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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進步 0380 渡劫 文 / 大嘴鸚鵡

    ~.《》~0380渡劫

    和白琥一併來到小亭子之中的乃是一名穿著灰色服裝的男子;他身上服裝的樣式看上去是現代的,但是顏色上未免太過於陳舊,再加上他蒼白的臉和微皺的眉頭以及下巴上亂糟糟的鬍鬚,讓人很懷疑他是不是剛剛大病初癒。

    「拜見神君……」

    柳梢和白琥見到韋小固之後,首先就想跪拜下去。

    「免了吧,我不好這個調調。」

    這裡畢竟是大庭廣眾之下,誰能夠保證在素山之上的某個角落裡,不會有人湊巧看到這邊的這一幕,萬一有人湊巧看到了,那還真是一件說不清楚的怪事;眼看著柳梢和白琥的膝蓋一彎,就像跪下去,韋小固趕忙制止住,指指旁邊的石凳,說道:「你們坐下來說話。」

    「這個……」

    柳梢和白琥都有些小小的惶恐,不過看韋小固的眼神,澄明而安寧,似乎並沒有怪罪的意思,這才是小心翼翼的斜著身子,將半個屁股落在了韋小固指定的石凳上。

    「現在不同於以前的世界,這種跪拜的禮儀在現在拿出來,往往會被有心人附加上其他的一些意義,還是隨便一點好。」

    韋小固告訴他們說道:「不單單是你們,我身邊的所有人都沒有這個禮儀,只有對那些犯了錯的鬼魂,才不禁止。」

    柳梢有點小小的激動,說道:「神君大人,昨天小琥帶回了您的神力,對我來說,實在是恩澤廣大,即便是一直跪拜在您的面前,也不足以表達我內心的感激。」

    韋小固呵呵笑道:「你想多了,只是聽白琥說了一些你的事情,感覺有些好奇。」

    他這話並不是真話,好奇是真,但是真正好奇的是柳梢究竟是怎麼樣的一個人。

    成為了神仙,韋小固對於這個世界上真實存在的那些修行者並不感覺好奇,雖然很少見,但是只要神仙是真的,就難免會有一些人夢想長生,夢想通過修行,得道成仙成佛。然而,此前韋小固見過的所有的人,所有的修行者,即便是將西漸大師和觸通道長包含在內,韋小固也沒有什麼很驚艷的感覺;不需要任何的權威的修行機構的驗證,單單是在韋小固看來,這些人暫時都不可能成為神仙。

    而柳梢是一個曾經險些度過天劫,成為神仙的妖怪!

    這也就意味著,柳梢曾經通過他自己的奴隸,無限接近過成為神仙的修行者巔峰。

    這樣的一個妖怪,對於在時間孤獨行走的韋小固來說,無疑是非常渴望一見的。

    現如今,見到了眼前真實的柳梢之後,韋小固說實話是有一點點小小的失望的,在他的臆想之中,修行走到接近成仙那一步的人,多多少少的應該是帶著一點點的仙風道骨的,然而眼前的柳梢明顯就是一個重病患者的樣子,即便是在向著這個小亭子走過來的時候,韋小固也是清清楚楚的看到,柳梢居然是需要白琥的攙扶。

    如果不是白琥的確就是昨晚的白琥,而韋小固也能夠從柳梢的身上感應到獨屬於自己的那一點神力的痕跡,他簡直懷疑這一次來的柳梢是不是真正的柳梢。

    「白琥說你渡劫的時候,沒有聽過最後一道雷劫,受了傷。」

    韋小固說道:「現在看來,你這傷還真是足夠嚴重的。」

    柳梢歎息一聲,說道:「神君大人在上,柳梢不敢有絲毫隱瞞。最後一道雷劫之後,我不是受了傷那麼簡單,而是硬生生的將我的修為打回了剛剛化形的層次上,等同於硬生生的失去了一半的修為。」

    韋小固有點悚然變色,皺眉說道:「實話實說,我對渡劫這個東西不是很明白,雷劫跟雷罰有什麼區別嗎?為什麼會這麼嚴重?」

    柳梢臉上有些尷尬,說道:「雷劫和雷罰應該是一回事,我曾經在我們妖族的修煉法則之中見過這樣的東西,但是並不是十分清楚。」

    韋小固就問他:「那雷劫究竟是什麼樣子的?」

    「雷劫……」

    柳梢的臉上不禁流露出恐懼之色,似乎是再一次的回到了當初渡劫的那一天。

    按照柳梢的說法,他當初渡劫是一個正午,正當時萬里無雲,清空朗日,偏生就是在這樣的一個時候,柳梢感應到了雷劫的到來。

    因為他一直都在壓抑著自己的修為,不希望自己過快的成仙,但是時辰到了,卻也不是他能拒絕的,所以只能是硬著頭皮準備渡劫。

    毫不猶豫的,他跟白琥說了一聲,要白琥退出十里之外,靜靜等他渡劫,然後化歸本體,昂然立於素山之上,等待著雷劫的到來。

    等到他準備好之後,天空之上已經是層雲密佈,厲風呼嘯了,但見滿天空之上一層層的烏雲翻滾著,纏繞著,以一種快速到肉眼能夠清晰看到的速度在他的頭頂上盤旋著。

    這樣的氣勢本身就讓柳梢有一種極大的壓抑感,使得他當時都有一種喘不上氣來的感覺。

    然後,柳梢就看到,在層層烏雲之間,一道道的亮紫色的閃電在來回的穿隨著,這些閃電形若蜘蛛網,然而比之蜘蛛網更加龐大,看似像是已經將整個天空完完全全的籠罩住了。

    一陣陣的雷聲在天空之上翻滾著,一聲聲的雷鳴也似乎就在柳梢的耳邊炸響。

    柳梢幾乎分辨不出自己當時是一種什麼樣的忐忑心情了,他甚至是很擔心自己是否能夠挺過這一次的雷劫。

    這樣的響聲,好像是經過了千年萬年的輪迴之後,終於將雷劫徹底送下來。

    但見一道雷電從天而降,直撲柳梢的頭頂。

    柳梢不敢怠慢,本身就已經將全身上下是全部的力量都調動起來的他,隨即在自己的頭頂之上撐開一面圓盾一樣的防護罩,迎接雷劫的到來。

    那雷劫,來如閃電,卡嚓一聲,就砸在了柳梢的那面護盾之上。

    有那麼一個瞬間,劉好啊都感覺自己的整個身體都在顫抖,甚至於自己埋身的素山都跟著一併哆嗦了一下。

    不過,第一道天雷的威力明顯還是讓柳梢稍稍放心下來,因為,在這一道天雷之後,柳梢並沒有什麼很強烈的感覺。

    修行者的進階,幾乎到了關鍵的幾步之時,都會需要渡劫,之時劫數或大或小罷了,因為此前進階的時候也有渡劫的經驗,這樣硬抗了第一道天雷之後,柳梢對這一次的雷劫大致的也有了一個瞭解,心中盤算著,如果真是這樣程度的天雷的話,度過這次雷劫,應該問題不大。

    有了這樣的認識之後,柳梢也就有了沉靜的心情去應對這一次的雷劫。

    在柳梢的感官之中,其實雷劫給人的壓力雖然是強大的但是真實的雷劫恐怕沒有大多數人難想像之中那麼的恐怖,事實上,真實的雷劫看上去並不是十分的恐怖,那一束降臨下來的雷大概也就相當於正常人的拇指粗細。

    只不過,在修行者和天雷進行近距離的對撞的時候,會有一些璀璨的光華爆發出來,讓修行者的心神誤以為這樣的雷劫是多麼的恐怖,多麼的催人崩潰。

    「我覺得雷劫更多的是對修行者心智的考驗,只有心智足夠堅強,才能夠成功渡劫。」

    柳梢訴說著自己內心深處對雷劫的最最真實的感受,說道:「這就像是我們修行一樣,只有堅信一定能夠成功,才有能夠成功的可能,如果先一步自己洩了氣,自己難免也就給自己製造了心魔。」

    韋小固輕輕點頭,又皺了皺眉頭,說道:「按照你這個說法,雷劫和雷罰其實應該是一回事。只不過雷劫可能是連續不斷的,而雷罰的話,卻是根據不同的罪責,決定究竟是多少道雷罰。」

    他微微皺眉的背後,卻是另外的一種思慮,畢竟,他是承受過雷罰的人,當初因為洩露天機,而遭受到了雷罰的懲戒,最大的而後果不過是昏迷了一個晚上,迷迷糊糊的睡醒之後自己才知道遭了雷劈。

    既然雷劫和雷罰的概念相若,而且柳梢自己對這個雷劫的認識也足夠清楚,為什麼到了最後的時候,反倒是又受了重傷呢。

    韋小固問他:「你受傷是怎麼回事?這個不應該啊……」

    「神君大人有所不知,承受雷劫的同時,其實也是一個神魂錘煉的過程。每一道天雷下來之後,都會對修行者的靈魂進行一次淬煉,這樣的傷害才是最直接的,甚至可以說,真正的傷害是在靈魂上。」

    柳梢說道:「每一次靈魂的淬煉,都會促使著修行者的神魂最終形成,只有經受住了就到天雷的淬煉,神魂才能真正成型,到那時候,就是成仙了。與此同時,修行者需要做的是,跟隨者神魂的淬煉,去追尋天庭的存在。」

    「那是成仙者最後的歸宿,只有找到天庭的存在才能夠算是真正找到了自己的去所。」

    柳梢的臉上忍不住的呈現出一絲絲的疑惑和苦澀,說道:「經過前面數道天雷的淬煉之後,我的神魂本來是已經即將達到神魂初成的境界了,但是我卻一直找尋不到天庭的任何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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