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0413 老神仙的懲罰 文 / 大嘴鸚鵡
0413老神仙的懲罰
韋小固的眼睛微微瞇著，望著遠山，似乎是想將自己的目光凝成一線，將山中的老神仙看穿。
岳下是韋小固的前任，在人間活動了1400年的老神仙，韋小固相信，即便是岳下現在已經卸任，也不會改變岳下的眼光，如果說岳下也看不穿山中的那位老神仙的話，只怕是事情並沒有自己原本想像的那麼簡單。
這是很自然的事情，一個連前任神仙都看不穿的存在，無論如何都會是比較詭異的。
「不管你是什麼，既然是在這裡搞事，那就一定把你搞下來！」
茫茫然完完全全的摸不到一點頭緒，韋小固的心中有點隱隱的煩躁，所以乾脆不再糾結這個問題，轉而想著集中精力，將這個老神仙徹徹底底的拿下。
在一種無意識的狀態之中，韋小固身上的神念碾成絲絲縷縷的意念朝著山中蔓延出去。
這是他無比堅定的決心！
……
……
冬日之山青在於山上的樹木多是松柏，四季常青的這種植被在冬日枯枝殘葉之中自有一種旺盛的生命力，讓人望之眼前一亮。
景區最深處，那一座新近剛剛修好沒多久的寺廟之中，幾個和尚排成一行，在寺廟之中行走著。
但見這些和尚的腳步穩健，而且很像是操練好了一般，雖然是看著像是自由的漫步，但是卻又一種極致的紀律感在其中，但凡是有一個人邁了左腿，那麼所有人邁的都是左腿，有一個人是伸出了右腿，那麼就是所有人都在伸出自己的右腿。
這是這一座寺廟之中經常會出現的場景，無論是在晨間還是在午後，又或者是在暮色降臨的時候，這些和尚都會像是如此這般，在寺廟之中穿行著。
有些有心人可以放心，這些和尚的臉色都是十分呆板的，如果說照著他們的臉製作一個木頭的面具出來的話，不難發現，這些和尚的臉色跟木頭面具不會有太大的差別。
只是，真正能夠發現這種細節的人又有幾個呢？誰不知道，在這個寺廟之中，除了那位老神仙之外，最是神聖的就是這幾個和尚？
和尚所走的路通往寺廟的大雄寶殿，那是一座看上去氣勢恢宏的大殿，無論是門前的石頭台階，還是殿內的柱子，都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蘇拇指姑娘，只是在寶座之上供奉的既不是佛祖，也不是菩薩，而是那位老神仙。
到了現在，依舊滯留在石匣之中的老神仙。
非常不是十分雅觀的說，這個石匣放倒之後很有一種豬食槽子的感覺，只是這個石匣更大一些，挖進去的深度更深一些，身子看上去無比瘦小的老神仙就坐在這個石匣之中，他渾身上下的衣服在被挖出來的時候就已經風化掉了，現在早已經是換上了嶄新的道袍，但是他的人看上去還是黝黑黝黑的，身上的皺紋看上去依然是深刻深邃的，只有那一雙眼睛，在現在這個時候，似乎是變得越來越亮了。
眼睜睜的看著那一行和尚慢慢的走進了這個大殿之中，走到了自己的面前，老神仙的臉色頗顯凝重。
等待著這些和尚最終在他的座前站定，並且是雙膝跪地，行了五體投地的大禮之後，老神仙終於是輕輕點頭，問道：「交代你們分頭去打探的情況如何？」
一個和尚說道：「老神仙，是那種的確來了外人，正是因為這些外人的到來，所以今天的廟中幾乎沒有人來，而且山中其他景區的人也基本上已經全部撤走了。是一些俗世之中的軍人協助撤走的。」
老神仙問道：「所有的遊人，還是包括原來在山中景區裡面做管理的人？」
那和尚回答道：「所有的遊人，包括山中景區的管理員全都撤走了，就連景區之中的那些娛樂設施，今天也徹底停擺了。時間上大概是從兩個小時之前開始的，這些軍人的辦事熊律很高，到現在整座山中除了野兔子之外，幾乎沒有一個遊人了。」
老神仙輕聲冷笑，說道：「倒也乾淨。」
最先發現今天的異常情況的就是老神仙，這個從來都不曾走下寶座的老人家雖然似乎是看著並沒有動上一動，但是卻是最先感覺到，在山中活動著的人正在慢慢的減少，而且，廟宇之中但凡是走出去的人就再也沒有回來。非但如此，寺廟之中的有人只見有出的不見得有進的，然後，山中往日裡的嘈雜慢慢的變得消散，似乎是正在朝著空無一人的方向發展著。
現如今和尚調查回來的情況證實了這一點，老神仙到也不會感覺到有什麼詫異。
「寺廟周圍呢？」
老神仙的目光轉移到了另外的一個和尚身上，問道：「你帶人查看一圈，看到的什麼情況？」
那和尚躬身回答說：「我看了一圈之後，基本上發現寺廟四週一片平靜，偶爾遇上一個或者兩個的人，似乎也是普普通通的行人旅客，並沒有發現異常。」
「是嗎？你沒有發現異常？」
老神仙的聲音似乎是提高了一度，說道：「這些人難不成是傻的？山中的人明明正在快速的撤退著，而這些依舊滯留山中的人居然一點異樣也沒發現？」
那和尚猶豫了一下，說道：「似乎依舊滯留在山中的人身上都帶著一種殺氣，看著有些危險的樣子。」
老神仙輕哼一聲，說道：「他們這些人身上的殺氣就算是我在這裡都能夠感覺的到，更何況是親自見過他們的你們？！」
「真是難為你們跟了我這麼久的時間，居然連這樣的一點小事情都看不出來，我要你們這些人還有什麼用？」
老神仙的臉上閃過一絲絲的狠厲，兩道冷光就像是刀子一樣投射在了這個和尚的身上。
那和尚渾身一顫，撲通一聲跪倒在了青石板上，叩頭哀求道：「老神仙饒命！老神仙饒命……」
「在我的字典之中本就沒有饒命這個詞，更何況是像你這樣的廢物，繼續活下去還有什麼用？！」
老神仙的口氣十分嚴厲，而他的目光在現在這個時候似乎變得越發冰冷起來。
只是那和尚明顯感覺到了某種灼熱的氣息，以至於在他的額頭上有汗水在流淌，然後還有一絲絲的熱氣從他的身上慢慢的升騰起來。
其餘的和尚見狀之後，神色之間似乎是閃過了一絲絲的不忍，幾乎是不約而同的雙手合十，輕誦一聲佛號。
作為並不是跟隨在老神仙身邊一天兩天的人，他們非常的清楚，這個惹了老神仙不高興的和尚的生命已經走到了末處。
「饒命啊老神仙……饒命……」
一聲聲的哀求在這個和尚的口中發出來，而他的整個身子就像是篩糠一樣顫抖著，哆嗦著，以至於他身上的僧衣似乎都在顫抖著。
然而，老神仙一句話不說，而這個和尚身上的熱氣依舊是在持續的上升著。
在不知不覺之間，這個和尚的哀求聲慢慢的停止了，他的整個人像是一灘爛肉一樣慢慢的委頓下去，最終撲倒在地上，成為一大團被僧衣包裹著的人形痕跡。
沒有了哀求聲，但是熱氣不熄，在這個和尚的身體上方輕輕的飄蕩著，老神仙深吸一口氣，但見著和尚身體上方的那些熱氣忽然轉換了方向，朝著老和尚的鼻息之中飛過去。
看著猶如白霧一樣的熱氣經由老神仙的呼吸，帶著源源不斷的一種架勢，朝著老神仙的口中竄行著，轉眼的功夫之後，這樣的熱氣最終消失掉了，而在最後一點熱氣被老和尚吸收完畢之後，那和尚剛才還鼓起來的僧衣終於是撲塌一下，徹底的撲倒在了地上。
大殿的青石板上，似乎根本就不曾有一個和尚在那裡匍匐著，只剩下一件並不如何幹淨的僧衣緊貼著地面。看上去淒淒慘慘的。
老神仙微微閉著雙眼，黝黑的臉龐之上慢慢的浮現出一絲絲的紅暈，一點肉眼輕易不可察覺的光芒在老神仙的身上輕輕的閃爍著，最終化作一點點的流螢，在老神仙的身邊徹底笑了。
「舒服！」
老神仙心滿意足一樣的輕輕鬆了一口氣，像是給旁邊的和尚解釋一樣，慢慢的說道：「他做了錯事，就一定要接受懲罰，而我給他的懲罰就是成為我神力的一部分。孩子們，你們一旦成為我的神力的一部分之後，你們的生命就能夠得到另外一種形式上的修行。相信我，你們以後也會喜歡上這種感覺的。」
剩餘的和尚躬身向老神仙行禮，齊聲說道：「老神仙慈悲！」
齊刷刷的頌揚聲在大殿之中迴響著，老神仙的目光從這些和尚的頭頂上飛越過去，望向遙不可及的遠方。
視線的進出不過是這一座寺廟的大門，大門外的區域是遠近隱約可見的大型娛樂設施，只是，這都不是老神仙想要看到的東西。
老神仙能夠清清楚楚的感覺到，有一個人的一隻腳忽然就踏上來向著這座寺廟前進的道路。
「不錯，這個人的力量很強大，我很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