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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博覽 0403 神仙寫字 文 / 大嘴鸚鵡

    0403神仙寫字

    洪賢?

    韋小固不由的微微一愣;這個名字他聽著有些耳熟,但是還真想不起來這個名字為什麼耳熟。

    陳總卻是已經開始介紹韋小固了,說道:「洪總,這位韋小固韋將軍,是我們六組河東分組的成員。」

    洪賢臉上的神色微微一變,本來只是伸著一隻手的,這會兒卻是把兩隻手全都伸了過來,緊緊的握住韋小固的手:「韋將軍您好,幸會幸會……」

    他是有點忐忑的,因為剛才剛剛說了刺撓韋小固的話,但是現在經陳總當面如此這般鄭重的確認了韋小固的身份,卻是毋庸置疑的知道,韋小固的這個將軍銜是毋庸置疑的。

    現在這個年代,因為軍隊制度的改革云云,在地方上見到一位將軍也不是什麼很稀奇的事情了,只是韋小固的年齡擺在這裡,洪賢依照自己看人的經驗,很自然的判定韋小固的年齡絕對不會超過三十歲;一個三十歲的將軍和一個五十歲的將軍,還是有很大區別的。

    從這個意義上出發,洪賢也不想得罪韋小固,哪怕只是怠慢了韋小固。

    眼睜睜的看著韋小固和洪賢握手,陳總的嘴角上帶著一絲絲的笑意;他其實還有事情想和韋小固提前說一下的,不過稍加思索之後,果斷的放棄了這樣的一個想法,他覺得這個問題似乎由自己說出來並不是很恰當……

    ……

    ……

    「保家衛國。」

    錢老一直是端著毛筆凝立在桌前的,一直等到自己感覺氣勁積攢到了一定的程度上之後,才終於落筆,寫下了這四個字。

    端詳著八尺宣紙上的這四個大字,錢老有點疲憊的歎息一聲,說道:「老了,字都要寫不動了。」

    他身邊的那個老人卻是笑著說道:「錢老不要妄自菲薄,你這四個字端正之中帶著殺伐之意,明顯是傾注了你的心血,以你的這個年紀,能寫出這樣的氣勢,著實稱得上是『嘔心瀝血之作』了。」

    錢老哈哈一笑,說:「你不要給我上眼藥,我會知道我這把老骨頭幾斤幾兩重。怎麼樣,要不要練練手?」

    老人連忙擺手說:「你別糟蹋我了,我能在你面前擺活這個?那不是自取其辱嗎?」

    他眼珠子一轉,回頭望著韋小固,說:「小伙子,來,寫幾個大字玩玩?」

    錢老跟著他的目光一併轉了過去,看到了韋小固,眼神微微一跳,說道:「這個小伙子倒是很精神的嘛。」

    韋小固的額頭上嘩啦一下滾落了一滴汗珠。

    現在這個時候,他自然是已經認出了這個錢老的真實身份,想像一下,他打小看電視,尤其是在黃金檔的《華夏新聞》之中幾乎經常看到這位錢老的身影出現在這個新聞節目的前十分鐘之中,他如何能認不出他的身份。

    但是現在錢老身邊的老人居然招呼他過去寫字!

    即便是韋小固保持著神位神仙的尊嚴,在這個突如其來的特殊時刻,也有些緊張。

    「還是不要了吧……」

    韋小固訕訕的推辭著:「我寫的不好看……」

    錢老卻是笑著說:「年輕人就要大膽一點,我這樣的老傢伙都不怕字拿出來出醜,你怕什麼?來來來,試試!我聽說你還是六組河東分組最年輕的將軍,只有二十二歲!裡,寫個精神的字出來!」

    他越是和藹可親,韋小固心中的壓力就是越大,真正的站在了長桌的前面,等著兩個守門人過來將長桌上寫好的那四個字撤走,又重新鋪好一張宣紙之後,韋小固握著毛筆,心裡不覺有點微微的哆嗦。

    寫點什麼呢?韋小固感覺自己的大腦之中有點前所未有的空白感。

    在現在這樣的一個場合,隨隨便便的寫點東西肯定是不行的,但是究竟寫點什麼比較合適?

    還有一個問題,在韋小固很小的時候,的的確確是練習過幾天的毛筆字,但是那時候的練習也就是上課的時候的象徵性的練習,跟那種為了練習書法而進行的專業化的練習,根本就不是一個檔次的,甚至可以說,韋小固現在手裡拿著的是一支圓珠筆的話,恐怕寫出來的字都要比毛筆好看的多。

    深吸了一口氣,站在這個已經沒有辦法後退的邊緣地帶,韋小固知道,自己必須要用自己並不怎麼好看甚至還有可能有些拙劣的手法寫幾個字出來。

    腦海之中的空白並不能真正阻止住他的思維,在現在這個特殊的時候,在他手中的毛筆最後一次抖動的時候,韋小固空白的腦海之中忽然就閃出了四個字。

    毫無疑問的,就算是韋小固心在用腳趾頭去想一想,也知道現在這個場合寫這四個字不是很合適,但是更加毫無疑問的是,韋小固著實不知道自己現在除了這四個字之外還能寫一點什麼。

    這是一種被逼入絕境之後,退無可退的情況下產生出來的一種重壓下的突然爆發,至少韋小固可以確定的是,在現在這個時候自己寫出來這樣的四個字的話,應該不會很跌份。

    輕輕的咬了咬牙,韋小固的手腕一沉,手中的毛筆終於是落在了桌上的那張潔白的宣紙之上。

    內心深處詞彙的匱乏並不能抵銷韋小固的認真和凝重,這也難怪的一種情緒的促動之下,他身體之內的神力幾乎是不由自主的運轉起來,隨即順著他心在永新最深的手臂延伸出去,延伸到了他的手上,延伸到了他的那支筆上,延伸到了筆下的那張白紙上。

    黑色的墨跡在白色的紙張上快速的揮灑著,在現在的這樣一個時刻,韋小固似乎自己都忘記了自己的毛筆字的水準,剩下來的全部都是一種幾乎是出自本能的一種揮灑的情緒。

    筆鋒婉轉流淌,字跡在白紙上恣意揮灑,韋小固的筆最終運到了最後的一筆之上,輕輕抬起筆尖的剎那,有一種若有若無的光芒忽然就從白紙上的這幾個字之上飄散出來。

    韋小固自己雖然沒有什麼人感覺,但是身邊幾乎所有的人都注意到了這樣的一幕,在韋小固提起筆來的剎那,在那些毛筆字的每一個邊緣地帶,似乎都是有一點點的金色的光芒微微閃動了一下。

    這樣的視覺效果,有點像是這些字的外邊緣出現了一點點的裂縫,而恰恰在字跡的下面還有一束金色的光芒一般,湊巧從這一點點的裂縫之中透了出來。

    感覺上有點十分的神奇,但是因為這光出現的突兀,而且消散的同樣十分迅速,幾乎是在一個眨眼的功夫之間,所有的一切全都恢復了正常。

    幾乎所有人都懷疑自己的眼睛看花了,但是現場的這些人,大都是心思縝密感覺敏銳的人,現在再去看桌上的四個字的時候,卻是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尤其是陳總,作為六組河東分組的組長,他本身就是一位修行者,自然是能夠感覺的出來,在這四個字的表面之上,似乎是漂浮著某種神奇的力量。

    這樣的力量,仔細的去感覺,似乎也沒有任何的波動,然而,在陳總的氣息沾染到這些力量的時候,卻感覺到一種極其少見的舒爽的感覺。

    「韋老弟這字……」

    陳總臉上閃動著亮晶晶的光芒,說道:「真是看不出來,韋老弟在書法上還能有這樣的造詣。」

    韋小固極度汗顏,他自己還能不知道自己是個什麼水準,趕忙說道:「我真是瞎寫,多少年沒動過毛筆了,就算是以前也只是在課堂上摸過,算不得數。」

    老人卻是呵呵笑道:「這個是你自己的說法,這字在我們眼裡看著卻是另外一回事。真要論起來,你這字什麼邊都不考,馬馬虎虎的恭維你的話,就是你使用了一種別人從來不曾見過的字體。不過這話也就是說說,真正說起來,在你這字之中的那種渾然天成的感覺才是最真實的。」

    韋小固真想找上一個地縫快速的鑽進去,一張臉紅得快成紅紙了,吶吶的說道:「您老幾位饒了我吧,我知道我自己什麼水準!這字也就是胡亂嘩啦出來的,可算不得數。」

    他心裡一急,就想把毛筆放下,抓緊的把自己寫的這個字扯到一邊扔掉去。

    但是這個時候錢老說道:「這字的確是不錯,不過說是渾然天成也不對,最最關鍵的是,這字看著讓人感覺很舒服。你看這天,外面是涼颼颼的吧,在這裡燒著暖氣又有點燥熱,但是看這字,卻有一種很清涼的感覺傳遞開來,讓人感覺很舒服,這就難能可貴了。」

    陳總微笑著說道:「領導,韋將軍這字,其實真說起來,看的不是字,是韋將軍的力量。您不是修行者,可能感覺不到,但是但凡一個修行者的話,都能從中感悟到一種強大的力量的流轉,正是這樣的力量,讓我們的感覺有點非同一般啊!」

    洪賢這會兒卻是臉色古怪,看看桌上的字,再看看韋小固,忍不住出口問道:「韋將軍,您……您跟這個月老婚介有點關係?」

    在那張白色的宣紙之上,韋小固寫出來的四個字不是別個,正是「月老婚介」。

    錢老哈哈一笑,說:「小洪,看來你是遇上同行嘍!」

    他這一說,韋小固恍然,望著洪賢的眼神就有點玩味了:「敢情你就是紅線姻緣的老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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