他不以為然，不知道他是什麼人，曾經有幾位漂亮的女孩跟他說話，因為他長得還算帥氣，邀請他跳舞，但是一句「我不會跳」卻擋住了人家的興致，「原來是一個鄉巴佬」，許多人輕蔑的說道。
但是有人不讓他悠閒，江二小姐擺脫了一幫圍著她的蜜蜂，親自來找他了。二小姐也對他的不會跳舞感到奇怪，但是對他比較尊重的二小姐並沒有為難他，堅持不懈的為他介紹宴會上的客人，讓某人對其認識的人之廣泛而甚為吃驚，也更加敬佩。不僅江二小姐陪他聊天，連一直被人纏著的江大公子和江二公子也離開了眾人，向他走來。親切的問候和熟絡的交談，再加上他們有意無意顯露出來的某種敬意，一下子使他成為宴會客人們的疑惑。而恰恰這時候，西園的大家之一的王雲山的小兒子——王華文也發現了他，一聲稱呼加上驚歎，使得許多人一下子明白過來，大家終於發現他是何許人了！眾人馬上從一臉鄙視變換成了一臉敬意和一肚子好奇。近來的風雲人物，竟然是如此年輕、富有而帥氣的新生人物，這可是一個大財主呀！
成為眾人議論和矚目焦點的李夢澤，依舊淡淡的推辭著王華文的誇獎，也不時紳士的婉拒一些恭維者的稱讚。若是以前，他可能早已拂袖而去，或者欣喜若狂，但是經歷了人生那麼多挫折和那麼多輝煌之後，他的心早已淡泊如水，再也不能對寵辱生驚了。
七月份還沒有到，上海方面就傳來了消息，談判終於又可以進行了；同時，京鋼集團也表達了繼續談判的態度。兩家公司的談判又要同時進行了，不過，這一次，老總親自出馬去上海談判，同去的還有王晶和陶健民，以及李東群，李富軍隨行，楊榮還是暗中跟隨。這些人都是仙女公司的精幹人員；在b京負責另一組談判的是科長王國利帶隊，趙秀民和韓雲鵬作助手，馬遠配合。
李夢澤還不知道會受到何種待遇，但是公司已經研究決定，按照商業步驟來，管他風吹雨打，堅持重要利益不鬆口，就是談判破裂也在所不惜。其實，他們有點過濾了，兩家公司都沒有提出過分苛刻的條件，對他們雙方都贏的合作非常感興趣，或者是受到了什麼指示，也或許是真的有困難。
金水公司的談判隊伍由總經理解厚華親自帶領，公司副總經理趙俊明也參加了談判，相對於仙女公司的幾個人而言，陣容可以說是相當龐大，完全是國有成熟大公司的樣子。李夢澤一開始就恭維對方的談判陣容，說什麼金水公司不愧是國內首屈一指的大公司，人才濟濟，不像自己公司，連老總親自來了也配不到人，「真是丟面子」。解厚華40多歲，從外表上看也有40多歲了，是個堅強有能力、精幹的女強人，這是李夢澤的第一印象。他一直對金水公司的總經理有一股敬意，商界的女強人雖然不少，但是鋼鐵公司這個男人鐵漢子的舞台卻不得不為一個女人讓步，這充分說明了這個女強人的強勢，說明她能力的突出。解厚華顯然是個多面手，對某人的吊兒郎當應對得體，並很快就把主題放在了談判上，對他的怪摸怪樣不予理睬。
李夢澤是當然的首席談判代表，但是談判這類事情向來不是他負責的，他對資料把握得不夠全面，只是有重點的看了一下，對方又是一個女人，感覺不太好，何況他對這些技術性更強的專業談判根本就不在行，所以就由同樣身為女人的王晶來對付，他以及其他兩個男人躲在後面。本來，按照他的意思，是想從家裡面搬兵的，司馬曉玉談判的本領很高，和自己配合得又天衣無縫，一唱一和的，簡直是絕配，可是怕引起轟動效應和不必要的麻煩，再者，女人也對這方面的情報不太熟悉。所以他就把王晶帶了來，俗話說男女配合，事半功倍，這個談判超級助手是誰都想要，但最終是他棋高一著，以各種理由擊敗了競爭者王國利。於是，就有了兩個女人的事關重大投資的唇槍舌戰，仙女公司歷史上的第一次正式談判終於開始。
王晶也算是談判的老手了，在西星公司的時候，已經進行過多次收購談判，經驗也是相當豐富，她的能力在仙女公司是有目共睹的，明顯的例子就是經常給員工講課。但是，解厚華顯然更強，比王晶的能力更加強勢。四十多歲和二十多歲顯然不是一回事，王晶面對這個媽媽級的談判對手，顯然經驗不足，不是對手，使得旁邊的兩個男人不時的來救駕，但也是沒有把對方擊敗。對方一個人，就使得他們所有人員竭盡全力的應付，這還了得；王晶他們使出了全部的能夠使展出的能力，卻不得不在許多方面達不到應有得效果，明明是主動的一方，卻使得形勢對他們漸漸不利起來。
解厚華的壓力也不小，作為金水公司多年的總經理，她不知應對過多少次談判，面對過多少次生死較量，卻從來沒有遇到過今天這樣的談判陣勢。對方的正式談判代表，也就是這個小她一半年齡的小女孩，雖然談判能力不錯，也有相當的談判經驗，但是和自己相比，簡直是小巫見大巫，完全不能與自己叱吒多年、見多識廣相比，雖然有兩個人在配合著，仍然不是自己的對手。但問題不在於場面，關鍵在於談判的本身。仙女公司的資料翔實，分析的也比較合理透徹，顯然經過很長時間的準備，她雖然不知道對方為此準備了一年的時間，花費了幾個人一年的心血，但是他心裡清楚這些資料、這些分析的份量。僅僅有這些資料，就能夠讓對方把不利的局面翻轉過來，談判需要臨場發揮，但是更需要談判的基礎，大兵壓境，即使是巧舌如簧，也不能挽救敗亡的命運。而讓解厚華感到壓力的還有某人，這個雖然是談判首席代表，卻一直不曾參加過談判的人，她知道他的身份，而僅僅是這個身份，就讓她對業已取得的優勢沒有任何的信心，這個沒有言語的壓力讓他們所有人都心神不寧，舉止失措！
李夢澤不知道自己的表現會帶來怎樣的後果，但是憑感覺，他覺得有效，而且也喜歡這麼做。像在萬盛公司那次談判一樣，自知不是談判主角的他不自覺地向人家索要了茶水。現在他已經泡了第二份茶了，新換的茶葉已經喝過了兩遍，而廁所也已經去過了兩次了。他感到金水公司提供的茶葉比萬盛公司要好一些，或許是更有錢的緣故吧，也或許萬盛公司當時處於生死邊緣，忘了拿出最好的茶葉來招待他，總之，他現在就在獨自一個人慢慢的品茶，偶爾看看正在談判的眾人，給某人一個「別緊張」的微笑。他的這種行徑所有人都看不慣，但是仙女公司的人沒辦法，因為他是他們的老闆，在公司裡大家有話就可以說，但是在這裡大家不得不維護他的權威，隨他的便，王晶已經接過了首席談判的重任；金水公司不好怠慢客人，來者都是客，何況又是一方老總呢，不好意思把他推出去。李夢澤也是沒有辦法，他並沒有談判這方面的能力，至少能力不會比王晶的大，與其自己搞不好，還不如讓有能力的人接手呢。他也是覺得這樣做的效果更好一些，已經養成了習慣了，不僅能夠減輕自己的壓力，增加自己人談判的自信心，似乎還能增加對方的壓力呢。開始還有幾個人好奇的看著他喝茶，看他如何緩解壓力，但是漸漸的發現他漫不經心的神態，彷彿把全部精力都放在了品茶上，一杯接著一杯，不時的去廁所，好像完全不關心談判的樣子。
這種情況，大家開始還能忍受，慢慢的就對局勢施加了影響，仙女公司的談判人員緊張度越來越輕，他們只是公司的普通員工，連老總都不著急，他們著急什麼，老總都有把握了，對方還能跑得了。而金水公司的談判與會人員先是感到好奇，漸漸的感到一種無言的壓力，以至於壓力越來越大，甚至於正在談判的趙俊明、解厚華都感覺到了。這個年輕人不是他們所熟悉的一類人，資料分析也表明他的與眾不同，有著龐大的資金，有著傳奇般的經歷，而他又是如此的「悠閒」，他就有那麼大的自信，金水真的不得不和他合作嗎？
當天的談判並沒有取得實質性的進展，但雙方都留下了繼續會談的意向，這僅僅是他們的第一次接觸，下次談判將在兩天後舉行，所以仙女公司的談判人員就閒了下來。王晶他們還是感到壓力比較大，認為談判比較困難，但是李夢澤不以為然，該來的談判總是要來，想逃的人也逃不的，他對公司的資料分析和公司實力非常有信心，安慰他們說什麼「金水不答應，就把錢全部投到京鋼集團去，京鋼不答應，那就投到別處去，咱們有錢，怕什麼，現在有錢就是爺，況且我們的條件也不過分，完全是雙贏的合作」。這話，他在b京的時候也告訴了王國利，總部的人也是被這麼告知的。這也是實話，現在也講究實力外交，當初薩達姆再有能說會道的人，也擋不住英美的強硬手段，還不是說打就打，瞬間就被消滅了，這在商場上也一樣，仙女公司有錢，他們就是主動的一方，金水公司需要錢，而能夠提供如此巨大資金的途徑又不多，所以這協議肯定要對他們有利一些。
仙女公司的兩路談判人員是互相配合的，他們的談判進展報告都一式兩份，一份交給公司，由公司進行分析、決定談判的合理進程；另一份就交給正在談判的另一路人馬，也實際上是交給上海的李夢澤，保持公司最新的決策的靈活性。在他們看來，這兩家鋼鐵公司有某種聯繫，很可能會採取共同進退的策略，沒有人會相信這兩家公司不知道對方也被納入了仙女的談判目標的，雖然現在仙女公司意圖的人非常少。事實上，金水公司和京鋼集團確實是互相通氣的，雖然沒有文字上的攻守同盟，卻有根線將他們牽在一起，至少股東們會把兩家的談判資料統一起來，一併考慮，尋找仙女公司的弱點，爭取自己的最大利益。所以，這次談判是一分為二，而又合二為一的，一方的談判必然會影響到另一方的談判，只要一方鬆口，那麼另一方也會跟著步步退卻或者更快妥協的。明白這一點的仙女公司，正在小心翼翼的不讓自己出錯，小心的把處於某種弱勢地位的自己一方，變得強勢起來，至少不會不攻自破，自亂陣腳。
接下來的兩天時間裡，會談三方都不輕鬆，但是顯然仙女公司是相對輕鬆一些的。雖然大部分相關人員都在商量下一步的對策，但是作為公司最高負責人的李夢澤卻逍遙自在。他基本上不在賓館裡呆著，而是帶著兩個保鏢四處閒逛，三個人不僅去了上海保留下來的不少「古跡」，名人故居，還去了上海古來就有名的外灘，看了赫赫有名的黃浦江，雖然沒有去東方明珠塔，三個人在某人請客下坐了一次磁懸浮，感受了這個最快的路上交通工具的滋味。他們對這個快捷、奇異的路上交通工具，羨慕的不得了，一直到賓館，幾個人都在喋喋不休，讓出租車司機一肚子看不起，認為他們這些鄉巴佬，沒見過大世面，坐了磁懸浮列車就認為了不起了。當然，上海市的出租車司機還是比較禮貌的，沒有說一句讓他們聽不懂的話，只是連李夢澤都感覺到對方的不很看得起而已。而既然老總都悠哉游哉的了，幾個辛苦的談判人員也適當的放鬆了一下，所以說，他們還是不那麼緊張的。
但是金水公司就不一樣了，由於談判的決定權在仙女的手裡，雖然談判現場也有股東方的實權人物，但是作為公司負責人的他們還是需要向某些人匯報談判進展的，等著做批示，也合計著怎麼進行下一輪談判。他們自知是處於弱勢的一方，想來有錢的就是大爺，有女還怕嫁不出去，何況在中國這個男多女少的年代裡！金水公司上報的資料中，有一個重要的方面就是對某人的評論，作為雙方談判接觸人員，他們有權力將這方面的資料上報給有關部門，更何況這也是某些人特意要求的。所以說，解厚華一點也不輕鬆，完全是一幅臨戰的面對生死大敵的心態。再說了，他們也不能表現得太輕鬆，面對如此重要的談判，竟然敢漫不經心，難道不想在金水混了嗎？難道不想在政界工作了嗎？某人想想也為他們感到悲哀。
b京的情形和上海差不多，只是王國利他們做的不怎麼顯眼而已，實際上，他要是在那裡坐著品茶，給有關人員的震動會更大，但實在是負不起作秀的嫌疑。但是他們在談判間歇期間，都回了仙女公司，所以也沒有人知道他們如何緊張了。所以兩家談判對手實際上盯著的就是在上海的李夢澤一行人！
重新開始談判後，進展還是不太大，總是表示「回去研究研究」，而某人卻依舊品茶喝茶，有時候也露出不滿意或者沮喪的神情，但是還是對茶的興趣超過了其它。整個第二次談判期間，李夢澤基本上就沒有說過話，連開頭的場面話也比以前少得多了，彷彿這都是他心不甘情不願的買賣。在品茶的時候，他也會露出一些奇怪的微笑，甚至會情不自禁的輕笑出來，這讓談判的人心裡也不高興，至少不痛快。但是他笑得非常真誠，也當然不會是對談判雙方而發的，只有李富軍知道一些，只是他這時候往往是哭笑不得的。
李富軍對談判不是很清楚，但是也比較瞭解一些。李夢澤前來談判之前，曾經徵詢過他們的意見，對他們的態度進行了探尋。他們知道這是對他們的尊重，雖然他們已經是他的私人保鏢了。現在他們對李夢澤是越來越佩服，敬重，願意跟著他幹下去，在他們的意識裡，像金水公司這樣的大型國有公司，是不可能被人要挾的，而現在他們的老闆竟然在談笑間決定她的未來！李夢澤雖然有些叛逆，但是他們知道他是一個好人，一個有錢的好人！
雖然談判拖拖拉拉的，但是一直沒有中斷，雙方一致的地方也越來越多，仙女公司的談判人員也逐漸適應這種馬拉松式的談判。終於，一個月半之後，確切的說是42天之後，談判雙方簽訂了初步協議，雙方的合作基本上確定下來，剩下的就是有關部門的批准了。這一點，雙方還是比較有信心的，畢竟這次合作並沒有涉及到對外問題，國資委的批准並沒有實質性的阻礙。金水公司和仙女公司的合作，主要部分就是仙女對金水公司進行現金投資，分三批共注入51億美金，zhan有該公司30%的股份；這三批資金分別為30億美金，15億美金和6億美金，第一批合同資金在合同生效之日起注入，時隔兩個月後，注入第二批資金，第三批資金則在半年後注入。同時仙女公司派駐董事代表，擔任公司副總經理，行使一定的行政權利和監督權利。在幾個人乘坐火車返回b京的途中，京鋼集團的合作協議也確定下來，仙女公司分兩次注入34億美金，zhan有該公司38%的股份，成為公司的一個大股東，兩份協議簽訂的時間，不超過24個小時。這樣，在投入85億美金，人民幣合計達700億元之後，仙女公司又一次成為投資公司的焦點，成為業界的一面大旗。從此以後，再也沒有一家公司敢於小瞧仙女公司了，仙女，即將成為仙女！
仙女公司和兩家鋼鐵公司談判投資的事情，在仙女內部知道的人並不多，僅僅是一些高層人士和一些相關人員知道，這件事情被當成公司的高度機密，嚴格信息外洩。當然，得知這個信息的也都是一些信得過的人士。並不是其他人信不過，主要是害怕他們不小心透露出去，增加他們的心理負擔。同時，簽約的兩家鋼鐵公司的知情人員也被要求嚴守秘密。所以，李夢澤的夫人們是第一批知道這消息的人，這樣的事情，他自然是不會隱瞞自己的家人和朋友，當說到他的談判表現時，司馬曉玉「吃吃」直笑，想不到他把在萬盛公司的那一套也搬到了金水公司，想起當初讓萬盛公司莫名其妙的樣子，玉人就感到好笑，倒是劉韻不相信，硬逼著他追問為什麼那麼有信心，不怕人家拒絕。在家裡面，李夢澤向來是不忌口的，就對女人們說了自己的態度，說什麼「如果不答應，他就永遠不投資他們，再便宜也不要」，不怕金水公司不再三考慮。這話幾個人相信，李玉東他們就曾經做過，還間接逼死過人，那件事肯定脫不了男人的干係，相信那件事情也被某些人士探之，並被詳細分析過。確實，李夢澤就是抱著這樣的心態去談判的，惹惱了他，他還真的不再去投資任何一家鋼鐵公司了，這個後果相信有關部門不會不掂量再三的！
仙女公司上下人等，嚴格的保守秘密，連李夢澤都嚴格限制自己的嘴巴。但是仙女公司和兩家鋼鐵公司簽約的消息還是在正式簽約前一個星期被捅了出去。（經過盤查，問題並沒有處在仙女公司這邊）業界對這樣的消息，開始還不相信，認為這樣的事情很難發生在中國的某家投資公司身上，而仙女公司也不可能，畢竟她還沒有對應的實力，近700億元人民幣，可是一個天文數字，可不是那麼容易看得見摸得著的，但是這消息傳播的越來越廣，更加言之確切，使得一些精明人開始懷疑起來。「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俗話說，「無風不起浪」，這個猜測之風終於在瞬間爆炸開來，消息越傳越玄乎，甚至一些部門級領導人都狐疑起來。仙女公司面對記者們的追問，硬是不開口，說什麼「不知道」，「沒有得到消息」，「這件事情我沒有聽說過」，李偉森充分施展他的耍賴手段，既不說沒有，也不說有，反反覆覆一個意思，就是不知道，或者乾脆說這件事情他們老闆可能知道。而被記者圍住的某人，則一直反問「你們相信嗎，不過我倒是想收購，不知他們答應不答應」，也是一副耍賴的架勢。好像他真的有心入主這兩家公司似的，讓一些記者對他感起了興趣，認為不管怎麼說，「這人志氣挺高的」。
消息傳播的很快，一時間，連一些國際媒體也開始發表評論起來，而這時候，距離正式簽約還有兩天。三家公司均不承認，對消息的來源卻追查得很緊，一幅誓要抓住奸細的模樣。其實精明的行內人士，已經嗅出了其中的味道，認為這次合作已經是**不離十了。三家公司都不承認，卻又都不斷然否認，都表達了希望合作的官話，而這種官話被一致認為是向合作方做出的善意姿態，也給自己以後留下了退路。行內人士雖然沒有加入到消息的散播與證實之中，卻都是在思索該投資的具體金額，到底有多大的規模，仙女公司到底有多大的家底，而這次合作的目的又是什麼！仙女公司成為眾多有心人注意的焦點。
有人問，東方的仙女和西方的天使有什麼區別，一位哲學家說道，「如果仙女有了翅膀，就成了天使」。仙女來自仙界，有飛行的能力，她們能夠騰雲駕霧，能夠瞬息千里。而有了翅膀的仙女，更是能夠隨意的翱翔，享受人間的精華，體驗人世的辛苦。仙女和天使都是超越凡間的存在，是人們美好希望的寄托，而有了翼的仙女，則是仙女真的來到了人間，與眾生共度。仙女公司投資鋼鐵集團，則使她從一個美麗的傳說來到了現實產業中，從此以後，她將為之興奮，為之痛苦，為之辛苦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